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有地下水道嗎?」任天行望著逐漸消失湖中的潛龍船這麼問著。
秦南緣說:「聽說有而且還很重要,知道天門的傳說嗎?」
任天行仰頭望天一臉迷糊,秦南緣才解釋:「不完全是這個天、應該怎麼說…對、天一生水、天之象應於世間便是水,天門指的其實是半空中空間扭曲的能量團,而這能量團同時也受到地底下巨大水體的影響,所以在數十年前便有一位前輩藉由破壞地下水道與十天門相對應的水體而造就天門的能量混亂,最後也成功致使天門能量無法解放而不能開天門啦。」
任天行三人依舊有聽沒有懂的樣子,南緣只有用說故事的誇張表情說:「其實真正的秘密是這大金湖下的封印要是解開,屬於十天門的牽制點之一的閭山就會現世呦!到時候我們就麻煩了!」
「真的假的!」三人終於有了反應,反倒是秦南緣卻在心中大嘆了一口氣。
四人再啟程天門的故事也成了任天行三人的聊天話題,小玥說:「有、有、有!我想起來了!我哥也說過天門的事情!他說只要九藪流通了天門差不多就能開了!只是天門要是開了的話會怎樣我就不知道了…」
任天行再度無奈的回望,秦南緣只有說:「傳說是會降下一隻大魔王、也聽說九幽地獄也有個十地獄門會同時釋放出一隻魔龍。之後應該就是打一架吧!」
任天行『蛤』了一聲道:「這是什麼爛傳說!」
秦南緣聳聳肩領著三人來到八角六層的巍峨泰石塔前說:「泰石塔是機關塔每隔一層都會向左右兩個不同的方向轉動,銜接的通道會形成斷梯以及懸空的兩段階梯,各位輕功應該還可以吧。」
「當然!」一眾驕傲的回應中小玥卻是略顯心虛,秦南緣憋著笑回望卻讓她狠狠瞪了一眼。
南緣笑著推上天行走進塔前又說:「第一層有飛箭機關但不難走,你要配合我。第二層以上若是機關動了那才麻煩,知道嗎…」
任天行靜聽著秦南緣將塔中佈置細說後又問:「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不會是在這長大的吧!」
「你猜呢!」秦南緣嘴上賣著關子手上卻是不等任天行再疑問便推開了塔門,兩人走在通往大廳的路上不停揮劍將飛出的短劍一一斬落。
來到大廳的天行先是望著廳頂的壁畫才又在南緣的催促下走向階梯,往二樓的路上毫無動靜四人一路再向上機關始終沒動,四樓廳中眾人暫時歇息,任天行才問:「這廳頂的壁畫好像是連續的對吧?」
「第一廳畫的好像是兩塊石頭相撞的樣子…」柳纖雲說著,任天行也贊同道:「對、是一大一小的兩個圓石相撞,第二廳是大球被撞成兩個、小球則是碎成碎片,第三廳是小球碎片分部聚散成一條環帶,大球分裂的兩個球則是成為環帶中一大一小的兩個圓石,這一廳畫的應該是兩個圓石的縮小圖、但那個發亮的東西是什麼?」
「看起來像太陽…」小玥才說著已拾起一旁廳角的石子丟向廳頂發亮的突起,空泛的回響中眾人都意識到這發亮的太陽圖是空心的,果不其然機關聲隨響間整座大廳和太陽圖已開始轉動,廳向左旋但廳頂卻是向右轉動,而且太陽中的圓型突起還開始放出奇特的光芒,隨著旋轉的廳頂造成一種炫目的感覺…
「別看!」秦南緣忽然大喝:「小心四周!」
只見大廳的旋轉越來越快八邊形的壁牆也射出了不規則射線的各式暗器、眾人疲於應付間讓燈光搞的目眩神迷的雲中玥已傷了數處,每一次危及間都有賴秦南緣奮不顧身相救。
眼見通往五樓的階梯即將重合秦南緣大喝一聲便先殺出一條路,就在跳上轉動的上半部階梯時南緣又伸出了手…
眼前即將錯失機會的小玥再不顧對他的厭惡伸手便搭上了他的手臂,輕飛的身形如燕而起,小玥在南緣關懷的眼神與舉動中忽然臉上一紅,時間就像是暫時停止了一樣、面著窗外透進的光小玥從此便將他那張半映著光半掩著影的臉記上了心…
「這裡沒轉!」上了第五層任天行如獲大赦般與柳纖雲肩倚著肩癱坐在地,秦南緣也關心道:「雲姑娘,傷得不重吧?」
小玥一邊為自己包紮一邊猛搖著頭但眼神卻是始終避開他,甚至是連話也不答,秦南緣無奈地從懷中拿出一錦盒交給柳纖雲道:「柳姑娘,這露膏對療傷甚有妙效就麻煩妳幫雲姑娘敷上了。」
柳纖雲接過時任天行又開始猛使眼色沒料到秦南緣竟是踏前一步將他止血的布條勒緊笑道:「皮粗肉厚的、這樣就行了!」
「重女輕男、見色忘友…」任天行低啐間只聞樓上已傳來沉聲道:「是誰闖塔!」
秦南緣雖不見人依舊抱拳道:「晚輩秦南緣、任天行、柳纖雲、雲中玥欲尋塔主一探霜冽樓去向。」
「塔主不在。」那沉聲說:「霜冽樓去向也消失已久、真想知道就向盛葉谷、百花門尋去吧。」
秦南緣再問霜冽樓舊址時只聽沉沉機關聲隆隆響起通往樓上的階梯也讓沉重石板給蓋上,秦南緣上前試推卻發現紋風不動遂嘆道:「不成、此路不通。」
四人見前無去路只有再下塔來,所幸這一回出塔路已毫無凶險亦無機關阻路。四人方出塔身後塔門又傳出一連串機關聲響,秦南緣回頭試推,果然門已鎖上。
任天行說道:「看來只能往盛葉谷了,約定的時間是十天後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秦南緣說:「應該可以,只是盛葉谷藏身光澤之中,此地地勢險峻,要尋只怕麻煩。」
「光澤!」任天行笑著又想瞎扯時雲中玥已啐道:「九關十三隘的光澤!別發瘋!」
秦南緣笑道:「雲姑娘也知道這裡。」
這一回小玥雖未冷哼但也只有點了點頭沒多說話,柳纖雲笑著將話接了下去:「先到杉關去吧,我在那有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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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認識胡不歸?」上了潛龍船進入地下水道沒多久任嬋娟便這麼問父親。
任煙雨點頭笑道:「妳爹交遊滿天下!妳不知道嗎?」
任嬋娟未答駕駛著潛龍船的策道窮已笑道:「所以這幾年天下大亂的原因各位都了解了吧!」
眾人大笑,梁不絕又說:「不歸的事該問不凡才是。」
「就像你和戰不休的關係對吧。」卓不凡意有所指地收起手中振筆的書卷笑道:「只是我們爭的東西不太一樣而已。」
趙媕婕問道:「我師父和戰前輩爭的是什麼?」
卓不凡望著趙媕婕的笑臉愣了一下忽然後悔將話轉到這上頭來,只有掩飾道:「先說說不歸吧、大家知道他的外號就是天下第一對吧!」
「就是你和他想爭的東西!」任煙雨見卓不凡轉話轉的實在硬的可憐只有為他接道:「當初宋金兩國在交戰談判期間曾提議讓將士比武以解困局、最後贏的人便是我們的天下第一顛胡不歸了。而我們名列天下第一傻的傻氣小說家自此便心心念念只想打敗他了。」
「癲狂癡傻、琴棋書畫。」趙媕婕笑道:「四奇四藝我師父是唯一兩邊都上榜的人耶,這排名當初是誰排的?」
任煙雨說:「四奇是君尚望所排、四藝雖是眾人笑語所來但一開始可是出自戴微言之口。」
「四奇之編其實有一部分是想讓我們拉下胡不歸當初如日中天的聲勢,」梁不絕嘆道:「不歸出身南疆創神教,參軍其實是想借宋國之力復國,他周遊中原多年四處尋訪高手切磋,還聚蟠猛翼鱗蟲五種異血於一身雖然他也因異血之困而造成腦中混亂但依舊是依此造就了武道巔峰,武鬥獲兩國之冠後軍中士卒更是以為瞻首。只可惜他卻是因復國之事屢屢受阻而更顯驕傲暴躁…」
「會列你入四奇除了你對琴道之癡外就是因為你的琴聲能克制他,」卓不凡接著說:「列入我則是因為我之前與他的齷齪以及對他的武道巔峰的執著。至於列入戰不休則是因為他和胡不歸樑子結的最大、加上這樣還能牽動戰不殆。不殆哥的本領雖比不上不歸卻是戰陣上的第一,我想不歸要是清楚的話一定知道不能動他。」
「為什麼?」楚一笑問著卻又自答道:「是因為戰不殆有失的話宋國會輸也就不能借兵了嗎?」
卓不凡點頭道:「這是表面上的主因,但其實真正的原因我猜應該是因為不殆哥的戰神谷是隸屬於滅神教之下,滅神教和創神教結仇已久我想他也正思量著該不該向不殆哥借兵回鄉才是,只可惜戰後不歸就忽然失蹤直到最近才傳出他的消息。」
「那胡不歸的消息是誰傳出來的。」楚一笑奇道:「完顏亮才有動作這人的消息就出現,會不會太巧。」
梁不絕和策道窮同時回頭望著正吃著飯團的任煙雨激得他大叫:「駕船看前頭!這消息你們不是也知道嗎…」
嘟噥間卓不凡卻讚道:「一笑你倒是挺聰明、但打架時怎麼會衝的像頭牛一樣?」
楚一笑苦笑不知該怎麼說,任煙雨又笑道:「這麼說來應該和某人的徒弟一樣嘍!」
策道窮又回頭瞪了任煙雨一眼說:「不一樣、一笑是腦子直、那小子…我不會說啦!明明就夠聰明可以迂迴的事情他就是要硬著幹、每次我都會被他給氣死!最近計無遺又開始和我囉唆、說是他孫女在他那裡,搞得我焦頭爛額和計老頭的仇也越來越深了!」
「那就別保不該保的人!」任煙雨同時瞄了策道窮和卓不凡兩人才聽卓不凡搖頭嘆道:「恩義所在、江湖難脫,王爺可是醫好欲稀的人…」
楚一笑問道:「這船果然是錢惟楮借的嗎?」
任煙雨不待卓不凡回答已笑道:「借的?這是他不知道又從哪拐來的吧。」
卓不凡聳肩道:「不知道、前幾天他就突然要我將道窮和不絕找來接著就遇上你了、只是你和王爺的目標一致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說吧、為什麼會有胡不歸的消息?」
「當然是…聽來的呀!對了,你們知道這飯糰裡的滷蛋是我…」任煙雨正想將話轉開,任嬋娟已一把搶過飯團直盯前方唸道:「將話說清楚。」
任煙雨無奈地將手中油膩搓上了布衣道:「金禪殿啦!他前幾天跟我瞎聊的時候忽然說的、他說他發現九幽地獄通往九藪流的地層中好像有許多小洞窟,而這些洞窟還有關過人的痕跡很有可能就是十殿閻羅當初用來關惡徒的地方,後來他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將話轉到那些江湖上失蹤的高手身上還告訴我國清寺的軼聞。」
「既然他都講了,」任煙雨聳肩道:「雖然我總覺得他是想牽我去送死…」
卓不凡笑道:「所以你又牽了我們一塊去死?」
任煙雨乾笑道:「大家也算是同甘共苦過吧!雖然胡不歸講話很欠揍但朱仙鎮外那一役大家不是都欠他一次嗎。黃天蕩也是、我的天、我們好像每一次都是靠他這臺肉戰車衝出重圍的是不是?」
「可不止,」策道窮說道:「張先生、大雲、霽卿還有不殆哥有都有幫上忙不是嗎?」
趙媕婕問:「張先生和大雲是誰呀?」
沉默中任煙雨率先說道:「就是張憲和岳雲。」趙媕婕聽了終於知道這沉默從何而來,因為這兩人都是父親當初下令與岳飛一同問斬的岳家軍…
「那霽卿、就是柳傳恨的爹嗎?」楚一笑巧妙地將話轉出個迂迴的地帶後終於再度容下了熱烈的討論。
策道窮一邊轉著潛龍船的控制盤一邊道:「霽卿是我們這些外圍軍和岳家軍的聯繫點,當初其實有很多非義軍的江湖人是不願意和朝廷的軍隊合作,霽卿就是負責統合我們以配合岳家軍征戰,雖然我們少有接觸到真正的軍機多是到指定地點見機行事但同時也保住了我們的自由。」
「只可惜…」梁不絕嘆道:「之後戰不休不服退軍的命令自領戰神谷追趕金兀朮卻中伏被擒、不殆為救弟弟單刀赴會而霽卿則是決定和他這結拜兄長同進退。最後不休失蹤、不殆和霽卿則是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傳恨呀…」任煙雨也嘆道:「當初他在軍中和舞愁可算得上比肩的少年將軍、就連蕭劍曲也對他們倆青眼有加。只可惜後來舞愁成了我們的中原支柱但傳恨卻是流連風月自此只能於一二流之位上下浮沉。」
趙媕婕聞言想起母親剛失蹤時的心情,才抬頭馬上又和楚一笑的關懷眼神對上,趙媕婕給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時船身卻忽起一陣震盪!
策道窮喊道:「有地下激流、大家坐穩了!」潛龍船在激流中左擺右盪,眾人也跟著搖擺著身形直到過了激流後潛龍船這才越來越往上行。
「要到了嗎?」楚一笑驚訝問著。
任煙雨笑道:「沒這麼快、前頭的地下水道被堵住了,我們要先浮上水面走地上的河道接著再找到其他地下水道的入口才能繼續往狼山去。」
「國清寺在狼山上?」楚一笑望著逐漸明亮的視線說:「這地方我聽過、我本來也有意思要到那裡一探,聽說那裡的山壁上也有刀聖留招。」
任煙雨笑道:「當然有、他就是在那裡出的家!」
楚一笑等人聞言一驚就連策道窮也點頭低語:「果然呀、上官飄邈…」
「不知道對吧!」就在任煙雨一陣得意間卓不凡等人已異口搖頭笑道:「其實是知道啦。」「真勇會守在那已經很明顯了吧。」「傳說劍聖出海前最後履足之地也是國清寺不是嗎?」
任煙雨聽著眾人話裡的譏笑一臉埽興地倒在狹小的位子上,透過身邊的玻璃窗看著外頭陷入夜幕之中的河岸,他忽然驚道:「大懶蟲!」
策道窮聞言跟著望去只見河岸上正有一位書生拖著一個大包袱屈身而行,策道窮將潛龍船駛近打開艙門笑道:「有這麼重嗎?胡蟄鳴!」
書生裝扮的胡蟄鳴本是一副病吁吁的模樣沒料到一注意到潛龍船後居然大笑一聲就將手中包袱向船裡丟來,眾人才感受到因包袱而起伏的船震間胡蟄鳴也踏著岸石飛身躍過半個河面而來!
只是潛龍船與河岸離得實在太遠就在胡蟄鳴即將落水間他腳上的木靴底竟向兩旁爆出兩個半圓空心木板讓他的兩腳能藉由水面的張力不停滑行!
「那是什麼!」任煙雨不顧年紀與輩分欣喜上前脫下了胡蟄鳴的木靴就開始研究。
胡蟄鳴很自動地關上了艙門笑問:「策前輩、什麼時候弄來這潛龍船的?」
策道窮沒答卻是揮著手唸道:「你上船來做什麼!位置不夠啦,我們到時候潛下去說不定會失控的!」
「不會啦!」胡蟄鳴望了船艙眾人一眼才將眼光停在楚一笑的囂刀上說:「這潛龍船的載重是以重量來算的、不是人頭數。」
才說完策道窮已冷眼瞄了他的大包袱一眼,胡蟄鳴笑道:「別說其他的、這東西你也有責任!」
策道窮失笑「鬼扯!我有什麼責任!」
胡蟄鳴笑道:「當然有、要不是前輩你教出張難兒這徒弟我今天也不用這樣到處奔波!」
「他又做了些什麼。」策道窮回過頭開始驅使潛龍船前進嘆道:「你那些東西是要交給他的嗎?」
胡蟄鳴玩笑般地掏出包袱中的一個青銅鳥器說:「應該算是、但也不完全是應該是說我誤交了損友才會和他們一塊被扯上這麻煩事!」
策道窮一臉迷糊,胡蟄鳴才走向楚一笑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向策道窮說:「楓飄颻、這渾球只要有事情忙不完就會向人家推薦我、其實根本就是把麻煩事丟給我!」
「是怕你睡太多吧。」卓不凡笑著。
胡蟄鳴光明正大說道:「我可不完全是睡覺而已、大家知道吧!」說著蟄鳴還對著第一次見面的一笑挑了挑眉卻遭一笑冷眼以對,胡蟄鳴做了個無奈的笑臉才問:「楚公子嗎?」
楚一笑望了腰間的刀又望了胡蟄鳴一眼不說話。
「別誤會、別誤會。」胡蟄鳴解釋道:「其實我才剛剛見過初江王而已。」
楚一笑臉色緩了緩說:「我大伯?」
胡蟄鳴搖頭道:「不、是初挽雪前輩,我其實這一趟是要去見重城前輩的,卻遇上了一樣撲了個空的挽雪前輩。在那我就聽說重城前輩找你很多年了…」
「介意我看看你的刀嗎…」眼光和語意再度迴繞到囂刀身上,楚一笑這回倒是很乾脆地將刀交給了他,只見胡蟄鳴望著囂刀上驚號的骷髏頭搖頭嘆息、撫摸過的每一個瞬間都念念有詞,將刀交還後胡蟄鳴又問:「楚公子知道這七罪刀鑄成的緣由嗎?」
「不清楚,」楚一笑聳肩道:「我只知道是鬼刀子所鑄。」
胡蟄鳴解釋:「七罪刀出於西域是神棄堂收集八寒地獄所成的罪血煉以西方鋼材鑄成,而罪血的形成又源於千百年前一場又一場的大屠殺,所以公子知道手中這罪刀是如斯沉重了嗎?」
楚一笑不答胡蟄鳴只有問起眾人來此的原因。
卓不凡和梁不絕說了胡蟄鳴才鎖著眉思索了許久,未料一撇眼卻是見到同樣深鎖愁眉望向窗外的燕孤伶。
胡蟄鳴盯著燕孤伶的銀色雙瞳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才將懷中粗紙和炭筆取出匆匆寫了數筆,胡蟄鳴趁著楚一笑不注意將紙丟進他衣懷中才問:「所以各位是要去救我那未曾謀面的義伯父的嗎?」
「是呀、」策道窮無奈道:「我看你是想跟了對吧。」
胡蟄鳴笑道:「當然、我怎能錯過這一場好戲!」
任煙雨將機關木靴交還唸道:「平常倒是沒見過你這麼勤勞,真要去嗎?」
胡蟄鳴望著任煙雨時如睡的眼忽然放了光笑道:「當然!」光芒隨著潛龍船的下潛暗了下來,但暗蘊的精明卻是準備一步步揭穿眼前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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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就是杉關?」任天行正好奇著但秦南緣卻是望著關門上的鐵牛關三字苦笑道:「任公子不識字嗎?」
任天行一副當然所以的臉說道:「當然識字、我說說笑而已。」說著雲中玥還真的冷笑了兩聲引來其他人的大笑。
「妳們倆怎麼在這裡?」笑聲中只見關口中走出的兩女一男忽讓小玥驚聲道:「香凝、玉脂!妳們也要到杉關去嗎?」
走在前頭的香凝和玉脂聽得一頭霧水直到任天行將事情解釋了一遍後玉脂才笑道:「不是的、我們是來這拜訪我們的伯父的。對了、雲姑娘,怎麼沒見到我家小姐?」
「他們走另一條路往杉關會合去了。」秦南緣搶在小玥之前回答卻讓小玥看穿道:「你騙她們做什麼、他們明明就是往國清寺去救人了。」
秦南緣遭搶白搶的無情但嘴角依舊掛著笑、因為這是小玥第一次正面朝著他對他說話。
「這位前輩是…」小玥問著,香凝身後的漢子上前笑道:「老漢積雷山角震巔、這位就是雲中玥雲姑娘是吧!不知道令尊近來身體可好,我曾在雄一宗的聚會見過他老大哥一次算起來也算是舊相識。」
「角伯。」只見香凝突在小玥的哀戚臉色中上前在角震巔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他才恍然大悟道:「這、抱歉,老漢不知道雲掌門已經仙逝…」
尷尬中任天行急轉話題問道:「不知道前輩又是怎麼認識雲伯父的?」
角震巔笑道:「不是說了是在雄一宗的聚會嗎?我是和震霄一塊去的。」
「神霄派掌門?」秦南緣問:「前輩也認識他嗎?」
角震巔正色道:「當然認識、我和他可是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眾人驚訝間角震巔又是一展笑顏道:「假的啦、誰叫你剛剛騙我、所以我要騙回來。」
香凝和玉脂同時回頭瞪了角震巔一眼才見他臉色稍有收斂。
「前輩你也住在這嗎?」任天行問著。
角震巔急忙搖頭道:「才不是、才不是!我是來這裡替人家看房子的,我這住在鐵牛莊的同修老早便舉家遷走了。你們也是來找舉旗的嗎?」
任天行聽得一頭霧水說道:「舉旗?不是、我們是要往杉關去。」
「哇!」角震巔笑道:「那可有得走嘍!」
香凝回首笑道:「那不如就讓角伯帶著他們去吧、您不是老誇這九關十三隘您很熟的嗎?」
角震巔聞言嘴角抽了一下苦笑道:「這當然沒問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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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說沒問題的呀!」任天行望著盯住煙霧繚繞不知該向何方的角震巔苦笑道:「前輩、你真的知曉杉關在何處嗎?」
角震巔為難道:「當然知道、那附近還有一個全德堡和盛葉谷的說…」
任天行聽到這才知道先前柳纖雲想拜訪的人是誰,就在這時前頭霧中忽傳來一陣喧鬧,聽得出是兩名少年正在鬥嘴…
「就跟你說往東你不聽!現在迷了路怎麼辦!」「緊張什麼!霧馬上就會散你囉唆這麼多幹什麼!」「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誰才是大哥!」「兇什麼!不過早我一刻鐘出生而已!這麼大聲做什麼!霧只會讓我看不見又不會讓我變成聾子!」「你再囉嗦…」
「柏哥!」柳纖雲的一聲輕喚引來霧中兩道飛馳的腳步,只見霧中衝出的兩名相貌相似的少年同聲喊道:「雲妹!」
任天行看得出這種笑上耳根的笑容是什麼,就在柳纖雲介紹眾人後柏經冬和柏蒙霜竟是明顯地忽視任天行而和柳纖雲攀談了起來…
「哈哈、」耳邊小玥開心地冷笑但天行卻是滿臉的不在乎啐道:「也沒什麼!喜歡我的女人也多的是!」
秦南緣聞言也笑:「看來是有人吃醋了。」天行反駁間小玥和南緣終於打破隔閡一起嘴上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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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霧輕散、一眾人等終於來到了盛葉谷,柳纖雲答應了兩兄弟尋完葉家之人便往全德堡一趟,兩兄弟離開前還是很有禮貌地和眾人道別可依舊是忽略了天行。
任天行在兩人離開的背影上擺出了最得意的鬼臉後才隨著眾人進谷,林木幽深的青山谷中依舊殘著薄霧,眾人卻是在這時聽見了與自然氣氛違和的打鐵聲…
「在前頭。」望見了藏在霧中的草屋與火爐後角震巔便說:「是盛家的人、不過他們很囉唆,要不要再繞山路避開他們?」
任天行搖著頭迎上去:「不用、來不及了!等會有人還要上全德堡作客呢!」眾人帶著詭笑緊步跟上,卻聽聞打鐵聲忽然暫停…
「煙雨莊任天行!」任天行急步而過絲毫不顧打鐵漢的眼神又喊道:「來找葉家的、先生繼續吧!」未料話才說完打鐵漢已大喝一聲雙手持著蓋過半身的燒紅雙輪盾飛身攔路而來!
天行愣了一下稍退半步、但打鐵漢卻是以雙盾駐地作雙輪收腿懸空,迴轉翻身以盾為輪狂襲而來!
「什麼鬼!」任天行不知哪來的一口惡氣隨著竹笑劍出暴漲成一道碧光橫斬狂輪!巨力之盪兩人皆稍退半步但打鐵漢雙腿一駐地手上雙輪卻是奇妙橫生與方才的狂暴截然不同!
任天行不甘示弱手上竹劍忽然時快時慢,劍意以壓縮膨脹時間為主令打鐵漢不知該如何接招、劍招如影雙分,快慢之間逐漸成為兩道殘影逼得打鐵漢連連破功!
「停!」就在即將終戰之刻秦南緣手中劍竟是覷破劍招輪影的交錯輕輕一點便卸去兩人交戰之巨力!
任天行瞄了秦南緣一眼但打鐵漢卻是擺了個架式想要再戰,角震巔急忙闖出喊道:「慢著、慢著!這件事全是誤會、先別打!」
「你在這做什麼!」打鐵漢瞪著角震巔說道:「現在才說誤會、這些人不是來找葉家晦氣的嗎!」
任天行嘆了口氣才又換了張笑臉陪笑道:「當然不是、前輩,我想真的是誤會,我們是來尋霜冽樓的下落不是來找葉家晦氣的。」
角震巔也笑道:「是呀、知雲,沒必要氣成這樣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是說有人要找葉家晦氣嗎?」
「當然!」盛知雲又大喘了一口氣啐道:「這些傢伙是寒波樓的殺手,前夜才來襲擊而已。所幸葉家沒人,但現在葉家已將讓他們燒了,今早我大哥和我爹才送葉老夫人下山而已。」
「沒人受傷不是很好嗎,」角震巔笑道:「何必氣成這樣…」
沒說完盛知雲又氣道:「你知道什麼!這傢伙用的兵器就是我盛家的天威輪盾、他根本就是故意挑撥的!所以我剛剛看任公子…」盛知雲依舊帶些怒氣瞄了天行一眼說:「我見他根本就不理人所以才想會不會又是一個來挑釁的…」
「當然不是來挑釁的、」任天行急著陪起笑臉逗得盛知雲也稍稍揚起了嘴角點頭道:「好了、你們就往谷底見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再回來吧。只是葉老夫人的去向我不能說,你們真想知道就在回來這裡等我爹他們回來吧!」說著盛知雲又向角震巔喊道:「唉、你留在這,我有事要問你!」
任天行等人告辭後角震巔先是回望了身後草屋一眼才問:「盛知戰還沒回來?」
盛知雲點頭道:「等了一整夜、就連將葉家燒了都沒人出來,兩家果然都消失了。那兩隻小羊找你做什麼?鐵牛關有什麼收穫嗎?」
角震巔笑道:「什麼都沒有、之前留在鐵牛莊讓牟舉旗挖出的古物聽說都讓人帶走了。」
「包括丑印碎片!」盛知雲追問道:「老大知道可不會高興!」
角震巔笑道:「我這小弟和你都會有更麻煩的事要煩惱、放心吧!」盛知雲好奇間角震巔已問:「先告訴我你家老螃蟹解連環簽約守住的人是誰?」
「問這個做什麼!」盛知雲說:「你弟弟就是寒波樓的人,他沒讓你知道這些事情是不能說的嗎?」
角震巔笑道:「不會是在國清寺吧!要是這樣就麻煩了、鱉煞蓋青雲!」
見他忽然喚出自己的本名,化名盛知雲的蓋青雲十分不悅道:「你突然說這些做什麼、是想讓他們知道燒掉葉家的是我嗎?哼,用這種要脅的手段、你們果然是兄弟!」
「他們往國清寺去救人嘍。」角震巔漫不經心地說:「我想應該是準備萬全了才敢動身、而且去救人的可是苗戀的女兒呦、知道吧!當今聖上的女兒,要是傷了分毫我想風家兄弟也不一定罩得住妳們。」
蓋青雲暗啐,角震巔又說:「還有、說到我這兄弟我就想起了你那個嫡大哥、聽說他最近也是動作頻頻,我在神霄派就曾見過他來向震霄借引雷器,還好我掰了其他的理由將事情緩了下來,只是我想應該撐不了多久。也就是說他們借到引雷器後這世上八成又會有神兵現世,這樣說來我想錢惟楮真正的野心應該很快就會浮出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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