今夕未央 - 天門宗

天門宗

Oct 8, 2023

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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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聽說了嗎？那悅來的老闆娘一家死了。」

「哼，死了也好，省得成日狗眼看人低，仗著賺了那幾個臭錢，嫌貧愛富的，嘖嘖。」

歲長安摟著歲未央，目不斜視的經過。

「來，肉包子。」歲長安塞給歲未央一個包子，歲未央接著了就塞嘴裡啃。

陰沉著一張臉的江楓，抿著唇快步走來。「師父說她後天回去宗門，讓你把這丫頭帶給她瞧瞧。」說完又有幾分惱。「得，當初我說有要事找她，就是不回信，要不就是沒空。我把這事兒同她一說，連夜趕回來看熱鬧。」

看著一臉怨氣的師姐，歲長安忍不住笑了。「師父便是小孩秉性。」

「小孩？哼，我瞧她機靈得很，什麼麻煩事都往我這扔。」嘴裡抱怨著，江楓仍是踏上了飛劍，盈盈站在空中。

「你就把這丫頭帶回去吧，我倒要看看她能不看出朵花來。」

江楓埋怨著，但還是認命地踩上飛劍。

等到江楓走後，歲長安才繃不住笑了，雖然拼命抱怨，但他這個師姐啊，向來只有她願意做的事，沒有人能勉強她。

歲未央看著哥哥，一臉疑惑的歪了歪頭。

「待會我們也要像那樣飛哦，你怕嗎？」歲長安牽住她手，柔聲道。

歲未央：！

可以不要嗎？

歲長安踩上那飄在離地半尺高處，搖晃不穩的飛劍。奇怪的是，他一上去劍就停止了晃動，穩穩浮在那兒。

「不會有事的，來，上來吧。站不穩的話哥哥抱你。」歲長安微微彎腰，伸出手等著她。

歲未央看著對方伸來的手掌，猶豫了一下，軟軟的小手抓住對方指尖，歲長安心尖一顫，這隻手很小很細，幾乎沒半點重量。彷彿輕輕一捏就會斷似的。整理一下情緒後，輕輕一拉，把她拉上不到五寸寬劍身。

「呀啊！」歲長安從背後扶著她，隨後嘆了口氣。「算了，我直接抱你好了。」

身體突然凌空而起，歲未央從歲長安的懷裡茫然抬起頭，想確定自己究竟是還活著還是已經掛了。

好漂亮啊。

底下的樓閣在歲未央眼裡都縮成了小小的積木，彷彿伸手便可抓住似的，周圍大片的雲氣飛揚，一絲絲的掃過髮尾，天空很藍，很乾淨。是她無數次禁閉時，在小窗口望見的、乾淨的藍天。歲未央伸出小手向虛空探去。

能不能抓到一片雲帶回去呢？

手指穿過雲氣，濕濕涼涼的，歲未央皺了皺眉，小爪子不放棄的往前伸，卻被一隻微涼的手摁住。

「別亂動，會摔下去。」

「哦……」歲未央失落的點點頭，蜷進歲長安的懷裡。

「熊熊！熊熊！」小姑娘突然興奮的低頭，大片大片的竹林鬱鬱蔥蔥，裡面有幾個黑白小點。是師父養的熊貓。

歲長安嚇了一跳，緊緊抱住她，幸好小姑娘沒亂動。「你……開了靈視？有人教過你修煉嗎？」

哪個沒修煉過的正常人，能在高空看見下方有什麼動物？

「啊？」靈視？能不能吃？

歲長安看著女孩的紅色眼珠，乾淨透亮，一眼便可見底。

「算了，以後慢慢問你吧……」歲長安無奈。

落地時，歲長安刻意緩了緩，差不多擦地時才穩穩落下，平常在空中幾尺高他就直接躍下來了，但沒辦法，今天有小乘客，更何況以後還可能需要忽悠她來修煉的，不能讓她對御劍有陰影對吧？

歲未央使勁伸著小脖子，看向周圍那些啃竹子的大熊貓。大熊貓胖乎乎的，慵懶地躺在地上，有幾隻幼獸看見歲長安，哼哼唧唧的湊上去，小爪子扒拉著衣角要果果吃。

「好啦好啦，這次沒帶，不好意思啊，下次再給你們帶。」聲音柔和溫暖，溫潤如玉。

「嘰嘰！」一隻幼獸看到年幼的歲未央睜著大眼睛窩在歲長安懷裡，出於吃醋和野性忍不住想攻擊比自己更小的生物，小熊貓抬起爪子狠狠拍下去。

熊貓爪子還是很鋒利的，歲未央看到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不行！下次再這樣欺負妹妹，不給你帶好吃的了。」歲長安皺著眉站在遠處，拍著哭到快斷氣的歲未央。小熊貓委屈嗚嗚兩聲，爬走了。

歲長安一邊哄著哭紅了雙眼的雖未央，一邊走向竹林深處。

「呀！嚇到你了嗎？」一張倒立的鬼臉出現在眼前，一個陌生的粉衣少女笑嘻嘻的倒掛在竹枝上。剛被哄好的歲未央不到三秒又啊的一聲，哭了起來。

「小師叔。」歲長安無奈扶額。

「有新娃娃可以給我玩了？倒是挺可愛的。」少女笑容宛如朝陽，「小娃娃，吃糖嗎？」

少女瑩白如玉的掌心上，躺了兩粒松子糖。

「說謝謝。」歲長安拍了拍歲未央腦袋。

「啊？謝謝。」

「啊啊啊～好可愛！師姪你在哪撿到這麼可愛的小傢伙的？」

眼看話題朝一個無法理解的失控方向狂奔而去，歲長安乾咳了聲。「師父回來了嗎？」

「回來了，在煉丹爐那兒。」少女指了指後方。

「……師叔，你又炸了什麼東西。」

「唔，嗯，反正嘿嘿，事兒，嗯……我去幫師姐。」

「師叔，我想師父可以自行解決的。」再讓你炸一次丹爐嗎？

「好吧，那我回去了！草藥我會賠的！」少女鬆了口氣，撒丫子跑了。

歲長安無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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