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個多小時內,金離總共被呼喚了三次,第一次是羅奈,光陪他就花了約二十分鐘。第二次是飛狼他們,第三次也是飛狼他們,因為他們表示還有很多想問的,所以金離最後半個多小時都直接跟著他們走了。
照理說這樣大的展區一、兩個小時是逛不完的,金離從沒想過這些護衛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內看完,他自認自己已經介紹了很多,但顯然時間過得非常慢。
當初金離的任務就是將護衛的時間全耗在這個森羅萬象展區裡,貴族客人的參觀部分至少需要三個小時,而他預計森羅萬象就能耗上三個小時,參觀完後便能以貴賓即將參觀完畢的理由將護衛們引導至大廳等待。
這樣的話,就不用帶他們去別的展區了。
「喲,導覽員,這邊逛完了,去下個地方吧!」心滿意足的欣賞完諸多高檔兵器的羅奈擅自決定了下一個行程。
「神奉國的工藝品肯定大陸第一!」柳的臉上也同樣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哈哈!這是絕對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可能早就去別的國家了。」飛狼的笑聲也特別爽朗,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連薩恩奇都難得露出輕鬆的笑容。
看著客人們這麼開心,金離的心情倒是很複雜。
雖然也考慮過這種快速參觀的情況,金離並沒有收到不能將護衛們帶去下個展區的命令,因此他只好重整情緒,雖然有些僵硬,但還是掛上笑容,「各位客人,因為時間關係,下一個展區就是最後的參觀行程了。在此先和各位說明,下個展區是救世主阿法利的特展,有介紹阿法利的生平事蹟,以及珍藏了少量相關物品,如果客人中有不便參觀的,可以先行至大廳等候。」
「啊?有什麼好不便的?」羅奈皺著眉頭,算是無心的幫所有人拒絕先去大廳的選項。
狐狸因為這句話,加上被柳拉著,所以只能放棄了回大廳的選擇,但他還是把所有的錯都丟到劍客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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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他們來到下一個入口,金離都還沒再次說明,兩個法師就像看到偶像一樣興奮的跑進去了。
忘記被放開的狐狸發現導覽員勾著笑容的嘴角抽了兩下。
金離也不管其他人了,立刻回身進入展區,他一看到兩個法師就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們只是站在入口前不遠處而已,雖然一直東張西望的。
這個展區是正四方形的,空間並不算大,已從入口進去的面向來看,入口位於展區的右下方,由右至左繞一圈為參觀路徑。
其實這個入口是有門的,只是向內開啟很難會注意到,為了介紹特別製作的大門,金離特地喊了兩位法師,他莫名的覺得自己像在帶小朋友出遊的老師。
待所有人都進入展區後,金離把門闔上,隨後羅奈的驚呼最大聲。
「這麼華麗的門!」
羅奈說的並沒有錯,金離笑笑的介紹到,這扇門與牆同高,總寬度六公尺,厚度達十五公分,全銀製,門的兩面都充斥著精緻的浮雕紋樣,而浮雕上有著少量的金色塗漆,是將純真金溶化後塗抹上去的,而兩面都有著兩個大門環,那門環也是用純金做成的,造型是龍頭,相當氣派。
「這扇門據說正是阿法利在精靈故鄉的家中大門的樣子,當然沒有經過考證,只是據說而已。」金離指著門笑道,又過了一段時間,發現大家都看得差不多已經開始談天說地時他又一個人把門給推開。
狐狸在只有自己知道的情況下嘆了一口氣。
「這門不重嗎?」在兩扇門終於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後飛狼發問了。
其實如果導覽員不是金離的話,飛狼就不會想問這個問題了。
「是,在下覺得還好。客人如果想要知道門的重量,可能要等參觀結束後在下去詢問櫃台同仁才能回覆您。」金離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他關門開門時也是這樣輕鬆的表情。
飛狼連忙就拒絕了。
以金離的身形來看,能輕易推動這樣的銀製大門,只會讓參觀者覺得門其實是空心的。
金離說,為了確保展品安全,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行動,只能跟著導覽員行進,接下來看到的展品都是真品,雖然數量不多,但都價值不斐,多數是由公會提供的珍稀藏品。
一行人向前走,右側的牆上是整大片的山水圖繪,金離介紹到,這張大繪是前任水系權威的流淋長老繪製的阿法利所居住的精靈村落模擬圖,有可靠消息指出,流淋長老是透過某位精靈的描述將此畫完成的,而流淋長老並未作出任何的解釋,因此可信度相當之高,不過又有消息指出,那名精靈並非阿法利的同村,因此村落的完整度並不可考。
這幅大繪筆觸柔美,琢磨細緻,栩栩如生,而背景乃是精靈村落的聖山,上有藍天白雲,下有青山綠水,山下平地有諸多精靈,其中最為顯眼的便是救世主阿法利。山頭飛鳥,水中游魚,山腰果樹,山腳花草皆刻畫的極為細膩,左半邊的山水之地蓋上了淺淺薄霧,更添幽美,而右半邊精靈所在之處則有和煦陽光灑耀,盡顯光耀之美,陽光正好聚焦在阿法利身上,使其顯得特別亮眼。
「嘩!原來流淋大人還會畫畫!」這是來自兩名法師不約而同的驚嘆。
因為大家都在看畫,並沒有人發現目不轉睛的狐狸眼中飽含了多種情緒。
事實上,他並不知道這幅畫的存在,或許曾為流淋長老的私藏品。
這幅大繪上被施過法,可以觸摸而不會損傷,這也是為了讓客人能更近距離的觀賞圖繪。
在兩名法師巴在繪上十來分鐘好不容易捨得離開時,飛狼臉上洋溢著柔和的笑意感慨道:「如果能找到這樣的幽美靈地,我一定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對對,樹這麼多,不怕你吃完,就怕你吃不完!」調侃了同事的羅奈大笑著快速跟到導覽員身邊。
接下來的展品位於大繪的正對面,占地只有大繪的三分之一,位於展區的中間位置,算是額外隔出來的空間,因為下側和左側都被兩公尺的牆給擋住了。
他們彎了進來,放在這裡的是兩具水晶棺,但裡面並沒有遺體,只是衣冠塚,而在水晶棺後方的牆上有著衣物的介紹。
護衛們紛紛巴在水晶棺邊上時,金離邊介紹道:「右手邊這副放置的是阿法利的斗篷及披肩,此件斗篷正是阿法利擊破魔族大軍時身上的那件,仔細查看的話還能見到上頭有些許髒污。而這件短披肩則是阿法利平時外出時穿在身上的,當時大法師的披肩上都會繡上金邊,而雙肩側的藍線及黑線是獨當一面的法師的證明,此件披肩最特別的地方是,圍脖處除了原有的金邊,還繡上了一圈紅線,這是當時最強大的大法師才有的象徵,如今長老會的大長老所穿的披肩也是仿造這樣的形式來設計的,兩位法師閣下應該比在下清楚。」
當兩個法師被點了名,獵人和劍客的視線就落到他們身上了,被看得尷尬的柳苦笑著說:「是這樣沒錯,聽說以前的衣服都是以白色為底,雖然還是有少數高層會穿白色的制服,不過現在法師的正式服裝都改成黑色了,大長老的披肩也是黑色的,除了肩膀的黑線變成白線之外,其他地方都一樣。」
兩個用視線尋求正解的護衛都露出了瞭然的表情。
狐狸一直盯著棺內看,他對那些解釋興致缺缺,卻對展品本身難以釋懷。
「好的,再來左手邊這副放置的是阿法利平常外出時所穿的衣物,原先敝館是希望公會能多提供阿法利戰勝魔族時穿的那套服裝,但因為損毀嚴重等因素,只得留在公會善加保存。而現在的法師制服也多半參考過去的服裝來設計,就像法師閣下所言,幾乎只是顏色的改動和小部分的調整。」
身上沒有穿斗篷的柳很快的就成為同事的參照對象了。
看著這套服裝,狐狸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不過他得到了一個有用的資訊。
而牆上的簡介和金離說的差不多。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金離發現可以去參觀下個區塊了,他也在心裡默默感嘆,這群護衛參觀的效率真是異常的高。
其實下個區塊就在衣冠塚的右手邊的牆上,真的只是一面牆而已,是阿法利的生平事蹟,雖然金離特別強調是簡短的生平,但護衛們看來看去就是一大堆字。
由右至左,掛在介紹最前頭的是一幅畫像,八角形的金色外框,色彩柔和的作畫,就像陽光成為了顏料桶大膽的潑灑在青綠草地上那樣的自然純粹。畫中有宛如此畫正暴曬於陽光之下的柔美日光、宛若將天空剪了一片牢牢黏上的藍天白雲、像是以框為土地而生長出的青山綠地,山上的湧泉似乎還在流動著,彷彿整個自然景色被縮小放進畫框內。中間那適當的表現出身後背景的半身人像透著不輸日光的耀眼鋒芒、勾著更勝風光的柔美笑容,好像此人就站在面前,隔著一道窗,從外頭瞧著屋內的人,或許用栩栩如生來形容還稍嫌不足,倒不如說就是真實的。一頭亮金色長髮,海洋般湛藍的右眼、赤火般橙紅的左眼,異色的搭配更奪人眼目。
「雖然看過很多阿法利的畫像,但這一幅……實在讓我太吃驚了!」兩個法師搶在正中央盯著畫像看,只是柳發出的驚呼比較大聲。
薩恩奇完完全全是看傻了眼,根本沒有心思去驚呼。
看到客人的反應覺得很開心的金離蹦蹦跳跳來到法師旁邊,熱情的說道:「這一幅大法師阿法利的畫像,是阿法利戰勝魔族後幾年一位精靈族畫師創作的,據說是使用大自然的六種素材,冬日的第一道陽光、雨後雲破的第一片天青、降在沙漠的雪花、落進湖中的雨水、倒映在湖面雜草的影子以及紅花呼出的氣息繪製而成的!」
「你唬人也要有個限度吧?你說的那六種都當作真的存在好了,那也製不成顏料啊!根本無法觸及的東西!」羅奈站在兩個法師背後,一臉鄙夷的看著導覽員。
「不是都說據說了嗎?你這麼較真幹嘛?這畫得跟真的一樣,說的稍微誇張一點也無可厚非吧?再說也不是用什麼奇怪生物的眼珠啊內臟什麼的。」飛狼站在劍客的斜後方,一臉平淡,他對藝術品的誇大不實已經見怪不怪了。
金離的眼角一抽,很努力的想保持著笑容,「十分抱歉,在下得到的資訊就是這些,也無從考證,還請客人們用著欣賞的角度來看待作品即可。」
羅奈撇過頭,沒有再說什麼,氣氛一瞬間寂靜了下來,不過持續時間並不長,薩恩奇的喃喃自語在現在的情況下實在顯得太響亮了。
「……有法力的感覺。」
「咦?是嗎?我怎麼感覺不到?」柳理所當然的最吃驚,他就重新盯著畫像看,但給他的感覺和剛才一樣,除了鬼斧神工的讚嘆外沒有更多了。
「很淡,可能是時間的關係變淡了,也可能是作品本身就帶著法力,作者多半也是名大法師吧。」薩恩奇目不轉睛的看著畫像,回答也像是自言自語一樣。
法師的這句話,引起了狐狸的注意,他看了一眼法師,又去看那幅畫像,其實他一直不敢直視畫像的。
在那個笑容裡,狐狸似乎聽見了某種聲音,溫柔的、輕細的、歡愉的喊著誰的名字,他想,如果用的素材裡再加上一個聲音,或許他就能清楚聽到了。
接下來,連柳都往旁邊的介紹看去,但薩恩奇遲遲沒有移動腳步或視線,別人怎麼喊都沒有用。狐狸雖然有些在意,但還是跟著其他人的腳步去了。
一字一句看著介紹,狐狸心中並沒有太多想法,生年卒年,對精靈來說轉瞬而過的五十載,十歲便有大法師等級的法術實力,十二歲僅憑一人之力剿滅魔村,行經之處必萬物笙歌、生意盎然,正式與魔族開戰,如何如何的擊敗魔族貴族,獲得貴族級別的魔眼,法術威力有多強大,最強大招「萬燼焚燃」有多少威力,最後的最後,寫的就是戰勝魔族的那一刻。
在文字最後的落款處,一款金色簡單線條勾勒的對稱圖案,據金離說那是阿法利所屬精靈族的族徽。
這些簡介真的好簡單。狐狸心中只有這個評論,他的同事評論倒是很多。
「精靈不是人類我知道,可是不管這是不是人,這也根本不是精靈了吧,到底是神還是生活在地上的啊?」羅奈的白眼是從頭翻到尾的。
「是的!阿法利是神奉國的救世主!」金離相當熱烈的回應了劍客的話。
羅奈的白眼最後自然是落到了回應的人身上。
狐狸花了一番力氣才把還在畫像前的薩恩奇拉走,不過他在法師理會他後反而有點失望,他也很想試試看之前獵人說的「如果要出發了還是沒回過神就直接給他一拳」的行為,不知道當初揮拳的那個人輪到自己被揮拳的時候是不是也能擋下拳頭。狐狸就只是想知道這個而已。
再往展區的左邊走,繞過一個轉角,映入護衛們眼簾的,雖然又是一堆文字。
「各位客人!前方可以看到四具水晶展示台架,分別放置著法劍、飾品、魔石以及咒印,後方牆上有對照的介紹,再過去的牆上還有其他物品的展示圖,這些物品都是救世主阿法利曾經使用過的真品!」金離站在最前方,面著護衛們一冠的熱情說道。
兩個法師又最先跑了過去。
「哦!這就是阿法利的配劍啊?真漂亮呢!」巴在展示架上的柳好好的將同樣巴著展示架的薩恩奇的心聲表達了出來。
羅奈也趕緊來到展示架旁,把法師擠到一塊去,這大概是唯一讓他興奮的展品了,「哦哦哦!漂亮的像裝飾品啊!雖然被整理的很乾淨,但多少還是能看出使用過的痕跡,感覺是把很不得了的武器!好想試試手啊!」
狐狸來到劍客旁邊,輕輕給了一句:「你的眼力還滿厲害的。」
被這麼一個稱讚的羅奈十足表現了自己的詫異,用零分的掩飾笑道:「哼哼,那是當然的!」
「這位客人非常抱歉,博物館的一切展品都屬非賣品喔!」金離倒也算是盡責的在一旁提醒,雖然他還是又收了一枚白眼做獎賞。
阿法利的配劍,是他花費多年親自收集材料,委託全大陸最高明的獸人工匠,從處理材料到製成整整花了五十七天。劍身主要是以一種名為鋼澤的古代原生妖怪的骨頭製成,其天生為妖,不與獸形相同,形體略像成年雄鹿,頭頂有一根以上的尖角,角數越少地位越高,有長雙尾,全身色為金屬灰偏黑,身硬如鐵,骨色淺而硬如鋼,難辨其面,無目無牙,有兩條尖銳的舌頭,數量極少,已有百多年未見,有人推測鋼澤已經絕種。劍身並非全由鋼澤之骨製成,只是其他材料沒人解得出答案。
其劍柄主體為金色,以原古礦石熔冰石與流炎石混和製成。雙面各有十字紅色凹痕,據說是用沾了魚人血的魚人骨筆刀刻出的凹痕,受熱到一定程度後還會流出紅色液體,但紅痕不會消失。在十字中心鑲有一顆貫穿前後面、顏色鮮艷稍深的魔石。
回頭去看配劍介紹的羅奈簡直目瞪口呆,「這、這這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
這次金離沒有再盡責的回應劍客,因為身為導覽員的他也不知道答案。
飛狼跟狐狸已經到下一個展示架了,飾品配件,兩枚戒指、一條項鍊以及一對戒型耳環,項鍊主體是一顆鮮紅色的魔石,戒指及耳飾都是銀色的,上面刻有細小的紅色咒文。
「法師就是喜歡戴一些奇怪的裝飾啊。」羅奈只從旁邊走過瞥了一眼就逕自到了第三個展示架前。
這並不像無知的發言,在兩個法師聽來,反而像是數落,幾乎每個法師身上都多多少少戴著飾品,弱者用來增強力量與穩定度,同時減少精神消耗;強者則用來抑制力量及儲存法力,保持法術的持久與穩定。
這四件飾品只是阿法利所有的幾件代表而已。讓狐狸念念不忘的是其中一枚戒指。
第三個展示架中鋪了更多的絨毛在下面,上面就放著一顆鮮紅的魔石,這是阿法利所有的魔石中等級最低的一個,但現在就算等級最低的魔石價格也近乎天價,等級高的魔石是有錢也買不到,更可以說是已經絕跡了。
最後一個展示架中平放了一張咒印,兩個法師很認真的研究起來,不過兩人的眉頭都鎖得很緊。
「柳,這到底什麼文字?」看著咒印上頭密密麻麻細細小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文字的東西,薩恩奇眼睛都花了。
「我、我沒辦法回答你,你問問導覽員吧。」緊緊蹙著眉頭的柳已經無法將視線好好對焦了。
金離聽到自己被點到名了,尷尬的來到法師旁邊,正打算表明自己也不清楚的時候,輕輕走過的狐狸替他解了圍道:「異變精靈文,參雜許多無意義的字音擾亂視聽,用於機密或禁忌。這一張……就是這樣。」
差點脫口而出這張咒印是用來做什麼的狐狸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同事們不會發現異樣的。
「哇!狐狸你好厲害!」柳邊拍手邊稱讚道。
「……只是對文字有點認識。」狐狸靜靜的來到只有展示圖的牆面下。
包括導覽員在內,大家都開始稱讚起狐狸的知識,雖然之中還穿插了劍客的一句「該不會是隨便呼嚨的吧」。
在圖文牆上,金離說大部分都是模擬圖,部分實體在法師公會中保存,其餘的不見真身,只是透過文獻記載或口耳相傳的描述做出模擬,都是些生活器具和精靈文物,共七張圖示。
「精靈到底都住在哪?連特羅德大陸就這麼大,再怎麼藏也會找到一兩個部族或遺跡吧?總不會他們跟鬼一樣住在另一個空間?」羅奈看著牆上那些和尋常器具沒什麼兩樣的模擬圖,口中說著每個人都有的疑問。
在阿法利戰勝魔族後,精靈們逐漸銷聲匿跡,近百年各地陸續傳出魔族現世的消息,卻從未見過精靈,這五百年來,探險者與歷史學者幾乎把大陸翻遍了,就是不曾找到精靈的棲息地或遺址,這些文物都是五百年前就被帶離精靈族,或是戰勝魔族後百年內由不知名人士提供。
「聽說精靈駐地會被隱藏起來,可能是一種結界的概念吧?不過跟人造的結界不同,因為是大自然的結界所以不會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飛狼緩緩道出自己的江湖聽聞。
「似乎是這樣,但是探險隊也跟大法師合作過,還是連個方向都沒找到。」又繼續盯著咒印看著柳淡淡回道。
「哇哦!這麼神奇?讓我都開始懷疑精靈是不是真的存在了。」羅奈兩隻手擺在後腦,一臉興致缺缺的走來晃去,「導覽員,東西就這些?沒了?」
「咦?是、是的!」不自覺也開始陷入思考的金離連忙回神笑道:「因為和阿法利有關的物品都是極其珍貴的,公會願意提供這些給敝館展出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展品量少,不能讓各位客人盡興,還請多見諒!」
「……我也沒嫌少啊。」羅奈繞向出口邊咕噥道。
一行人往是出口也是入口的大門走去,薩恩奇像是隨口也像是認真的問道:「但是為什麼阿法利的東西要歸公會管,五百年前並沒有法師公會吧?」
「嗯……因為他是個法師吧。」
回話的雖然是柳,但除了薩恩奇本人,其他人都心照不宣的想著:身為一個公會的法師說這種話合理嗎?
出了那扇精緻厚重的大門,金離看了看腕上的錶,雖然還有一些時間,但也不夠再多逛了,更何況他本來就已經帶護衛們參觀多餘的地方了,「現在請各位客人回到大廳等候貴族先生及小姐們吧!」
在一群輕重不一的腳步聲中,羅奈的咋舌特別清晰。
在這裡展出關於阿法利的物品及介紹,又有多少是正確的,或許已經沒有人可以證實了。狐狸莫名的覺得有些哀傷。
已經在大廳舒適的沙發上打盹的迪巴德有些驚訝護衛們的進度,不過他心裡想的是,果然一群野人和小孩子就是不懂得欣賞藝術啊。
大約休息了二十分鐘,克爾斯就帶著心滿意足滿臉笑容、一直談笑風生到腳步停止的貴客們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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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名字嗎?連我都快忘了,這些聞不到氣味的展示品,真的和回憶中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