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超眉頭緊皺,「我不懂……我不了解民族派對我們的國家為什麼有害。」
「那是因為你不夠瞭解這些傢伙。」楊勝龍語氣平穩的回答,他喝了1口咖啡。
阿超舔了舔嘴,與徐可麗互望一眼,他盯著楊勝龍的正面。「那你知道,『民族派』……『民族派思想』是怎麼出現在我們台灣社會的嗎?」
勝龍將咖啡杯放回桌面上,「台灣民族派思想運動最早起源於台灣爭取擺脫中共控制,尋求獨立建國的抗爭——台灣民族派是台灣獨立運動的產物。」楊勝龍淡笑曰:「你應該知道,根據民意調查,台灣大部分人其實都不喜歡中共,大家很厭惡中共對我們國家的欺壓,但是又無能為力——在這種背景下,配合我們台灣特殊的國際地位,這種尋求獨立的民族意識一定會冒出來——而民族派思想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開始萌芽的。」勝龍嘆了口氣,淡淡的說:「而在台灣獨立運動的光譜中,民族派就是屬於最強硬的那一端。」
阿超用力清一下喉嚨,「讓我先整理一下,所以台灣民族派會出現,是因為台灣獨立運動的興起,然後民族派是這種運動中最強硬的派系,是這樣嗎?」
「如果簡化一點,就是如此。」楊勝龍點頭,他咬咬下唇,思索一番,「別誤會,我並不是反對台灣獨立運動,我和我們國盟支持台灣人全權決定自己的未來……我只是要說,任何意識形態,一定都會有溫和派和強硬派,任何形式的政治運動一定都會出現穩健派和激進派——我們台灣的泛藍泛綠陣營也都是這樣,泛藍方面,激進的,主張兩岸迅速統一的有新黨,台灣人民共產黨,還有統一促進黨,那泛綠方面的激進派就是民族派。」楊勝龍暫停了一下,眼睛半瞇,「不過……我不會說民族派是泛綠陣營的分支,他們應該要完全分開——因為他們跟民進黨、台聯,還有新出現的時代力量在意識形態上相差太大了——就像是兩岸互不隸屬,泛綠派跟民族派也互不隸屬。」
「怎麼會……」徐可麗聽得一頭霧水,困惑的瞧著這位大學長。
「不都是本土陣營嗎,有什麼區別?」葉秉超臉頰抽搐。
「好吧……我這樣講好了。」楊勝龍重新解釋:「你們印象中的泛綠陣營,除了讓台灣獨立建國,遠離和排斥中國,還有什麼思想和政策上的主張?」
「嗯……支持自由民主嗎?」葉秉超回答:「反對一黨專制,支持自由民主和人權普世價值。」
「主張和美國建立更親密的關係。」徐可麗說:「透過美國,讓台灣以正常國家姿態的樣子重返國際社會,並尋求美國在安全上面的保護和支援。」
「沒錯。」楊勝龍對2人眨眨眼,「傳統上的泛綠陣營人士都是自由民主的支持者,畢竟最早會出現,就是為了對抗威權時代國民黨的白色恐怖——另外就是親美,比國民黨還要親美,就像剛剛兩位講的……也因為這樣,所以泛綠基本上不太會去尋求破壞美國的一中政策,當然泛綠也不是完全贊同美國的對台政策……但在大環境下,還是會接受。」
「民族派有何不同嗎?」阿超問。
「你不知道?」楊勝龍愣了愣,「我以為你有在關注這方面的新聞。」
「我沒有關心民族派的新聞。」阿超直接回答:「我採訪你關於民族派的事情……只是為了完成長官的任務要求。」
楊勝龍翻翻白眼,「好吧……你問民族派和傳統泛綠有什麼不同,剛剛你們不是說,泛綠陣營都很強調自由、民主、人權、普世價值,對吧!」
「對。」阿超點頭。
「那我這樣告訴你:民族派完全不care這些東西!」楊勝龍晃出2隻手,強調曰。
「什麼?」阿超愣愣的皺起眉頭。
「這是民族派跟傳統獨派的強烈區別。」楊勝龍冷靜的說明:「傳統獨派認為,台灣獨立的話,必須是1個民主國家,有選舉、有多黨政治——但民族派並不在乎這些,他們不在乎獨立後的台灣有沒有民主政治。」
阿超聽了有些新奇——但也有些不安,他喃喃問:「所以民族派對民主的態度是怎樣?」
「根據我多年的觀察……」楊勝龍故意神秘兮兮的表示:「實話還是要講,民族派對民主並沒有展現出強烈的敵意,但是——民族派思想的本質是極端民族主義,在這種思維下,民族派傾向擁護強大的國家力量,去維護國家的獨立和安全,他們認為所有危害國家獨立的東西都必須消滅,民族派會清除掉那些他們認為會危害到國家安全的存在,他們擁護這個強大的國家機器,鞏固他們信奉的那套意識形態,使其不容質疑!」
「什麼?」葉秉超睜大雙眼,徐可麗也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感覺就跟自由民主相違背啊!」
「沒錯。」楊勝龍面色嚴肅的回應:「所以就算民族派本質上並不敵視民主,但他們所建立的國家肯定是非民主政體!」
「媽啊……」阿超喃喃道
「我覺得我雞皮疙瘩掉一地了。」徐可麗說。
阿超勉強咬咬下唇,「那……還有哪些不同的地方?」
楊勝龍被靠椅子,呼出氣。「剛剛你們說的傳統泛綠陣營的另一項特徵是什麼?」
「我們剛剛講了什麼?」徐可麗轉頭問阿超。
「好像是……傳統綠營主張和美國建立更親密的關係,依託美國強大的國力來防止中國的威脅。」
「還有基本上還是會依照美國對台的框架下實行政策。」楊勝龍點頭。「傳統獨派本質上是親美親西方的——而民族派跟傳統獨派最大的不同就是……」楊勝龍突然正色曰:「民族派很反美。」
「民族派反美?」阿超再度表現出不可思議的模樣。
「沒錯,民族派反美,甚至是反西方。」楊勝龍嚴肅稱。
「為什麼?」徐可麗皺眉問:「美國是台灣最大的盟友耶!」
楊勝龍搖搖頭,「對民族派來說並不是。」他告訴2個年輕記者:「美國的一中政策,明確反對台灣獨立,而其他西方國家,像是英國、德國……他們都跟中國有邦交,想與中國建交,就必須承認『一個中國原則』,就是承認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對民族派來說,這就是支持中國吞併台灣,這就是反對台灣獨立;對民族派來說,所有不讓台灣獨立的力量,都是台灣的敵人。」楊勝龍伸出手指,比劃起來,「所以對民族派來說,他們敵對的對象,有中國、有台灣的統派、有美國、有西方國家、有聯合國……還有一切承認『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的個人、團體、國家,還有國際體系。」
「我的天啊……」阿超搖搖頭,「他們簡直是敵視整個世界啊!這些人怎麼會這樣想?」
楊勝龍輕哼一聲,搖頭,沒有講話。
徐可麗以手肘碰了碰葉秉超,指一指手錶。葉秉超了解到她的暗示,於是勉強笑出聲來,「謝謝民族派專家,楊勝龍先生願意接受我葉秉超和徐可麗的專訪的,那其實採訪也到尾聲了,差不多該結束了……」阿超吞吞口水,「最後其實還想再問1個問題:民族派反猶太嗎?民族派崇拜納粹嗎?」
楊勝龍笑了兩聲。「你這個問題是因應最近的熱門話題嗎……我認為沒有,據我的觀察,我不認為民族派崇拜納粹和反猶太。」他頓了頓,「但……民族派在思想和行為上,的確有參考納粹的成分。」
「怎麼說?」阿超聳聳肩。
「在民族派思想裡,有1個很重要部分,就是『國家社會主義』;還有……你看過他們對國旗敬禮的方式嗎?」
阿超搖搖頭。楊勝龍聳肩稱:「好,我告訴你……他們的敬禮方式和納粹幾乎一模一樣。」
「你是說……」阿超皺了皺眉,他試著抬一抬右手臂,「……那種手勢嗎?」他問。
楊勝龍點點頭,「……對,就是那種手勢。」
阿超與可麗互望。
「哇!」
採訪結束了,阿超關掉錄音,可麗結束手機的錄影。阿超再次對楊勝龍表達感謝:「謝謝楊勝龍……學長願意接受我們的採訪。」
「不客氣。」楊勝龍爽快的回覆:「學長幫助學弟妹是應該的嘛!你們那個報導,還有影片錄音什麼的,之後可以給我嗎?」
「沒問題。」阿超回答:「寫好了、剪輯好了,就會給你。」
楊勝龍嘆了口氣,說:「你們今天問的,其實只是表皮而已,關於民族派的事情,我有一籮筐的東西很想要講,但……因為你們的問題,我今天就只能講這些。」他站起身。
「沒辦法。」阿超從椅子上起來。「組長要我問的東西就這麼多。」他道歉道:「抱歉。」
「沒關係。」楊勝龍點頭,他剛打算離開,突然又停了下來,在原地呆呆站了一陣子,然後才把手伸進外套裡,拿出1張名片,交給阿超。
阿超看著它,困惑的抬起頭,「這是……?」
「你以後如果還需要寫民族派的新聞,或是想要更了解民族派,就打給我——下一次,我就可以更詳細的告訴你了。」
「我明白了。」葉秉超晃晃手中的小東西,「謝謝,學長。」
「不客氣。」楊勝龍微笑的點頭,然後,他轉身走出了星巴克。在星巴克的外面,他大大喘出一口氣,這麼多年來,這是第一次有人請教他關於民族派的問題——對他自己而言,這是歷史性的一刻。未來,這也將成為台灣歷史性的一刻。
◆◆◆
救護車終於趕到自由基金會所在的街道,將被民族派狠狠教訓的抗議者載去醫院。也有些人就地接受醫療救助。
BBC的攝影機對準1個被固定在擔架上的外國年輕人。
BBC記者把麥克風對準他,「你從哪裡來?」
「英國。」他有氣無力的說。
「你的情況如何?」
「救護人員說我的肋骨可能斷裂了,要送去醫院照X光。」英國留學生告訴BBC,「我們來這裡,抗議民族派的反猶太言論——結果他們直接派人拿武器攻擊我們……我沒想到我會在台灣經歷這種事。」
1位手指被嚴重受傷的美國留學生,一邊接受救護人員的包紮,告訴BBC記者,「我看見他們用球棒圍毆1個……1個大概40多歲的女人,他們還直接硬拖1個女生到路邊的車子旁,然後用腳踹她。」
「那個女生在哪裡?」記者問。
「她被救護車載走了。」另一個女孩子回答,她的臉上纏著紗布,「彼得剛剛講的那個女生被他們打到昏過去了,他們還不罷手,他們繼續對那個昏迷的女生拳打腳踢……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女孩子心有餘悸的表示,聲音顫抖。
「這些……台灣政府叫做民族派的傢伙,不只反猶太,還沒有半點人性。」德國留學聲告訴BBC,他用冰敷袋按在剛剛被反覆毆打的位置,「我被他們攻擊的時候,我覺得他們是真的想幹掉我們。」
記者拿著麥克風,拼命呼吸,平復情緒。「今天,大批台灣外國學生和外僑在被稱之為『民族派』的台灣民間團體機構外進行抗議,該團體近期發表的社論和言論被以色列與德國指責有嚴重的反猶太主義傾向。」記者嚴肅的對著鏡頭說:「結果,自稱『憲兵』的民族派成員卻使用棍棒和暴力,強行驅散抗議群眾,雙方發生衝突,有多名抗議人士受傷,亟需立即送往醫院接受治療和檢查。」他頓了頓,又說:「根據我們剛剛得知的信息,『民族派』是1個強烈尋求台灣獨立的社會運動團體,但有關該組織的資訊,目前我們一無所知。」記者播報完以後,轉頭瞄了一瞄這群手上拿著棍子、槌子、銅管等鈍器的『憲兵』,他們全身一致的黑色,臉部被黑色頭套覆蓋住,無法看見他們的表情。而他們的頭上,都戴著沙色的軍用頭盔。
他們注意到了BBC的記者,BBC的記者也注意到他們了。戴頭盔的傢伙們對著鏡頭揮舞手上的鈍器,還故意垂到馬路上,與路面進行摩擦,發出充滿威嚇性的摩擦聲。
BBC記者皺起眉頭,他覺得,這群人絕對不是什麼善類——但比起厭惡,他更好奇,他們到底是誰。以前追台灣的政治新聞,沒看過他們,也沒聽過什麼『民族派』。
◆◆◆
在今天,自由基金會的大門外,旁邊的街道上,出現了更多戴沙色頭盔的黑衣蒙面人,手上拿著武器,一副讓人惹不起的模樣。
他們碰面時,有說有笑的,完全沒有被昨天發生的衝突影響。1位右軍連憲兵的連級指揮官,和其他憲兵談笑著,他手上沒有拿任何東西,指由隱藏身分的頭套和沙色頭盔。
昨天來過現場的BBC記者一眼就覺得這傢伙和其他人不一般,鼓起勇氣,上前詢問。「你好,請問方便接受採訪嗎?」他用中文問。
那人轉過頭,戴著墨鏡的雙眼盯著記者。他發出笑聲,「當然沒問題。我可以講中文嗎?」
「可以。」BBC記者給予肯定的答覆,「你是民族派嗎?」
「我們是啊!」對方一派輕鬆的回答:「我們的正式稱呼是『自由民族主義者』——但你要叫我們民族派沒有問題。」
「昨天這裡發生了激烈的暴力衝突。」記者直接提問:「你們暴力攻擊了在你們總部外面抗議的人潮,有許多人被打成重傷,你知道這件事嗎?」
「我不知道,我和我的憲兵今天才來的。」他輕鬆的笑了出來:「但是,我完全支持我們同伴的作法——對付這些為侵略者站台的傢伙,這麼做是應該的!」
「『這麼做是應該的』?」BBC的記者努力保持理性:「有人被打成重傷,有人被打到昏迷,這樣可能會造成別人喪命——你也覺得是應該的嗎?」
「他們自找的,因為他們支持侵略行為。」蒙面男子冷冷的表示:「他們做出邪惡又殘酷的事情,他們支持1個國家對另一個國家的侵略和占領,然後,會有人教訓他們的犯行——他們會被教訓的非常慘。」他笑稱:「我們同伴只是在執行命令。」
「執行命令?」英國人僵在那——來台灣那麼多年,第一次聽到有台灣人親口講出這種話,這讓他差點問不下去。「……你指的『1個國家對另一個國家的侵略和占領』,是你們之前發布的在你們的報紙上的內容嗎?」BBC記者維持住專業,確認曰:「你們民族派批評的,以色列對巴勒斯坦的一系列統治行為嗎?」
「沒錯。」蒙面男子回答記者
「你們為什麼要支持巴勒斯坦?」記者問:「台灣與巴勒斯坦並沒有親密的外交關係,甚至可以說是沒有關係——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是支持『一個中國原則』的——即使是這樣,你們還是支持巴勒斯坦嗎?」
「沒錯。」憲兵隊指揮官告訴記者:「因為這是原則問題。」
「原則問題?」
「當有人的自由被別人奪走的時候,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我們必須堅定支持被侵略的一方。任何侵略都是不能接受的——如果我們默許了別人對別人的侵略,那也是變相默許了別人對我們的侵略!」
「你們?」BBC記者皺了皺眉,「你指的是台灣嗎?」
「沒錯。」憲兵隊指揮官回答
「可是……」BBC記者繼續追問:「巴勒斯坦同樣對以色列做出很嚴重的行為,像是自殺炸彈攻擊,還有發射火箭彈——難道你們覺得這樣是正確的嗎?」
憲兵隊指揮官只是輕哼一聲,「被侵略的一方有權對侵略者採取一切反擊行動!」
BBC記者嚇了一跳,「等等……包括無差別攻擊對方平民嗎?」
憲兵隊指揮官還來不及回答,基金會的大門裡頭走出1個人,「上尉。」那人對憲兵隊指揮官說:「中校有事請你進去。」
「沒問題。」憲兵隊的上尉與那人互相行舉敬禮,便轉身的走進門內,進入前,他告訴旁人:「叫那個英國廣播公司的離開。」
「遵命,長官!」憲兵回應。
◆◆◆
何大維靜靜的等待著,一臉嚴肅陰沉。辦公室的沙發上坐著外交部政務次長和常務次長。
「嘟嘟嘟……」
又是1通沒有接通的電話。何大維拿著話筒,瞧了瞧它,另一隻手握拳敲擊桌面。「該死的傢伙……」他低聲咒罵。
「部長,我就說了。」政務次長開口曰:「這個民族派就是這麼的我行我素,1個多月前,他們和高楊青梅立委發生衝突也是這樣,拒不道歉。」他告訴另外2人,「我們就直接告訴那些外國代表,說我們對他們束手無策!」
「那只會讓國際友人覺得我們很無能!」常務次長反駁,「中國新華社今天在他們的墊子報上大大的嘲笑我們根本無力處理外交公關危機,說我們故意放任民間台獨團體搞出的外交風波——說台灣只有在中國的指導下,才能完美解決這宗公關危機!」常務次長告訴大維:「部長,我們應該至少跟民族派的劉彥翔通上1次話!」
外交部長冒著汗,看著他,最後點點頭。他再次撥通了給自由基金會打去的電話。
「嘟嘟……喂?」話筒中出現了那個最近發表演講影片中出現的那個聲音。
「好樣的!」何大維忍不住叫了出來。
「怎麼了?」政務次長站了起來。
「打通了?」常務次長問。
何大維對他們點頭,他嚴肅的問道:「是劉彥翔董事長嗎?」
「我是。」另一頭的聲音說:「哪位?」
何大維繼續嚴肅的說:「我是你熱愛的這個國家的外交部長!」
另一頭傳來驚呼,「天啊……堂堂外交部長,居然紆尊降貴,打來我們這個小小的基金會……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嗎?」
外交部長輕哼曰:「正好有……我不在乎你們之前發表了什麼言論,幹了什麼——但這次,你們真的做的太過份了!」
另一頭的語氣充滿了莫名其妙,「我們組織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據我所知,並沒有。」
「沒有?」何大維用力吐出氣來,「你真的這麼認為嗎?你先是在你們自己家的報紙上發表和以色列相關的,有關猶太人的爭議性文章,結果被以色列,還由一票歐洲國家抗議——接下來呢,你一點也不識相,還發表了1部你演講的影片,去辯護你發表自己的文章,然後又接受壹電視的採訪,將你們的行為比做爭取台灣獨立的抗爭,我告訴你,這些行為都讓我們在歐美的朋友非常不爽,說你們反猶太,讓我們外交部的臉非常掛不住。結果,你又幹出更過分的事情!」
「呃……什麼更過分的事?」對方的語氣還是無所謂。
何大維差點大罵起來,他嚴厲的告訴劉彥翔:「外國學生和外僑因為不滿你們民族派的嚴刑,跑到你們基金會中心外面去抗議,然後你做了什麼?」何大維吐著粗氣:「你們叫你們組織的打手,還是支持者,我不管——你叫他們暴力攻擊你們基金會外面的示威者,有8個人被你們打成重傷!」何大維厲聲說:「你知道這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什麼影響?」
「辦事處的代表親自到醫院探視傷患,他們發表聯合聲明,譴責這樣的暴力行為。現在,德國、英國、荷蘭、美國、以色列等等國家的駐台代表強烈要求我們的檢調對這件事進行調查,並且嚴懲相關肇事者——也就是你們!」
另一頭的劉彥翔冷冷曰:「你打電話過來,到底要我幹嘛?」
「……我是來勸你放軟的!」何大維吐出一口氣,「最近我們一直在處理你們搞出的風波,我真的受夠了……所以,為了你們自己,也為了我們,請你們做出以下幾件事!」
「什麼事?」劉彥翔問。
「第一,為你們所做的一切公開道歉——承認你們的所有錯誤,並承諾不會再犯。第二,告訴檢調,當天使用事誰使用暴力的,還要發表聲明,表示你們對於這種事無法接受。我要你們這麼做!」
劉彥翔只是哼一聲,「這很難辦到……或者根本不可能辦到。」
「這件事由不得你們。」何大維明確告訴劉彥翔:「你們如果接受了,大概只需要和攻擊事件的被害人庭外和解。但你如果不接受,那些被害人就要對你們提起公訴,檢調也只好派人去你們的基金會踢館——這難道是你們想要的嗎?」
另一頭的自由基金會董事長長嘆一口氣,「……這樣好了,我們內部先討論一下,然後,我們會把我們的決定做為公開聲明,放在我們的《獨立軍報》上,這樣可以嗎,部長?」他平聲問。
「你們最好快點做出決定。」外交部長鄭重告訴他:「那些駐外代表要我們立刻做出回應,他們沒給我們多少時間!」講完這些後,何大維結束與劉彥翔的通話。
◆◆◆
陳艾德:反猶太就是反猶太,哪還那麼多理由?
歐博良:我無法相信台灣會發生如此不文明的行徑。
馬澤蓮:……我們發表這份聯合聲明,要求台灣方面,嚴厲徹查,對肇事者予以懲戒。導致這一切的對象必須向受害者道歉……
在歐盟駐台代表馬澤蓮發表的聯合聲明中,也對劉彥翔董事長對壹電視方面的受訪內容提出批評。總統蔡英文今天在臉書上,對暴力事件予以譴責,並前往醫院探視民族派攻擊事件的受害者,承諾會好好調查……
在二二二旅第一營營長黃威豪經營的撞球館哩,二連二排的士兵們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螢幕。
安佑靜碰了碰邱俊傑,「還要多久啊?」
邱俊傑雙手交叉,聳聳肩,「不知道。」
「媽的,到底講完了沒啊?」高偉祥忍不住喊了一聲:「快點給我們幹架的畫面!」
把大家叫過來的鄒博漢一臉興奮,他舉起手,伸出3隻手指倒數,3、2、1——電視畫面突然跳切右軍連憲兵用銅管追打、圍毆那天在自由基金會外面鬧事的外國人的畫面!
「耶——!」
「喔——!」
「讚啦!」
大家興奮的高聲歡呼,拍手叫好;當畫面中出現憲兵把以色列國旗撕碎的畫面時,大家興奮的跳上跳下。
◆◆◆
系統召開會議討論,大武對軍神報告:「劉彥翔接到外交部的電話,外交部和歐洲國家集體對我們施壓,要求我們必須道歉,還有交出當天進行驅散行動的憲兵,總長。」
「辦不到!」窮奇搖頭,「我們不拿我們的士兵當擋箭牌!」
「我們不能這麼做。」高棉說:「如果我們現在就對他們屈服,以後面對支那和中樞豈不是也要下跪?」
軍神點點頭,當即宣布:「我們需要做出回應——立場明確、堅定的回應,告訴世人,我們絕不輕易妥協。今年就要結束了——我們就在今年的最後一期《獨立軍報》,給那些站台侵略的外國代表們1份年末驚喜吧!」軍神微笑面對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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