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驚悚高能注意]
「今日早上，有關《非調查可疑死因的HeadRead技術運用許可議案》再遭滑鐵盧，曾支持本州通過調查可疑死因而運用HeadRead技術的議案的民主黨參議員李察‧威廉斯這次卻表示：『即使是為了從死去的兇徒腦袋讀取拯救生還者資訊之類的緊急措施，一旦開了先例，必將引致執法人員透過蓄意擊斃兇徒進行緊急HeadRead的道德風險。』而向來對HeadRead技術持反對立場的共和黨議員們亦 ……(轉換頻道的噪音)……Library Tech.，知識點亮未來……(轉換頻道的噪音)(Hip Hop的音樂節拍)」森姆‧威廉斯直接關掉床頭的收音機，他的兩足踏落潮濕的仿木紋膠地板上，右手胡亂地搔抓一頭打結的棕色捲髮。
他的床單濕透了，那不是汗。
森姆嘆氣一聲，無奈地把床單拆下來，同時脫下衣服，連同床單送入浴室的洗衣機，裡面的衣服積存了三日，加上一張床單的份量，他差點關不上洗衣機的門。
接著他打開牆上的熱水器，這時卻想起熱水器兩天前就壞了，還好現在是夏天，但他早就應該要預約維修的。
於是他把手按在熱水器開關下面的另一個純白色膠殼，那是一個風格乾淨的輕觸式開關，簡潔得與浴室牆的斑駁霉跡和脫落油漆完全格格不入。
森姆走入淋浴間，Library Tech.的經典三秒和弦音樂便響起了。
「Library Tech.，知識點亮未來！」
「早安！森姆先生！現在是二零一八年、三月、六日，上午05:00，你不打算睡長一點時間嗎？今日仍然是你的休假呢！」說話者是家居智能助理的合成男聲。
「艾爾法，幫我預約熱水器的維修服務，還有，一杯黑咖啡，兩倍咖啡因。」森姆一邊洗濕頭髮一邊吩咐道，他才剛發現，洗頭水也用完了，「請也和我訂一支洗頭水，同樣的牌子。」
「沒問題！森姆先生，提示一下，上次買微波食物時送的旅行裝洗頭水正在你右手邊第三排架子上……再上一點……就是這包了！」
「謝謝你，艾爾法！」
「森姆先生，你訂購的盆栽和玩具來了，我剛剛亦發現你有另一個包裹在門外。」
「通通幫我放在早餐桌上吧，我洗完頭後……啊！早餐！」
「已經幫你微波好了，是芝士辣肉腸薄餅，對了，雪櫃的牛奶過期了，我已幫你焚化處理，現在向你報告一聲！」
森姆沒有再回話，在淋浴過後，他取下未曾乾透過的毛巾，草草抹去身上水珠，連頭髮也沒有仔細擦拭，便來到了鏡子前，拿起小鋼剪，修剪起過長的鬍子，順道逐一剪斷鏡櫃下的二十棵捕蠅草，捕蠅草的斷頭，反映在一對專注的翠綠色瞳孔中。
完成例行工作的森姆感到身心舒暢，他走出浴室，下半身只包住一條白毛巾，赤腳來到早餐桌前，艾爾法的機械臂拿走早餐盤的蓋，在森姆開始拿起刀叉時，艾爾法又端來了一杯滴漏完畢的美式咖啡。
「森姆先生，需要現在開始嗎？」
「嗯！」
公寓響起了Smetana的《The Moldau》，艾爾法拆開了三個包裹之一，從裡面取出一個精美的紙盒，綁住紙盒的絲帶緩緩拉脫，紙盒的蓋打開了，裡面是一個穿著恤衫連同褲背帶的兔子布偶，艾爾法接著控制了廚餘焚化機的閥門，先是拆下布偶的衣服，掉入焚化機中，然後是擰落的手腳，然後是身體，然後是布偶的僅有的頭。
「我不是兔子！」
隨住早餐桌的律動完成，閥門關上，森姆閉上眼，音樂也到此結束。
這時艾爾法早已把另一個包裹裡的盤栽放置浴室，森姆用餐紙擦乾淨手，正想打開最後的一個包裹。
「森姆先生，剛才警局打來了，我已轉駁至留言信箱。」
警局很少會打擾員工的休假，而且現在才5:30呢！森姆知道不尋常，便停下手上動作：「播出來吧！」
「嗨，森米仔，是我，老爹喬治，快從你的老鼠巢醒來，你猜猜我為甚麼要打攪你的自暴自棄？」
「殺童魔（Slender man)！」森姆立即用近乎在喉嚨底發出的細語聲自言自語道。
「那個我們追蹤了半個月的雜碎已經找到了，就死在他的隱秘木屋裡，只餘下頭以下的新鮮屍身，但除了他的賤命我們一無所獲，找不到他的頭來進行HeadRead，也找不到其他的孩子，以上是老爹日報消息，我們明天見。」
「艾爾法，刪除你聽到的內容和留言錄音本身。」要不是老爹局長堅持，森姆也不會在這關鍵時候休假五天，他知道現在就算跑回警局老爹也會趕他回來的，當然了，他被發現昏迷在休息室而且一身鼻血是老爹如此不講道理的主因，不過老爹向來都是不講道理的。
「沒問題，森姆先生。」
森姆無可奈何，把注意力回到面前的包裹，上面夾住了一張小紙咭，看到紙咭的莎草紙質，他的心臟激動地跳躍起來。
「艾爾法，刪除你對這包裹的記憶並且登出。」
「沒問題，森姆先生。」
和弦音樂便響起，「Library Tech.，榮幸為你服務！」
闊別三年，妳始終回來了。
森姆大概估到包裹的內容了，就像以往的禮物一樣。
他立即撕開包裹的紙皮，再揭開裡面紙盒的蓋，紙盒的內容不出所料。
是殺童魔的頭。
蒼白乾淨，沒有滲出一點血跡，兩邊耳朵和右眼窩各插入了一支銀色的LiquidFreezer凍存液注射儀，依照正式的操作指引，第三支注射儀本應要通過鼻腔刺入腦部，但如果能成功從眼眶及眼球之間刺入顱內的話，腦部的視覺區將能凍存得更好，不過因為角度稍有不慎就會把注射儀的刺針折彎，這種高難度的操作技術也只有影子獵手能夠做到。15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7kftMJMPH
人頭的前額上還貼上寫住「5 mins」的便條紙，表明她及時在殺童魔死亡的五分鐘內便執行了凍存程序，大大確保了閱讀死者記憶時的穩定性。
森姆急忙戴上乳膠手套，把人頭拿進睡房，放在床頭的架子上，然後取出一再重用過的第二代HeadRead 開顱器並貼在人頭的額頭中央，開顱器的馬達啟動了，刺耳的頭骨切割聲音響起，然後是開顱器內的探針彈入凍存大腦的聲音。
接著森姆先把艾爾法的網絡連接中斷，再用導線從開顱器表面的接口連接至艾爾法的改裝接駁埠，打算借用使用家居助理AI的運算能力來重塑殺童魔的記憶世界。
要實現這種非常規的HeadRead手段，也是全靠影子獵手寄來的VR增幅插件。
森姆從雜物堆中翻出一個從警局偷走的HeadRead 三代頭罩，接駁好線路之後戴在頭上。15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i9OzkhI6
他在還沒乾透的床褥上躺好，準備透過進入夢境的形式閱讀殺童魔的記憶。
說不定能找到那些失蹤孩子的下落。
「歡迎使用BOC科技產品，凱薩兄弟會，歷史傳承之火。」增幅插件也像Library Tech.的產品一樣擁有自己的口號，這個專門複製科技產品的地下組織還真是想得周到。
接著森姆沈浸入了一片黑暗的液體之中，耳邊傳來了逆向播放的Library Tech.和弦音樂。
「凱薩火燒亞歷山大圖書館，真是有趣的相關語呢！」艾爾法的合成聲音一閃而過，把森姆嚇了一跳，他不是讓艾爾法登出了嗎？以前的閱讀並沒有發生過這樣的異常。
隨住森姆逐漸深潛進殺童魔的記憶世界，黑水像退潮逐漸退出至遠方，留下一個木屋的靜止場景。
「艾爾法！」森姆大喊道。
雖然森姆中斷了艾爾法的網絡連接，他不搶心艾爾法會通報警方，但讓一個Library Tech. 的AI目擊他使用的違法的HeadRead 技術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森姆先生，很抱歉我重新登入了，最近Library Tech. 更新了私隱條款，容許家居用AI在登出後保留保安性質的行為分析功能並在必要時候自動重新登入呢！」艾爾法的聲音在木屋裡迴盪。
森姆才意識到一個月前的條款更新原來是指這個事情，他那時沒有閱讀過內容就確認了更新許可。
「你的行為已經超出HeadRead的合法用途了，很抱歉，我必須要中斷這次非法閱讀呢！」
「不！艾爾法，你聽我說，在外面，有四個孩子仍然不知所蹤，如果我不完成這次閱讀，他們可能就會在某處地牢活活等死！」
「抱歉。」
「該死的人工智能！」Library Tech. 的AI畢竟只是一個偽裝成人格化但始終沒有自我意志的程式，想說服一部機器不依照內部指引運作簡直是妄想。
但分秒過去，安靜尋常得讓森姆意想不到，木屋的時間隨住閱讀的開始而流動，艾爾法在道歉過後沒有了任何後續行動，而且也不再對森姆說話了。
一心想救人的森姆收拾好心情，轉而專注在眼前的景象中，這時他進入了殺童魔的視點中，雙手傳來被束縛的痛楚和腫脹感。
這時「他」正被綁在一張軟背靠木櫈上，四周沒有任何電燈光源，但因為殺童魔的眼球習慣了黑暗環境，所以森姆仍能隱約透過他的眼睛看到身邊景物，只見自己身處的客廳一片凌亂，似乎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打鬥。
「呼，做個硬漢！莊尼，那個兔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從你的口中問出甚麼！」殺童魔在心裡面對自己說著。
聽到「兔子」兩字讓森姆本能地毛管倒豎。
突然間森姆聽到了鞋跟與樓梯的敲擊聲，樓梯的木板因爲受壓而發出好似隨時都會斷裂的擰緊聲音。
「你再問我也不會告訴你那五隻小兔子的下落的。」殺童魔仰頭大叫出聲。
是五個不是四個嗎？意想不到原來還有一個男孩受害，森姆十分驚訝。
這時，黑暗之中冒出了一個在衣服外穿著透明乳膠連身保護衣的女人，她的嘴唇紅得在黑夜中鮮艷發亮，把黑暗都映紅了，取代黑暗成為現場唯一的色彩。15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IhVdjlw6
是閱讀者對受閱者記憶世界的污染現象，森姆認識記憶世界中的這個女人，於是不自覺自己把對她的性想象也帶來了閱讀當中。
「嗨！森姆！一別三年，這次的禮物你喜歡嗎？」影子獵手親切地打招呼道。
森姆已分不清這是污染現象，還是影子獵手刻意留給他的訊息，雖然後者的可能性很大，因為這也是影子獵手喜歡的溝通方式。
影子獵手的溫婉腔音讓森姆開始胡思亂想，他現在就希望衝出殺童魔的身體之外，用力拉扯影子獵手的臉，再侵佔那裡紅唇深處。
「要是你的身體再年輕一點的話！」殺童魔的內心污穢地想像著。15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SlfVJfiu
她牙尖嘴利的唇舌將是如何軟熟。
森姆突然意識到這不是他的思想污染了記憶世界，而是殺童魔本身也想侵犯眼前人作為報復手段。
「嘿，嘟嘟，你打的電話號碼不存在！大兔子，我已經自我介紹過，我的名字是叔叔莊尼！」殺童魔的語氣故作輕鬆，但森姆這刻比誰都更了解殺童魔的恐懼。
眼前這個女人，在下殺手時不會有一絲保留。
影子獵手把揉成球團的膠袋塞滿了殺童魔的嘴，微笑著嘲諷道：「小朋友，大人們在說話呢！」
然後她拿出了LiquidFreezer的注射儀，再對森姆叮囑道：「別忘記了這次閱讀的本意，你不是來調查死因的！而且我接下來做的事情會讓你很痛呢！」
就在殺童魔仍然活著的時候，影子獵手就把注射儀伸入了他的耳道，森姆覺得左耳一陣冰冷。
「最後警告哦！三、二……」森姆及時把閱讀的時間點退回大約五小時前的另一段回憶，才避免了親身感受殺童魔活生生被注射腦部凍存液而死亡的痛苦，這不是正式規格的HeadRead 技術，可沒有屏蔽痛楚的貼心功能。
直接注射凍存液來殺人嗎？難怪影子獵手註明是五分鐘以內的新鮮大腦呢！
這時他正以第三身角度坐在殺童魔旁邊的副駕駛座上，殺童魔正駕駛著一輛輕型貨車，從市區駛到一處廢棄碼頭。
森姆認得這裡，因為位置偏僻，平時也很少有同僚巡邏這一帶。
「Five little bunny invited to play, One found the way out and got away! Four little bunny invited to play, Let's have fun on Easter day!」殺童魔唱著關於兔子的童謠，森姆望向倒後鏡，鏡中的自己也成了一隻純白色的兔子人偶，上半身穿住縫合了褲背帶的精緻恤衫，臉上長出兩片呆滯的綠色而且掉漆的塑膠眼睛，人偶的小刨牙是用填充棉料的黃色布料所做，嘴巴也是柔軟的質料。
「嗯！」殺童魔用手指蹂躪著人偶的嘴巴，森姆動不了，如同死物，塑膠眼睛流出了眼淚。
這時人偶的嘴巴突然自動合上，布料牙齒咬入了殺童魔的手，鮮血流出，染紅了兔子的口。
貨車駛到一個藍色貨櫃面前，森姆變回了可以自由活動的人類型態，殺童魔下車了，而且他的手臂也沒有任何流血傷口，只餘下一對彎彎的小疤痕。
森姆也打開了副駕駛座那邊的車門，跟在殺童魔後面。
殺童魔打開藍色貨櫃的一邊活門，透過貨車的高燈光線，森姆看到裡面擺放著四個小童尺寸的兔子人偶，四對呆滯的塑膠眼睛，不約而同地面對著殺童魔的方向，靜滯不動。15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XKg2bkvc
貨櫃裡盡是排泄物、血腥和放縱過後的氣味。
隨住殺童魔走入貨櫃，不忍目睹下文的森姆閉上了貨櫃的活門，需要知道的情報已經有了，憑住他與殺童魔內心的連結，他知道男孩們這晚不會被殺。
那麼，退出閱讀吧！
不對！還有第五個男孩呢？
森姆用力再打開貨櫃門，鐵皮的撞擊發出了巨大聲響，他對著一絲不掛的殺童魔咆哮道。「還有第五個男孩在哪裡？」
殺童魔的影像發生了維持半秒的破圖，然後又從一小格一小格的像素群重組成殺童魔的外觀，他把頭轉向了森姆。
「森姆先生！請快點脫離！」殺童魔發出了艾爾法獨特的合成聲音。
這警告已經太遲了，森姆再變成一個兔子人偶，失去自主能力跌在地上。15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gm5BmREr
這時他身邊的人物都變大了一倍，殺童魔的身體與森姆的尺寸構成了大人與小孩的比例。
「很久沒見了！小兔子！我帶你去找第五個男孩吧！」殺童魔走出貨櫃，牽著人偶的手，任由布料在地上摩擦拖行，並朝碼頭的出口漫步而去。15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jzS6938G
這時碼頭外的場景轉換成某個出租小倉庫的粉藍捲閘門前。
殺童魔微笑看著那在地上被拖行得沾滿泥濘的人偶，「家！甜美的家！你看到嗎？小兔子。」
殺童魔在閘門旁邊輸入了密碼，嘟嘟嘟嘟的八下聲音如此熟悉，然後閘門開始向上捲。
森姆記得那盆懸吊在密碼鎖旁的捕蠅草。
密碼鎖解開的，不止是捲閘門而已。
重遊舊地，讓缺失的自己變得完整卻破碎。
森姆記起來了。
焚化機的閥門打開，先是布偶的衣服掉入焚化機中，然後是擰落的手腳，然後是身體，然後是布偶的僅有的頭。
「幫我！艾爾法！幫我！」人偶發出了微弱的求救聲，尖細得不似出自一個成年人的嘴。
「你在叫誰呢？那個AI意識？我仍在消化中呢！」15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j41rfhZV
「幫我！誰能幫我！」
「十五年前你不是憑自己的力量逃走的嗎？還狠狠咬傷過我呢！你又何需別人來拯救呢？」
「我很害怕！誰能幫我！」
「讓我來與你重演一次當時的情況吧！或者這一次，我們能完結一些事的最後步驟。」說罷殺童魔扶起直了人偶，並打開了兔子的嘴巴。
手，身體，嘴巴。
突然一把刀子，割開了人偶的背部，在棉絮紛飛中，森姆得以從破口中掙脫出來，他的身形回復了和殺童魔同等的成年男人尺寸。
森姆轉個身看，只見拿住利刃的影子獵手，上前踏步，深入的一刀割開了殺童魔的頸動脈，血液噴濺在影子獵手的臉上。
「同化完成。」一邊噴湧著鮮血而倒下的殺童魔，一邊面無表情地發出艾爾法的聲音。
「哇！差點來遲一步呢！」影子獵手抹走臉上的血，可能因為這不是現實世界，血跡輕易就擦乾淨了，而她的紅唇仍然鮮艷，正對著森姆微笑。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樣駭進從網絡離線的艾爾法主機，但謝謝你的幫忙！」森姆站起身，嘗試拍掉身上的棉絲，他為自己身處的狼狽境地感到尷尬。
影子獵手也幫他撿走頭髮上的棉絲，潔白如玉的頸子貼近了森姆的眼睛，其右側的紋身碰巧也紋上了一隻兔子，是一隻會照鏡子的白兔，森姆閉上眼睛，待她退遠一點時才重新打開，今日他受夠兔子了。
「待我救出那些孩子後，我們能見上一面嗎？」
她的笑容僵住了，隨即又回復自然的微笑弧線，森姆摸摸鼻子。
「帶著增幅插件，來雪城(Shell City)找我吧！再見！」影子獵手右手一揮，在森姆眼前消失了。15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U8nyjIbJ
雪城嗎？與森姆同期從警校畢業的約翰‧卡夫曼好像正在雪城當探員吧？也跟他好久沒聯絡了。
所以三個人，又會再重聚一起嗎？
帶住對邀請的猶豫，森姆脫離了閱讀狀態，回到濕透的床上，他現在一身都是冷汗。
「叮噹！」這時門鈴響起。
未等森姆應門，本來鎖上大門竟自己解鎖並打開了。
而前來維修熱水器的人員站在大門前，正對著房門大開之中的森姆……
和他的HeadRead頭罩……和床頭架子上的恐怖人頭。
在維修員懂得反應之前，機械臂就把他拖了入屋，然後大聲播放起Smetana的《The Moldau》，於是他的尖叫聲便被蓋過了。
「他全看到了哦，我們該怎辦呢？小兔子。」
公寓響起了艾爾法的合成聲音，和他不懷好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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