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術士?」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詞語忽然從蘇菲的口中聽到。我對煉金術士的認識就只有平常在動畫和遊戲中了解,這些人好像能把物品轉化成其他東西,最有名的例如把石頭變成金。現實中確實存在過煉金術,只是最後演變成現代的化學而已。不過既然有自稱魔女、魔法師、占卜師,如今出現煉金術士我也不感到奇怪了。
「嗯,如你所見,我是一名煉金術士,目前正在香港留學。」難怪在蘇菲身後的櫃會放滿了奇怪的瓶子,我還在想那些到底是什麼化學物。
「懂得煉金術,還會精通電腦程式?」
「作為現代的煉金術士,這是必修的技能。」蘇菲鼓起臉頰,顯得有些不滿,喝了 一口紅茶後才繼續說﹕「哼,難道你以為我們會像中世紀那樣,坐在火爐前一整天,就是為了提取礦物的人嗎?」我惹她生氣了?也許這就是作為煉金術士的矜持。想想看其實很有道理,畢竟煉金術與科技有半點關係。
「對不起,我沒有惡意的。」
「嘻嘻,開玩笑而已。我沒有那麼介懷,畢竟大家都不怎了解我們。」此時,蘇菲舉起雙手伸展了筋骨,輕輕地按摩着肩頭後,又喝了一口紅茶。「嗯唔……分析已經完結了,要我現在就匯報嗎?」
「呀,請等等。」我馬上取出手機並開始與荒木田進行視像通話,鈴聲持續響了兩分鐘後她才接通。我打開了揚聲器,並把電話橫放在手機座台,好讓蘇菲也能與她對話。
「啊呵……」通話的另一端傳來荒木田的呵欠聲。在畫面中只看見她凌亂的頭髮,睡眼惺忪的樣子,似乎還沉醉在夢鄉之中。她該不會從我離開後便一直睡到現在吧?要不是我聯絡她,恐怕會睡上一整天。
「怎樣了?」她帶著半點沙啞的聲音輕輕地說。
「這邊已經有分析的結果。」
旁邊的蘇菲看見荒木田後忽然板着臉,收起了剛才的笑容,冷淡地說﹕「沒見那麼多年,你還是老樣子愛使喚別人。」
「蘇菲?」荒木田嚇得馬上把腰挺正,尷尬地不斷整理自己的頭髮,清了一下嗓子後才裝作嚴肅。「你也是,多年不見還那麼愛管閒事。」
「我愛管閒事?那就別找我幫忙。而且,不要讓其他人做跑腿,有本事就自己上來。」
「他是我的助手,當然要替我辦事。」蘇菲聽過後露出了不悅的表情,她沒有繼續反駁,而是重新盯回自己的電腦螢幕上。另一邊廂,荒木田也沒有看着鏡頭,刻意把視線避開,接着便迎來了一段沉默。該不會……我做錯了什麼?莫非這兩人的關係比想象中還要差?
看着現場的氣氛逐漸僵硬,雙方都沒打算退讓,一直等待對方作回應。這樣下去會談就不能繼續,看來我還得做點事情。「蘇菲,你不是說已經有分析結果了嗎?」我轉頭望着蘇菲,她皺着眉頭並瞇起眼睛,看來滿心不悅。我微微低頭,雙手合十,靠近她並且低語﹕「如果大家都鬧脾氣,就一直都不了了之。今天我想早點回家,拜託你!」
聽到這番話後,蘇菲盯着我好一陣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唉,真拿你沒辦法……」她把電腦螢幕轉向我們,讓手機都能拍下。螢幕的上方正顯示着那個催眠的程式,旁邊還有一大堆看不懂的視窗,她用滑鼠指向畫面正中心並繼續解說﹕「這個程式的結構並不複雜,只是個普通的播放器,不具備任何催眠的功能。」
「沒有催眠功能?不對呀,我親身經歷過,那個程式確實能催眠。」我就是被荒木田催眠後再對我使惡作劇,所以我敢肯定這是事實沒錯。
「嗯,重點並非程式本身,關鍵是音源。這個程式包括了大量的音源檔,而它的主要功用就是把輸入的文字轉換成合適的音頻,再經手機輸出,從而達致催眠的效果。那些七彩繽紛的畫面只不過是讓人精神集中的小把戲而已。」
「聲音催眠別人……想起來,當荒木田對我催眠時,好像有聽到一些歌聲,之後意識就變得迷迷糊糊。」看來蘇菲的分析並沒有錯誤,如果屬實,那這些聲音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另一頭的荒木田一邊思考,一邊用手繞弄自己的頭髮。「唔……用聲音催眠的魔法確定存在,而且也有好幾個可能性,現階段下定論也太早了。」
「那就老實承認自己不知道吧。」蘇菲帶着挑釁的語氣向荒木田說,她應該清楚知道這樣會讓荒木田生氣才對,我困惑地望向蘇菲,只見她擺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我……我怎可能會不知道!聲音的催眠魔法多的是,好比傳說中能用歌聲迷惑人類的妖怪之類等等。總……總之那是需要再調查。」荒木田鼓起臉頰,兩手抱胸,不斷焦急地解釋着,看她這樣反應就知蘇菲的挑釁相當奏效。
言歸正傳,既然無法得知那些音源是什麼,就不能知道催眠的秘密。而且,為什麼劉曉晨會擁有這個程式?製作者到底又是誰?這些問題還是無法解決。「看來線索到這邊就中斷了吧。」
「唔,那倒不一定……」這時,蘇菲快速地敲打鍵盤,螢幕的正中心彈出了一張圖片。這個圖案畫有一個三角形,中間畫了一個圓形,而圓形的中間又畫了另一個倒三角形。「作者刻意在代碼中留下了的隱藏訊息,經解密後就發現了這張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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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標誌?」
「我認得這個……」荒木田把頭靠近鏡頭,打算仔細觀察圖案。她集中精神望了一會,然後緩緩地開口說﹕「是超自然研究學會。」
「哈?超自然學會?我們有這個學會的嗎?」雖然我不是社團的活躍人士,但多少也會留意校內的學會活動,所以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這種學會。
荒木田輕輕地搖頭。「沒有,可是我曾經從楊家慧那邊聽說,有個地下的學會在研究些奇怪靈異的事情。」地下學會,意思就是沒有在學生會正式註冊,那樣就無法以學會名義租借設施,也無法進行宣傳或公開招募成員,換個說法,就跟獨自成立的學習小組沒分別。
「既然是地下學會,就算知道他們的存在,也很難追查吧。」連他們有什麼成員都不知,總不能向每個學生打探吧。
「唔……楊家慧也許會知道更多關於這個學會,既然你們關係那麼好,就向她打探一下吧。」
「呃?我跟她只是普通同學關係而已。」
「嗯哼……是這樣嗎?」荒木田故意把頭別向另一邊,雙眼閉上,擺出一副冷靜的樣子,看來她對於我和楊家慧之間有什麼誤會。
「就算你讓我去向楊家慧打探,是想查些什麼情報呀?」
「答案不是很簡單?你是我的助手,一定會猜到的。」語畢,荒木田便打了個呵欠,旁邊的蘇菲好像亦明白了什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等等!難道你想我潛入學會?」這已經不是偵探會做的事,完全已經是一名間諜吧。
「對,因為我身上帶有魔力,所以很容易被對方察覺。所以,潛入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我.的.助.手。」她露出了可愛的微笑,卻無法感受任何善意,唯有背後不斷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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