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尋主日記（斷） - 貳之四十、是妖精嗎？

　　大約又沿著山壁爬升了一小時左右，前方是塊稍微還算開闊跟平坦的雪地，在一棵約三層樓高但枝幹細瘦的高山林木後面，有一個開口約一層樓高的洞穴，寬度不大，光從外面無法看清深度。

　　「到了。」

　　狐狸停下腳步，薩恩奇東看西看，確認了好幾次狐狸說的真的就是這裡，不由得驚呼道：「這裡？這個山洞？這裡竟然會有一個洞！」

　　薩恩奇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哇！太厲害了，連我都不知道這裡有個洞，看來我對克拉拉爾山的瞭解還不夠多！」伊蓮娜走到洞口，由衷的佩服起來，「這裡離頂端應該還有兩千多公尺，貼著山壁，無風，還有林木遮擋，確實是個好地點呢！」

　　兩千多公尺？聽到這裡，薩恩奇思索了一下，終於想起狐狸說過，克拉拉爾山的海拔有八千公尺，所以他已經爬了快六千公尺嗎！

　　震驚不已的薩恩奇把這個數字轉換成平面後，突然發現也還好，雖然他只是在欺騙自己而已，因為他剛才走的能算得上平面的，根本只有剛進山的那一小段路。

　　「進去吧，把東西放一放，在太陽完全下山之前，去找些木柴。」狐狸邊說邊鑽進洞穴裡。

　　薩恩奇急急忙忙跟了上去，還順手弄出了一顆火球照亮，洞內的大小比他想得還要大，睡下七八個人都不成問題。

　　外頭的雪地和林木都被夕陽照得昏黃，薩恩奇被狐狸強制留下來「看家」，狐狸和伊蓮娜則是分頭外出。

　　覺得自己被排擠的薩恩奇先是用風把地面清了清後默默整理行囊，他把大斗篷褪去，發現洞穴裡不算太冷，況且還有安全的火球在。

　　都整理完之後，他百無聊賴的啃起了零食。

　　半小時過去，外頭的光線已經變得很微弱，伊蓮娜先回來了，她用自己的斗篷捧了一堆木材回來。

　　兩人將木材整理好，升起了火堆，火球也撤下了，二十分鐘過去，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了，這時狐狸終於回來了。

　　「狐狸，你可回來了，不然薩恩奇都要跑出去找你了。」伊蓮娜呵呵笑道。

　　一手握著一顆蘋果，另一手拎著一隻兔子的狐狸疑惑的看著法師，薩恩奇則是尷尬的回以笑容。

　　原本要把兔子拿給法師的狐狸中途轉手給獵人，伊蓮娜驚呼道：「哇，你竟然能抓到兔子，還有蘋果，山頂幾乎沒有果樹的。」

　　「嗯，麻煩妳處理一下。」狐狸淡淡回應，他當然不會說自己去哪裡找到兔子跟蘋果的，他原本想多帶一顆給薩恩奇，但很顯然的他拿不了。

　　「好，沒問題。」

　　伊蓮娜笑盈盈的接過兔子，沒有斗篷的遮蓋，她一身獵人裝束也顯露無遺，她抽出腰間的短刀，完全沒有迴避，直接熟練的處理起兔子。

　　狐狸席地而坐，他並不介意獵人大方的行為，但他想，法師可能多少會在意吧。

　　狐狸看著面帶驚恐的法師問道：「薩恩奇，喜歡兔子肉嗎？」

　　「哎？呃、啊……」嚇了一跳的薩恩奇發出幾個毫無意義的單字，連忙尷尬的看向狐狸，用笑容掩飾自己的彆扭，「是、是還不錯，不過如果看到活生生的兔子，我肯定沒辦法下手的。」

　　他又想到了上山時被狐狸威脅的那兩隻兔子。

　　狐狸點點頭說道：「嗯，沒關係，那種事情我來做就好。」

　　已經熟稔的把兔子扒皮的伊蓮娜在一旁笑道：「薩恩奇，你這樣沒辦法在野外生存下去啦，如果狐狸不在你身邊的話。」

　　薩恩奇反射性的往獵人那邊看去，才瞥到一眼又立刻扭回了視線，「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他是真的這麼覺得的。

　　「薩恩奇，幫我從我的包包裡拿盤子出來可以嗎？打開就能看到了。」伊蓮娜衝著法師微笑，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啊，好的。」

　　薩恩奇避開了支解現場來到獵人後方，打開躺在弓箭旁小小的布包後果真看見一個兩個巴掌大的木盤子，當他將盤子放到獵人身旁時，還是難以避免的看到了那個畫面，這對他來說實在太過驚悚了。

　　薩恩奇說了句「我放這邊」後就連忙跑回原來的位置，向著石壁低著頭不發一語。

　　正在把兔子肉一塊一塊片下來放進盤子裡的伊蓮娜發現了法師的異狀，用著唇語問狐狸：「我是不是嚇到他了？」

　　狐狸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點了頭。

　　伊蓮娜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不容易把肉都片下來，伊蓮娜快速的把剩下的屍體拿到外面雪地裡埋了。

　　伊蓮娜把盤子直接往火堆上放，薩恩奇驚訝的問道：「這樣盤子會燒掉吧！」

　　並不如薩恩奇所想，伊蓮娜說這盤子是用木鋼做的，有一定的耐熱度，非常適合野外燒烤，等肉差不多烤熟了之後，薩恩奇看盤子的確一點損傷都沒有才安下心來。

　　狐狸的蘋果早就不知不覺吃完了，當伊蓮娜看向狐狸的時候，表情有些疑惑，還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而薩恩奇已經很習慣別人做出這個行為了，畢竟他也曾經那麼做過。

　　當兔肉烤好時，薩恩奇還在想該怎麼拿起來，伊蓮娜也還在想要不要先把火滅掉，狐狸就直接動作了。

　　法師和獵人眼睜睜看著狐狸拉起袖子徒手伸進燃燒的火焰中把盤子拿了出來，兩人也異口同聲的問：「狐狸！不燙嗎？」

　　身為驚訝與疑惑焦點的狐狸東看西看，才搖搖頭淡淡說道：「不會。」

　　伊蓮娜聽到這個回答後，震驚的表情多上了一分敬佩，而薩恩奇則在思考，關於狐妖的抗火性。

　　三人去外頭捧了一把雪回來融了洗手，也不知道是乾糧配著兔肉，還是兔肉配著乾糧了。

　　狐狸並沒有吃多少，薩恩奇的食量很一般，倒是伊蓮娜的食量比薩恩奇想的還要大。

　　薩恩奇知道獵人的身材都很好，伊蓮娜也不例外，保暖的長袖布衣貼合著身形，一點也不會妨礙行動，他不自覺的想像起了伊蓮娜射箭的姿態，然後問了個完全無關的問題。

　　「伊蓮娜，妳是山林管理員，也算是傭兵嗎？」薩恩奇不解的問道，畢竟詢問對象稱自己是名獵人。

　　「是啊。」伊蓮娜如預料中的點了點頭，並解釋道：「其實所有山林管理員都是傭兵，只是職業不一定是獵人，獵人占大多數而已，再來就是戰士，不過要應徵山林管理員，是需要通過弓術考試的。對了，我們的隊長是名遊俠喔！超帥氣的！」

　　遊俠嗎？薩恩奇想起了和之前任務夥伴的聊天內容，這讓他更想看看遊俠了。

　　「衍風，還是他嗎？」狐狸看向獵人，冷不防提了個問題。

　　薩恩奇滿是困惑的視線在另外兩人間來回不斷，伊蓮娜愣了愣，摀住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巴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隊長的名字！」

　　看獵人的回答，狐狸也算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所以就轉而回答道：「我以前來萬嶽山群的時候，和他發生了一點事。」

　　狐狸的說法讓薩恩奇滿臉驚疑，發生了一點事到底是什麼事，這讓他超級在意的，但他不敢問。

　　「咦咦咦？你跟隊長發生了什麼事！」

　　幸好有伊蓮娜幫法師問了出來，雖然薩恩奇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狐狸歪著頭思考了半晌，才緩緩說道：「也沒什麼，我來抓通緝犯的時候，剛好遇到他，因為我把傭兵證弄丟了，所以他不相信我是來抓通緝犯的傭兵，耽誤了我不少時間，最後只好讓他跟著去抓通緝犯，他還硬是要把我帶到菲利亞斯的協會分部確認我是傭兵才肯放過我。」

　　薩恩奇跟伊蓮娜都愣愣的聽完了狐狸的故事，隨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這讓狐狸充滿疑惑，他剛剛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嗎？

　　「狐狸，你有時候真的滿少根筋的！」這是薩恩奇在笑的事。

　　「天啊！我真沒想到你跟隊長還有那種過去！」這是伊蓮娜在笑的事。

　　雖然兩人的笑點不同，但狐狸都著實給了他們樂趣。

　　接下來，薩恩奇和伊蓮娜聊了一會兒那個叫衍風的隊長的事，伊蓮娜說，衍風二十六歲就當上遊俠，之後就應徵了克拉拉爾山的山林管理員，遊俠的到來讓官方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實習了半年後，衍風的成績受到肯定，被任命為萬嶽山群的隊長之一，管理的範圍從克拉拉爾山到最高峰隱山，一共四座高山。

　　衍風現年三十歲，不只年輕，人品又好，生存能力和戰鬥能力都很優秀，長得還帥，因為他的關係，前來應徵的女性比以前還多了兩倍，還有不少女性獵人為了見到他，會特地去打聽他在哪座山上。

　　伊蓮娜還特地強調了自己不是為了衍風才來克拉拉爾山的，畢竟她是比衍風早一年來的。

　　薩恩奇對衍風的外貌並不感興趣，但對遊俠這個身分還是興致滿滿的，更別說，還有過去跟狐狸的那點小插曲。

　　不知道狐狸過去都去過哪裡，遇見了誰，又都發生了什麼。薩恩奇偷偷在心裡思忖著，同時也期盼自己能從狐狸口中聽到更多關於過去的故事。

　　＊

　　短暫的夜晚在法師和獵人稀鬆平常的聊天中過去了。

　　薩恩奇被狐狸用大斗篷給包了起來，還被連問三次會不會冷，伊蓮娜在旁邊整理好自己睡覺的地方，一邊不明所以的竊笑著。

　　狐狸穿著斗篷，坐在洞口邊，和兩名同行者道了晚安，看他的行為，伊蓮娜放心的睡下了。

　　一整夜，狐狸沒有闔眼，他靜靜聽著洞外細小的聲音和同行者勻稱的呼吸聲，他想起了很多關於過去的回憶。

　　微弱的光芒透過樹葉的縫隙，為狐狸披上了一絲溫暖，他從回憶中甦醒，下意識的看了看睡著的法師，心中有股莫名的安逸。

　　沒過多久，六點了，伊蓮娜醒了，中間的柴堆剩下微弱的火光，她起身和狐狸打了個招呼，她出了洞口做了幾個伸展，隨後捧了一手心的雪進洞融了洗臉。

　　狐狸來到法師身邊，一點聲響也沒發出的屈膝蹲下，他伸手將法師落到臉上的髮絲移開，抽回了手才輕輕喊道：「薩恩奇，該起來了。」

　　他以為自己要多喊幾聲才會醒的，結果薩恩奇沒幾秒後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

　　「啊，狐狸，早安……」薩恩奇在斗篷裡扭了扭身子，睡眼惺忪，一臉迷濛，「要起來了嗎？好喔……你能不能幫我把斗篷拉開？」

　　狐狸勾起淺淺的微笑，替法師拉開了斗篷，可惜的是，薩恩奇並沒有發現那抹淺笑。

　　薩恩奇搖搖晃晃的走到外面，捧起雪直接在掌上將其融掉用來洗臉，重複了好幾次他才覺得稍微清醒了點。

　　一走回洞穴內，薩恩奇又把自己埋進斗篷裡了。

　　「有這麼累嗎？昨天不到十點就睡了的說。」一邊整理衣裝的伊蓮娜無奈的看著法師。

　　狐狸把薩恩奇拖到旁邊去，自己默默整理起東西，雖然手法粗暴了點，但還是把斗篷給薩恩奇蓋了。

　　薩恩奇像一具還有溫度的屍體癱在旁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睡著了，就連他本人都不知道。

　　早餐只有水和乾糧，伊蓮娜看另外兩人的樣子，聳聳肩後就自己吃起乾糧。

　　把東西整理完的狐狸拿出兩片乾糧，像在照顧重症患者般的剝成小口往薩恩奇嘴裡塞。

　　理所當然驚醒的薩恩奇差點就把法術給丟出去了，也不知道該說是反應快還是慢。

　　花了兩秒鐘搞清楚狀況的薩恩奇迅速丟開斗篷，搶過狐狸手上的乾糧，一臉窘態又假裝沒事的樣子吃起不好吃的早餐。

　　短暫的早餐時光就伴隨著伊蓮娜的竊笑度過了。

　　行裝回到身上，由狐狸領頭，三人才剛走出洞口，狐狸就沒再繼續前進了。

　　被擋住視線的薩恩奇穿越同行者後，也傻住不動了。

　　「咦咦咦？什麼情況？好可愛的小貓咪！」伊蓮娜率先打破沉默，正如她所說，在洞口前那棵樹下，有一隻看似年幼的貓科動物，正盯著洞口。

　　薩恩奇看著那隻動物想著不太像貓咪。

　　全身毛色是接近黑色的深藍色，後頸延伸到背部前半段，以及臀部到短短的尾巴尾端都有白色的小斑點，四個腳掌是分界明顯的黑色，短短的鬍鬚和深沉的淺藍色雙眸，一對圓圓的耳朵周圍也有少部分的白色斑點。

　　最讓薩恩奇覺得這隻動物不是一般貓咪的地方，就是小小的嘴巴露出了兩顆小小的虎牙。

　　「哪有貓長這樣的！」薩恩奇忍不住脫口而出。

　　「噗哈哈哈！」伊蓮娜立刻開懷笑道：「這當然不是貓，不過是貓科動物沒錯啊，這是萬嶽山群特有的大型貓科動物短尾豹，特色就是短短的尾巴跟局部的斑點，還有像水晶的眼睛跟黑色的腳掌！看這隻的體型，五十公分左右吧？應該才出生三個月左右。短尾豹的體型比一般的豹還要小一點，成長也比較慢，要到兩歲才會開始快速發育到成年的體態。雖然短尾豹是萬嶽的特有種，不過還是挺少見的，這個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

　　薩恩奇愣愣聽完獵人的介紹，完全看不出來眼前這隻有著面癱屬性的可愛小動物竟然是一隻豹，不過這也讓他更緊張了，「是、是迷路嗎？確定不是來找食物的？」

　　伊蓮娜又噗哧了一聲，揮揮手一派輕鬆的說道：「不會不會，短尾豹在一歲之前都是跟著媽媽的，不會自己出來獵食。短尾豹的母性很強，就算親生媽媽死了，其他的母豹也會撫養落單的幼豹。」

　　「呃，照妳這麼一說，那這隻小短尾豹現在出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薩恩奇沉著臉，思考不出任何可能性，撇除掉迷路的話。

　　「嗯……雖然跟媽媽走丟的機率滿小的，但這是目前最可能的可能了吧？」伊蓮娜心虛的乾笑了兩聲。

　　狐狸和小短尾豹四目相對，直到身旁的談話聲短暫停止後，狐狸偏了頭，略帶疑惑的開口了。

　　「幹嘛？」

　　兩個同行者自然被狐狸的舉動嚇到了，但下一秒，他們的驚訝來源就轉移到那隻朝著狐狸跑來的小短尾豹身上了。

　　小短尾豹和狐狸的距離只剩一個手臂長，狐狸的視線隨著短尾豹的身影放低了不少，小短尾豹抬起頭，喵了一聲。

　　聽到那個可愛的叫聲，薩恩奇頓時心花怒放。

　　『幫幫我，幫幫我們，精靈的朋友。』

　　直接傳入腦袋裡，稱不上任何聲音的言語清晰的在狐狸腦中響起，狐狸終於意識到一件事，眼前的小短尾豹，不單單只是一隻動物而已。

　　狐狸屈膝蹲下，沒管同行者的反應，逕自問道：「幫什麼？」

　　法師與獵人面面相覷，薩恩奇很快就說服自己了，雖然他不確定狐狸是不是真的能跟動物交流，但從種種跡象來看，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儘管他原本以為，狐狸只是能感受動物的情緒而已。

　　小短尾豹又喵了兩聲，薩恩奇覺得自己快被攻略了。

　　『邪惡的妖霸佔了我們的聖地，汙染了我們神聖的家園。』

　　清晰又無法形容的聲音再度傳入腦中，狐狸思量了一下小短尾豹的話，略感疑惑。

　　「在哪裡？」

　　狐狸的提問讓兩個同行者一頭霧水，不過他們也心照不宣的認為現在不要打擾比較好。

　　『山頂，就在山頂，神樹都枯萎了。』

　　小短尾豹不再喵喵叫，但聲音還是傳入了狐狸腦中。

　　狐狸反射性的看了一眼山頂的方向，隨後冷不防的把小短尾豹給抱了起來，牢實的放在懷中，才剛轉過身，還來不及說話就被同行者搶先了。

　　「狐狸！現在是什麼情況！牠跟你說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天啊！你竟然把短尾豹抱起來了！牠跟你說了什麼嗎？你怎麼跟牠交流的？」

　　法師跟獵人的話全部攪在了一起，狐狸微微歪著頭，看著兩個表情一樣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興奮又努力壓抑的同行者，他決定不管他們都問了什麼，繼續說自己原本就要說的話。

　　「走吧，上山頂。」

　　狐狸又短又完全沒有解釋的說詞讓法師和獵人都傻住了，也不約而同的問為什麼。

　　狐狸瞥了一眼小短尾豹才說道：「送牠回家。」

　　「哈？狐狸，這隻小貓咪跟你說牠迷路了，說牠家在山頂，請你帶牠回家嗎？」薩恩奇愣愣問道，沒想到劇情真的這麼發展了。

　　『我不是小貓咪，人類。』

　　突然一個清楚又無法形容的聲音在薩恩奇腦中響起，讓他嚇了一大跳，「哇！誰？誰在說話？」

　　「怎麼了，薩恩奇？」伊蓮娜古怪的看向法師，「剛剛說話的不就是你嗎？」

　　「啊？」

　　獵人的說法讓薩恩奇一頭霧水，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狐狸懷中的小短尾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你……是你在跟我說話？」

　　小短尾豹這才又喵了一聲。

　　『就是我，有著奇怪氣息的笨人類。』

　　狐狸把小短尾豹架在法師面前，淡淡問道：「這傢伙跟你說什麼了？」

　　「哇啊！」薩恩奇看著四肢垂在空中的小短尾豹感到莫名可愛和恐懼，「那、那個，牠、牠說牠不是小貓咪。」

　　「哎哎？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說了？為什麼我都沒有聽到？」伊蓮娜的目光不斷來回在小短尾豹和法師之間，對於自己沒有聽到聲音的差別待遇感到不滿，下一秒她突然靈光一閃，驚訝問道：「等等，該不會，這隻小貓咪是妖精？」

　　小短尾豹露出牙齒低低喵了一聲，薩恩奇的臉色又更難看了。

　　「伊蓮娜，牠要我跟妳說，牠不是小貓咪……」薩恩奇已經被嚇到有些無感了，他擰起眉頭盯著小短尾豹，「奇怪，你剛剛是在跟狐狸說話吧？那你也可以跟我說話，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跟伊蓮娜說就好了？還要我幫你傳話？」

　　『因為她只是個人類。』

　　小短尾豹的話讓薩恩奇明白了一分，也多了一分困惑，不自覺反問道：「我也是人類啊？」

　　『你不一樣。』

　　「啊？什麼叫我不一樣……」薩恩奇越想越奇怪，越聽越不明白，他猛然回過神，發現除了伊蓮娜，就連狐狸都用著奇怪的表情看他，他只好連忙傻笑道：「啊哈哈哈，不好意思，都怪牠啦，一直跟我說一些奇怪的話。」

　　狐狸把小短尾豹擁回懷中，小短尾豹立刻一臉舒服的縮在手臂裡。

　　然後狐狸回過身，腳步慢慢移動了。

　　「討厭，為什麼都不跟我講話？」伊蓮娜一臉委屈，又問了一次，「所以牠該不會真的就是妖精吧？妖精能用精神交流不是嗎？」

　　第二次詢問才讓薩恩奇意識到這個問題，不過他也不能下定論，只好複雜的看著狐狸纖瘦的背影。

　　好在狐狸並沒有讓薩恩奇失望，好吧，可能還是有一點不如預期。

　　「大概吧。」狐狸給了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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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之四十、是妖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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