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恩奇!你為什麼是跟狐狸一起回來的!」
他們在六點回到旅棧的時候,正在跟飛狼討論什麼時候要吃飯的柳是這麼大喊的。
薩恩奇壓根就沒有想到,柳在意的點竟然是跟狐狸一起回來。
所以他們四個人就一起在旅棧吃晚餐了。
「待在房間裡我都差點要跳窗了。」這是來自覺得自己差點要被悶壞的飛狼吃肉的時候說的。
然後在大概晚間九點的時候,羅奈回來了,雖然看起來沒怎樣但給人就是比平常狼狽的羅奈還順便帶了迪巴德的口信回來。
「明天九點出發前往培奇華,大小姐的身體聽說沒什麼大礙了,不過領隊還是交代行進速度慢一點,中午在培華旅棧用餐,大約兩點出發去博物館,話說你們有人去過博物館了嗎?」
羅奈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但他還是用白眼回應了每一個同事。
*
隔天,到培奇華的路途都很平順,當然也十分緩慢,他們是在正中午到達培奇華城門的。
培奇華因為地廣而稱為城,其繁華程度完全不比培德沃,以農作物、農產品與酒為主要收入,雖說陽光不比培德沃溫暖,更沒有什麼珍稀的後山,四季變化也明顯,卻也因為這樣和土地相當肥沃而有許多特色作物及產品,各季的特色也都不同。
在培奇華中,最多的風景就是農田與牧場,在城市中心的是市長所、官方農務廳及接待所,在城中北側則有著全大陸最具價值性的博物館,其中最吸引人的,就是與大法師阿法利相關的歷史物品了。
看著培奇華不高也不堅固的城牆、樸素單調的城門,狐狸的內心相當複雜,這裡是他最想來,也最不想來的地方,他只希望自己能安然渡過這段時光。
進城相當順利,城中的房子除了官方所屬的之外,都是木石茅草堆砌的平房,最高兩樓,幾乎每戶人家都有磚瓦煙囪,屋舍並不多,也沒什麼連貫性,大多都被田地或牧場隔開,而販賣處與其說是商店不如說是攤販,幾乎都是在自家門口擺賣的,只有比較高價的農產品或酒才會在屋子裡賣。
正午的太陽有些毒辣,徐徐微風卻相當清爽。
「柳,這是我最期待的行程,我聽說,一般身分也能有機會看到部分跟阿法利有關的東西。」前往旅棧的途中,薩恩奇手雖然握著韁繩卻也只是握著而已,他抬頭看著為數不多的片片白雲,語調相當平緩卻又深長。
「嗯,我知道,你說的沒錯,上次我跟副會長來的時候去看過了,雖然不多,但是你看到了一定也會很興奮。」柳對薩恩奇柔柔微笑著,「如果你想參觀更深入的,那回去之後就拜託會長帶你來吧?」
這下薩恩奇終於看向柳了,不過他的表情充滿了不屑,「得了吧你,誰要跟那老頭一起來,要看也是叫他給我個通行證啊!」
「哈哈哈!那你真的拿到通行證了記得找我一起啊!不然我就跟會長告狀!」柳開懷笑起來,他說的告狀,是薩恩奇叫會長老頭的事。
「嘖,那我還是跟他一起來好了,省麻煩。」薩恩奇冷冷癟嘴道。
「哎,你說的麻煩不會是在說我吧?明明你才是個大麻煩!」柳覺得自己手上如果有石頭的話一定會丟過去,可惜他手上只有韁繩,他怎麼也不可能把馬丟過去吧。
最後他們來到培華旅棧,一直到領隊下馬、客人下車和馬被拉走後,薩恩奇才難以置信的被迫相信眼前這個就如大都尋常住宅的房子是培華旅棧。
這是一座木造建築,基底是石砌,最高四樓,從外觀窗戶看來,一樓中心是大廳,左右各三扇大窗,二樓以上是客房,正中央的小窗長得不同,大概又是樓梯的位置,左右各有五扇小窗,三樓相同,而有著四樓的只有正中央那一小區塊,像是閣樓一樣的存在。
雖然裡面實際有多少房間並不能確定,但這個旅棧肯定是不大的,當然只是建築物本身而已,其占地卻是相當的寬廣。
四周是一大片延展的空間,整齊的分成了五大塊,有石頭道路,區塊外旁種植著不起眼的樹木,而旅棧旁的兩區塊種植了許多花草,後三塊則看上去是農作物。
客人們的行李已經早一步拿進去了,凝蕾和里希爾評價了一下四周才跟著迪巴德進入旅棧。
大廳內除了旅棧人員外沒有其他客人的蹤跡,客人們的房間在二樓左側,護衛們及領隊的房間在三樓右側。
將客人們送回房間後,迪巴德和五名護衛來到三樓,這時護衛們才知道,他們這次終於不用擠在一間房內了。
雖然事實只是因為培華客棧沒有可以容納五人的房間才拆成兩間的,而且這裡的住宿費用也不高。
迪巴德把兩間房的鑰匙隨便塞到飛狼手上後就回自己房裡去了,還囑咐他們趕緊分好房間快快用餐。
飛狼愣愣的看著手上兩支鑰匙,他心裡在思考著,他應該問有誰要和自己同房,還是問哪三個人和哪兩個人一間。
柳和薩恩奇自然是不用說了,所以飛狼很自動的把一支鑰匙塞進柳的手裡,並且帶著剩下的鑰匙走到一間房前,「我就不打擾兩位法師了。」
剩下四人面面相覷,羅奈的臉一下就皺起來了,「我知道你們三個一間肯定沒問題。」這麼說完,他就連忙衝到獵人剛才進的房去了。
「耶!跟狐狸同房間!」這是來自一聲不吭就順利分完房間而且如自己期望的柳的歡呼。
狐狸是被拖進隔壁房的,事實上,他還比較想跟獵人和劍客一房。
其實在房間分配上,相同職業的應當要分開,但誰叫薩恩奇是第一次出任務,柳實際的任務又是陪同他,而薩恩奇本人也很默默的接受了這可悲的事實。
在他們確認房間布置後,三個人心照不宣的白眼了隔壁房的羅奈,如果說旅棧和迪巴德在無法知道哪間房會住三個人的情況下,那麼房間的配置就會是一樣的,而這個房間是兩張大床,兩張書桌,一張小餐桌,而羅奈就像是看穿了一切和飛狼兩人住一間,那麼他們就可以各睡一張大床。
「不是吧?又要跟你睡了?」薩恩奇滿臉無奈的看著同袍,將斗篷和長劍放下之後其實也不抱著任何一絲期望的望向另一個人,「狐狸,要不要跟我睡一張?」
「不用了。」狐狸的答案並沒有讓薩恩奇重燃希望,只是一如預想的失望透頂而已,「我也不會跟柳睡一張的。」
正要開口詢問的柳這算是無疾而終,他明明是有抱著期望的,所以他的失望比薩恩奇來得更大。
稍稍整理過後,柳想了想去叫送餐的工作應該就落到他身上了,正準備要出房門,房門卻先被敲了兩下,還附贈了一句「送餐」。
頓時柳的內心充滿了萬分感謝,開門前還喃喃唸了一句「飛狼真是好人」。
在餐點送上後,柳還多要了一張椅子。
三人坐在小餐桌前,食物雖然豐富卻相當樸素,肉類也不多,口味清淡,不過狐狸很滿意,因為有蘋果,雖然不是整顆的而是入菜,但他還是吃得比以往得多。
薩恩奇的心裡雖然是想一天吃的比一天簡陋,卻看到狐狸一天吃的比一天開心,這讓他的心情異常複雜。
狐狸把全部的蘋果烤派都吃了。
在飛狼又好心的替他們叫了收餐之後,大約還有半小時多的時間,獵人和劍客就先到隔壁房會合了,羅奈還搶了狐狸的位子坐。
柳開始向薩恩奇介紹起這個農業大城。
培奇華四季雖各有特色,但最為特別的非酒品莫屬。
春季的花饗酒,以十二種花第一片展開的花瓣加上少許露水釀成,製作時間約三個禮拜就能完成,酒味淡寡而清爽,還有層層甘甜花香,色清而粉嫩,非常受女性及淺嚐酒意者喜愛,在貴族間的聚會上也時常作為消遣飲品。
夏季的狂想曲,以數種水果釀成的水果酒,此名並非因為味濃酒烈而得,事實上狂想曲的濃烈程度相當低,只比花饗酒高一些些,此名是因多層次的口味而來的,據說每家所釀的狂想曲味道都不同,因為沒有規定使用特定的水果,以致各家各有風味所在。狂想曲釀造時間也不長,不需三個禮拜就能製成了,味道多變奇妙,選擇也多,很受朋友聚餐和青年子弟喜愛。
秋季的恆雁酒,恆雁是一種秋天會到培奇華暫留約一個月的雁鳥,此名只是用來紀念而已,不過也有因為恆雁也很喜歡這種酒的味道的原因在。以恆雁棲息池邊的茅,以及秋天才會結果的橙梨釀成,橙梨同時也是恆雁喜歡的食物,製作時間約快兩周,酒味極淡,儘管給恆雁喝了也沒事的程度,果香味甘甜濃郁,與其說像水果酒或醋,倒不如說像果汁,而在果香味中又夾雜著淡淡的茅草苦味,讓橙梨的味道變得不那麼膩口,極受年幼者和不喜酒味者喜愛。
冬季的赤雪酒,融雪成水為基底,加上秋末即開的一種叫作夏日紅的深紅色花朵的花瓣製成,製作時間約兩周,色澤呈鮮紅色,如鮮血般濃潤飽和,口感則是清爽如水,有獨特的鹹味,有些人家會加上夏日紅的花梗釀製,又會多一番特殊的微苦,酒味極淡,類似於花茶,喜愛者的族群多廣,男女老少皆有愛好者在。
培奇華的四季酒品皆屬淡清酒,釀製時間短,保存時間也短,適合各年齡層享用,也有不少貴族與商家簽訂契約,四季酒製成後由貴族直接派人接收,不過並非每戶商家四季的酒都會製造。
四季酒的價格在培奇華雖然平價,但運回大都就能翻一倍,運到其他國家販賣更是水漲船高。
現在正處初夏,各家狂想曲多半還在釀製過程,不然他們住在旅棧用餐都會被招待當季酒的。
「唉,可惜,看來這次是喝不到酒了。」兩隻手擺在後腦,一臉無聊的羅奈看上去也沒有太多惋惜的樣子。
「話說,每一季的酒都會送一些到公會總部。」薩恩奇無心說道。
「咦?真的假的?法師果然就是不一樣啊!還有人會特地送酒去!」羅奈驚訝的把兩手拍在桌子上,也不管自己動作是不是太大或者嚇到同事了,「這麼說你們待在公會就都喝過了?」
「別扯了。」發現接下話題的竟然是自己的薩恩奇默默翻了個白眼,「酒都送去給幹部還有長老會了,再說我老爹到我十八歲的時候還是跟我講我年紀太小不讓我喝這個爛理由打發我。嘛,雖然都二十三歲了他還是沒讓我喝就是了。」
「哦,原來是個家教甚嚴的法師大少爺啊!」羅奈大笑起來,沒發現不在討論範圍的另一位法師眼角抽了兩下。
「不不,真要說的話我倒覺得像薩恩奇的老爹只是單純想獨吞而已喔?」在一旁站著的飛狼淡淡笑道:「不過薩恩奇剛剛說酒都送去給幹部和長老會了,所以你的老爹地位也不低囉?」
這下是薩恩奇自己的眼角抽了一下,他乾咳一聲,眼神隨處飄移著說道:「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地位,而且那些老幹部都會把酒分給老成員,像我們這種他們口中的小孩子連半口都討不到,是吧,柳?」
果然還是得要他來解圍。柳默默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沒錯,雖然我爸媽是分過我幾次,不過薩恩奇就不用說了,他老爹可真的沒那麼好心。」心虛的柳講著心虛的話,雖然也是事實沒錯,但他講起來心裡就是充滿了各種愧疚,不過他都是為了救薩恩奇,這麼想一想後,罪惡感似乎就沒那麼多了。
「嘖,管你們喝不喝得到,光是有人送去給公會就讓人夠羨慕了。」癟了癟嘴的羅奈就把兩手搭回腦後,開始抱怨道:「那些商人價格拉那麼高,根本就不想去跟他們買,但是為了喝酒跑來培奇華又像個白癡一樣,而且我才沒這麼閒。」
「喂喂,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就不要一直表現出明明很想喝但是又喝不到的酸葡萄心理好吧?」飛狼嘆嘆氣無奈的按著額頭。
酒的話題也告一段落了,一直都沒出聲的狐狸非常慶幸自己沒有被問到是否喝過四季酒,因為他不想撒謊說沒喝過,又不想誠實的說喝過而且常喝然後被巴著東問西問一大堆事情。
雖然蘋果烤派很好吃,不過還是直接吃蘋果更好吃。在集合前,狐狸只有這個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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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後到旅棧外頭準備出發,客人們一如既往的安排了另一輛小馬車,不過這次最特別的是,他們五名護衛終於不用走路了。
據說是因為培奇華地理甚廣,走路到達博物館太浪費時間,所以還是把護衛們的馬給牽出來了。
飛狼拍了拍自己的馬,說了句「又見面啦」後一個斜眼瞪過去正在嗤笑的劍客。
馬匹算是小跑步的來到博物館入口前也是花了十分鐘左右,和樹屋差不多,博物館是在更裡面的位置,在他們眼前的是一長條的步道,而步道的盡頭、大門的前方,有一群人,眼尖的狐狸一下就看出來那是市長了,而迪巴德也向護衛們解釋了那群人的來歷。
果然客人們去哪裡都一定會先跟當地的首領知會過嗎?就算不是平常有來往的關係,但還是禮貌性的需要由首領親自接待嗎?護衛們心中都有著這樣的疑問。
走過步道,兩側是一排繁蔭整齊的樹木,在市長一群人後頭的是一棟白色大建築物,不過也只有三層樓高,面寬倒是相當壯觀,深度則不可目測。
狐狸的心情越來越糟糕,柳和薩恩奇的心情則是越來越緊張又興奮。
客人下了馬車後就是一陣官腔的談話,時間並不長,市長祝客人們參觀愉快後就帶走了一些人,剩下的,是博物館的工作人員。
四個人都穿著藍白色的制服,其中一個掛著牡丹花樣的圓形胸章,他開口道:「歡迎四位貴賓大駕光臨,我是克爾斯,貴賓們今日的嚮導,各位貴賓先裡面請,我會再說明其他事項。」
藍色頭髮綠色眼睛的克爾斯雖然沒有亞德那樣英俊,但也是十分吸引女性注意的類型,笑容也十分溫和親切。
馬車和馬匹被其他三名人員牽走,一行人進到博物館大廳,裝潢以白色為基準,右側是大櫃台,中央則是有數個沙發和茶几的接待處,博物館內一樓和二樓間沒有隔開,能直接看到二樓的走廊和圍欄。
一樓的樓梯有兩個,一個在正前方偏右側,直行上去後再右轉就能到達二樓。另一個樓梯在櫃台正對面,不過沒有看到二樓的出口,多半是通往三樓的樓梯,更別說樓梯口還被圍起來了。
客人們就坐後,護衛們坐在旁邊的位置,除了他們和櫃台的三個人外就沒有其他人了,不難想又是被客人們包下來了。
「在參觀之前,請貴賓們先參考地圖。」從櫃台回來的克爾斯拿了四張羊皮紙回來遞給客人們,「貴賓們可選擇參觀的地點,當然要全部都參觀也可以,另外,護衛們可以在一、二樓隨意活動,三樓只有貴賓們能夠上去。」
客人們看地圖也沒看多久,里羅抬頭就道:「我們去三樓就好,護衛們就隨意活動吧。」
看來客人們此行的目的就只有三樓而已。護衛們在心中默默想著。
「我明白了。」克爾斯柔柔笑道:「那就由我帶領貴賓們參觀三樓,另外請護衛們不要單獨行動,在二樓會有另一位接待員等候。那麼,貴賓們請跟我來。」
他側身以掌指向左側的樓梯,待客人們站起後便朝樓梯而行,至於樓梯前的圍欄,克爾斯從胸前的口袋拿了一把鑰匙後打開圍欄,請客人們進入並小心腳步,自己過去後又將圍欄鎖了起來。
看著客人們消失在樓梯中,五名護衛和迪巴德面面相覷。
「你們要逛的話就自己去逛吧,千萬別亂跑,別惹麻煩,我就在這裡等客人們回來。」迪巴德舒舒服服的癱在沙發裡,用下巴指了指通往二樓的樓梯。
狐狸雖然也很想留下來,不過剛剛的指令確實只有護衛們不要單獨行動,並沒有包括領隊在內。
該來的時刻終究會來。有些不甘願走向樓梯的狐狸在心裡嘆氣。
三樓有著什麼,在參觀者裡也只有狐狸透徹的明白了,不過也幸好他並沒有想前往三樓的打算,畢竟不必上到三樓就夠讓他的心情複雜了。
柳先是向櫃台人員要了兩張導覽圖,分了一張給飛狼和羅奈後,自己和薩恩奇兩眼發光的討論起來。
他們竊竊私語沒多久時間,就拉著飛狼和羅奈說要上二樓去,當然也不忘叫上狐狸。
狐狸只能在心中繼續嘆氣,看獵人和劍客的樣子都是要跟上的,如果不能單獨行動,那麼單獨留下也肯定是不行的,再說迪巴德看起來非常想獨處。
五人來到二樓,樓梯口確實佔了一名等候的導覽員。
這導覽員似男非女、似女非男,聲音雌雄莫辨,個子不高骨架不寬,五官清秀但不柔媚,一頭微捲的柔軟金色短髮,一雙海藍色的眼睛十分水靈,整個人的氣質不陰柔也不陽剛,還有個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名字。
「恭迎各位護衛到來,在下名為金離,因為接到了無法讓護衛們單獨行動的指示,所以還請各位護衛跟隨在下的腳步參觀,造成諸位不便還請多見諒。」
「你是男的還女的?」這是一個在場人都有的疑問,但除了羅奈之外的人都沒打算詢問,或者說他是無心脫口而出的。
金離似乎對這個問題相當熟悉了,神色依舊泰然自若,柔柔笑道:「請將在下視為男性吧。」
在對方回答完後才開始感到尷尬的羅奈明白的哦了兩聲後就將視線拿開了。
「請問諸位還有其他問題嗎?」金離勾著輕盈的笑容問道,過了幾秒發現沒有回應,劍客甚至還是沒有將視線轉回來,金離側了身子右手攤向前方的路,語調活潑的喊道:「那請各位跟著在下的腳步,有想到任何問題都可以提出來喔!」
其實除了金離的性別外,五個護衛裡除了狐狸一人,另外四人都非常想問三樓有什麼,但他們都心照不宣的認為回答會是:很抱歉,無可奉告。
走廊十分寬廣,圍欄不高,很有藝術氣息,牆上除了固定間隔的燈火外就沒別的裝飾品了。
樓梯到第一個入口差不多有十五公尺,而再下一個入口卻是很遠的地方了。
「各位請看,這區是今年的特展森羅萬象,內含諸多大師從未公開的絕美藝品,有木雕、石雕、玻璃藝品、水晶、繪畫、武器、陶藝等藏量相當豐富的工藝品。」金離站在入口邊,在他身後的空間簡直見不到底,「為了方便客人靜心觀賞,敝館在各項作品前都製作了相當詳細的說明,還請容在下不一一介紹,當然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喊我,在下隨時聽候差遣。那麼,請進。」
六人進到展區,總共有四個驚呼聲。金離默默的退到牆邊,但視線沒有離開過每個人。
羅奈驚呼完後就立刻跑去展示武器的地方了,其他三人則是從頭慢慢看起,狐狸雖然也跟著他們的腳步,但他並沒有在看展品。
怎麼這趟任務遇到的官方人員都這麼奇怪。狐狸從一進到博物館後就只有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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