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搭、啪搭、啪搭……」
軍神的手指敲擊著鍵盤,離完成他心目中的偉大理論大作又接近了一點。軍神在2008年,第一次發明出了「自由民族主義」這個名詞,距今,已經過了8年,理論在他看來既完整又成熟——到了這個地步,他想要更進一步,將自己的理論條理分明的撰寫出來,讓自己的士兵知道,右軍連並不應該是單純的本國民族主義者,右軍連和支持右軍連的台灣人,應該心懷理想主義,在位台灣尋求獨立的同時,也關心那些,同樣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的國家,以及抵制那些恣意搶取豪奪的霸權……這部他計畫的集大成之作,除了對自由民族主義的理論解釋,還包含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軍隊和組織管理,領導人的自我形塑,上升到國家決策、外交、內政、治理……
在家中的客廳,被軍神命令過來的治平吸著菸,朝天花板上燈罩吐出白色的煙霧。他面無表情的凝視著頭頂,忍不住問:「你已經寫多少了?」
「沒特別統計,不知道。」軍神聳聳肩。
「你大作的內容,除了『自由民族主義』的理論,還有什麼?」
「政治、軍事、外交、內政決策;國家治理、組織管理……」軍神說一說後,自嘲道:「媽的,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在1本書的內容將這些東西全部寫完。」
「1本書的內容寫不完,那就寫兩本!」治平隨興的回應:「你應該學學托爾金,寫個三部曲:首部曲解釋自由民族主義、二部曲解釋軍事理論和組織管理,然後三部曲寫如何用自由民族主義治理國家。」治平講完,露齒而笑。
軍神停下手,愣愣地盯著老同學,「嗯——不錯的建議!」他緊閉的嘴巴2測的嘴角向上揚起。「但我沒想過你看過《魔戒》三部曲。」他對治平說。
「我沒看過原著,但我看過電影。」治平笑了笑,「你呢?林郁豪,你看過《魔戒》嗎?」
「我看過原著小說。」軍神回答。
治平路出佩服的表情,「……哇!」
「原文版。」軍神補充。
「天殺的!」
「早上先看一部份,晚上再找有聲書,聽幾遍自己早上看過的段落。」軍神按下電腦的「儲存」,「你如果想要學英文,這是不錯的方式。」他用夾起香菸的2隻手指,指向治平。
治平搖搖頭,「我就算了,謝謝。」他吸了1口香菸,「好了,老大……你這個下午把我叫到你家是要幹嘛?」
軍神關掉電腦,「我請你來,是想要和你談談正事。」他起身,走到客廳,臉上的表情鄭重,「我來是想要和我們右軍連的情報參謀次長,治平將軍討論『中樞』的問題。」
治平原來笑嘻嘻的表情立刻大變,嚴肅的皺成一團。「媽的……你知道嗎?我剛好也有一些針對中樞的想法。」
軍神坐在治平斜對角的沙發上,睜著雙眼盯著治平,「真的嗎?說來聽聽。」
治平搖搖頭,「你先告訴我,你要我幹嘛好了。」
軍神輕哼一聲,「不,我要你先講。」他面帶微笑。
「為什麼?有差嗎?」
「萬一我講完,你突然又不想講了,那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軍神和氣的表示:「你的意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將軍。」
治平稍稍緩下心情,「你要我現在告訴你?」
「沒錯。」軍神點頭,臉上仍然帶著笑容。
「那我就直說了,總長。」治平放下心來,直言不諱的告訴右軍連領袖:「我很懷疑:我們真的要繼續和中樞合作嗎?」
右軍連參謀總長眉頭微微一皺,「什麼意思?」
「我們真的還要再和中樞合作嗎?」右軍連情報參謀次長再次表示:「你自己很清楚,這個崇拜希特勒,信奉納粹主義、種族歧視的中樞完全不在乎我們爭取的是什麼,他們連我們的生存都不關心,他們只關心他們自己的利益——『中樞只是在利用我們』、『中樞不值得信賴』,這可是你親口說的!都到了這種地步了,我們真的要繼續和他們合作嗎?」治平認真的瞪大眼睛:「他們這次直接威脅我們——不聽他們的話,他們就要抄了右軍連!」治平提出疑問:「我們真的要和這群……這群混帳東西合作嗎?」
軍神靜靜的聽完治平的表述,臉上不帶情緒的舉起夾在手上的萬寶路香煙,吸了一口,接著——他露出2排牙齒,綻放出笑容,「當然不會!當然不會!」盯著治平一愣一愣的神情,軍神笑著反問:「從我第一次和他們接觸起,我就不打算和他們完全合作——『合作』的定義,是雙方在顧及彼此的利益下共同行事;嘻……他們都不在乎我們想要什麼了!你覺得,我會在乎他們的利益嗎?不——完全不會。」軍神邊笑邊說。
治平瞇著眼,「但你還是讓組織拿他們提供的武器。」
「免費的,不拿白不拿。」軍神笑嘻嘻的朝治平眨了眨眼,「但你知道,我們為什麼還要表面配合他們的計劃嗎?」
「為什麼?」
「中樞希望透過援助我們,讓右軍連變成他們的1枚棋子,乖乖聽話。」軍神試探道:「但你覺得我是那種乖乖聽話的人嗎?」
治平搖搖頭,「不。」
「沒錯,我才不是那種會乖乖聽話的對象。」軍神露齒而笑,「而且,右軍連真正的目標,是讓台灣獨立,完全不受任何勢力的操控——所以右軍連絕對不能被任何外人掌控。」軍神告訴治平,「所以,為了應付中樞,我們必須轉換心境——他們沒有援助我們;他們在投資我們!」
「他們在投資我們?」
軍神點點頭,「對,他們在投資我們……」他頓了頓,「然後,我們必須想辦法讓他們接受,只有大量投入才能獲得回報,我們要讓他們不斷給我們槍、給我們錢,給我們裝備——我們必須這樣,才能確保我們不會被這些傢伙隨手扔掉。」
治平臉頰抽動,「這麼做……有用嗎?」
「任何時候都有用。」軍神胸有成竹,「你欠銀行100萬,你是銀行的;你欠銀行100億,銀行是你的。」
治平大概理解軍神話中的意涵了,但他還是有些芥蒂,「我還是覺得有些良心不安。」他告訴右軍連參謀總長。
「怎麼說?」軍神問。
治平雙手互相緊握,十指交扣。他咬咬下唇,吸了口氣講說:「我們正在做1件很不像話的事……我不是指和中國開戰,而是配合中樞——這些傢伙是納粹——我們在跟納粹合作!」他瞇眼盯著軍神,「中共和納粹本質上沒有區別——他們都是霸權主義、帝國主義。」
「所以你認為右軍連配合中樞只是在幫助另一個霸權,是不對的!」軍神說。
治平沒有回應,只是點點頭。
軍神露齒而笑,他將燒完的菸頭扔到菸灰缸。「你知道錢德拉.鮑斯嗎?」
治平扭著頭,聳聳肩,「不知道,他誰啊?」
「蘇巴斯.錢德拉.鮑斯,印度人,他是印度的民族主義者,與英國殖民者做鬥爭,爭取印度獨立。」軍神笑著回答:「在印度,鮑斯是與甘地、尼赫魯齊名的印度民族英雄。」軍神清清喉嚨,「鮑斯原本也是國大黨成員,但他認為國大黨對英國太溫和了,所以在被甘地開除黨籍後,他組織了自由印度臨時政府,創立了印度國民軍,與英國展開武裝抗爭。」軍神吸了口氣,「你知道,是什麼力量在支持鮑斯嗎?」
「什麼力量?」治平皺了皺眉。
「日本。」軍神回應,表情從容。「正確來說,是二戰時的日本,那個鼓吹大東亞共榮圈,製造南京大屠殺的大日本帝國。」
治平看著軍神的表情。只見軍神告訴自己:「鮑斯不喜歡英國,但他也同樣討厭日本——在他眼裡,大日本帝國和大英帝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因為印度是英國的殖民地,所以鮑斯選擇和敵人的敵人合作。」看治平掏出新的香菸,軍神主動拿出打火機,拇指滾動砂輪,「我們沒有做錯——我們只是在做其他人做過的事。」
治平表情終於放鬆下來,安靜的吸著菸。軍神收起Zippo,又出聲了:「對了,你知道鮑斯最後死在哪裡嗎?」
「哪裡?」治平夾著香菸,聳聳肩。
軍神鼻子噴出氣息,微笑曰:「現在的台北松山機場。」
「媽的,不會吧!」
「是真的。」軍神平靜的回應:「日本玩完後,鮑斯想要搭飛機去找蘇聯尋求支持,那架飛機在台北短暫停留後升空——結果飛機發生空難墜毀,這位印度獨立運動的英雄就這樣不幸犧牲了。」軍神再度起身,「而我接下來要你做的事,剛好和松山機場有點關係。」軍神走回自己剛剛打字的地方,從電腦旁拿起1個大信封,然後又走回和治平談論時坐的位子。
「我們剛剛不是在討論中樞嗎?讓我們把話題拉回來。」軍神坐下,呼出一大口氣,「你、我、還有系統的其他人都知道,中樞只是在利用我們——當他們不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肯定會淪為棄子。他們完全不在乎我們。」軍神對治平問道:「你知道怎樣才能讓中樞答應我們提出的一切需求嗎?」軍神狡黠的眨眨眼。
「怎麼做?」
「那就是把右軍連的命運和中樞的利益綑綁在一起,讓他們無法拒絕我們。」軍神邪魅一笑。
你他媽還真大膽——不久前你才告訴我們,不要挑戰中樞的威嚴。「那你要怎麼做,長官?」治平鄭重的問。
「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我叫你跟蹤蘭德到日本,然後你看到蘭德跟1個駐日美軍的中尉接觸?」
「哈里斯.歐布萊恩?」治平馬上想起來了,「那個美國海軍陸戰隊員?」
「對,就是他!」軍神笑著,目光射向治平的眼睛:「他的近況怎麼樣了?」
「根據雞籠告訴我的消息,這小子已經變成美國海軍陸戰隊的上尉了。」治平嚴肅的回答:「蘭德跟他接觸的次數愈來愈頻繁,然後他手下的人應該也變多了。」
「不論他們接觸是為了什麼,肯定不是為了什麼正經合法的勾當……」軍神露出興奮的微笑,「是時候打出這張牌了。」
「等等,什麼?」治平睜大雙眼,驚訝萬分。
「維克不是說,再不聽命於中樞,他就要把右軍連抄家滅族嗎?我們就讓中樞無法對我們抄家滅族。」軍神表情很興奮,一點都不害怕和緊張,倒是治平一直深呼吸吐氣,即便對他來說,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哈里斯是中樞潛伏在駐日美軍的內線,可能不只他1個,但他肯定是其中之一。」軍神對治平說明自己的計畫:「哈里斯肯定在透過職務之便處理中樞的海外非法勾當,毒品交易、軍火走私、人口買賣,我不知道——但他一定在幹這種事。」軍神的模樣氣定神閒,「為什麼中樞要選駐日美軍基地作為自己非法事業的基地?因為日本警方管不了美軍基地。」軍神突然激動起來,他抑制不住的發笑,「……但只要這些勾當曝了光,美國人為了維持海外基地的存在,肯定會對包括日本、韓國、菲律賓的美軍基地展開排查和嚴格把控——整個亞太地區的中樞非法業務一定會受到毀滅性打擊——而到那個時候,那些亞利安人就會自己找上門來。」軍神最後吐出話:「他們會請求我們配合他們,然後因為利益的綑綁,我們就可以對這些3K黨予取予求了!」
治平皺起眉頭,「你怎麼能確定,他們會選台灣,作為他們海外業務新的中轉站?」
「因為台灣沒有美軍基地,美軍管不了台灣。」軍神神態自若的答道:「而且,有我們在!」他一面說,一面指了指自己。
治平頓了頓,才點頭,「我明白了,長官。」
軍神很滿意,他將剛剛拿來的信封交給治平,「計畫的詳細內容都在裡面,現金、機票和帳戶密碼我之後再給你。」軍神對治平下達命令:「我要你去日本,但不能直接從台灣飛過去;你要飛去新加坡,待個幾天;然後再飛到馬來西亞,最後才飛去日本執行計畫——任務完成後,用同樣的方式飛回台灣。」
治平——右軍連情報參謀次長堅定的點點頭,「是的,長官。」他手上拿著右軍連領袖交給自己的信封。
軍神最後補充,「對了,治平……你從日本回來前,幫大家帶點土產吧——但不要買和牛或大閘蟹之類的,到台灣的時候,它們應該都壞掉了……」
◆◆◆
來到了東京都的福生市後,治平來到了預定的飯店,讓他很高興的是,飯店的櫃台會講中文。「您是今天入住本飯店嗎?」日本小姐笑咪咪地問。
治平點點頭。
「請問您的大名是……」
「丁希皓。」治平用假名回應。
「丁希皓……有了。您是中國籍人士?」
「……沒錯。」治平放慢語速,小心不讓自己真實的口音露餡。
「這樣啊,那……我們飯店有規定,所有非本國籍乘客都必須提供他的護照。請您提供護照,謝謝。」
「……護照?」
「是的,先生。抱歉,這是流程。」
治平嘆了口氣,他將紅色外皮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假護照交給櫃台小姐,在標示身分的那一頁,有他的假名:丁希皓;假的戶籍地址:中華人民共和國,福建省。
「好的,請等我一下。」櫃台小姐拿著他的假護照到後面去了。
治平手放在櫃台,大理石的桌面上,有些緊張的等待——每次幹這種事的時候,他總是害怕身分會被拆穿,尤其日本鬼子的細心程度又是全世界出名的——雖然自己從未失手,而軍神也總是保證他,一定會沒問題的。
幸好,這次依舊沒什麼問題。治平順利的拿到了房間鑰匙。
◆◆◆
治平在日本的街頭上行動,又搭計程車,又搭公車的。整個過程他都盡量不和別人對話,直到他來到了1個地方:平田偵探事務所,Google上事這樣翻譯的。
他想了一想,然後拿著手提袋,走了進去。1個有些油膩,正在看AV女優寫真集的男子正背對著自己。
治平清了一下喉嚨——那個人馬上嚇了一跳,扔掉情色書刊轉頭一望——1個提著手提袋、身穿淺色西裝和白襯衫的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臉上還掛了一副墨鏡。日本人愣愣的用日語問:「有事嗎?」
治平掏出手機,確認地址,「媽的,是這裡嗎?」
那名日本人驚訝的愣了愣,「請問會說日語嗎?」他用中文問。
治平馬上抬起頭。什麼?這小子會說中文?「不會……」他用中文回應:「……你會說普通話?」
「我會!」日本男子面帶微笑走出來,和治平問候,「我爸是日本人,我媽是華裔,所以我會講中文……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嗎?」
「這裡就是平田事務所嗎?」治平問。
「沒錯,我是平田光仁,本事務所的負責人,本事務所可以負責一切業務:外遇蒐證、尋人、監視……沒有我們辦不到的!」他插著腰,彎下身,暗示治平。「我們1件委託的起價是2萬日幣,但只要價錢合理……我們願意提供特殊待遇!」他的語氣神秘兮兮的。
「特殊待遇?」治平瞇了瞇眼,小聲問:「包括限時內完成委託嗎?」
日本人大笑3聲:「那當然!1個月的委託,我們可以在1個星期辦完!」
「太好了,同志,我剛好有個委託,想在兩個星期內完成……我希望在10月底前可以結束。」
光仁露齒而笑,「那沒問題!」他帶著治平到事務所的會客室,「
如何稱呼?您看起來不是本國人?」
「我是中國福建人。」治平瞎扯道:「我叫丁希皓。」
「OK,丁先生,請坐。」光仁待治平坐下後,詢問道:「丁先生,你需要什麼服務?」
「你們可以幫我跟蹤、偷拍、偷錄1個人嗎?」治平回應。
「跟蹤、偷拍?當然沒問題!」平田光仁爽快的接受了,「不過,是為了什麼?」
「蒐證。」治平嚴肅的回答:「我懷疑這個人涉入犯罪活動!」
「是什麼人?」偵探平田問。
「我其實有自己調查了這個混帳一番。」治平拿出準備好的資料,包括1張上面是1個穿著數位林地迷彩的歐裔白人相片,「我要你跟蹤這個人,他叫哈里斯.歐布萊恩。他是1個海軍陸戰隊員。」
平田光仁當場嚇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要我……我跟蹤1個美國大兵?」
「沒錯。」治平說:「我是個生意人,經常往返於中國和日本,我來日本常常去1間駐日美軍橫田基地外的澡堂泡澡……然後我經常在那裡遇見這個美國大兵。不過我不認識他,他不認識我,我們並沒有交集……直到我有次泡澡,偶然聽到他在講電話……他講說他要怎麼把日本和中國的婊子賣到東南亞去……後來我發現他講了類似的話不只1次……」治平告訴偵探:「我希望你可以幫我蒐證,在兩個星期到3個星期內完成。」
光仁愣愣的聽著,「丁先生,這種事你應該報警啊!」他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你怎麼委託我跟蹤1個美軍陸戰隊員呢?」
「我報警了,但沒用。」治平搖搖頭,「日本警察說沒證據,沒法抓人,而且……我也在想,日本警察應該也不敢得罪駐日美軍,所以眼下只能私下調查了。」治平盯著偵探,「你們辦得到嗎?」
「我……我是親眼見過我跟蹤的目標從事犯罪活動……」光仁喘著粗氣,「但我沒有跟蹤過美國大兵。」他老實表示:「這件案子的難度……並不太容易,我覺得……」
治平把手提袋放到桌上,直接打開——裡面是白花花日圓鈔票,一疊一疊的!偵探看的眼睛都發直了,目不轉睛。「這是20萬日圓,是我的首付——事情完成後,我會再給30萬。」他透過墨鏡盯著平田光仁,「基本的委託資料我已經給你了。50萬日圓,1個委託,2到3星期,行不行?成不成?」治平冷冷地問,還補上1句:「如果平田同志沒法子,老子就去找別人幫忙了……」
「等等!」平田用日語大喊,又用中文叫了1次,「等等!請留步,丁先生!」看治平沒有執意離開,日本人立刻做出大大的微笑,好似天不怕,地不怕的,「不就是跟蹤1個人嗎?有什麼困難的?美軍基地我肯定是進不去——但這個美國大兵也不可能在基地裡進行犯罪業務啊,對不對?對不對?」他笑說:「很Eazy,很Eazy的!」
治平滿意的點點頭,「這代表你接受了?那太棒了!」他露出微笑,牙齒露出。「我先離開了,記得給我消息。」他起身要走。
「等一下,丁希皓先生!」日本男子又喊了他一遍。
治平停下腳,轉頭看著他,「什麼事?」
平田光仁拿出1張單子,「請寫委託單,寫下您的名字,您委託的事項,還有您的聯繫方式。」他將紙和筆放在桌上。
媽的,差點忘了。治平折返回去寫單子,在名字那一欄,他寫下了「丁希皓」3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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