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光闇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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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昇劃過海平線,不斷延伸發展的曙光帶出一座巨大的十字架,身披十字景徽衣的景教教誨師手捧玫瑰在太陽面前跪下喃喃祈禱。
祈禱著這如神般帶來生死卻不帶喜悲的太陽能多些寬容、多些慈悲、多點時間讓世人能夠多了解他們自己的黑暗,了解他們真正的光明就藏身在他們這一生都不願面對的黑暗之中。
「祈禱嗎?還是許願?」教誨師身後的羽披女子與他同立於小丘之上遠望熹微天光笑道:「也幫我許一個吧!祈禱我家的傻老頭能早一點脫離那間水晶房。」
教誨師又念念有詞許久才站起溫言道:「何不和我一起祈禱?」
「你休想。」羽披女子失笑道:「我也有我的信仰、我勸你最好不要將話題轉到這上頭來。」
「佛教嗎?還是道教?」教誨師奇道:「還是未央宮遠古的女神信仰,女媧。」
「媧娘娘我當然信。」女子笑道:「而佛道之名也只是我們暗藏於世的理由而已。就像明教依附摩尼光佛之名一樣。」
「我有件事很好奇。」教誨師問道:「究竟媧族的血統是從何而來的?傳說中媧族是蟠族的分支但就我看來卻不盡然,而且這世上許多的封印、如大八方之地的封印都是由媧族在數千年到數百年前所建造,你們究竟握有什麼秘密?」
「這該怎麼說…」女子笑捻著羽披上的彩色羽毛笑道:「應該說媧族的血,能夠調和統馭各族的血才對。至於建造封印的事你就回去問問你們的聖母就行了,我想她應該知道這些封印的意義。」
「調和統馭?」教誨師說:「這麼多年我只聽說過胡不歸有這本事而已,他也是媧族的人嗎?」
「他不是。」女子失笑道:「而且他是以內力強壓各族血不是調和統馭,當初我也曾向他提說以媧族血助他融合各族之力但他卻一口回絕,要是當初他答應了我想今天就不會發瘋了吧。」
「是因為各族血在體中衝突的原因對吧。」教誨師奇道:「我還以為蟠族的血能壓其他各族類的血呢!」
「其實也可以。」女子說道:「但需要真正的原生純血蟠族之人,這種人如今在世上可說是屈指可數。至於媧族的起源其實也非全是蟠族,只能說媧族的起源之地是和蟠族同一個地方就是了。」
「這地方不會就在眼前吧?」教誨師望著眼前讓晨光照耀的一灣海灣說道:「你們確定這地方真能升起一片陸地嗎?狼山的起地計畫不是失敗了嗎?」
「媧族的起源地不在這,」女子說道:「只是這裡有我要的秘密而已。至於狼山的計畫看似毫無起色但也非是全然失敗的,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將舞豐壑給扯進來,只是這人很麻煩尤其是他身邊的那些九龍子更令人頭痛…」
說著女子忽然遠望著海灣另一邊的小山頭嘆道:「終於出現了、風七呀風七,小小年紀的架子倒是不小,居然要老前輩等妳這麼久。」
「來了嗎?」教誨師起身遠望對面山頭的一男一女奇道:「但這麼遠的距離你們要怎麼討論?」
才說完身後羽披女子已是面容倏變,凶惡的面容下耳上鬢旁的髮根竟是根根分明尖銳並如羽翼般開展!
直到教誨師回過神時女子的雙耳上已長出了小型的雙羽翼,只見女子張開了口卻沒有明顯的唇形變化反倒是喉嚨上出現了強烈快速的震動。
教誨師驚奇間竟又發現就連空氣中也有著如潮般的波波震動從女子的口中傳向對岸的小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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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鳴,智羿朝說了些什麼?」山頭上的風七對身邊一樣在耳上生出雙翼的陽一鳴問道。
「沒什麼,問候而已。」陽一鳴張喉放出無聲之聲回應問候才說:「她說黑暗之城的事已經有人處理了,只要黑暗之城浮出海面那麼曙光之地也會一起浮上,還有就是除了泰連號我們還差一座反重力機,她說這件事她已經請託寒波樓裡的聰明人幫忙了。她還說希望到時候妳能動用宮中的勢力全力相助。」
風七說道:「問問她為什麼還不回未央宮?這些事情其實她自己就能處理了,我不懂她這些年在外頭遊走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告訴她如果是為了九尾狐的下落那她就不必再尋了,這件事東瀛已經有了線索,讓她去尋源清波吧。」
陽一鳴傳收後轉述道:「她說已經讓武霓裳和劍繡魂去尋源清波問清楚這件事了,而不回未央宮是為了大八方之地的佈局,也解釋他從來沒和宮中斷過聯繫要妳不要擔心。她還說最近闇藏首為了銀燕侯的孩子在查當年的事,所以希望我們多加注意。」
「神無的意識干擾導致銀燕侯瘋狂的事嗎?」風七說道:「這件事還沒定案,畢竟當初這事發生的太突然而且疑點太多,能壓就壓吧。倒是神天心最近又開始活動了,問問她知不知道餓鬼幫血池被破的事。」
陽一鳴送接後說道:「她說知道,餓鬼幫佔領的地窟也是八方之地其一這件事她會去查清楚,還告訴我希望我好好觀察銀燕侯的兒子,若是他已經走入了邪道就請我處置了。」
「你會嗎?」風七問道:「我覺得她這好意的提醒其實是在點出他是你六候門前任侯主的親生子吧。」
「我也這麼覺得。」陽一鳴笑道:「我總覺得她對銀家的人都不是太友善,所以…我想這件事我還是傳訊給銀凰后讓她親自處理吧。」
「也好。」風七說道:「智羿朝太深,將事情丟給她管不著的人最好。另外替我傳話給她問問她有關明夷之陣再起的人選是不是已經有著落了?」
陽一鳴送接後說:「有。是楚翩莊的遺孤、叫做楚一笑,身上有囂刀還有翼族血,只是本領還不夠,現在只差收納地火的如意珠,還說想推薦我去。」
「你想去嗎?」風七問著。
「當然不想,」陽一鳴笑道:「明夷之陣開陣除了要自損功力以供地火灼身之外,還會體驗到明夷之陣釋放出的黑暗力量。我一直不覺得我是個好人,要是真遇上著陣中的黑暗力量我想我會撐不住的。」
風七點頭道:「這樣也好,她既然能捨得雙飛翼就讓她去吧。告訴她這件事我們沒有意見,倒是如意珠什麼時候才會送到?不會要我一直在這裡枯等吧?」
陽一鳴傳音前忽然問道:「有件事我也想問,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麼事?」風七說道:「說來聽聽,我說不定知道。」
陽一鳴說:「就是她這如意珠究竟是從何而來?這東西失蹤這麼久怎麼會在這時又突然出現?先是上官飄邈接著又是金雕王,每一個掌握這東西的人都是絕世高手但在金雕王失蹤後這東西又突然消失。我想她拿到這東西一定費過一番力氣吧?」
「好、這可以問,因為我也不知道。」只是說完風七又失笑道:「但我篤定她不會說。」
「我也是這麼覺得…」陽一鳴這麼低唸著但猶是以無聲之聲將問題遠送出去。只是過沒多久陽一鳴卻是頗為驚訝地說:「是皇甫幽,她說了。她說如意珠是在皇甫幽手上,她將蟠關某個重要的東西送了回去,還答應他到時候要將霧珠交給他才換得如意珠…還說到時候送如意珠來的是何家的人…」
「蟠關…」風七嘆道:「他們想要的除了命天璽還會有什麼…可惡…對了、告訴她地火現世若是再讓三國奪火的事重演的話要怎麼辦?」
陽一鳴將話傳了後說道:「她說已經讓人去拖延了,只是貫胸結胸二國的國民尚好對付,但要是厭火國的褚星嬰再出現的話事情就會變得麻煩。」
「這隻討人厭的紅毛猩猩。」風七說:「他和寒波樓還有契約在我想我應該有辦法…」
陽一鳴聞言也是眼神一暗說道:「這事交給我好嗎?我不想要妳去求他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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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透過四方窗照進,灑落一片金黃,而圍坐在圓桌旁的八名男子卻是帶著奇異的表情各自沉思,秦南緣見著任天行的傻笑笑道:「你幹什麼你?這麼開心、做了什麼好夢了嗎?」
「你不會了解的!」任天行笑地裂上了耳道:「這是男子漢的小秘密!」
「不會是夢到了應晴晴或是海佳佳了吧?」卓不凡笑道:「夢見她們倆可不是好事呦,知道她們兩會在夢中敗人元氣吧?」
任天行驚奇問道:「真是她?」
「當然、」柔媚語氣中再度熟悉的溫暖已貼上天行和一笑身後,只見天行是僵著不敢動任由突然出現的海佳佳上下其手,楚一笑卻是在冷笑聲中毫不留情地推開應晴晴。
「唉呦、」應晴晴帶著媚笑又挨了上來說:「過了一夜就變了一張臉是怎麼著?嫌我昨晚服侍的不夠好嗎?我們今天晚上可以再見一次面呀!」
「不必了,」一笑冷冷道:「妳再來、我就殺妳。」說著一笑肩一頂又將應晴晴給推開。
「你!」應晴晴氣到說不下去轉身就走,後頭海佳佳則是在天行耳邊呢喃了幾句惹得他滿臉通紅才滿意地離開。
「臭小子!給我出來!」楚一笑等人才回頭便見到大門前應天長指著一笑鼻子就開始猛罵,而他身邊正是哭得梨花帶雨的應晴晴。
楚一笑嘆了一聲提刀便走出,見到他這麼乾脆應天長也是一愣,但鑒於女兒還在身邊他也只有揪著一笑後領往外走去,身後應晴晴想跟卻是讓海天正攔了下來。
兩人在城中左繞右轉的這才在一間破廟停下,應天長率先走入見到壁上的佛像愣了一下才失笑:「假的!」
回過頭應天長又豎起了眉瞪著楚一笑良久,直到他確定這附近沒有人之後才又緩下語氣央求道:「我說楚公子、能不能請你幫幫忙對我家大姑娘好一點!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呦、說來我其實也已經算是你半個丈人了吧!」
楚一笑苦笑道:「夢裡的事我可不想認、我看你這樣子、你家的大姑娘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吧!」
「你說這是什麼話!」應天長又罵道:「你真以為我沒本事治你嗎!」
「你真想怎樣早就做了!」楚一笑說道:「我猜猜、管不住對不對!」
「對!」應天長苦著臉說道:「這娃兒我從小就沒辦法管住她,不過你要是不想理她我也有辦法!這娃兒從小就是愛她的她不愛、不愛她的她就是死纏到底。等會兒你回去演場『我忘不了妳』的戲給她看,她一定馬上甩了你、怎麼樣?」
「不想,」楚一笑斷然拒絕:「最多我答應你不揍她就行了。」
「揍她!」應天長誇張道:「哇!你居然想打女人…」
但見應天長賣力搭話可一笑卻是望著他身後的佛像出了神,應天長笑道:「假的!你也看出來了嗎?這應該是明教的摩尼光佛。只是他背後的光輪方向反了就連佛像的臉也不像,反而雕的像是個女人!」
「確實是個女人。」一笑只覺這佛像有些熟悉說道:「應該不是故意雕錯的,這又是什麼?」一笑走向供桌上的奇形木魚說:「你說這像不像個水母?」
「水母?」應天長笑著將半圓型木魚拿起說道:「這不過就是個碗而已吧…」才翻過來兩人便見到碗形木魚下竟有許多或長或短的圓弧木片支撐著木魚,應天長愣了一下將木魚放下說道:「倒是很像就是了。」
一笑試著輕敲水母木魚卻發現所發的聲不再是普通木魚的『篤、篤』而是經由長短木片共震而發出的『嗡』聲。
「是梵音。」應天長指著佛像上一排幾近毀損的梵文刻說道:「上頭第一個字便是唸『嗡』接著是嘛、哈…不成、看不清了。」
不知為何楚一笑望著這雕像就是一陣迷惘,接著他又在下意識驅使下開口低聲吟唱…
「嗡…」唱聲方出佛像忽然震動了一下,飛落的灰塵中楚一笑突飛身上了佛案開始以囂刀強敲佛像!
過了一會一笑見佛像絲紋不動就想舉刀砍去、應天長趕緊阻止道:「慢、慢!你這小子瘋了嗎!這好歹也是佛像吧!」
「算了。」一笑跳下佛桌正想離開但佛像上的微笑他卻是越瞧越熟悉,直到正要踏出門時一笑心中才突然一個電光石火,回首瞬間淚已經盈滿眼眶。
是母親,一笑盯著佛像許久又回到佛桌前輕聲道:「這好像是我娘…」不只是面容連同臨出門回眸見到的那抹微笑,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傻小子、」應天長笑道:「這佛像怎麼會是你娘、這佛像看起來也有個幾十年了吧…好像也有點可能、但你娘和明教有什麼關係?」
「桂墀嬋媛。」忽然的話震動楚一笑和應天長,只見破廟外又走進兩人,前頭的女子著麼說道。
「月鳴珂!老單于!」只見應天長照著兩人語氣有些不悅地說道:「你說桂墀嬋媛是什麼意思?她不是木樨啟明的老婆嗎?和妳一樣是出身月族的人對吧!」
「她是輝月族的血脈,還有靈族的血統。」月鳴珂望著佛像也出了神:「但我卻是皚月族、最後還被逐出了家門加入了阿修羅族…」
「妳搞這感傷的氣氛是什麼意思?」身後的單于拂塵笑道:「我也是出生貫胸國的人呀!最後還不是進了阿修羅族、別傻了,你們月家的人幾乎都是縮頭烏龜,你還懷念他們做什麼。」
「應天長。」單于拂塵不理月鳴珂的冷眼轉頭說:「你又在這裡做什麼?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明教的破廟呀!不是嗎?」應天長四處張望最後又盯著佛像上的刻字失笑道:「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上頭的居然是梵字。」
「只是借用而已。」月鳴珂說道:「這上頭的梵字是鑰匙,是打開佛像後的密道專用的。」
楚一笑聞言愕然回首:「果然有密道、但為什麼木樨夫人會在牆上。」
「這你不必了解。」月鳴珂說道:「我只能告訴你這裡不是明教的神廟,明教的總壇另有他處,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那你呢?」應天長問道:「你又來這做什麼?」
「這裡是她家!」單于塵拂失笑道:「這傢伙實在是有寒酸的、不管我怎麼說她就是不肯改居…」
一笑也在疑問,下一個瞬間他便從鳴珂凝望著佛像的眼神得知了一切,那是一種遠遠超越愛情的崇拜。他知道就月鳴珂而言桂墀嬋媛便是她唯一的神…
那麼自己呢?一笑和天長走出破廟時他已知道桂墀嬋媛究竟是自己的什麼人了,就是母親那個早亡的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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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中氣氛依舊詭異,就在柳纖雲四女正嘻鬧地走下樓間秦南緣已是笑望著坐立不安的任天行說道:「兄弟一場、別說我不幫忙。我們可以不說,但你可別自亂陣腳。」
「當然。」回應裡帶著抖音任天行輕聲向眾人說道:「謝了…」
「我有說我要幫嗎?」坐在正對面的易悠麟忽以唇語這麼說道。接著他又在四女接近後大聲道:「任大哥你說什麼、你說你昨晚夢見海佳佳姑娘嗎?」
「一定是什麼下流的夢對吧!」任嬋娟帶著一臉不屑在隔壁桌坐下唸道:「任天行、你真是夠了,一大早就到處跟人家說這些幹什麼!」
「我沒有…」心虛的反駁就連任天行自己也不相信,通透的大紅臉下天行有意無意地避開纖雲的疑問眼神,卻躲不過心底升起的那股歉疚感。
秦南緣知他心意趕緊將話轉開說道:「悠麟,今天我們得上你家去拜訪。可別跑掉了、知道嗎?」
易悠麟可有可無地聳了聳肩沒回答,方恨遲笑道:「不會是想使那招『我又沒說好』還是『我也沒答應你』來呼嚨人吧?人家好歹也幫了我們一陣、要不是這樣你的百繪珍珠可不會還留在身邊呦。」
「隨便啦!」易悠麟說道:「總之我領到門口,能不能進屋你們可得靠自己。」
「這麼狠?」鄭糊塗笑道:「你家的畫陣可不是好破的,到時候真的翻上了臉惹怒你爹要怎麼辦?」
「不會啦!」易悠麟說道:「闖陣是規矩、而且我爹早就不在家裡了,他幾天前就出發往氐人國去拜訪流國主了。」
「好、闖陣就闖陣吧!」任嬋娟說道:「但闖過了陣你可不能再刁難。」
「當然、」易悠麟碎語道:「倒是不知誰刁難誰了、你們兄妹兩從一見面就將我當仇人…」
低語中任天行回想初識到現在的情形也有些抱歉,這時秦南緣忽問:「對了、悠麟你昨天想和海佳佳交易的究竟是什麼。」
「沒什麼。」易悠麟話中還是有些不悅,方恨遲只有替他說道:「他想上船去昨晚的八部聚會聽聽他們想幹什麼,因為他老是苦悶地覺得沒幹出一番大事業就不像是易家的人!」
「這麼勇敢?」任嬋娟笑道:「看起來我是看走眼了、我本來還以為你和任天行一樣是個愛摸魚的傢伙哩。」
「我才不是。」易悠麟雖未接話但任天行卻是頂著依舊紅著的臉說:「我不會一輩子都這樣!」
任嬋娟冷笑:「是嗎?」
天行大吐一口氣臉上的紅雖是稍退但取而代之的卻是對自身過往的荒唐遊戲的難堪,天行嘆道:「我曾經愧對妳、但不代表我會一直忍讓妳。」
任嬋娟聞言忽然將手中的粥重重一頓,眼見氣氛越來越僵秦南緣急轉話題說:「一笑和應幫主也不知道去了哪…」
「真這麼有本事!就做給別人看呀!」任嬋娟完全不顧南緣說的話直接大吼。
「哼!假我十年!名動天下!」天行丟下這兩句話轉身就出了客棧,南緣追了出去後同住客棧的梁甫吟這才巧妙地出現在大廳領著壹寶賢、安密主兩人向媕婕道別。
才要出門時梁甫吟又和兩名正要走進客棧的女子聊上了天,言談間梁甫吟以眼神示意兩名女子媕婕的方向後這才轉身離開。
「公主。」兩女靠近趙媕婕後便低聲行禮道:「舞韻門武霓裳、劍繡魂向公主請安。」
「在這別叫我公主。」趙媕婕聽他們是舞韻門的人便趕緊讓她們坐下問道:「是戚叔叔讓妳們來的嗎?」
「少綸哥確實有提過,但我們會到這其實是為了其他事情。」劍繡魂正這麼說忽然眼角撇見了另一桌的孤伶,愣住的瞬間也同時吸引了武霓裳和趙媕婕等人的眼光。
「怎麼了嗎?」趙媕婕好奇問道。
「沒什麼。」武霓裳趕緊搖頭解釋道:「我們其實是想請問公主有關時輪金劍的事情。」
「這…」趙媕婕笑道:「你們不會也是華嚴世界天龍八部族的人吧。」
「是呀!」武霓裳笑道:「公主也知道、啊!是梁甫吟告訴妳的嗎?」
「是呀。」趙媕婕失笑道:「而且我沒將金劍交給他…」
暗示說的明顯但武霓裳卻聽不懂又想接著說下去,劍繡魂見狀趕緊擋住了她說道:「我們明白了。公主,但這柄劍日後會影響到很多人,還請公主好好思量才是。」
說完劍繡魂也不管一臉迷糊的武霓裳便拖著她趕緊離開,後頭的趙媕婕卻是望著兩人的背影想起了何苡茲所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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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相隨的背影後秦南緣笑道:「我覺得也不會這麼久、再過不久你任天行應該就會有機會揚名天下了。」
「真的?」任天行回過來的笑臉讓擔心的南緣鬆了一口氣,天行自己也笑道:「我也是這麼覺得、我想再過一年不到我應該就能衝出頭了!唉、這就叫英明神武難自棄對吧!」
「是、是、是!」南緣無奈附和間前方酒樓忽傳出一陣喧鬧,接著就是鞭聲迴繞逼出兩名男子、只見持鞭的女子對溫文面孔的男子稍加放鬆卻對一邊提著陌刀的男子步步進逼!
「喂!初桂魄!這算什麼!」只見手持陌刀的男子一邊閃躲一邊喊道:「妳不要太過分呦、大家同族的妳計較這麼多做什麼!我和老陽本來就認識的比較久、他又出了高價…喂!還不停手!不然我橫江堂的兄弟都讓你養好了!」
「哼!」說到家累初桂魄終於收斂攻勢啐道:「橫中流!你最好小心一點、讓我到這是饜無足的主意,要是讓他知道你在會議中幫著陽素波反對我、你知道他會對你做出些什麼的!」
「哈!」橫中流笑道:「放心吧!我和老索可是幫他掙錢的好工具、他不會這麼快就對我下手的。妳也別氣了、繼續喝酒怎麼樣?」
「不必!」初桂魄轉身對身後的少女說道:「晴兒,我們走!」就在兩人走近時南緣竟忽然回過身避開兩人但名叫初晴的少女卻是望著南緣的背影瞇起了眼喚道:「秦南緣。」
「初晴姑娘。」眼見躲不過秦南緣只有回過身打招呼道:「真是好久不見了,不知道初姑娘這一回遠下江南為的是什麼?」
「我爹我娘讓我回梅莊一趟,而且…」初晴想了許久才說:「我還在打聽一個人的下落。就是雪擁城的少主雪千城,秦公子有見過他嗎?」
「晴兒。」初桂魄忽然打斷道:「這位是…」
「這位就是玄冥宮主秦濟雨秦伯伯的侄兒秦南緣。」初晴說完卻見吃驚的還不止初桂魄,就連任天行也是戲謔地『哇』了一聲。
秦南緣還想解釋天行卻是已揮揮手暗示沒關係,這時初桂魄才問:「是他呀。他最近還好嗎?」
秦南緣點點頭沒多說但初桂魄卻是陷入回憶思索了許久才說:「他好就好,秦公子有見過千城嗎?」
秦南緣搖頭道:「這位公子我也是今天才聽說的,我沒見過他。我想要是我真有雪公子的消息的話一定會通知兩位的。」
「那好。」初桂魄說道:「我想我們倆這些時候都會在泉州四處繞繞,到時候秦公子若真有消息便先捎信到青荷軒就行了。」
「兩位也在青荷軒作客?」秦南緣驚問。
「是呀。」初桂魄說:「我和我一位同修池錦衣昨夜才遇上,所以便決定暫居青荷軒。」
秦南緣問道:「那不知前輩認不認識霜冽樓主和露凝樓主。我們本該昨天去拜訪這兩位但因為別的事情而耽擱了…」
「這兩位…」初桂魄苦笑道:「我昨晚倒是有見到、只是他們是會同藝氏姐弟到青荷軒來找碴的…」
「為什麼?」南緣驚問。
「聽說是何苡茲出賣了他們,」初桂魄說道:「只是他們又不肯明說,就連我住在那也是我這位同修和他姐姐擅自答應的,只聽說他們的先人是一對好友就是了。」
「出賣他們…」南緣回望天行說:「我想我們最好先回客棧一趟,不然這兩位樓主要是想轉方向去追兇那就麻煩了!」
說完兩人匆匆告辭便往客棧而去,只是一路上天行心中的疑團卻越來越大,他想知道南緣究竟還藏著哪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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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妳究竟藏了什麼秘密?」青荷軒中女子為一臉憔悴的莫蓮切開了一顆柳丁說道:「是因為先前楚家的那孩子嗎?聽說他也在城中是嗎?」
「妳怎麼知道?」莫蓮問著。
「會議上有提到。」女子說道:「聽說陽素波已經盯上他了,說他是重啟明夷之陣的最佳人選。翼族血統、刀聖刀法、就只差如意珠了。」
「為什麼非得要開這個陣不可?」莫蓮哀嘆道:「元姊,妳真的覺得黑暗之城非現世不可嗎?」
「為什麼不,」元心空將剝好皮的柳丁送進莫蓮嘴中說道:「妳會覺得不該現世是因為他叫做黑暗之城對吧,黑暗之城只是個名而已,老實說我比較擔心的還是曙光之地呢!這地方藏有羽人國的舊都也就是說翼族的秘密很有可能就在其中、我覺得到時候必成兵家之地。但若要曙光之地現世那麼與他一塊陸沉的黑暗之城就非得要再浮上來不可嘍!」
「我不是擔心這個…」莫蓮嘆道:「我是擔心明夷之陣再啟的同時不是說會釋放出黑暗力量嗎?」
「哈!原來…」元心空捏了捏莫蓮的臉笑道:「放心吧!他不是有焚虛寶典嗎?練了以後陣中釋放出來的地力就不會影響他啦。」
「他有焚虛寶典?」莫蓮奇道:「元姊妳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哎…」元心空尷尬地笑了笑才說:「會議裡提到的啦!說是焚虛寶典中有關於明夷之陣的記載,還提到開陣時需要地殺式畫陣之後還要人殺式和天殺式的配合才能完整打開被明夷之陣封住的黑暗之城入口,我想這孩子一定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練成天地三殺刀,所以到時候焚虛寶典會很重要。」
「要快速加深他的功力嗎?」莫蓮驚道:「但這麼短的時間之內…」
「有地火之助絕對沒問題。」突然的聲從後堂傳來,只見走來的兩男一女中身披水藍紗的女子說道:「地火已由如意珠收納完整,只要到時候這孩子得到七焰光之中的黃焰也就是地之火那功力必能大增,以地火來修練焚虛寶典也有事半功倍之效,而且我聽說這孩子脾氣拗直和胡不歸頗似,只要他不要再想平衡各族異血的話練起功一定比胡不歸還要順利許多。」
「蓮兒,這位就是…」元心空還沒說莫蓮已接道:「源宮主事源清波。前輩,真是好久不見了。」
「是呀,自從莫言谷一別之後也有十年了吧。當初的小姑娘如今已是亭亭玉立了,妳爹真是好福氣能有妳和妳姊姊這兩個天仙般的女兒。」說著源清波又介紹身後兩人說道:「這兩位就是掛斗迷樓的俞綰星和無垢月池的圓何缺。何缺和何家也算是親戚所以我們便直接從後門進來了,兩位不介意吧。」
「妳是來找何苡茲的吧!」元心空說:「她已經跑了,昨晚露霜兩人一鬧就連何青同也消失了。紅淚和思淵正忙著找他呢!」
「我是來找妳的。」源清波說:「妳沒發覺現在與會的八部中我們現在就佔了四人嗎?」
「妳不會是想毀約吧?」元心空失笑道:「我可不喜歡做這種事。」
「沒到毀約這麼嚴重。」源清波說:「我想我們只要將時間推遲一點而已。」見元心空和莫蓮一臉疑惑源清波又低聲道:「我想等神威宮倒臺之後再讓黑暗之城現世。這麼說明白了嗎?」
「為什麼?」元心空直覺不妙地說:「這神威宮和我仙樂宮也算是世交,要是事關算計他們我可不想參加。」
「絕對不是,但…」沉聲間源清波刻意與元心空眼神接觸:「妳覺得他們能撐多久?」
震懾的眼神中元心空無言以對,對於這個視天堂為目標的盟友她本就不抱多大的期望,他知道這種理想崇高卻太偏離現實要成功實在是困難。只是基於多代世交的關係他又不便開口批評,沉默是她唯一的回答,元心空甚至在這時候收回了她的眼神…
佔了上風的源清波很有禮貌地收斂了語氣:「其實這件事我要是說個明白各位一定會同意的,大家知道九藪流吧!」
眾人的沉默互望不在於不解而在於想確認有誰不知道,源清波笑道:「好、那各位知道這九藪流和黑暗之城、曙光之地以及閭山、兌山遺古、艮嶽失石這些陸沉的陸地有什麼關係嗎?」
眾人再度對望間莫蓮這才自疑輕聲道:「我知道閭山的傳說,所以曙光和黑暗兩地都是為了攪亂九藪流而沉入海中的嗎?但這兩地不是都在出海口嗎?真的能影響到九藪流這些地下水道嗎?還有兌山遺古和艮嶽失石又是什麼?」
「當然可以。」源清波說道:「這些地下水道和海潮中的潮流息息相關,不、應該說是相互拉鋸影響,而這兩處陸沉的海地正是截斷這種互相影響拉鋸的重要地點。所以要是這兩處太早現世的話很多計畫都會因此生變,試想若是今天九藪流開通那麼神威宮和金國進軍南侵將會有多神速。至於兌山和艮嶽就容我先保留吧、總之有一天大家一定會有機會了解的…」
沉默中元心空和莫蓮相視許久這才默然地點點頭,而源清波則是招著俞綰星與圓何缺坐下開始說出她背後之人所排布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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