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你是指能控制別人的那種催眠嗎?」
「嗯。一般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催眠本意並非去控制他人。假若當中涉及魔法的話就不好說。」話音剛落,荒木田又把畫面再次倒退。她把時間轉到稍早前,從學生離開課室時開始播放。人群紛紛從課室外散去,無論怎看都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於是她又再次把畫面倒放一次,來來回回。身旁的昌哥已經退到後方,開始回覆手機的短訊,我也因為長時間彎腰,需要到後方舒展筋骨。
「小子,你是大小姐的男朋友嗎?」黃督察用輕微的聲線從我耳邊吐出,但這句話仍然把我嚇倒了。
「不!才不是!只是她曾經幫過我,作為報答而幫忙打雜。」雖然荒木田確實是個美人,但同時性格也是爛透了,我不可能與這人交往。
「是哦……怎樣也好,能夠見到大小姐並非孤獨一人,叔叔總算感到安心。」總覺得這番話就像是一名父親關懷自己的女兒,而且他稱荒木田作為「大小姐」,那麼兩人的關係應該並非普通的合作伙伴。「別看她那麼強勢,很多時候都在逞強。遇到危機時不會去找人幫忙,寧願自己把所有事都扛下來。」昌哥說得對,有時候會被荒木田作為魔女的身份影響,忽略了她只不過是個柔弱的女生罷。我與荒木田認識不夠深,還未了解她的過去和真正的性格,也許她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明白了,我會注意的。」
「呵呵,拜託你了。那麼,來看看我們的大小姐有什麼發現吧。」昌哥把頭靠近螢幕,荒木田剛好把畫面定住了。她睜大雙眼仔細盯着屏幕,然後指向其中一名學生說﹕「這個人有古怪。」
「讓我看看……」昌哥保持沉默,觀察了一會後才繼續說﹕「嗯,的確是有點奇怪。閉路電視剛好看不見他的樣子,而且與人群是走相反方向。」真厲害,他能夠在短時間理解和看穿那麼多線索,真不愧為高級督察,相反我還一臉無知地呆站着。
荒木田皺着眉頭,一邊兩手抱胸,一邊苦思着。「從身型猜測的話……應該是名男子,他是李倩欣離開前的最後一位學生,而且還刻意避開監視,實在很可疑。」
我靠近螢幕仔細查看,他踏出門外的瞬間就已經轉頭了。「也許是剛好避開了鏡頭吧?而且在李倩欣前離開,也不代表什麼。」
「事情沒那麼多恰巧,他是計算好監視鏡頭的角度。」荒木田把畫面切換到不同的鏡頭,每個畫面都「碰巧」拍不到他的臉。荒木田切回原本的畫面後,又繼續說﹕「假如要向對方進行催眠,首先必須要近距離接觸目標。為了確保催眠順利,犯人必須單獨與目標相處,並且不能有其他人在場。如果時機抓得好,哪怕只有剎那間已經足夠施展催眠魔法。」
「換言之,他是趁所有人都離開房間時,趁機催眠了李倩欣。可是,他到底用了什麼催眠的方法……」難道就像漫畫中,利用銅幣在對方眼前搖晃後就能催眠嗎?
「還不確定他怎辦到,但肯定李倩欣是受到催眠影響。而且能掌握監視鏡頭的位置,我認為較大機會是校內的學生。」
「就算這樣,全校學生眾多,逐個調查似乎也不太可能吧?」按照荒木田的說法,雖然範圍好像收窄不小,但總不可能讓我們逐個去調查,時間不允許我們這樣做。
「對,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李倩欣的熟人。」荒木田站起來後微微伸腰,還發出了懶洋洋的聲音。「嗚唔嗯……催眠魔法必須要近距離施放,所以與目標關係親密更容易成功。假若有陌生人靠近你的話,多少也提高一些警戒吧。而且能清楚掌握李倩欣的行蹤,想必是對她很了解。」
「那麼,李倩欣是受人催眠後被帶走?」
「嗯,如果我沒推斷錯,這很有可能是有預謀的綁架案,犯人利用了催眠,製造一個李倩欣失蹤的假象。」她沉思的同時用右手去挑撥頭髮,還纏繞了幾個圈在食指上,接着又鬆開了頭髮,坐回椅子上翹起左腳。「唔……這幾天,你有發現什麼古怪的地方嗎?」
「呃?古怪的地方?讓我想想……」硬要說的話就是某天李倩欣翹課與劉曉晨見面,當時她的臉上還印有紅腫的傷痕。不過這件事我已經寫在報告上,荒木田應該已經知道吧。「呀!說起來,娜可米幫李倩欣做了占卜,不知有沒有參考的價值?」
「對!」荒木田突然站起來,然後往前靠近我,一股清新的玫瑰香味立即迎面而來。「差點忘記還有娜可米的占卜,為什麼你不早點提醒我?」
「你又沒問我。」我以為這些是與委託無關瑣碎事,於是就沒有寫在報告上。
「那是很重要的,結果到底是什麼?」她睜大紅色的眼瞳望着我,就好像如果我不說出來,便會用可怕的手段迫供。但遺憾地,關於具體的細節我早已忘記了,這下子得要用力回想起那天的情況。
「等等……先讓我想想,我記得……那張卡好像有一男一女的。」
「是戀人。是正面還是倒轉的?」
「呀!卡牌好像是倒轉的。」
「倒轉的……是逆位戀人嗎……」荒木田雙眼閉着,又開始用右手挑撥自己的頭髮,而且從左腳換成了右腳翹起來。我不敢打斷她的思考,一旁的昌哥也是靜靜地等待結果。終於,她站了起來,睜大了雙眼,擺出了一如以往的冷笑。「原來如此,我好像明白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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