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嵐來到了文山區的「社團法人台灣伴侶權益推動聯盟」,簡稱「伴侶盟」的總部地址,她今天來這裡是為了找1個人。
工作人員是1個看起來是大學生的年輕人,很熱情的接待了蕭以嵐,「妳好,請問妳要……」
「我要找人。」蕭以嵐平靜的回應。
「找……」
「我要找李惠雯。」
年輕人愣了愣,他盯著蕭以嵐,詢問著:「妳是李惠雯的……什麼人?」
該怎麼解釋呢?蕭以嵐陷入沉思,她想了想後,小心翼翼的回應:「我是惠雯的……我不知道該不該用那個字,總之,我是惠雯的伴侶。」她回應年輕人。
年輕人露出意外的表情,眼睛睜得大大的,感覺上心裡非常驚訝——不過他馬上就擺正姿態,露齒而笑,邊笑邊說:「這樣啊……好,我知道了。」他對以嵐吞吞口水,「請問妳叫什麼名字。」
「蕭以嵐。」蕭以蘭回答年輕的志工,面帶笑容,「蕭,以,嵐。蕭以嵐。」
「蕭以嵐……好,等我一下。」那名男生走到建築物的內部。
蕭以嵐靜靜的看著伴侶盟接待處的四周,最近同志團體的活動很活躍,連接待處都放滿了宣傳小物、海報等文宣品,上面全都有多元性別團體最主要的象徵:六色彩虹。而彩虹旗就剛好掛在建築物得外面。
這時,蕭以嵐的身後傳來1陣呼喚,「蕭以嵐?」
以嵐轉過身,看到另一名女子,留著中短髮,綁成馬尾,眨著眼睛,有點不敢相信地盯著她。
蕭以嵐轉過身,表情很開心,「李惠雯!」2人走向彼此,互相擁抱起來,互相親吻對方臉頰。
年輕的志工們互相交頭接耳,剛剛那個男生小小聲地告訴旁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Gay呢!」
一旁的女孩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身體,「你怎麼知道你是第一次看到?」
「拜託,平常狀態下根本看不出來。」
他們望著2個女人手拉手,有說有笑地走進室內。
◆◆◆
樓上也相當忙碌,志工,伴侶盟的團體成員走進走出,在2人身邊,也坐著一些伴侶盟的成員,還有其他立場相同團體的代表,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規劃今年10月末尾的盛事。
「這個月月底會有同志遊行,你要不要參加?」李惠雯這樣問蕭以嵐。
「要看時間。」蕭以嵐回答:「要看阿龍哥有沒有交待其他事要我做。」
1位叫做「阿德」的男性走了過來,向他們問好:「願上帝保佑你們,請問這是……」
「這是蕭以嵐,我的女朋友。」李惠雯對阿德介紹蕭以嵐,然後又對蕭以嵐介紹道:「蕭以嵐,這是阿德,他是我們伴侶盟的成員,也是真光福音教會的教友。」
「你好。」蕭以嵐對他問候。
「張牧師最近剛好要主持同志情侶的證婚儀式,兩位有要報名嗎?」阿德平聲問:「我可以幫你們牽線。」
2人聽後,笑著搖搖頭,「不,不用。」李惠雯回答他:「我和以嵐約好,至少要等到同婚合法化後再結婚。」
「而且……我實在不想接受基督教的婚禮。」蕭以嵐有好的回絕,「因為,我對教會有陰影。」
另一位伴侶盟的成員「阿新」停下腳步,「什麼陰影?」
「我爸……是我們部落的牧師,他是我們部落除部落首領以外地位最高的人。我們一家都是虔誠的基督徒。」蕭以嵐喃喃的說起,臉上沒有笑容,「我在大學的時候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性向和一般人不一樣,然後我一直沒有勇氣告訴他——直到大學畢業後,我……」蕭以嵐吞吞口水,「我終於鼓起勇氣告訴他事實,結果……結果他直接告訴我:『你以後不用回家了』。」蕭以嵐略帶惆悵的告訴他們,「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和我的家人聯絡過了。我現在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近況。」她最後說。李惠雯緊緊抓住她的手,陪她一起度過。
阿德嚴肅吸氣吐氣,「這種事情我們教會常常碰到。」他告訴蕭以嵐,「我們教會中的很多人,從小就是基督徒,但是因為自己的性向所以和原生家庭決裂;因為和家人的衝突,他們對自己的信仰很矛盾;我們接納了他們,告訴他們,喜歡和自己同性別的人的並沒有什麼問題。」阿德清清喉嚨,「我們總是告訴他們,上帝愛所有人,包括同志,上帝並不會因為妳是同志就懲罰妳。」
蕭以嵐點點頭,淡淡的說:「謝謝。」
阿新這時開口了,「但是台灣還是有很多人,對同志抱有偏見,像是『護家盟』。」阿新說:「我不認為他們並非不了解同志,我覺得,他們就是單純討厭同志而已。」他吐出一口氣,「但好在,台灣大眾對同志的接受度越來越高了,我們接受到來自社會各界的支持,從公眾人物到民間團體都很支持我們。」
「沒錯。」阿德對阿新問:「你昨天是不是說你們拿到了10萬元的捐款?」
「沒錯,來自自由基金會。」阿新很高興的表示。
蕭以嵐聽了,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什麼自由基金會?」
「自由民族主義財團法人全國基金會,簡稱自由基金會。」阿新笑著說:「他們捐了10萬元給我們,他們還有給我們1份捐款聲明,說他們成立的目標雖然不是推動婚姻平權,但是他們基金會內部百分之百支持婚姻平權!」
李惠雯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太棒了!」
這時,他們注意到蕭以嵐——蕭以嵐表情吃驚,臉色鐵青,像是被嚇到一樣。「你剛剛說……什麼基金會?」
「自由基金會。」阿新回答
「全名。」
「超級長的,自由民族主義財團法人全國基金會。」阿新說:「他們捐給了我們10萬元。」
我的天啊!蕭以嵐當下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裂了,她吸了口氣,保持冷靜,敬告他們:「我覺得你們應該把那筆錢退回去。」
「退回去?」李惠雯不敢置信的看著蕭以嵐,「為什麼?以嵐,他們支持同性婚姻耶!」
「我知道他們是誰。」蕭以嵐說:「他們是一群支持台灣獨立的強硬分子,他們是1個激進派團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果你們接受了他們的捐款,那等於讓他們滲入這個運動——他們會搞臭整個婚姻平權運動!」她勸道:「你們必須把錢退回去!」
阿德與阿新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彼此,「為什麼要把錢退回去?」阿新問:「蕭以嵐,同婚合法化的運動與政治立場,藍綠傾向沒有關係——我們收到的款項和支持來自四面八方,有國民黨的、有民進黨的,也有時代力量的!」
「是啊。」阿德說:「黨派立場並不會影響在同婚上的立場!」
蕭以嵐堅定的警告他們:「等民族派介入之後,就會有影響了!」她喘著氣告訴他們:「他們會使這個本意良好的運動蒙上陰影,他們甚至會造成整個婚姻平權陣營的分裂——因為這些台獨分子為了對付與他們立場相左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民族派?」李惠雯皺起眉頭,「什麼是『民族派』?」
蕭以嵐看向女友,「我們國盟對自由基金會還有他們支持者的統稱。」
「什麼又是國盟?」阿德問。
「國民聯盟。」蕭以嵐表示。
「蕭以嵐她參加的政黨的名字。」李惠雯幫她回答。
「我們國盟成立的1個主要目標,就是為了壓制民族派。」蕭以嵐說:「因為他們做事太極端了!」
「好了,不管。」阿新沒興趣聽「國盟」還有「民族派」之間的愛恨情仇,「我很不解的是——為什麼我們要把1股支持我們的力量排除在外,只因為他們的政治立場?」
「是啊!」阿德附和道:「就像我們和其他同志團體講好的一樣,同婚與政治立場無關——任何支持我們主張的人都可以加入……」
「不——!」蕭以嵐終於忍不了了,激動的吼叫出來,「你們錯了,政治就是立場,政治就是意識形態,政治就是大家的事——不要假裝婚姻平權沒有政治成分——所有的社會運動都會因為政治的影響而影響走向和最終的結局!」蕭以嵐再度警告伴侶盟的成員:「別讓民族派加入進來,他們會將這場運動攪亂!」
「你在開玩笑吧!」阿新不敢置信:「可是我們給自由基金會的感謝函,已經邀請他們加入同婚遊行了!」
「那就在告訴他們,我們不需要他們。」蕭以嵐激動的表示:「
我可以告訴你們民族派幹過的勾當——你們完全不知輕重!」
「不!」聽不下去的李惠雯直接反駁蕭以嵐:「你才是那個不知輕重的人,蕭以嵐!」
「什麼?」蕭以嵐對女朋友瞪大眼睛。
「蕭以嵐,難道你不想要和我結婚嗎?」李惠雯質問蕭以嵐:「
妳自己就是同志,難道妳不希望獲得法律保障的婚姻嗎?難道妳不希望我們的結合在大家的眼中沒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蕭以嵐一時語塞,「我當然希望啊!」
為同婚奮鬥數年的李惠雯告訴蕭以嵐:「我知道妳一直不熱衷同婚運動,可是我在這其中工作很久了,我清楚知道——同婚要合法化,最重要的是整個社會的支持。」李惠雯情緒激動的說:「多1份民間支持就是多1份力量,我們就可以離夢想更進一步!」
「所以妳要幹嘛?」蕭以嵐不悅的問:「妳要讓民族派一起加入同婚陣營嗎?」
「伴侶盟現在的策略就是要聯合所有支持同婚的社會力量,讓我們的聲量大過……那些反對同性婚姻的聲音!」李惠雯脾氣也有些上來了,她用力表示:「如果民族派支持婚姻平權,我們沒有理由不與他們合作——愈多支持就愈好!」
蕭以嵐喘著氣,眨著眼睛,悵然的盯著女友——她不知道同婚陣營到底在想什麼,居然要讓1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集團加入己方,也不打探,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我不知道。」蕭以嵐努力保持冷靜,「我承認,我沒有深度參與同志權益的運動;但是我非常了解民族派,也許他們真的支持同性婚姻,但他們插入婚平運動只是在利用這個運動——他們只是想藉這個運動的聲量去宣傳他們自己,實際上他們可能完全不關心同性戀能不能結婚!」
李惠雯無法了解蕭以嵐在說什麼,她反問:「其他人不也是這樣嗎?民進黨員、國民黨員支持我們不也是如此嗎?」她告訴蕭以嵐:「妳不能因為妳的立場就完全拒絕他們!」說著說著,李惠雯的眼睛紅了起來。
◆◆◆
蕭以嵐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耳朵裡聽著鐵板燒煎台上發出的滋滋聲。「我盡力了,阿龍哥。」蕭以嵐說:「我費了好久的唇舌,告訴伴侶盟他們,右軍連是什麼,他們做過什麼事,他們的意識形態和目標是什麼,所以不應該拉攏右軍連,因為他們是1群極端民族主義的神經病——但他媽的根本沒人在乎。」
楊勝龍難以相信的放下筷子,「怎麼會這樣?妳沒有把證據拿給他們看嗎?」
「我有。」蕭以嵐說,她把頭從桌面上抬起,下巴撐在手上,「但……天殺的,伴侶盟的人說,他們要正式的新聞報導,證明右軍連曾經幹出的勾當——否則他們不會拒絕民族派提供的支持!」
「媽啊……」楊勝龍有些懊惱的扯了扯頭髮,她轉頭問以嵐:「妳那個女朋友不也是在伴侶盟裡嗎?妳沒有找她關說嗎?」
「她的立場和大家一樣!」蕭以嵐面色痛苦的回答阿龍哥:「她認為應該先不管右軍連的立場,然後大家一起讓同婚合法化——我因為這樣和她吵了一架!」蕭以嵐凝重的表示:「結果吵著吵著,她就哭起來了——嚎啕大哭的那種。」
「天啊。」楊勝龍覺得很遺憾。他閉了閉眼,嘆息著。「那妳當時做了什麼?」
「我當時嚇壞了,直接離開。」蕭以嵐惆悵的說:「然後從那天開始,李惠雯就沒有回到我和她一起住的地方了。」她再度沮喪的趴下,「我現在又變成孤單一人了。」
「妳有重新和妳家人聯絡嗎?」楊勝龍問
「他們沒有回覆。」蕭以嵐難過的表示:「打了電話也不接。」
「我知道了。」楊勝龍點點頭,「妳如果心情不好可以找我。」
蕭以嵐擦了擦眼睛,「謝謝。」她對國盟主席道謝——她在人生道路上的導師,她的父親,在與原生家庭撕裂後。
2人安靜的不講話好一陣子。
「阿龍哥,我一直有個矛盾的問題。」蕭以嵐再度開口。
「什麼問題?」楊勝龍問。
「我們台灣最大的威脅明明是中共,你這麼想,我也這麼想,民族派也這麼想——為什麼我們國盟還要和右軍連一直對抗?」蕭以嵐問:「中共害死了你的老婆,結果我們一直在針對右軍連——這樣事正確的嗎?難道我們不應該為了對抗那隻叫做中共的大怪獸而放下歧見嗎?」
楊勝龍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嘴巴一張一闔了好幾回,才回答:「我們台灣的敵人,是那些想要消滅台灣民主政治、台灣人民自由、安全生活的對象。這個『敵人』,包含了中共,也包含右軍連。」楊勝龍望向蕭以嵐,「在消滅與自己不同立場的勢力方面,右軍連和中共是相同的。」他喝了一口紅茶:「……不過,我也認為,如果中共是大怪獸的話,右軍連就是小怪獸,本質上,他們都……」楊勝龍原本想要表達『他們都是怪獸』,結果發現自己說不出口——他自己也迷茫了,他們真的差不多嗎?
右軍連是台灣的「土產」,照蕭以嵐之前的說法,台灣在尋求獨立的路上,一定會出現像是「右軍連」這樣立場激進的存在,根本消滅不了——這之中的重點是,右軍連是本土的,完全站在台灣人民的立場而行動。
右軍連再怎們殘酷,再怎麼兇悍,到頭來他們都是站在台灣這一邊——而對岸的政權,是台灣天然的敵人,無可爭辯。
蕭以嵐繼續問:「阿龍哥,你覺得為了終極理想的實現,為了自己這一方的最大利益,與惡魔合作,是正確的嗎?」
楊勝龍深溪一口氣,思考了一陣,「我不認為這是對的。」他說:「但我也不覺得這是錯的。因為現實中可能沒有其他的選擇。」
「所以你願意為了讓中共不再侵犯台灣,而和……和惡魔合作嗎?」蕭以嵐提出靈魂拷問。
楊勝龍再度差點說不出話來,他用力的吸氣、吐氣著,「我不會……」他斷斷續續的回答:「我不想,我不希望……如果有別的選擇的話……」
◆◆◆
「我們是要怎麼留言啊?」趙伍浩表示。
其他聚在運動場旁的右軍連二二二旅二連二排的士兵瞄向他。
「什麼怎麼留言?」邱俊傑跟他要了要手機來看看。
「我不知道怎麼回覆這個人。」趙伍浩對大家說:「1個超級歧視同志的網友。」
邱俊傑稍微皺了皺眉,那是友人分享了他們排上大兵對同性婚姻的評價。
「上面寫什麼?」安佑靜問。
「他寫說:『什麼叫不知持同性婚姻的人才是不正常的,你們才是最不正常的!兩個女生結婚能看嗎?太噁心了!』。」邱俊傑邊回答邊點進留言的網友的臉書網頁。「Oh my god!」邱俊傑嘆了一聲:「這個人是虔誠的信徒誒!然後他有再追蹤護家盟的臉書。」
「又是1個教友嗎?」王沖明發問了,他與高偉祥同時露出笑容——大家看了都覺得很奇怪。
「你們兩個那是什麼表情?」俊傑懷疑的問。
「我知道怎麼回。」王沖明伸出手,「給我!」
邱俊傑把趙伍浩的手機交給他,王沖明在手機上滑動手指,他和旁邊的高偉祥臉上露出笑容,牙齒都露了出來。
「搞定!」王沖明嘻笑著,把手機還給趙伍浩。
「你們回了什麼?」趙伍浩看了看手機——他突然發出笑聲,露出佩服的笑聲!
「怎樣?」其他人問他。
「他媽的,太北七了——你們自己看!」他秀出手機螢幕。
螢幕下的那則留言下赫然出現這樣的回覆:
覺得噁心?把1具屍體從十字架上拆下來才噁心好嗎?對了,我想要肛肛看耶穌的屁眼,說不定可以在裡面挖到鑽石——話說,上帝的兒子屁眼裡沒有鑽石太不科學了,他是上帝的兒子誒!
邱俊傑看了直接大笑,「幹你娘……好狠啊!哈哈……」
其他人看了看帳號,也紛紛忍不住的噴出笑聲。
「完了完了……」趙伍浩搖搖頭,「我死後要下地獄了!」
「沒關係!」王沖明不以為意,他舉起雙手:「我們地獄見!」
「是哪個帳號啊?」高偉祥問:「告訴我,我應該在下面再留1句:『耶穌的屁眼裡可能沒有鑽石,但一定有黃金……』」
「哈哈哈……」
◆◆◆
吳浩銘將車門關上,「謝謝你的車。」他對高鴻泰道謝。
「沒問題,小事一樁!」高鴻泰擺擺手,表示不用謝。「我也很久沒來基隆了,想說來看一看。」
「順便買點海產?」王柏林打趣的詢問。
高鴻泰笑而不語。
「今天要訪問的單位是什麼?」吳浩銘問。
「憲兵第一指揮部第一八五營。」王柏林回應:「他們原來是右軍連第五四九步兵旅第三營,被抽調後才變成我們的一八五營。」王柏林回道,「原本只是漁民家的小孩加入了業軍連,結果這個漁民家的小孩又把自己的親戚朋友也拉了進來……結果整個營的憲兵都和漁業有相關……」王柏林說:「憲兵以外的單位沒有指揮部,只有軍團、軍,還有旅……」
「漁民有那麼閒的嗎?」高鴻泰自言自語。他們邊說邊來到了第一八五營憲兵的集體活動的基地。今天龍慶沒有來,他要處理1件客戶保險的問題,林冠杰要照顧自己的阿嬤,游宗偉工作的錄音是需要他臨時去幫忙,因為錄音的傢伙是個大明星。
王柏林等人來到基隆港1個平常沒人注意的小角落,看起來是漁民工作完休息的地方。一八五營營長的年紀比王柏林他們還要大,他帶領憲兵營全員對右軍連憲兵參謀長問好。
「敬禮!」一八五營營長帶領所有人對王柏林敬禮。他們把右手手掌舉到眉間。
王柏林深吸一口氣,舉手敬禮,然後把手放下,接著面帶微笑,主動和營長握手,完全不擺架子。
營長很興奮,「很高興能親眼見到你,長官。」他說。
「不,是我很高興見到你們。」王柏林態度很有好,表情充滿自信:「我需要你們和我站在一起。」看著對方受寵若驚的表情,王柏林笑曰:「可以幫我介紹貴營的所有重要成員嗎?」他和氣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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