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博良——德國在台協會「DIT」的處長,乘坐專車,來到中華民國外交部,準備會見中華民國外交部長,才剛下車,他就被重重媒體圍住。與他同型的人想要從包圍中為他開路,但是歐博良沒有接受,他直接與媒體面對面。
1位TVBS的記者用英語詢問道:「請問處長,你昨天代表德國政府,對民族派做出的最新公開聲明予以譴責。想請問你個人,對於這個聲明有什麼看法?」
歐博良遲疑了一下子,接著他清清喉嚨告訴記者:「我非常不喜歡這篇聲明……因為這不只是1篇充斥著反猶太主義論調的宣言,也是1篇『死不認錯』的文章——民族派沒有在公開聲明中道歉,反而為自己的立場進行強辯,然後這篇聲明最讓我不喜歡的部分在於……它完全扭曲的『自由』的定義。」歐博良緩緩回應。
「何謂『曲解自由的定義』?」訪問處長的人接著問下去,然後又把麥克風遞到歐博良的面前。
歐博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謹慎的思考一陣。他心平氣和地告訴媒體:「在他們的這份聲明中,民族派引用了1篇我非常喜歡的演講,我不曉得你們有沒有聽過……甘迺迪的《我是柏林人》?」
「有聽過。」
「這是1篇非常精彩的演講,強調了自由的重要性。」歐博良繼續說:「我最不能接受的是,民族派……竟然引用這篇演講中的段落,來為自己的行為辯護……他們利用《我是柏林人》的段落來反猶太,這我完全不能接受。」歐博良吸了口氣,稱道:「《我是柏林人》最重要的主題叫做『自由』,而自由的價值是不應該和反猶太主義掛鉤的!這兩者本質上應該要是對立的!他們應該是互相衝突的!民族派無法將他們強行黏合在一起。」
歐博良回答完問題後,就要繼續前進,不過再度被媒體堵住路。三立新聞台的記者拿著麥克風,詢問歐博良:「你個人有什麼話,想要呼籲給民族派聽嗎?」
歐博良平靜的吸了口氣,「歐洲沒有要與台灣為敵,德國沒有要與台灣為敵,以色列當然也沒有要與台灣為敵——所以,請別觸碰我們的紅線。我呼籲民族派立刻為自己的行為道歉,並深刻反省。」講完這段話之後,歐博良不再接受媒體採訪,而是盡快進入外交部的大樓門裡。
◆◆◆
何大維在外交部的會客廳中,熱情接待了以色列、德國、法國等歐洲國家駐台的代表,當然還有歐洲經貿辦事處的處長,首位女性駐台處長,馬澤璉女士。何大維與他們有好的問候。
「我想要在這裡,強調我國已經明確表明過的立場。」何大維說:「民族派的立場不能代表我們中華民國,即台灣的立場,從總統府,到外交部,再到各部會,都不認同民族派社論中,還有他們在公開聲明中的立場。」何大維說:「這就是我們的立場。」
馬澤璉女士點點頭,友好的問起:「你們接下來會怎麼做,避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我們會在教育,還有其他政策上強調,納粹是不對的,納粹的行為和立場不應該得到表揚。」何大維回答:「其實……這是普遍台灣大眾都認知的事實,我們都知道,納粹對整個歐洲,整個世界犯下的暴行,對整個歐洲造成的破壞,以及他們對猶太人,還有持不同政見者所做出的殘酷罪刑——但經歷了新竹高中的風波,還有最近發生的風波,我們會繼續加強政方面的教育和宣導——這是我們對各位和你們所代表的國家做出的承諾。」他努力保持笑容。
「台灣是文明的國家。」旁邊的常務次長接話下去表示:「我們是自由的、文明的社會,我們無法想像,也不會容忍,相同的事情出現在我們的國家裡,所以我們會加強這方面的教育,告訴我們的國人,不要崇拜納粹,納粹不是台灣人應該推崇的對象,他們應該受到鄙視。」
歐洲各國和以色列的代表互相瞧了瞧,馬澤蓮女士最後輕輕點頭,「謝謝……台灣方面願意做出這樣的改正,避免相同的情形繼續上演。」
以色列駐台代表陳艾德擺出嚴肅的面孔,他用中文告訴何大維:「我方還是要求,民族派還是什麼自由基金會,必須道歉——公開道歉,為他們的言論和社論道歉。」陳艾德拍拍自己的胸鋪,「我們家就有親戚是納粹集中營的倖存者,所以我是一定要尋得這個道歉!」
「哪個集中營?」波蘭人隨口問起。
「達豪和布亨瓦德。」陳艾德回答完後,繼續告訴何大維部長,以及台灣的外交部官員,「我也認為,台灣人是文明社會的一份子,不會認同納粹的意識形態以及行為,但我們一定要民族派的道歉,只有民族派認錯了,這件事才能算是告一段落。」
何大維和政務次長,還有常務次長聽後,互相看著彼此,大維面有難色的說:「我知道,以色列代表強烈要求道歉,我相信各位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會施壓……不過我方還是要告訴各位,我們對民間團體沒有約束力,我們不可能像中國一樣,拿槍逼他們就範——我們沒辦法這麼做,但是……我們盡我們所能。」
歐博良點點頭,「我們——在場的所有代表,也會同步對民族派施壓。」
「我們會發表聯合聲明。」馬澤璉說,她舉起手,安撫何大維和台灣的官員,「請別誤會……我們的聯合聲明不是針對台灣人和台灣當局,而是只針對民族派,我想先通知你們。」
何大維等外叫官員勉強點點頭,「好……」何大維說。
◆◆◆
壹電視的新聞記者獲得民族派——又叫「自由基金會」的允許,得以採訪最近在網路上爆紅,但又同時爭議頗大的「暴躁劉董」。
「我們沒有種族歧視,也沒有反猶太主義的思想。」劉彥翔強調著,「我要再次聲明,我們民族派——自由民族主義者沒有信仰或支持反猶太主義。」
壹電視記者清清喉嚨,「以色列偕歐盟,還有部分歐洲國家的代表,包括德國,要求民族派為之前的發言,還有你們發表的政治評論道歉,請問董事長,你有什麼回應。」
劉彥翔輕哼一聲,鼻孔噴出氣息,他噴氣曰:「我們不道歉。」
「你們不道歉?」記者皺起眉頭——事情都發展成這種地步了,還不道歉?
「我們不道歉。」劉彥翔坐在辦公室的旋轉椅上,食指和中指夾著1根有著黃色菸屁股的香菸,「是這樣的……」他身體坐正,向前一伸,「歐洲國家的這篇聲明,強烈譴責我們自由民族主義者的反猶太立場,並要求我們對此道歉和認錯——但是,我們沒有反猶太主義,我們並不敵視猶太人,我們在以色列,還有歐洲國家,第一次就我們機關報上的社論表達譴責時,我們整個組織就很莫名其妙——到底干我們什麼事?」主任誇張地睜大眼睛,「我們不會為我們沒有做過的事情道歉。」
「你們沒有反猶太,所以你們不會公開道歉。」
「沒錯,我的朋友。」劉彥翔吸了一口菸。
「可是以色列還有歐洲國家以你們在《獨立軍報》上的這篇政論為證,指控你們反猶太,崇拜納粹……你們要如何辯護呢?」
劉彥翔嘆了一口氣,他哼了一聲說:「他們好像沒看懂,或者故意沒看懂……我們成員的這片政治評論,是在闡述客觀事實,是在闡述真相:以色列當局正在巴勒斯坦犯下反人類罪和侵略罪,他們侵略和佔領巴勒斯坦的土地,不承認他們是主權國家,殘酷的監視和折磨巴勒斯坦人,還透過連聯合國都承認非法的手段,侵占巴勒斯坦人的土地,不只侵犯了巴勒斯坦的國家主權,還侵犯了巴勒斯坦人的生存空間——我們沒有反對猶太人,我們反對的是以色列這樣的戰爭罪行為——然後我告訴你,這跟納粹屠殺猶太人一樣邪惡!」劉彥翔愈說愈激動,用力垂了一下桌面,將原本夾在手指之間的香菸給震斷了。
壹電視的記者被劉彥翔的態度有些嚇到,他與無論刺了一番,才恢復鎮靜,「所以……你們認為你們只是在反對……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衝突中,以色列的行為,你們並沒有反猶太?」
「是的。」劉彥翔意識清醒的點頭,「然後從這件事,西方世界的無恥與虛偽表露無遺——台灣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人扯到哪去了?新聞記者看了眼用來錄音的手機,吞吞口水,「抱歉,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劉彥翔解釋稱:「歐洲國家漠視了以色列在巴勒斯坦犯下的各種嚴重罪行,不只沒有予以譴責,反而在別人,像是我們進行批評的時候,反過來講我們反猶太——完全不管他們一直強調的普世價值原則,這是非常虛偽又令人不齒的做法!」說到這,劉彥翔突然笑出了聲,讓記者產生怪異的感覺,感受寫在臉上。「不過你知道嗎?我完全不意外,因為他們從以前就這樣了,就像他們對我們台灣一樣!」
「不好意思……」壹電視的媒體人打斷了他,「請問你這樣的說法又是什麼意思?」
「我要說的是,這些歐洲國家為以色列的侵略行為站台,就像他們對我們做的事情一樣——這些對我們發出譴責,說我們的行為違反了『自由的價值』;可是,實際上,他們才是在違抗『自由的價值』!」劉彥翔強烈的對記者稱:「他們和以色列友好,無視以色列對另一個主權國家的侵略;然後對台灣也是一樣,這些歐洲國家沒有1個是台灣的邦交國,相反的,他們和中國建交,支持『一個中國原則』,承認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他們默許了中國對台灣人的威脅,他們默許了中國對台灣的侵略——這就是他們現在在做的事情!」右軍連中戰中心主任激動的表示:「當我們真的被中國侵略時,這些西方國家什麼都不會做,他們不會幫助台灣他們只會承認這是中國的內政,他們只會承認中國對台灣的占領,然後繼續跟中國交流,無視台灣被中國壓迫——而他們現在就在這麼做了!」劉彥翔對記者瞪大眼睛,「這是他們對台灣的打壓,對我們國家的霸凌,整個西方世界對台灣爭取獨立自由的壓迫!」
新聞記者半張著嘴巴——這傢伙到底在講什麼鬼話——但又不曉得怎麼反駁,只好繼續看著劉董事長講的渾然忘我。
「而現在,當我們指出他們的狗對巴勒斯坦人犯下的暴行,並表達反對時,他們就群起攻之,逼台灣人認錯,逼台灣人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情!」劉彥翔「啪」一聲,拍了一下桌面,「而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要做的事,就是抗爭——絕不妥協,絕不屈服,抗爭到底!」
壹電視記者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機動的男子,記者喃喃道:「什麼?」
「他們——那些歐洲國家,現在在做的事情,就是對台灣民族主義和台灣獨立運動的打壓!」劉彥翔叫道:「但是我們不會屈服,台灣人不會屈服,因為這種抗爭,是我們台灣人爭取獨立自由的抗爭,這是我們爭取國家獨立的抗爭——我們絕不退讓!」說到這,劉彥翔大大喘了一口氣。
記者是個正常人,完全無法理解,他愣愣的眨眨眼,「所以……他們已經發表聯合聲明了,他們已經對你們——民族派施壓了,你們還是不打算道歉?」
「我們會扛住所有壓力,我們會堅守我們的立場,我們會為了我們的原則抗爭到底。」劉彥翔回答:「那些西方國家?去他們的!」
接受完媒體採訪後,劉彥翔手邊的通訊器傳來呼叫。
「……中戰中心本部連指揮官呼叫中戰中心主任。」
「怎麼回事,中校?」劉彥翔拿起對講機問道
「抗議人潮已經聚集在中心外面了。」本部連的中校說:「他們抗議我們反猶太,要我們道歉什麼的……」
「他媽的,憲兵呢?」劉彥翔冷冷的問。
「其實已經部署完畢了,中將。」
「好。」劉彥翔告訴對講機:「跟他們的指揮官說,我授權給他們自行判斷,自行行動——憲兵司令部不是命令他們要強行驅散嗎?趕快動手!」
「遵命,長官。」中校在通訊器裡說。
◆◆◆
自由基金會的大門外擠滿了人群,扣除掉媒體和看熱鬧的,剩下的都是來表達不滿的。他們都有那些人呢?台灣的猶太人並不多,因此大部分都是來台灣的留學生、交換學生,還有住在台灣的外國人,除了在台灣的以色列人,大部分的抗議者以來自歐美國家的居民為主,以極小部分支持其立場的台灣人,他們揮舞以色列國旗,以及自製的布條和標牌,大聲喊著自己想出來的口號,其中1個布條上用中文寫著:反對反猶太主義。另一快標牌上則用中文和英文同時寫著:抵制反猶太主義。
抗議隊伍的帶頭者,是1位來自以色列的交換生,他用英文對同伴們喊著:「我們在這裡,是為了對抗反猶太主義,我們沒有和台灣敵對——事實上,我們很喜歡台灣!所以我們更不能容忍反猶太的言論出現在台灣!」
台灣本地的拉比接過大聲公,告訴在場的所有人:「我在台灣生活很多年了,我親身感受到台灣人民的善良與熱情——所以當我看到新聞的時候,我感到很震驚——我呼籲所有台灣的好朋友們,不要讓這樣的論調、意識形態,還有團體主導你們——打擊反猶太主義是全世界的共識,台灣人不要逆世界潮流!」
「耶——!」
現場的群眾拍手叫好。
就在這時,有人從基金會走出來了——是1個穿著全黑的傢伙,頭上戴著沙色的頭盔,還有黑色的頭套——只露出2顆眼睛,就連雙手也被手套覆蓋。這個人同樣拿著大聲公。
剛剛的歡呼立刻演變成憤怒的叫囂。
「道歉!道歉!道歉……」
「反對反猶太主義!」
戴著沙色頭盔的蒙面人並沒有在乎他們的叫喊,他自顧自舉起揚聲器,對抗議人潮高喊:「各位外國的朋友們,請你們立刻離開我們大門前,否則我們憲兵將進行強行驅散!」
抗議者們並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裡,他們繼續叫罵。
「道歉!道歉!現在道歉!」
「各位外國的朋友們,請你們立刻離開我們大門前,否則我們憲兵將進行強行驅散!」蒙面人繼續用大聲公喊道。
激動的外國學生們突然朝他扔東西,差點砸到他。場面開始出現混亂,剛剛發言的女大學生立刻喊道:「不要暴力!不要暴力!」
向他們喊話的蒙面人用不耐煩的口氣對他們叫喊:「外國人,立刻離開我們大門,不然別怪我們進行強行驅散!」他不悅的叫道:「這是第三遍了,我不會講第四次!」
「去你的!你他媽的!」
「狗娘養的納粹!」
人群中不廷傳來叫罵聲,根本不理憲兵的警告。
憲兵再次拿起大聲公,冷冷的宣布:「好吧,後果自負!」接著重新退回建築物內。
當他消失時,抗議人群歡呼起來,他們覺得他們喊退了對方,於是更加高聲的大喊起來。
「打倒反猶太主義!打倒反猶太主義!」
就在大家喊在興頭時——「唰」一聲,大門完全敞開了!1群全身黑衣,戴著黑色頭套和沙色頭盔的傢伙衝了出來,手上不是拿著球棒,就是拿著銅管或木棍——一看就不是來好好說話的。
抗議的外國學生和外僑們見到這陣仗,當場嚇傻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黑衣人就逼近他們,雨點般棒子向著他們襲來!
「Fuck!mother fuck!」
「Shit!」
抗議人群驚叫道。
憲兵們開始毫不留情攻擊在他們大門前撒野的傢伙——1個外國男大生被憲兵踹倒在地上,他手上的自製標牌掉到旁邊的馬路上。他想要重新拿起來防身,結果憲兵直接拿球棒和銅管的往他身上猛砸!
「啊——救命!」他慘叫。
「閉嘴,混帳東西!」1名憲兵舉起球棒,用力往他身上一揮!
「住手……住手!」1位外國婦女用中文祈求著——右軍連憲兵扯住她的頭髮,無情的拖行她!不一會兒功夫,扯住她頭髮的憲兵用力一甩,把他的腦袋摔到地面上,撞的她頭昏眼花。這還沒完,戴沙色頭盔的黑衣人們開始用腳狠踢她的身體!
「No……No!」
憲兵冷酷無情的給了她幾棍,要她閉嘴。
1位外國男學生看見自己的女朋友正在被1群凶神惡煞拳打腳踢,忍不住踢了其中1人一腳,「給我住手,你們他媽的法西斯!」
被他踢了1腳的憲兵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瞪著他,垂下的右手搖晃著1把槌子。男學生剛才憤怒的表情立刻被恐懼替代——天殺的!
「No,No,No……」他對對方伸出雙手,想避免等等發生的一切。
然而,那名憲兵直接舉起槌子——往他的頭腦就是一擊!
男留學生用手擋住攻擊,手臂接住的鐵鎚的一擊——他當場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握住剛剛被攻擊的地方,發出慎人的慘叫。拿著鐵鎚的憲兵的同伴不再理會男留學生的女友,他們洩住男留學生的頭髮,拖行著他到最近的柱子,把他的頭輪番往柱子上猛撞!
「碰……碰……碰!」
他的女朋友嚇得哭了出來,哭喊著:「停下來……拜託,停下來!拜託!」外國女孩子哭得唏哩嘩啦。
憲兵們並不過癮,他放開男留學生的頭髮後,繼續以腳、以拳頭、以手上的槌子、棍棒,無情攻擊對方,口中叫囂著。
「殺了他!殺了他!」
「我要打死他們!」
媒體們和圍觀群眾全部看傻了,完全不敢靠近——從未見過如此恐怖又殘酷的打擊,居然對普通人下這種死手。就像看不見這群蒙面人的長相一樣,他們看不見這群人身上有任何人性的特徵。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將這些畫面記錄下來。
抗議群眾經過這一連串重拳後,迅速退場——再不離開就要掛了,快逃命啊!
「叫警察,叫救護車!」
逃命的外國學生邊逃邊喊。
在杯盤狼藉的現場,這隻憲兵小隊的指揮官剛剛發生衝突的地方視察情形。憲兵一見到他,紛紛舉手敬禮。指揮官也敬禮回應他們。
走了一會兒,他在地上看見1面被丟棄的以色列國旗。旁邊的憲兵瞧了瞧,不屑的說:「這不是那個侵略者以色列的國旗嗎?」
「沒錯。」指揮官聳聳肩回應。現場有媒體的攝影機對著他,他清楚這事,可他一點也不在乎——指揮官直接拾起以色列國旗,將這個他深深鄙視的,侵略別國、入侵他國、侵犯他人國家主權的國家的國旗撕成好幾塊碎片,扔在馬路上。
◆◆◆
盯著手機裡面,右軍連憲兵用棍棒教訓反對自己言論的外國人的新聞影片時,楊勝龍白眼一翻,他咬著牙暗自咒罵:老子一定要扳倒你們這群瘋子。
「楊勝龍先生,楊勝龍先生?」中央社記者葉秉超叫了他兩聲。阿超的搭檔徐可麗用手機架架好手機,鏡頭對準楊勝龍。阿超的手機打開錄音功能。現在是早上,星巴克的人潮還不多,咖啡館算安靜。
「抱歉……」楊勝龍擺正姿態,精神充沛,露出淺笑,「可以開始了,年輕人。」
「謝謝……」葉秉超露出輕鬆的笑容,旁邊的女搭檔也跟著笑了出來。「感謝,楊勝龍先生願意接受我,葉秉超記者的訪問……我稍微查過你的資料,發現……原來楊勝龍先生也是成功大學新聞系的學士……和我跟可麗一樣。」
「我也擁有成功大學的碩士學位,學弟學妹。」楊勝龍微笑的打趣曰。「然後……我現在的工作是自由記者、政治和社會評論員;另外,因為我有自己的政黨,跟很多國內大佬都有私人關係……所以我自認算是個政治人物。」
「好……」阿超清清喉嚨,「我們上次其實有先通過電話,在電話你聲稱,你對民族派非常了解,然後最近民族派的新聞鬧很大,所以我們提出了一些問題,想像你尋求答案。」
「沒問題。」楊勝龍面帶微笑,「儘管問,我盡力回答。」
「好的,楊勝龍先生。」阿超說:「你上次在與我的通話中表示,『民族派』這個組織,早在2007年就已經存在了,是真的嗎?」
「其實,也不太對……」楊勝龍頓了頓,回應道:「如果說真正開始出現的時間,民族派最早,其實早在2006年就已經出現了,不過他們的意識形態真正開始成熟、完整——的確,是在大概2007年的時候,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在上半年,1、2月,還是2、3月的時候,大概那個時間點。」勝龍攤開手說。
「民族派這個團體也是在那個時間出現的嗎?」阿超問。
「等等,學弟。」楊勝龍突然舉起手,「我要先跟你解釋一下,『民族派』並不是1個團體,而是信仰他們那套意識形態的人,我們國民聯盟統稱為『民族派』——民族派的確有個組織,這個組織的成員都是民族派,但是不是所有的民族派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
徐可麗皺起眉頭,「民族派有自己的組織?」她問:「你指的是『自由基金會』嗎?」
「不。」楊勝龍肯定的搖搖頭。「最近得罪很多國家和很多人的『自由基金會』只是這個組織的分支而已,自由基金會的董事長劉彥翔是這個組織的高層,但這個組織並不是『自由基金會』!」楊勝龍清楚的解釋:「自由基金會是被這個組織操控的。」
阿超皺了皺眉,好奇萬分,「可以告訴我,是什麼組織嗎。」
楊勝龍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們,「我很想告你們……但我不想幫這個組織宣傳,所以我不想透露他們的名字。」楊勝龍噴出氣息,「你們想叫他民族派,就叫他民族派吧!」
「那好……」阿超點點頭,「那你剛剛講,民族派有自己特殊的意識形態……然後我們查到,『自由基金會』的全稱是『自由民族主義財團法人全國基金會』——這個『自由民族主義』,這就是你剛剛說的,『他們的意識形態』嗎?」
楊勝龍面路嚴肅,「對。」他回覆對方肯定的答覆,「不過,如果你覺得叫起來太麻煩,你也可以直接叫做『民族派思想』,反正都是一樣的東西。」
阿超點點頭,「你在和我的通話裡宣稱,『民族派』這個稱呼,是你創造的,然後是外交部引用你的用語,這是怎麼回事?」
「嚴格來說也不是我創造的,是我國盟內的一個很親密的成員:蕭以嵐,她創造了這個稱呼,然後我們國盟內部才開始使用。」楊勝龍吞吞口水,「我是1個政治評論員,我經常接觸各式各樣的政治人物,所以,我就因緣際會認識了現任外交部長,何大維先生,還有現任國安會秘書長,吳釗樺先生。我們透過採訪互相認識的,當然,是我採訪他們。」楊勝龍告訴記者:「我和何大維,以及吳釗樺,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我們常常一起吃飯——他們之所以會知道『民族派』這個詞,就是因為我一直——持續不斷的告訴他們。」楊勝龍深吸口氣,背部向後靠,「我說的是真的,你們可以找他們驗證。」
「你怎麼會一直不斷的告訴他們『民族派』的事?」阿超問。
楊勝龍嚴肅的盯著對方,「因為我想要提醒他們,必須多加監控民族派,必須防止民族派的勢力和影響力持續擴張——民族派對台灣是有害的,我們必須壓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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