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雨的離職簡訊,明雋驚訝,雖然刺探別人的隱私不太好,但是明雋真的想知道為什麼,明明小雨在工作上看來很正常,做的得心應手,跟其他同事長官相處也沒問題,怎麼好端端的要辭職,跟家裡有關係?明雋想不透。
春假的最後一天,明雋跟朋友出門,她時不時查看手機,等小雨的回應,卻一直沒有消息,朋友見她神色有異,關心她。明雋搖頭說沒事,陳俊馬上就聞到不尋常的氣息,晚上送她回公寓時要她從實招來。
「果然是造孽,小雋雋。」
陳俊在樓下抽菸,聽完明雋的實話,早知道這姑娘艷福不淺,周圍總是有深情女子暗戀她,但她卻老是選奇怪的人談戀愛,到底是眼光不好。
「俊姐姐,我只是擔心小雨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也許因為家人過世,家裡經濟困難了,她要去做有更多薪水,但是危險的工作。」
「那也不關妳的事,明雋,她若真的極需用錢,妳是愛莫能助。而且她若有意躲妳,妳到天涯海角都找不到她的。」
明雋明白,可她放心不下,總想再見小雨一面,確認她真的沒事。明雋當晚再傳訊息給小雨,說想跟她一起出來吃飯,當作同事的餞別會,可惜小雨還是沒有回音。
公司新的一年開始,明雋不太習慣,因為年前忙碌,年後是科技業淡季,她的工作量變少,加上沒有小雨陪伴,她覺得孤單。雖然不久之後有新同事加入,坐了小雨的位置,但新同事沒有小雨溫柔貼心,工作上更是頻繁出錯,明雋心地好,不厭其煩的教他,算是苦中作樂,當作練習增加耐心,可主管就沒有這麼好脾氣,最後說到經理那裡去,此人不到一個月就被開除。對此,明雋更想念和小雨當同事的日子,她確實是很優秀的工作夥伴。
今年公司新的人力分配,生產線多開了一條夜班,需要一個組長到夜班,本來是要另外招人,結果林璇主動到夜班去,讓人意外。這件事,明雋從生產部的其他同事口中聽說,她忍不住猜林璇是不是為了躲避與自己共事的尷尬,因為周玥婷年後也離開公司,據說辭職理由是要回法國接她父親的集團。明雋不懂她們兩人是怎麼回事,剛在一起就遠距離跨國戀?難不成分手了?她不敢想。
明雋午休時躲在公司的樓梯間坐著,一個人吃著自己帶的麵包,公司的便當菜她吃膩了,她邊咀嚼麵包邊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繁華的都市,和煦的陽光,車水馬龍的景色,剛好從這裡的窗看出去,能見到跨溪大橋,晚上的時候夜景很漂亮,那是加班時唯一會讓明雋覺得放鬆的時刻。
三月初,明雋再見大學好友王鈺琪,名義上是朋友的聚會,但真正的目的是賣保險,明雋心知肚明。之前鈺琪不找明雋的理由是因為她沒工作,如今她工作穩定,會找上她可以理解。明雋對保險沒什麼概念,她這時很認真聽,其一是好奇,其二是她有需要了,考慮到明永年紀尚小,爸媽年紀也大了,如果她出什麼事情,還要給父母添麻煩就不好了。
「明雋,妳很孝順。」
兩人坐在超商,鈺琪請明雋喝咖啡。
「妳去年不是還罵我是不孝女嗎?」
「這代表妳有長進,更該恭喜,我感到很欣慰。」
「鈺琪,聽妳這口氣,好像職場『老鳥』,真是令人不爽。」
明雋喝了一口咖啡就不喝了,實在太苦,就算加再多糖跟奶精都沒用,還不如直接喝巧克力牛奶。鈺琪觀察到明雋的行為,回頭再買杯奶茶給她。
「讓妳破費真不好意思,下次換我請妳。」挖苦歸挖苦,明雋還是懂做人的。
「沒關係,我若說動妳,這些都不算什麼。」
由於兩人關係好,鈺琪可以把目的說得如此明確,但要面對陌生客戶,此種說法就不妥了。
「我信妳啊,可別害我。」明雋笑說,鈺琪誠懇回答不會讓她失望。
這張保單會談成,主要還是建立在兩人的友誼上。
分別時,明雋送鈺琪上車,她是跨縣市來找她,任何工作都有辛苦的地方,明雋看鈺琪這樣每天開車跑來跑去,認識不同的人推銷自己的產品,不用天天到公司報到,薪水由業績來定,沒有薪水上限,幾乎是憑自己的能力,這種上班模式挺有趣。
明雋再遇小雨是見鈺琪的幾天後,在非常偶然的情況下。那天明雋剛下班,在超商前見到小雨坐在機車上吃飯糰喝燕麥飲,她馬上過去打招呼。
「小雨,好久不見,妳真是的,我傳那麼多訊息給妳,妳怎麼都不回我?妳現在是外送員?」明雋看到小雨機車後座的方形箱,上頭有外送公司的商標。
小雨點頭,蓋上外套的帽子,她的頭髮變長了,黑色髮尾觸及肩膀。
「這些天跟妳失聯,我本來還有點擔心,但看妳氣色不錯,我放心了。」
「妳擔心我?」
「對啊,妳知道我老愛亂想有的沒的,怕妳經濟困難,怕妳走不出親人過世的悲痛等等。不過妳也真見外,什麼都不說就走,也沒有預告一下,我超不習慣沒有妳在辦公室,後來的新人都取代不了妳,妳都不知道我多想妳。」
明雋說一堆,小雨只抓住一個重點-明雋想她。雖然小雨明白明雋的想念只有友情的成分,但還是開心的嘴角上揚。說實話,小雨也很想回去公司,她想要待在喜歡的人身邊,無奈她要是固定在一個地方,家裡的人很快就會來找她,勸她回家。
「小雨,我這麼說不是歧視這個行業,但以妳的能力應該可以做其他更適合妳的工作,外送員嘛,偶爾兼職打工還行,當正職,我覺得有點浪費。」明雋小聲說,因為旁邊停車格有其他外送員在。
小雨笑了笑,她心裡有數,當外送員確實不是她的本意,是躲避風頭的暫時之計。
「明雋,對不起,不是故意不回妳訊息,我是怕我會心軟。」
「心軟?」明雋不懂。
「之前會進公司,我是隨意找的工作,後來認識妳,跟妳成為同事朋友,不知不覺,我開始期待上班,因為有妳。」
基本上,小雨此話有表白的意思,雖是略顯含蓄,但她是鼓起很大的勇氣說的。如果是一般的女性友人,這話可以解釋為好朋友,可是明雋不一樣,從小到大不論男女,很多人向她告白,所以這點警覺她還是有的,卻不想過去的誤會「一語成讖」,小雨真的喜歡上她了,明雋莫名害羞起來。
「明雋,如果妳求我回去,希望再跟我當同事,我了解我自己,我百分之百會聽,所以我不回應,不好意思。」
小雨的堅決,明雋仍舊不理解,想再問,但小雨說了還有外送要送,就騎車走了。望著小雨消失在黑暗街道的身影,明雋不死心,又傳簡訊給她,要她別玩失蹤,改天出來吃飯。傳送鍵一按,明雋抬頭,這時一輛黑色高級轎車開到超商前停下,幾名身穿黑西裝的男子下車,在超商裡徘徊,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或人,顯然是沒找到,不久男子們回到車上,有一個個頭較高的男人從西裝外套的內袋拿出手機打電話,回報說小姐不在。明雋跟男子擦肩而過,注意到他西裝外套領口的銀色別針,模樣很特殊,好像一個中文字,又不太像,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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