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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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輕盈的腳步前焦急的楚一笑回頭喚著，任天行等人急步而來正和任嬋娟四女臉上的陰晴不定對上，秦南緣失笑道：「看來是發現了有趣的事卻又一無所獲是吧。」
四女不答秦南緣又溫言道：「沒關係、世事便是如此走過了就算數的，勝敗是兵家常事也是世人癡愚的眼光，別在意太多。」
「鬼扯什麼。」雲中玥啐了一聲後依舊將眼光轉過，趙媕婕這才笑著將所遇之事說清楚。
楚一笑問道：「這些人進金華城是為了什麼沒說嗎？」
趙媕婕搖搖頭任嬋娟才打趣道：「說不定是為了買火腿！」
楚一笑嘆道：「要是這織天姬真和皇甫幽有關，妳會不知道她來這是為了什麼的嗎？」
「對呀！」任嬋娟驚聲著起步便揪著任天行的後領要趕著回家，天行無奈道：「我要看戲啦！」
任嬋娟回望了已近夕陽的天色唸道：「沒問題、回去一趟再出門還來得及，快！」說著眾人已由走而奔急衝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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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大廳上任天行和任煙雨大眼瞪小眼問著。
任煙雨回瞪他啐道：「你很希望我有事就是了！對了、唯一的事就是你妙跡師叔讓人帶走了！」
任天行驚道：「真的假的！是常氏姐妹還是曲盡心？」
「都不是，」任煙雨搖頭道：「是讓他兄弟和徒弟帶走了。好啦！真的沒事了、你還是別待在家裡好了，滾出去看戲！」
任天行瞄著父親唸道：「今天怎麼急著趕我們出門…」
沒說完任煙雨已截口道：「因為我和你未來岳父要討論你的婚事提前的事、偏偏我又不想聽你鬼吼鬼叫的、所以請你滾出門看戲去行嗎！」
「沒問題、走吧！」任天行表情瞬間僵住間任嬋娟已提起他的後領笑拖著他出門，門裡的任煙雨望著一眾少年的離開眼角卻是不自覺地濕潤了起來。
後堂走出的織天姬問道：「怎麼、是不是覺得愧對他們？」
任煙雨不答織天姬又說：「放寬心吧！你做的從來就不關對錯、想想看你們當初為他打的天下、結果呢！他最後除了殺岳飛就連你們他也不想放過，還是葬送了苗戀的幸福才能換出你們…」
「夠了！」任煙雨淡淡說道：「他要妳告訴我什麼，快說就是！」
織天姬斜瞄了任煙雨憤怒的側臉才說：「他說如意珠的解析已經完成，這東西和媧石羲角類似但其中包含的磁力卻是一重一重的相容相斥不停變換，和霧冥女的霧珠有些相似卻不盡然完全相同，重點是要以如意珠開月窟是不可能的。」
「果然還是需要天根嗎…」任煙雨嘆息著，織天姬又說：「他還有件事想麻煩你…」
任煙雨截口道：「慢著、先告訴我秦南緣是不是他徒弟。」
織天姬笑道：「情難圓？這名倒是很有特色、我知道他有傳過幾個人功夫但我不清楚他的徒弟到底是誰，你說的這人我完全沒有印象。」
「但他和幽篁客有關係…」任煙雨自語著，織天姬才笑道：「誰都有可能是幽篁客、你見過你的那位幽篁客的真面目嗎？」
任煙雨說：「但他確實認出了竹笑劍、這劍明明就是皇甫幽鑄的…」
「誰告訴你的？」織天姬奇道。
「尹逸。」煙雨說。
織天姬點頭道：「若是他應該就真的認得出皇甫幽的手法、但這件事我也不清楚，你就等你的幽篁客出現時再問她吧。」
「好。」任煙雨說：「妳可以說他要妳請我幫他什麼忙了！」
織天姬說：「他希望你能幫胡不歸解封。」
「他不是失蹤了好幾年了嗎？妳有他的下落？」煙雨驚奇道。
織天姬說「現在他就被困在國清寺地底下，但守寺的除了蓮真勇與他的徒弟外現在又出現了一個麻煩人物，這人叫做一歸樂你認識嗎？」
「沒聽過。」任煙雨奇道：「他是從哪裡跑出來的？」
織天姬道「聽說是果宗的人，現在就寄居在國清寺中，一身乞丐裝扮。」
任煙雨嘆道：「連果宗都介入了、我看要營救胡不歸應該會更困難。知道要怎麼行動嗎？」
「要進去其實不太困難。」織天姬說：「這件事他其實希望藉由你去找出梁不絕和策道窮來幫忙，但開啟通往他的囚牢的門是以音律機關為鎖所以需要一個能唱出三個八度音的人還需要一個能懂水性的通過水道才能見到胡不歸。」
「這件事我好像有些頭緒…」任煙雨想起趙媕婕等人聊起的西湖舊事說：「我應該有人選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請他幫忙。」
「是誰？」天姬問。
任煙雨捻著下巴短鬚說「是楚翩莊的遺孤，只是依一刀的體質，而他又是一刀的親弟弟…我怕到時候見到胡不歸時他會有不良的影響。」
「血異族類的覺醒嗎？」織天姬道：「胡不歸的吼聲能喚醒血異族類的異血這件事確實需要特別注意。但關於如何請動他我倒是有辦法，就告訴他胡不歸和金雕王的關係以及曾傳楚一刀功夫的事情告訴他如何。」
「這…」任煙雨搖頭道：「我看這方法應該行不通，重城說他探過他這姪子的口風好幾次一問到一刀的事他就什麼都不說，看來是對楚翩莊被滅的事耿耿於懷，我看這件事我就自己處理就好。妳還有別的事嗎？」
織天姬搖頭道：「沒有了、我也該往城西去和靈太妙會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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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事嗎？」出門沒多久任嬋娟便這麼問著，任天行搖頭又聳肩道：「總之他不想說我也沒辦法，等會再將任君行找出來要他去問！」
「他比你還懶真有辦法問出嗎？」嬋娟唸道。
「沒關係、那就讓他去問奶奶這樣他就一定得說了！」任天行笑道。
任嬋娟失笑：「就是要將事情弄大就是了。」
「已經開演了耶…」小玥望著已聲騰喧鬧的瓦欄遠遠地說著。
只見身邊一道影飛任天行已歡呼著丟下眾人，眾人含笑趕上又見到任天行一臉陶醉地望著台上高呼：「上呀！孫悟空！打倒蜘蛛精！上呀！」
台上的戲不言而喻，台下癡迷的人們卻不知人就在戲中，楚一笑又來了一陣莫名的抽離感直到身邊趙媕婕興奮地扯著他的袖子墊起腳尖時他才忽然回過頭凝望著她的側臉。
無瑕無邪、誰都想有這麼一個人兒伴在身邊對吧…
「莫蓮！」忽然的眼光讓楚一笑凜然回首最後的一撇穿著戲服走進幕後的不正是莫蓮嗎！
一笑心中才這麼地痛苦地自問時媕婕已拉起他的手穿過喧鬧的人群向舞台奔去，那如溫玉的葇荑散著光芒，一笑忽然熱淚盈眶…
這條通往黑暗的路似乎到了盡頭，心中的無花葉又長高了幾吋，即便是衝進了後台見到了媕婕四處張望的臉龐、即便是了解了她牽起手的用意不在帶自己逃離寂寞、即便知道如今輕喚著莫蓮的名的她心中恐怕沒有一個自己、他也甘願就這麼在眾人面前讓熱淚奪眶、他也甘願就這麼讓她輕握著自己的手、他也甘願就這麼讓總是鬧著憋扭的自己安靜地跟在她身後…
「一笑、」回首的瞬間輕語忽然成疑問、疑問中一瞬凝止的媕婕展開了笑靨將一笑的幸福放在最前頭輕聲道：「不怕、我們一定能找到她的，有見到她嗎？」
楚一笑方拭淚抬望眼與他四目相接的竟正是莫蓮，凍結的瞬間趙媕婕了解到了些什麼輕輕鬆手轉身，一笑卻是望著莫蓮如冰似火的眼神正玩味著…
「好久不見。」一股相似的倔強張了口將這些時候的等待與煎熬輕輕帶過，莫蓮這麼說著卻不見一笑回應，冷下的澎湃裡莫蓮又問：「你朋友？」
楚一笑點著頭等了許久才開口：「剛到嗎？昨天我好像聽到妳的歌聲…」
「嗯。」莫蓮說道：「昨天我有重要的事所以沒出面、愛梅其實也不知道我在這裡。」
楚一笑失笑道：「剛剛上台時也沒見到我們對吧。」
聽出話中的怨懟，被看穿的躲避心思中莫蓮輕聲道：「我不知道…你這些時候都在找我…」
楚一笑沉默許久想起離別的紛爭忽又賭氣道：「沒什麼、也不能說一直在找，只是剛好遇上而已，所以就…」
「我明白。」莫蓮也硬起了嘴截口道：「我也只是有事到這裡而已、就這樣而已…」
連續的而已掩不住話中的遺憾，迷惑的境地中楚一笑嘆了口氣又問：「最近還好…」
「很好！」疑問的語氣還沒上提莫蓮已急著打斷就是怕心中的洶湧再衝出眼眶，她急著說：「她很關心你，昨天也是她替你尋我的對吧。能遇到這麼一個溫柔的人是我們這種人的福氣，好好把握知道嗎…」
「我會。」知道急著結束的心意，楚一笑心中也緊緊壓住了將起的波濤，相錯的身影映不出彼此手足無措的模樣，錯身的霎那一笑沒來由地說著：「我們這種人就該注定不能彼此靠近，對吧…」
掀了幕走出的人撇下了嘴角忍住了鼻息、留在幕裡的人卻是無聲無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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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不想當我妹婿了嗎！」才回到人群中任天行馬上就勾上了楚一笑的肩，一笑無可奈何地撇下他的手才轉過頭想將眼淚投向沒人能見得到的方向時卻是和另一雙如冰似火的眼對上了。
凝止的視線崩潰了淚、楚一笑加緊著腳步離開，再錯身的瞬間卻聽聞任嬋娟為他喝道：「任天行！看你的戲！找死呀！」
相同的刺維護著自己卻刺進了心中的記憶深處，一笑終於緊咬著唇讓這說不出口的抱歉與遺憾一次狂奔於淚。
靜默裡楚一笑讓淚流乾再回首卻見到大戲的光照下只一人回首，任嬋娟眉下一樣如冰似火分不清是喜是悲的眼神再度震撼著一笑…
很有默契地避開了彼此的眼神，一笑裝作若無其事地繞回人群中，這時他才見到台上被救回的唐僧忽然開始對台下觀眾宣說佛理，楚一笑失笑道：「是金禪殿！」
秦南緣苦笑道：「看看他旁邊的孫悟空。」
楚一笑笑道：「孫悟空演孫悟空、真是戲如人生，不過我見他好像不是很高興就是了。」
「怎麼可能會高興！」秦南緣笑道：「知道這對師徒應該是平輩嗎？」
楚一笑搖頭道：「不知道，說吧！」
秦南緣心中對一笑習慣指使人的口氣雖有些不悅但臉上依舊不變：「孫悟空本是猛族中數一數二的高手而且還得鳳未央親傳算得上是中原猛族的第一人，而金禪殿本名金蟬子是蟲族中人、但大家對他的評價卻不算高除了他對他師妹玉蟬子的放任之外還有他這人最厲害的手段就是金蟬脫殼，他幾乎是每戰必逃但不知為何卻是深得蓮宗宗主蓮千葉的青眼，之後孫悟空因故和華曇界主賭約輸了，千葉師也逼他認帳他只有拜了已改名金禪殿的金蟬子為師。」
「他為什麼改名？」一邊聽著的任天行也問：「不會是真的練到蛻殼羽化成仙了吧。」
「這我就不清楚了，只聽說他改名後江湖上有很多能人都找上他、前任泰山王、君尚望、皇甫覺、胡不歸、傅青繭等等…而且多數都是決定重用他或是和他結為好友。」
「這麼說來…」任天行捏著下巴說道：「他應該是練成了某樣別人練不成的神功或是掌握了什麼祕寶才是。」
楚一笑搖頭道：「不像、這些人的名字我多少都聽過他們不像是會為財利神功低頭的人…」
「好哇！」謝幕終了、金禪殿讓渚寒塘等人半推半拉地帶下了台，終於清靜的耳邊台下觀眾紛紛叫好，任天行正要領著眾人往劇團走去時身後忽來一隻手扯住他的後領，天行軟腿地還以為是妹妹嬋娟沒料到一回頭卻是見到矮自己半個頭的任君行正望著他的窩囊樣偷笑。
「你在這裡做什麼！」任天行還沒罵出口任嬋娟已先唸著他了，任君行說道：「回家吧，爹讓人打傷了。」
眾人皆是一驚正要離開時趙媕婕向楚一笑低問：「你要不要和莫姑娘說一聲？」一笑體會著媕婕的溫柔抬眼卻是見著幕後的一片黑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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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回煙雨莊時任煙雨已坐在大廳之上等著眾人，任天行一進廳就覺得奇怪往後縮了半寸的腦袋擠成一大一小的眼弄著高低不平的眉斜瞄著父親啐道：「傷個屁！還能喝茶？是不是奶奶又找你碴！想裝病！」
任煙雨也不答緩緩的捲起衣袍，只見一條斗大的紅線正從上臂延伸到手肘處，任煙雨嘆道：「著了道了！皇甫幽偷偷闖進來下了藥後又要我以你爺爺的遺物來交換…」
「只是這東西…」任天行才想手搓紅線，任煙雨已是一個大巴掌狠巴他的頭啐道：「在胡不歸身上！你奶奶的、任天行！你爹看起來這麼像騙子嗎！媽的渾球！」
任天行才揉著後腦任煙雨又趕緊將袖子捲下啐道：「明天結婚！後天往國清寺去！」
「休想！」任天行一聲大喊轉身就想衝出，煙雨和嬋娟見狀四隻手一塊抓住了他還點了他數處大穴，任煙雨詭笑：「君行！拖下去！」
任君行跟著笑出豬鼻聲拖起天行僵硬的身軀下去後任煙雨才留下了楚一笑讓眾人離開。
「楚公子。」父子的相似程度真是令人心驚就在一笑這麼想的時候任煙雨已經堆滿笑臉道：「不知道方不方便一行國清寺呀！」楚一笑憋著笑點頭任煙雨這才將開門的要件細說了…
「原來…」楚一笑恍然大悟：「這件事我可以呀。只是放出這人是要向他討些什麼東西？」雖然知道不該問但一笑還是抓準時機脫口而出。
任煙雨為難道：「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啦、只是一顆能放霧還能反轉水火的珠子，這東西要是放進了九幽地獄地下的熔岩中的話那可是會發生大事的呦！」
「那這…」楚一笑遲疑間任煙雨又笑道：「放心啦！珠子要是交給皇甫幽倒楣的也是皇甫覺，這樣也算是幫到閻臨軒呀！」
一笑無奈地點點頭煙雨才讓他離開，走進房楚一笑便搖醒了趴在桌上的燕孤伶和他出房門找了秦南緣就直往任天行房間來…
「怎麼了？」一路上始終不語的楚一笑終讓秦南緣起了疑心問道：「不會是要劫牢吧！」
一笑推開了門就上前去將天行的穴道解開又摀住他即將歡呼出聲的嘴低聲道：「走、你爹讓我放出胡不歸但講的話又含糊不清，我不信他！」
「沒人這樣說別人的爹吧！」任天行先是一臉厭惡才又笑開：「但其實我也不信，他那紅線九成九是假的！走、我們快跑！」說著四人分頭整理了行李，來到後門時楚一笑卻是回望著女孩的廂房久久不語…
「你休想！」任天行低唸道：「吵醒我妹我們就完了！快走、快走！」
臨行前一笑忽又撕下一段衣袍以筆墨匆匆寫了數字繫在梅樹上才跟上三人，一路上任天行不斷無聲地手舞足蹈，楚一笑卻是每每回望期待著黑夜下會有個人牽者馬再追上來，追上再度踏上黑夜路的他給他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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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得好！兄弟！」才翻出城門任天行便對著楚一笑這麼大吼大叫著。
楚一笑望著已上中天的弦月嘆道：「現在往哪，我想他們應該會知道我們會往泰石塔。」
秦南緣笑道：「會知道、也是因為你留了字條給公主大人。」
公主大人四字鑽進耳楚一笑忽然不去體會秦南緣話中的酸而是想起了他和媕婕之間遙遠的距離，沉默中任天行說：「那、我們就去盛葉谷或是百花門如何？」四人再起步眼前卻是見到楚重城、金禪殿等人正從城外瓦欄往城門走來。
走避間楚一笑忽撇見人群中的莫蓮也正向這裡瞻望，四人藏身林中秦南緣輕聲道：「她是不是見到我們了？」
楚一笑搖頭道：「不會、就算見到了她也不會說。」
任天行啐道：「這些傢伙來這說是要擋皇甫幽、結果還不是讓那傢伙闖出了事、真是夠了！」
「我瞧不一定…」秦南緣見著所有人都進了城後才說道：「這應該只是表面上來這裡的原因、畢竟他們也不太可能把別人家當成戰場才是。我聽說一開始金禪殿是想要夜襲煙雨莊的是嗎？能不能告訴我細節…」
楚一笑和任天行將事情說了，秦南緣才笑道：「這樣就通了、他們想要的應該是煙雨莊暗藏的秘密，而當初想趁夜襲混亂奪走的應該就是霧珠了，只是在這段時間他們先是知道了莊裡沒有霧珠而你爹也可能已讓他們給說服了所以才會有相請一笑取珠的事。」
「那我們該不該回去？」楚一笑問著但任天行立刻反對道：「當然不行！清晨一到我的風流時光可就毀了！我的青春！休想！」
秦南緣苦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不想往泰石塔的話我們就到盛葉谷如何、畢竟百花門可是遠在大理。」
四人議定再度啟程秦南緣卻對始終無語的燕孤伶起了興趣，兩人一問一答地聊了起來但孤伶的回答總是不超過三個字，四人才出了大路卻又迎面遇上了柳傳恨和萬事通。
「你不會真想跑吧！」六人的尷尬中柳傳恨率先唸道：「任天行！乖乖去退婚我還能原諒你、你要是敢傷我妹妹…」
沒說完楚一笑已是囂刀上手冷哼：「仙鄉的事我們也還沒完！來呀！」
傳恨無語，冷眼一凜腰劍已隨風而出、上手間月華劍式飄飛出漫漫飛羽、月弧劍光散作千萬逼面而來！
一笑方動未料孤伶已是相隨，兩人三刀如鳳旋舞但觀戰的秦南緣卻是一眼看穿孤伶真正防的是站在一邊的萬事通…
鳳翼絞月、縱是默契無間但月華飛羽卻是透過每一個迴旋的刀隙透出冷冷的殺意，殺意下暗藏的是對僅有親人的維護、觀戰的任天行嘆了一息終於踏步向前。
竹笑劍劃著月夜下的無奈沉重殺來、既然割不開姻緣的註定也該解開情仇的糾結…
天行默然接過戰局，雙劍的相鬥更顯慘烈、這時一笑才為天行月光下流暢無礙的劍舞感到心驚，竹笑劍下飛出嘯龍、青玉軟劍同時翻出狂蛇，龍蛇之會撕咬著彼此意志，皆盡負傷的兩人終在明白彼此的決意之後罷了手…
「好、」任天行嘆道：「我回去退婚…」
無力的話未盡柳傳恨已冷道：「不必了、現在就說吧！」
任天行感到氣氛的變化才回過頭已見到柳纖雲的那雙笑眼，天行嘆道：「纖雲，我不是不喜歡妳、只是要我這樣娶一個我不熟悉的人我實在沒辦法，妳能了解嗎？」
「可以呀，」柳纖雲笑眼再展竟是上前牽起天行的手笑道：「我了解你、也讓你了解我，但你也要給我個機會讓我了解你，知道嗎？」
任天行讓這突然的舉動羞了臉、紅透的腦袋微微點著也帶出了眾人的笑聲…
「往泰石塔？」趙媕婕緩步向前向楚一笑輕問著，從不提為何不告而別的溫柔讓一笑又是紅了眼眶，媕婕笑著展開寫著『一路多謝、保重』的衣袍笑道：「這字寫的倒是不錯。」
一笑輕揚嘴角想搶回衣袍卻是讓笑中帶淚的媕婕收進了懷中漫語：「來不及了，既然不用再說再見，那我就將你這多謝和保重好好收起來了吧。」
未再接觸的視線讓一笑滿懷愧疚但旋即又讓另一處視線交集給吸引，只見天行很乾脆地對瞪著自己的妹妹低頭說了聲：「對不起。」
任嬋娟沒回應只是盯著他良久這才起步往前走去…
「不回去嗎？」楚一笑愣著眼望向趙媕婕卻見她揚了揚手中行囊說道：「你說呢！走吧，往泰石塔去。」
臨行前柳纖雲和柳傳恨低聲說了好些話這才跟上大家，至於始終什麼都沒說的萬事通卻是凝望著孤伶不再孤伶的背影默然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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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蓮主動告訴妳們的？」一路行來的喧鬧中楚一笑這麼問著。
小玥笑眼斜瞄著楚一笑笑道：「她半夜來敲門告訴媕婕你們跑掉的事，還說你就是個固執又自大的傢伙但其實是個好人什麼的、說到最後還差點哭出來…」故事中的人兒忍住了淚但聽故事的人卻是在回望來時路時潸然淚下、不能自己…
一笑的突然讓大家一時沉默但更令眾人注意的卻是天行與嬋娟從昨夜到清晨始終不再搭上任何一句話，這樣的情況在後來的十幾天一直持續著，孤伶同樣只和一笑對話、小玥依舊是對南緣不理不睬直到這一天來到泰寧時任嬋娟才吐出了一句：「任天行、你真的很爛。」
天行的難堪全寫在臉上他難得地沒開口反駁，南緣只有先說：「走吧、我知道往泰石塔的捷徑，就在大金湖前。」
來到大金湖前楚一笑靜望著平靜的湖面心中也平靜了許多，忽然水面又是激湧突現眾人才尋了個藏身處時已見到潛龍船再度破水而出！
「是誰！」任天行才鑽出頭問著沒料到走下潛龍船的竟是任煙雨、梁不絕、策道窮和卓不凡！
眾人面面相覷間卓不凡的懶眼竟爾爆出一道精光盯著眾人藏身處對梁不絕等人說了幾句，只見任煙雨聽了馬上衝來卻又氣餒地退了半步後這才讓梁不絕含笑走來溫言道：「各路英雄好漢、請出來相見吧！」
任天行聞言還想蒙面裝成江湖人卻讓任煙雨啐了一聲罵道：「任天行、你也真行耶！出來！不要瘋了！」
任天行不甘願的走出兩父子又開始大眼瞪小眼，就在任煙雨正要罵時身後柳纖雲也走了出來站在任天行身邊，煙雨望著兩人之間煙消雲散不再尷尬的氣氛忽然變了個笑臉退了兩步晃著食指道：「你們…好、好、爹明白、沒問題…」
任天行正尷尬策道窮已一把扯過煙雨笑道：「都快半百的人了還這麼胡鬧！」
梁不絕笑道：「說正題吧、一笑，能不能助我們將胡不歸釋放。」
一笑見梁不絕等人對任煙雨要行之事都沒異議也只有點了頭答應。
策道窮望著眾人說：「人太多了、怎麼辦？」
「只能再坐四人，」梁不絕帶過楚一笑說：「這場是硬仗，我和煙雨四人都不能缺席，所以再過來三人吧！」說著燕孤伶已一步踏過站到一笑身後接著趙媕婕又進，梁不絕眉間一鎖正要勸時趙媕婕已皺了皺鼻子對師父使了好大的眼色。
最後小玥也要過去，任天行已扯住她唸道：「幹什麼！妳留在這和我還有小雲、老秦一路吧！」
「為什麼！」小玥瞄了秦南緣一眼道：「你幹嘛不跟你妹一路！」
任天行苦笑道：「我覺得再繼續一路的話她會忍不住殺了我。」小玥正笑著要說些什麼來挖苦他，任嬋娟已快了一步走到趙媕婕身邊…
任家父子約定十天後在此相會這才掛著尷尬的笑容揮手道別讓潛龍船再度下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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