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沙卡路的城牆和大門都是密不透風的,在城外也見不到警衛,除了身後一段距離是培卡森林,其餘眼睛能見之處都是黃茫茫的沙子了。
眾人來到城門前,旁邊有個小房間,迪巴德下車去敲了鈴,一個小窗口才被打開。
出示通行證後,大門很快就開啟了。
「呸!沙子進嘴裡了!」這是全員進到沙城前來自羅奈的抱怨。
培沙卡路的居住地並不大,會被稱為城是因為外面的沙漠與荒石地都是領地範圍,培沙卡路就像是農舍一樣的存在。
多虧城牆高,城內的風沙並不嚴重,但也相對悶熱了許多。據說過去培卡森林的範圍還能蓋到城前大門,不過在風沙的嚴重侵蝕下,森林地就退到了現在的位置,居民只好把城牆蓋得更高抵禦風沙。
培沙卡路的商業貿易量與培奇華相當,但金額遠超過培奇華。居住地並不大,但涵蓋大片沙漠與荒石地,其中以礦石和耐旱植物與荒漠動物為主要收入來源。神奉國中最頂尖的礦石和寶石皆來自此地,大多數都直接送往大都加工,城內的工藝師數量不如大都多,但手藝不比大都的差。還有另一特產,以沙漠植物和動物混釀而成的沙離酒。
沙離酒並非人人都敢享用,甚至有不少愛酒者都不敢恭維,除了材料奇異外,其味道也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沙離酒是以數種荒漠植物加上荒鱷(一種大蜥蜴,被稱為沙漠中的鱷魚,是荒漠中最大的爬行類動物)的內臟釀製而成,釀製時間視內臟新鮮度及多寡而定,味道濃烈獨特,據說能治百病,各個內臟的功用大不相同,另外還能排除過多吸入身體中的沙塵,也能幫助長期在礦地中工作的人恢復健康且保持精力,也有壯陽、祛寒、健胃等功效,深受男性喜愛,屬於藥酒一類。
一行人很快來到旅棧,一如既往是當地最大的旅棧培沙。
辦完手續後各自去到房間,這次護衛們住在一樓左側,客人和領隊分別住在二樓左側及右側。
「啊──又沒有床了!」早在五個護衛卻只有拿到一把鑰匙時,羅奈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正式看到房型後他還是忍不住大抱怨。
正如羅奈所說,這次一樣是通鋪,還特別簡陋,二樓以上可能都不是這種房間,說好的客人們很大方呢?付錢的時候難道都沒發現住宿費很便宜嗎?
「很好,終於不用考慮床位的問題了,一切照舊!」飛狼的心情異常好,因為睡怎樣的地方對他來說都沒差,還不用去協調床位的分配,這是他最樂見的,所以他也很歡樂的無視了劍客的怒吼。
「羅奈先生你可以去問問大小姐願不願意給你另外開一間啊。」柳笑呵呵的來到房間右側的桌子前。
說是桌子也不太準確,應該說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平台,一直到盥洗室為止,高度不及腰,也沒有椅子,只有角落疊著的幾塊墊子。
房門兩側就是放著大大小小的矮櫃,整個房間只有兩個窗戶,上面還有標語寫著:若要開窗,請拉紗窗。
覺得悶的薩恩奇開了窗,他發現這紗窗細得像沒有縫隙一樣,不過能感覺到空氣在流動,就打消了把紗窗也打開的念頭。
「閉嘴!誰再拿這件事說嘴我就跟誰翻臉!」羅奈一眼瞪過去,神情之凶狠像要活生生咬死對方。
「唉,依我拙見,就算不提這件事,你也能跟任何人翻臉啊。」飛狼走過劍客旁,還特意拍了他的肩膀,一聲輕嘆語調盡顯滄桑。雖然是故意的。
「媽的,一群王八蛋。」羅奈大動作拍開獵人的手,怎奈揮空了,他又嘖了一聲,決定自己結束這讓人火大的話題,「不說這個了,我記得沙城的特產是沙離酒吧,有人喝過不?我個人是沒嘗過。」
「你沒必要喝吧?」早就閃了兩大步遠的飛狼流暢的回過身攤手笑道:「我真心建議沒病的別喝,免得到時候真的有病了卻不敢喝。」
「哈?我倒覺得你現在比較有病!」羅奈瞪了過去,他壓根就沒聽懂獵人的意思,索性問道:「聽你這樣說你是喝過了?所以你現在是又發病了?」
在柳的笑聲中,飛狼聳聳肩說:「我是喝過了沒錯,但不是為了治病,我的原則是勇於嘗試任何事情,吃喝都不在話下,不過喝完後一天真的覺得身體變乾淨了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聽你在胡扯。」羅奈一臉不信的翻了個白眼,「那沙離酒到底加了啥,給我說說。」
「我來我來!」還是停不住笑的柳連忙跑到獵人旁邊,對著劍客將沙離酒的製作與功效娓娓道來。
介紹完後,獵人又勾起笑容說了句「就說你沒必要喝了」。
「哦?所以我們偉大的獵人先生就有必要喝了?」羅奈也沒生氣,反而邪邪笑道:「少在那邊說什麼嘗試,我看你就是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奇效才喝的吧?」
「哪裡,我們偉大的劍客先生太抬舉我了!」飛狼用著同樣的嘴臉回道:「我素來愛江山大於美人,行情哪裡比得上劍客大人?」
羅奈眼角一抽,正要回嘴時一個身影穿過三人之間,是黑色的大斗篷,薩恩奇一臉鄙視的把那三個人都看了個遍,「能不能別這麼幼稚?想喝就去買來喝,外面總有賣吧?管你們是要壯陽還是撞牆。」
三個人愣愣的看薩恩奇把斗篷丟在平台上後就進了盥洗室,柳又忍不住捧腹大笑道:「竟然被薩恩奇教訓幼稚,太有趣了!」
「也有你的份!」獵人和劍客異口同聲說道。
聽著三個同事又鬧哄起來,狐狸一直躲在離他們最遠的窗邊,不過他也不討厭這樣,吵吵鬧鬧的感覺比較不寂寞,而且每個人的態度和最開始比起來都有些不同了,至少看他們相處自然多了,雖然有點自然過頭了。
晚上六點的晚餐時刻,他們是圍在地上吃的,餐不是飛狼叫的,是好心又偷懶的迪巴德,送餐的時候順便把明天的行程表送過去了。
吃飯用不上的東西全丟通鋪上了,五個人圍成圈,中間放著幾疊菜餚,並不豐盛,都是當地的植物動物,肉量很足,就是只有白水能配。
羅奈嘴裡叼著也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烤腿,手裡拿著行程表不清不楚的朗讀,其他人倒也沒嫌他,不是吃著自己的食物就是邊看行程表。
培沙卡路城內幾戶人家有牧場和農地,就是沒半個果園,城裡幾乎不見幾棵樹,更不可能有果樹,因此培沙卡路的水果九成以上都是從另外三個姊妹城鎮運送過來的,而其中六成是從培奇華來。
不知道能不能吃到蘋果的狐狸有些擔憂,不過幸好沒有同事提到這件事,就連很愛管閒事的劍客也一樣。
「培沙卡路沙漠裡的遺跡綠洲?那是什麼鬼地方?」羅奈把整隻烤腿都吞下肚裡,撓著頭髮疑惑的盯著行程表,「飛狼,你真去過那種地方?」
「別這麼抬舉我,我沒去過。」飛狼嘆嘆氣,又吃了一口不知道什麼植物的涼拌菜,才又對著變臉的劍客說:「我只是聽過也知道方位,我以前也是想去的,最終還是作罷了。」
「為啥?」羅奈皺起眉問。
「我略有耳聞。」柳笑盈盈的看了一眼一臉感激的獵人後才看著劍客說:「其實那就是個遺跡,不過有綠色植物也有水源,才被稱為遺跡綠洲,那裡確實是存在的,在沒有風沙的時候似乎從後城門也能勉強看見。飛狼放棄前往的理由應該是因為詛咒的傳說,遺跡綠洲和一般的綠洲不同,那裡簡直像另一個世界,不過我也沒親眼見過所以不好說,總之隨便去問個賣情報的,他們都會跟你說遺跡綠洲有詛咒,幸運的話是在裡面迷路,不幸的話是被住在裡面的惡靈迷惑,成為永遠的奴隸或賠上性命。」
「靠!那我們不是得死在裡面了嗎!」羅奈崩潰大罵。
「哎呀,只是傳說而已,羅奈你信這些?」看同事發火反而笑得更開心的柳又道:「現在才知道我們法師的用處了,放心啦,有我跟薩恩奇在,就算飛狼迷路了,我們也不會迷路的。」
柳笑得很是燦爛,像是在刻意迴避獵人的白眼。
「迷路倒還好說,碰上那個什麼惡靈怎辦?」羅奈摀著額頭,開始思考起要不要中途落跑了。
「哎呀,有敵人的話當然就靠你這個攻擊手啦!」
「那也要砍得到才行……」羅奈低下頭,很顯然已經放棄對話了。
「能砍到的。」
突然一個一直沒有出現在談話中的聲音,連沒加入話局的薩恩奇都往音源處看去,就在他的右手邊,這短短一句話也重新吸引了劍客的目光,最後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正打算把一塊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肉放進嘴裡的狐狸。
「咦?能砍到嗎?」柳偏頭問道。
狐狸點了點頭,慢慢把肉放進嘴裡咀嚼。
正當大家各自明白後想繼續做自己的事時,羅奈才要繼續看行程表,頭才剛壓下不到四十五度又立刻抬頭激動喊道:「不會真有惡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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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到底有沒有惡靈這個問題也不了了之了,就像被收走的殘盤一樣消失在護衛們的視線裡。
反正傭兵的任務就只有一個,保護老闆們的安全,當老闆的狗說去哪就去哪,見誰咬誰,見鬼咬鬼,真要惹了殺生之禍,大不了就是把老闆丟了自己落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只是傭兵的見解,不是法師的。
用完餐後,這次很難得的全員都選擇待在房裡,連會出去買蘋果的狐狸都留下了,雖然沒人明說,但五個人都心照不宣,這種鬼地方誰想出去吃沙子?
雖然已經很明顯沒人想出門了,但飛狼還是很大方的和劍客說:「羅奈你不去買沙離酒嗎?我付錢!」
他理所當然的收到不只一次的白眼。
由於房間位於一樓,外面一直可以聽到吵雜的聲音,這讓他們想出去又不想出去,想留下又不想留下。小窗外傳來細小的聲響,開窗查看卻又被過於緊密的紗窗阻擋大半的視線,加上天色又暗,而培沙卡路的空氣本來就不純淨,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
「好吵,到底是什麼聲音?」一直到晚上八點,羅奈終於忍不住跑到小窗前東張西望,雖然他很想把紗窗拉開,不過天色已晚似乎拉開也看不到什麼了,畢竟外頭並沒有燈光,「是小孩子在玩嗎?還是施工?誰會大晚上的還在外面做這些事?」
吵雜的無法準確形容的噪音,完全無法判斷是人為的還是自然的,不過可以確定不可能是風聲。
羅奈對培沙卡路的風俗民情並不瞭解,他也不是很想瞭解,反正他除了任務也沒有任何來這種鬼地方的理由,他只想弄清楚噪音的來源,然後解決掉。
「好啦,別管了,反正也不是說很吵,真的那麼在意的話就自己出去看吧。」飛狼坐在地上整理弓箭和箭矢,看起來一點都不是很在意外面的情況。
羅奈一下就不滿起來,他走到獵人旁邊,質疑的問道:「飛狼,你來過培沙卡路吧?有過夜嗎?住哪?晚上的時候外面有聲音嗎?」
聽見劍客的連鎖問題,飛狼放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給了一個字:「有。」
羅奈直接翻了一個白眼,鬼才知道獵人的回答是在說哪個問題,不過仔細想想後,應該就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吧,所以他又問道:「那你不知道外面那是什麼聲音?」
飛狼重重嘆了一口氣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羅奈滿頭問號,不死心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也不想知道。」飛狼在繼續手邊作業時瞥了劍客一眼並且留下了這麼一句。
羅奈都快發瘋了,他巴著兩個法師問都不會想知道真相嗎,柳卻笑著說不會,感覺很可怕。至於薩恩奇則是表現出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羅奈最後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跑去問被獵人讚譽見識不會比較少的狐狸,「狐狸,聽得出來外面是什麼聲音嗎?」
一直靠在窗邊的狐狸轉頭看向劍客,淡淡說道:「沒興趣。」
羅奈罵髒話了。
一直到就寢前,羅奈都想把牆壁給劈開,不過他們準備要睡覺時,外面的吵雜也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夜半時,羅奈做了一個夢,非常擾人清夢的一個夢,鏗鏗鏘鏘的,充滿噪音。
他夢到自己從老家房間的床上驚醒,四周灰茫茫一片,一個人或一點家具都沒有,就只有他自己和身下的舊木床。
吵雜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就像在他耳邊敲打一樣,他崩潰大吼,還胡亂罵著髒話,他想下床卻發現自己只有上半身能動,連毛毯都扯不開。
一直持續了一些時間後,有了不一樣的聲音,很清澈卻又很模糊,他清楚的聽到,卻不知來自何方。
『那是你內心的聲音。』
羅奈傻愣住,又眨了一下眼睛,發現自己醒來了,右邊沒有人,左邊的柳還在睡。
從小窗透進來的光線很微弱,天色還不亮,時間還很早,羅奈發現自己流了一些汗,他索性起身去盥洗一把。
狐狸也不在。他只希望自己沒有亂說夢話。
*
狐狸難得的跟獵人一起出來了。
「狐狸,你有去過遺跡綠洲嗎?」飛狼和同事邊走在街上邊問道:「看你這麼肯定的說惡靈是砍得到的那就表示你應該去過吧?雖然我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惡靈,大概就是長得比較可怕的生物吧?」
狐狸緩緩的走在旁邊,聲音也一樣慢悠悠的,「算是去過吧,但不是很深入。惡靈的確只是被人類加油添醋後的說法,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如果不幸碰上了就知道了吧。」
「呃,不幸碰上嗎?」飛狼對於這個說法也只能苦笑,他又開了另一個話題說:「話說,我們昨天一直沒有告訴羅奈他問我們的時候我們就沒聽到聲音了,這樣會不會很過分?對了,你那之後應該也沒聽見吧?」
「嗯,他問之前就沒聽見了。」狐狸點點頭,微微看向獵人後問道:「他問你的時候,你說有,的確沒有騙他吧?」
「是的,我沒有騙他。」飛狼神色霎時變得有些凝重,他看著前方淡淡說道:「有一次在培沙卡路過夜的時候,整晚都能聽到外面有聲音,雖然不知道羅奈之後聽見的雜音是什麼樣的,不過跟我那時候聽到的應該相差無幾。我問了城裡的老人,他們都笑而不答,在那之後我到培沙卡路都不會過夜了。」
「那你好奇嗎?」狐狸偏頭問道。
飛狼一個苦笑說道:「哈哈……說實在還真不好奇,就跟柳說的一樣,感覺有點可怕。所以你知道的話還是別告訴我吧,反正昨天也沒聽見。」
狐狸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在獵人敏銳的直覺下出來買點野外生存的東西,繩索、繃帶、打火石、口糧、傷藥等等的。最早起的飛狼和狐狸在起床後,飛狼說總覺得這一趟去遺跡綠洲會發生什麼,想去買些東西以防萬一,然後狐狸就跟著他一起來了。
飛狼買的東西,狐狸也意思性的買了一些,還買了一包不知名的肉乾給獵人一起吃。
行程表上只有遺跡綠洲一個地點,早上九點出發,沒有結束時間。客人們不會乘坐馬車,而會各自騎一匹馬,迪巴德也一樣,所以攜帶的東西並不會太多。
「唉,不知道遺跡綠洲有什麼獵可以打,中餐該怎麼辦……」這是飛狼在回到旅棧前的一句哀怨的自言自語。
狐狸並沒有回答,因為那真的只是自言自語而已。
回來的時候已經超過七點了,在房間的三個人都醒了,還坐在地上開始吃早餐了。
「真過分,竟然沒等我們。」飛狼把東西卸下後,抱怨了一句就坐下來跟劍客搶食了。
「鬼才知道你們去哪!而且你們還是一起的!」羅奈邊喊邊成功護住了一塊碗裡的不知名燒肉。
吃完早餐收拾好,五個護衛都靜靜的整理自己的行李,直到八點半迪巴德跑來敲他們的門,問說準備好了沒,然後他看到五個護衛都一臉無聊的坐在地上,薩恩奇還開始打盹了。
六個人在旅棧外等客人們,離九點還有十分鐘,客人們來了,旅棧的人也把馬牽來了。
凝蕾的坐騎是一隻白馬,脖子還綁了一條粉紅色的緞帶,漢娜的就是一匹普通的棕馬,脖子上也有一條紅色的緞帶。
里羅把里希爾抱上一匹體型較小的白馬,脖子上綁著金色緞帶,里羅則是跨上剩下的那匹黑馬,脖子上也是金色緞帶。
客人們穿得特別休閒特別普通,也準備了連帽斗篷和防塵面罩。
客人們的馬身上只掛了兩個布袋,看看迪巴德淺棕色的馬匹身上,就掛了大大小小的布袋,狐狸替那匹馬感到遺憾,還不如抓隻驢子來。
護衛們有些意外里希爾竟然自己騎一匹馬,或者說他們意外里羅竟然會這麼做,不過聽說里希爾是堅持自己要騎一匹的,現在從里羅的表情看來應該就是這樣沒錯。
飛狼只希望領隊的行李中有足夠的食物。
很快的,他們就動身前往黃茫茫的沙漠中。
隊形和以往不同,五名護衛在前,客人們在中,領隊在後,不過里希爾還是很貼心的一直跑到領隊旁邊問一大堆問題,至少讓他看起來不那麼孤單可憐。
護衛們雖然也戴著遮住口鼻的面罩,但一樣沒有任何人想說話,儘管幾乎沒有風,空氣中的沙子含量也還算普通,但每個人都覺得在這種環境下,只要一張嘴了就會吃到沙子。
途經了幾個沙丘,看到幾片荒漠特有植物,遇上了幾隻無害的荒漠生物,還遠遠看到一隻荒鱷正把自己埋進沙子裡。
雖然換成了特製的馬蹄,但行進速度還是特別緩慢。
柳看了一下懷錶,九點半了,不過他們也看到此行的目的地就在不遠處。
又過了五分鐘,遺跡綠洲已經清清楚楚在他們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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