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到底發生什麼事?喂喂!」李教練不斷向對講機大喊,但又再次變回雜音。他睜大雙眼,迷惑地看着我們,即使手在發抖,額上開始冒汗,但李教練仍然故作鎮定。
「我們下山吧。」
「為什麼?」有些人一臉錯愕地反問,看來他們未知道目前的情況。
「我們和另一隊失去聯絡,而且附近有股不尋常的霧,我判斷這是異常情況。」當李教練把話說完,濃霧的範圍又擴大。即使李教練作出了解釋,仍有人似乎對安排不滿意。
「只是你疑神疑鬼吧。」「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數名男生開口反駁。
「怎可能!」李教練的怒吼制止了眾人的起哄。
等到大家紛紛安靜下來後,他繼續說﹕「我是把大家的安全都放在第一!別再講廢話,大家抓緊時間。」然後,李教練就往回走到隊伍後方準備離開。
我很佩服李教練能當機立斷,決定馬上撤離,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假如繼續深入的話恐怕不知會發生什麼事,也許荒木田給我的忠告是對的。
「靜雯,你還好嗎?」靜雯一直被我拉住,相信她還未搞不清現狀。
「嗯,我沒事。只是覺得明明剛才的表現很帥氣。」
「吓?你在什麼蠢話,快走吧!」
「嗯。」
我繼續拉着靜雯離開,而她並沒有打算鬆手,反倒主動向我的右肩靠過來,輕輕地點頭。我們兩人跟上隊伍,但大家步伐緩慢,可能是受到濃霧所影響,視線內只剩下山徑和兩旁的草叢,再遠一點的景色已經看不見,稍有不慎就會踏出路邊。前方的兩名女生走得步步為營,她們擁在一起互相依靠,不時四處張望,好像害怕有什麼會突然蹦出來的樣子。
這時,其中一人突然尖叫起來,嚇到大家都回頭望向她,連靜雯被她的尖叫聲嚇壞了,兩手連忙都繞在我的手臂。
「剛才好像有什麼經過。」那名女生神色慌張,抓緊朋友的手臂不放。她的朋友似乎亦被嚇到,勉強裝作一副冷靜的樣子。「你……你疑心太重了,只不過是猴子而已。」
「真的嗎?」那名女生疑惑地看着草叢,待她平伏了心情後又繼續前進。可是,靜雯仍纏着我的手臂不放。
「靜雯,你太用力纏住我的手,這樣我很難走動。」
「不,讓我繼續這樣。」
這傢伙在之前還很勇敢,為什麼突然會變得如此膽小,難道一直以來的堅強都是她裝出來嗎?
沒走了幾步,那名女生又再次大叫,這次連李教練都被嚇得停了來,並回頭大喊﹕「後面的人,又發生什麼事?」
「我見到有個黑影在草叢竄過!」她焦急地大叫,話中帶些抽泣的聲音,還流躺着兩行淚水,就連她旁邊的朋友都開始變得恐慌,兩人抱緊在一起。畢竟就目前的狀況,神經變得過敏多少也能理解。
「害怕的話就趕緊多走幾步,早點離開這兒就安全。」只是,李教練擺出強硬的態度,無視了她們兩人繼續前進,其他人亦沒有理會那兩名女生,跟上李教練的步伐。
我不忍心拋棄她們,但李教練的確有道理,這種地方不宜久留,我只好安慰她們。「別擔心,剛才只是不過是蛇或者猴子。來,我們加緊腳步,盡早下山吧。」
「對,我們四人走在一起吧。」靜雯主動牽着她們的手,也許想平伏她們的情緒,即使明知自己同樣亦害怕。我無奈地作出苦笑,也跟着牽起靜雯的手,在濃霧中追上隊伍。
大約走了半小時多,霧也沒有散去的跡象,反而變得更加濃烈,隊伍前進的速度不知不覺間加快,開始有人按捺不住要求休息,其中一名男子大叫﹕「等等,能先停下嗎?」
「不,不要停下來。」李教練態度仍舊強硬,看來不打算就此打往。
「但我們連續走了半小時多,有些人已經跟不上了。」那名男子繼續解釋。畢竟在場不是所有人都習慣行山,有些年紀比較大的人早就落後在我的後方。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有人體力透支而倒下,於是我決定走到隊伍前幫忙說服李教練。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NATdGWFwi
「能休息一會嗎,大家已經很累了。」
「多逗留一會,只會更危險。不過真的很奇怪……」只見他眉頭緊鎖,苦惱地沉思着。
「是因為這些霧好像很久都沒散去吧。」
「這些霧當然是奇怪,但更奇怪的是我感受不到正在下山。」他蹲在地下,仔細觀察山徑再說﹕「我們一直都在走平路,完全沒有往下走。」
「你的意思是我們一直在原地踏步?」
「我不確定,霧把視野都擋住了,而且……」李教練從口袋取出了一個指南針,只見到指針不斷在旋轉,越轉越快。「所有的定位都失效,就連手機的都無法接收訊號。」我們所行的山徑並不是什麼偏遠的區域,按道理訊號應該能覆蓋到。
這時,靜雯拉住我的手,並帶我到一旁的樹下。「明明,你看快這個……」她用手指向樹幹上的記號,由數個圓形堆疊並往外伸延,中間的空隙使記號看起來像個迷宮,不像是自然生成,也許是由人手刻劃上去。我立即查看另一側的樹,在附近找到幾個類似的記號。難道代表了什麼密碼?我在其中一棵樹上綁了一條毛巾,留下了自己曾經到過的痕跡。
李教練拍了兩下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後。「好,大家抓緊時間吧,我們應該走了快一半的路程。」
即使萬般不願意,但大家都想儘早離開這詭異的地方,只好無奈地站起來。我和靜雯決定留在隊伍的後方,照顧那些落後的人,以免有人走失。這次,大家的步伐明顯慢了下來,但仍然堅持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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