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菲順着樓梯來到二樓,看見前方的走廊被打出一個破洞,牆壁和玻璃的碎片四散在地上。我咬緊牙關,趕緊上前查看情況。荒木田正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把身上的泥土掃走,除了變得有點髒之外,好像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呼……」
「荒木田,你沒事嗎?」
她看到我出現,眉頭一皺,鼓起臉頰。「怎麼你還在?我不是告訴你快離開。」
「曉明只不過是關心你而已,就不能說些好一點的話嗎?」蘇菲慢慢從後方追上,一邊搖頭一邊盯着荒木田。
「我只不過在說事實。如你所見,光是要我對抗那傢伙已經花費很多氣力,沒有空閒能保護其他人。既然這樣,你們還是別待在現場。」
「不!」類似的話她曾經說過,我相信並非厭棄,只是單純感到擔憂。但我必須要告訴她,其實我與她也有相同想法。「我不能讓你獨自一人去戰鬥,有什麼困難就大家一起去面對,這才是作為助手的責任。」我不想成為負累,唯有拼命想辦法去幫她。
「沒錯,你就聽聽別人的意見,別老是想自己一個解決。」蘇菲為我打出漂亮的助攻,這番話成功讓荒木田的態度開始動搖。
她看着我,又看着蘇菲,然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唉,我不答應的話你也不會罷休吧。事先聲明,是你想幫我,不是我向你求助,別誤會。」她的說法就是不想欠我人情,還想讓自己能有個下台階。有時我會覺得這正是她可愛之處,蘇菲亦苦笑起來,似乎與我想法相同。
地面再次傳出震動,看來卡蜜拉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我們。怪物把手伸進破洞,發現荒木田已經不在的時候,它張開手掌開始往這邊橫掃過來,牆壁和玻璃窗瞬間被夷平。眼看逐漸迫近,我們三人二話不說,開始往後方逃跑。
「不再想辦法的話,學校都被她拆掉了。」我禁不住向荒木田抱怨幾句。
「你剛才也看到整個過程吧,要是有辦法的話我早就使出來。」
「難道就不能像上次那樣嗎?」在西貢的那次,她倒是很輕鬆就能擊退敵人。
「不,這次不一樣。她的魔力比以前要多好幾倍,所以土偶的力量和速度都增強了,再加上卡蜜拉不用專注控制,可以同時作出夾擊。」
「但無論如何,應該總有辦法擊敗她吧。」
「的確是這樣,只要能把土偶的核心打破,它就會自然瓦解,但是……」話說到一半,荒木田揮動法杖召出了數道風刃,把擋在前方的觸手怪清除掉。「問題主要有兩個。那隻土偶比以前更堅硬,我需要施展更強大的魔法才能貫穿。其二,就是卡蜜拉會不斷在旁妨礙,導致我無法集中精神進行施法。」
我們遠離了那些觸手怪,才停下來稍作休息,躲在一個卡蜜拉暫時還未發現的角落。但以她的地毯式搜索,放任不管的話學校早晚都會變成廢墟,要盡快想個辦法。
正當我們毫無頭緒的時候,蘇菲突然開口說﹕「你身為守護魔女,使用那東西就可以吧。」
荒木田忽然變得緊張,眼神閃縮,不敢正視蘇菲。她故意把頭轉開,吐吐吞吞地說﹕「那東西……暫時,還未能用。」守護魔女?那東西?我不明為她們在說什麼,但很少見荒木田會變得慌張,莫非這件事對她來說很重要嗎?
「唉,原來如此。若果你應付不了,何不早就向別人求救?你永遠都是這樣子。」
荒木田被蘇菲的話挑釁,鼓起了臉頰,咬緊下巴。「不要岔開話題,要說無關痛癢的事就閉嘴。」
「你竟然叫我閉嘴!還是不你闖出的禍,要大家一起解決,態度就不能好一點?」
「我可是沒要求你們幫忙,就算我獨自一人也能完美處理。」
「呵呵,真的嗎?不知剛才是誰陷入苦戰,還遭到擊飛……」
我差點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這兩人的關係不是很好,沒料到遇上後還會吵起來。她們不斷來回反駁對方,沒人出手阻止的話,恐怕會持續到永遠。「你們都給我冷靜一點!先處理要事好嗎!」我從來都不習慣大聲斥喝人,但這次卻成功讓眼前兩個女人閉嘴,尤其那個自尊心特別高的荒木田。
看見兩人都靜下來,我才繼續說﹕「我們先整理一下現狀。如果要打敗卡蜜拉,就要成功破壞那個怪物的核心,但它的外表相當堅硬。同時,也要面對卡蜜拉和觸手怪的攻擊,大致上是這樣吧。所以,首先是要想辦法破壞核心。」
「成功削弱它的外殼,我就能用魔法擊破。」
「那不就簡單……」蘇菲從口袋中掏出一條圓棒,外層被啡色的紙包住。「用這個,應該可以輕鬆解決。」
我從她手上接過並好奇地查看,這東西是有一定的重量,差點就握不住。「這是什麼?」
「只要有問題,就能解決的C4炸彈。」
「C4!」原來我剛才擺弄的是炸彈,差點嚇得把它扔走,誰會想到有人會在口袋中藏着這種玩兒。
「對我們煉金術士來說,爆炸什麼很輕鬆吧。可是唯一問題是爆炸範圍很小,光是要靠近就很難,而且我並不擅長戰鬥。」
「不……」我腦袋靈機一動,想出了瘋狂的計劃,不過她們或許會否決。「既然如此,就讓我來投放炸彈吧。」
荒木田沒有半點遲疑,馬上開口反駁。「我不同意,我不能讓一個普通人去冒險,就像上次那樣,而且你還負傷了。」
「無論是你或蘇菲,她都一定會提防。但正因為我是普通人,所以卡蜜拉不會對我抱有戒心。」這是我才能做到的奇襲,而且機會只有一次。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許你這樣做,這是命令。」荒木田擺出強硬的態度,而蘇菲的樣子看來也有點猶疑。
「已經沒時間了,就相信我這一次吧!」我緊握着荒木田的手,希望用真誠的目光能打動她。她似乎有些畏縮,不經意地把身往後退,似乎還未能拿定主意。
「我相信你,曉明。」蘇菲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並且投來一個溫柔的微笑。也許她察覺到我的心意,所以才替我說好話。
既然蘇菲也同意,荒木田也沒辦法拒絕。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邊搖頭邊說﹕「沒辦法,唯有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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