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扮演草藥醫生的對白,鄧肯的腦袋好像被撕斷了幾百條神經線,他冰冷的指頭放開了尼祿,運動住暴怒的大腿與腰背肌肉,徑自奔往草藥醫生的舖頭。
草藥舖頭的窗外正透出暖紅燈火,燈油不便宜,那室內裡就一定有人了,雖然舖頭晚上不做生意,但醫生和他的老婆平日就住在樓上閣樓,而鄧肯的目標只有一個,但他打算進門之後見人就砍,如果上前來的是老闆娘,那就先一斧頭殺了,如果是醫生,然後在扭打的過程老闆娘來礙事的話,也一樣殺。
他不打算安靜行事,便粗暴地用一手推開門板,另一隻握斧頭的手也在豎直候命了,但他只見到無人的櫃檯,地上一蔞蔞與天花板吊下一串串的連梗花果,乾燥草本的氣味令他聞到鼻子都覺苦,那是一種叫妖婆罌粟的草藥,可以用來制成尼祿提及的那種神奇藥煙,醫生其實賣最多就是這一味藥,村裡的人都叫這做萬能藥,有病的人聞了可以精神大振,沒病的人吸了精神爽利,鄧肯今日也是在山上小休時吸了一點,結果就睡了過頭。
因為藥效過癮,村民每日辛勞換來所得,除了一半要交給稅吏,也會節省一部分留來買藥,因此醫生算是村裡最富有的一家,才負擔得起這間複式舖頭的工費。
鄧肯猜想醫生夫婦一定在閣樓,於是把身子的重心壓低,連鞋都脫了,輕手輕腳爬上一堂木梯,突然聞到一陣清淡微妙的甜香,最後一步差點就失神錯腳,那正是煙草藥焚燒的氣味,鄧肯馬上登上閣樓的地板,一手掩鼻,再推開一道虛掩的木門,立即就見到相擁熟睡在床的醫生夫婦,以及放在床尾地面燒藥的小銅壺,那微弱甜香就是從壺蓋的孔洞透出的,不過藥煙是無色的,房間並沒有因為燒煙而填充了白濛,鄧肯不敢掉以輕心,隨即把小銅壺掉入床邊的尿盤將藥火熄滅。
「原來醫生每晚都有自己在用藥呢,那就成全我了。」鄧肯心想。
他拍了拍醫生側臥朝上的肩,見他沒有反應,就乾脆把他推成平躺,以把頸子最柔軟的部分露出來,本想引斧就劈,當斧刃壓破醫生的喉結,他的口鼻一定會溢出鮮血吧?
然而他多事的眼角,卻看到了老闆娘因為雀絨被褥的拉扯而暴露空氣中一對酥乳上半,以及那結實雙球因側躺而交疊出的肉溝,她看來沒穿上衣,而被褥又濕暖,就在渾圓的肌表焗出了露水,老闆娘呼吸跌蕩,哎呀,露水又聚成了溪泉,滑入了被子下不為人所知的隱密處,鄧肯平日不好女色,竟也一時著迷了,他把斧頭放在床尾,顫抖的指頭就伸到被底下去,用指尖伸進那深谷探勘著泉水的去處,兩丘軟滑乳房就一上一下包融了他的那神經遲鈍,平日只用來握斧伐木的粗糙四指,他曲指去勾,噗唧噗唧,竟挖出了水聲。
難得對女人身體動情慾的鄧肯,開始打量平日不太留意的女人臉蛋,她是今年醫生從周邊更貧困的村野地方買來的新娘,剛滿二十歲,因為星黎曼女人的衣著平日只可以露出頸子上半部,手腕以外,與腳踝以下布鞋以上的皮膚,所以平時賣力在藥田種罌粟的老闆娘的頸子也分成了兩截顏色,上半曬出了罌粟花的緋紅,下半留住了罌粟乳汁的清白,鄧肯脫去了褲子,一下就隔住被鋪坐到別人新娘的腰上去。
鄧肯的右手按摩在老闆娘的細頸分界處,左手伸入被下掏出她平日採藥而摸在罌粟果球的右手,並將之舉高,用舌頭想去舔化那同樣長在手腕的膚色分界,那柔若無骨的手掌五指軟垂,深覆在鄧肯的眼與臉,鄧肯用鼻去索吸,那指隙間都是乾燥草本的苦氣,從前見過老闆娘在藥田工作的辛勞模樣就重影在她現在用被褥包裹住的慵懶肉體上,他兩手就開始推揉著老闆娘的手骨,把每根指頭都吸入嘴裡嘗苦。
在深睡中朦朧的老闆娘,因為敏感的指尖感受到濕癢,吞嚥悶哼了聲,也轉身仰臥,那長住稀疏毫毛如同胎髮的腋下,帶同右邊的乳暈邊陲,也一同掙脫出被子的前沿。
這時雀絨的騷油脂又透過汗氣晃動蒸出了被褥之外,混合藥煙殘留的甜,鄧肯一時意亂,以為是聞到了女人身體的狐香。
「既然你搞我的家人,我也要搞你的了。」他對昏睡的醫生說。
「嗯。」醫生因為平躺響出一聲鼻鼾,像是允許的聲音。
鄧肯用手扶住自己那一早挺拔如鐵的陰莖,再把軟棉含汁的陰莖頂部摩擦在老闆娘的手掌肉處打圈,心起貪念,連老闆娘另一隻手都想佔有,又從被下翻了出來,暖敷在自己的陰囊底下,在他捉手指引中來回按摩一對發脹的睪丸。
他幻想起老闆娘在田裡用這隻手溫柔地檢查植物花果的情景,只不過最頂滲出了乳汁的罌粟果是他的龜頭,而右手扶住的果下枝梗就是他的陰莖,再在下面用左手托住的綠色罌粟果則是他的睪丸,果實的乳汁沾粘上老闆娘的掌心,她一點都不在意。
「要採藥了啊老闆娘。」鄧肯心中叮囑。
突然頸子一涼,刺激太過,精液就一節一節地推出了直徑緊縮的尿道。
鄧肯捉住老闆娘的五指來壓實陰莖,他的臀部幾度收緊,白濁的復仇快意就溢過了老闆娘嫩紅的掌肉,從指隙擠出至她緋紅的手背,再繼而染濡到他用來強逼老闆娘手掌收納好意的粗糙手指上去。
「頸子太粗了!你為甚麼要這麼努力逼我呢?」尼祿嘆一口氣,鄧肯再感到頸子一涼,再一涼,再一涼……他的下巴突然貼到了自己的胸膛上去了,然後身體向前無力一跌,頭殼頂碰了在老闆娘的枕邊,眼前景像逐漸發黑,在性刺激的腎上腺素干擾下,他還未開始感覺到痛,就已失去了意識。
站在床邊的尼祿把斧刃從鄧肯半斷的頸子拔出,他虎口都要麻痺了,始終是個小孩子,成年男人的頸椎也不是容易劈進的,大家就別怪他未能像故事英雄一樣能一劍將惡徒頭頸完全切斷了。
他再看一眼那草藥醫生,明知昏睡的人聽不進耳,也是要抱怨一下:「醫生!你那天撼動著床板,說了很多懷孕的事,為甚麼要騙我媽媽肚裡長的蟲是病鬼呢?」
「嗯。」醫生又響出一聲鼻鼾,像在說對。
「醫生!你叫人踩扁了我媽肚子,為甚麼不為她開一點藥呢?不怕殺了自己骨肉嗎?你有份的說。」
說罷,尼祿從醫生的頭底下抽出了枕頭,往他的臉壓了下去,醫生開始一陣扭動抽搐,把床都震動了。
「咦?老公?老公?」老闆娘迷糊間眼睛半張,一時對壓在自己身上的重傷男人,與正用枕頭掩絕她老公呼吸的尼祿大惑不解。
村裡的女人多數都不是無辜的,當沒事發生的,避而不談的,視若無睹的,對尼祿母子身受苦難冷淡的女人們,只差在沒有參與一份,那尼祿也會對自己即將施加在她們身上的苦難命運冷淡對待了。
「我只要你老公的命。睡吧,醒來之後你也不會記得。」尼祿的眼閃過了黃銅色的光澤,老闆娘忽然再看得到尼祿身後的骨人,與已跳上了她老公胸膛上興奮跳舞的骨頭小狗,她不能思考,很快又陷入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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