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陽翼同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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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翼翔、國民仰。崇敬的禮式中結胸國民在白綸緋與繡中妙的帶領下正對著六翼雕像朝拜,未料這時山廳之外卻忽傳紛爭吵雜。
過不多時,結胸國中為首的機家、錦家以及郭家便各有數名代表不顧族民攔阻湧入山廳之中,進了廳三家之人也不對六翼像行禮只是一個勁地對著雕像前的白綸緋與繡中妙直瞧。
白綸緋以眼神示意繡中妙稍等後便上前向三家家首機松瞽、錦芙姬、郭斑琳三人打招呼。
其中芙姬、斑琳皆是愛理不理唯有年紀最大又雙目失明的機松瞽淡淡地行了一禮才說:「綸緋,老朽在這先向你道個謝,這些年我三家疏於國務,還好有你的扶持結胸國才能有如今的模樣。」
「疏於國務?」錦芙姬笑道:「這話也只適用於老瞽頭你們兄弟倆吧!自從機秉兇再出江湖後你們就隱匿形跡至今、我看要不是智家的人放話要回結胸國也不可能把你兩老給逼出來!」
「說話放客氣一點!」護送機松瞽以及機塚瞑兩老來到結胸國的機炯綬聞言忍不住喝道。
「有說錯嗎!」跟在錦芙姬後頭的錦蓉姬攬著姊姊的肩調笑道:「這機秉兇本就是你機家該處裡的叛徒、結果呢、你們居然是選擇躲起來!」
機炯綬聞言又想罵卻讓機塚瞑擋了下來說:「這事確實是我們的錯、但四叔會入衊族的初衷也是為了保下結胸國、在場眾人會不知道嗎?」
「這事就先這樣了吧。」郭斑琳和郭珊翎姐妹趕緊打圓場道:「這事也不是我們眼前的重點,還是先想想到時候要怎麼對付智家的人吧!」
「兩位姑娘說的是。」白綸緋說:「我們還是先想想對策吧。」
「那是不是該讓繡姑娘也過來一塊討論。」機松瞽說:「過度的保護可是會害了她,你說對吧、白兄弟。」
白綸緋點頭稱是領來繡中妙後才說:「當初智家離國的原因我曾聽族民說過,但我想請問機家二老這是真的嗎?智家真的是奪權不成而出走的嗎?」
「當然不是。」機松瞽說道:「智家從結胸國數代之前早已掌握國中過半的權力與資源,就連中妙小姐的父母當初能穩坐國主之位也都是因為智捨龍在背後的支持,他們真正離國的原因是因為智捨龍決定加入蟠關才造成紛爭衝突,最後智家自願退出結胸國就此離開衝突才得以解決。而我兄弟倆推測他們真正離開的原因應該是為了羽人國的秘密也就是曙光之地,因為這蟠關是對大八方之地汲汲營營的組織,一定也對這些阻礙九藪流的巨大沉島有研究。」
「蟠關呀…」白綸緋說:「聽說蟠關是由皇甫幽之父皇甫靈所掌握的對吧。智捨龍和他有交情嗎?」
「其實皇甫靈只是表面上的決策者。」機松瞽說道:「真正的蟠關之主聽說是隸屬於六龍氏中其中一氏的前氏長,而且還是曾跟隨過風伏希的那一代。」
「那不就是無嵉貘前輩那一代!」白綸緋驚聲道。
「踞龍氏前氏長嗎?」機松瞽問:「現在還在江湖上有行跡的人也只剩下他了對吧!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這是我未到結胸國之前的事了。」白綸緋回憶道:「那時我奉石老師命令前往雲夢仙鄉查探卻遇上一位擅長機關術的中年人,這人還曾帶我一入華胥國去見耶夢蚺前輩,後來我才在他們的對話中知道這人竟然就是已成名數十年的無嵉貘,而且還聽說他們六龍氏長全都是青春常駐的樣子。」
「那你知道他去見耶夢蚺是為了什麼嗎?」郭斑琳問。
白綸緋想了想才說:「有些事我答應了兩位前輩絕不能說,但他們的目的好像是想阻止某個已死之人的意識繼續擴張吧。」
「已死之人嗎…」機松瞽還想問時廳外忽然奔進數位族民報道:「國主、智家智菫圜、智莦圍奉拜帖來了。」
繡中妙接過拜帖細看後點頭道:「好、讓他們進來吧。」
「就這樣讓他們進來!」錦芙姬緊張道:「這兩兄弟可是智朝羿手下數一數二的高手呦!小國主妳就這麼讓他們這樣進來了嗎?」
「對。」繡中妙淡淡掃了錦芙姬姐妹一眼後便下令讓族民帶他們進廳。
廳外頭戴高冠的智菫圜、智莦圍才上廳馬上就感受到了眾人的沉重眼神,智菫圜與弟弟相視一笑後才行禮向繡中妙等人問禮,尤其對機家二老兩兄弟更是寒暄許久才回到廳下候座。
眾人坐下後兩兄弟這才跟著盤腿坐下,智菫圜率先笑道:「久聞繡國主在三鉉織中位列首座,今日智某一見果真氣度不凡與我家主智朝羿實可為日月之輝並列女中豪傑是也。」
「智兄讚繆了。」繡中妙謙謹道:「中妙怎敢與雉首相比,其實我在西域學習的這幾年也曾聽織首提起過雉首,兩位高人可說是惺惺相惜卻苦無機會一晤,我將行中原之際織首還囑意要我帶個話給雉首,說若真得閑也能到瑤光臺讓我三鉉織的姐妹們好好招待招待才是。」
「這話我們一定帶到。」智菫圜笑道:「只是不知道現在說會不會太遲,因為雉首早在半個月前就經過皇甫幽先生的介紹見過織首了。」
「皇甫幽!」錦芙姬驚聲:「智家和皇甫家交情果然不淺、現在是想借蟠關的力量再將結胸國奪回嗎?」
「放心,我智家絕對不會再回結胸國。」智莦圍略帶傲氣地說:「我們這一回是帶援軍回來幫忙的。」
「幫什麼忙、說清楚一點!」錦蓉姬氣悶道:「話也不先講明就這麼一副救世主的樣子做什麼!跩什麼!」
智菫圜趕緊按住想回嘴的智莦圍笑道:「就讓我來解釋吧。各位知道當初三國奪火是因何而起的嗎?」
機松瞽說道:「不就是為金天摯未死的傳說嘛、當初傳聞金天摯未死而且還藏身淨露壺洞,所以這附近的三國之人才會急急而尋但沒料到沒見到人反而見到一盆以建木樹枝燃燒的地火。之後三國之人又因這地火而立下戰約,可惜最後卻是讓厭火國得到這地火。」
這時白綸緋正想將地火已失之事說出卻是讓繡中妙按住了手擋下,未料就在智菫圜想開口間廳外已聽人喊道:「沒用啦、沒用啦!地火早就溜掉了!」
「鷺心悅!」只聽智菫圜一見來人先是稍稍動了氣,直到見到鷺心悅後頭兩人才又神色如常與弟弟一同行禮道:「壺聖母、孤愚先生。晚輩有禮了。」
孤愚先生笑道:「你們已經來啦、會這麼討厭老鷺是因為元實轉的關係嗎?」
智菫圜兩人正不知該不該說,一身藍袍的壺襄膏已來到六翼像前說:「這雕像你們是從何而來的?」
「是我送的。」哥舒孤愚笑道:「當初讓我轉贈的人如今和你也算是同修了,妳不知道嗎?」
「可以返老還童的那位。」壺襄膏略略嘆氣道:「她比藏在蔓宗的那位還要神秘,我真不知這同修兩字我該如何解釋。先聊你們的吧。」
哥舒孤愚轉過頭對智家兄弟問:「怎麼、來到這之前知道元實轉在哪裡嗎?」
兩兄弟互望一眼依舊無語,哥舒孤愚才笑道:「是在鄱陽湖等著逮人對吧!老實說蟠關的動作大家都看的清楚了,只是我以為你們會針對兌山遺古才是,沒想到居然是打黑暗之城的主意,怎麼樣、能解釋一下嗎?」
「前輩說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兄弟倆聽不懂。」智菫圜還想推託卻是讓哥舒孤愚捻著鬍鬚笑道:「不要裝了、這路上我們已經將事情探個清楚了。智捨龍讓你們來這為的就是要拖下結胸國的動作然後再挑起三國戰端對吧!地火如今已讓智家掌握,我想他會想要三國再啟戰端想其然是希望你們不要再多事插手、只是我從不知道三國會有讓智捨龍忌憚的力量,這其中一定有別的秘密對吧!」
壺襄膏跟著盯向智家兄弟說:「快說吧、你們倆要是不說鷺心悅也會有辦法逼你們說的。」
智菫圜和弟弟對望了一眼才說:「這事我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龍公說結胸三國必須留在襄陽地界不能讓他們東進,所以我們兩才決定到這來…」
「到這來獻策又陷害!」機松瞽搖頭道:「智捨龍父女還是一樣心狠手辣、但我不信這秘密會這樣就揭穿,而且你們兩人的口風也實在鬆的不尋常,說!究竟你們到這是為了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說著智菫圜語音忽然低下細細念了幾句,廳中惟有機松瞽二老因目盲而聽力大盛聽見了八成驚道:「你說什麼!怎會如此!他們真的沒死!」
「誰沒死?」只見白綸緋才因好奇而下了座,正上前時智家兄弟已是飛身撲來一左一右瞬間擒住了白綸緋!
「有這麼容易嗎!」哥舒孤愚暗笑袖袍一揮正要為白綸緋解圍時又是一道身影從外頭飛至,只見這頭戴鳳冠的男子一臉不屑一爪擒魂間就逼退了哥舒孤愚、接著回身又再度逼開了機家三人!
就在錦家郭家兩對姐妹正想上前幫忙時廳中忽傳一陣暗香,四女膝腿軟下之際身上大穴竟又在瞬間讓繡中妙給封上了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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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波浩渺、廣闊的天下接上的是一片平撫如鏡的湖面。船行破鏡同時帶出波波如月漣漪,雙手撐在船沿望著漣漪交錯交融的莫蓮卻是想起了始終與自己平行的楚一笑…
「怎麼啦,在想些什麼?」元心空從後頭走來將雙手搭在莫蓮肩上問道:「又想起那小子了嗎?」
「嗯。」莫蓮點頭道:「明夷之陣若開一定會引響他的心性,加上他的脾氣我在想有沒有辦法在開陣後為他尋得一條出路…」說到這莫蓮不知為何就是不甘心地想起了媕婕的模樣…
「也許別人會有辦法。」莫蓮意志消沉地說著。
元心空捏了捏她的肩笑道:「放心吧、人各有緣法,他若真能得救必不致沉淪。」
「對了、元姊。」莫蓮回頭問道:「妳知道這一回解開雙地封印的雙極子人選嗎?」
「不清楚。」元心空避開了眼神說:「等過了這湖之後我想應該就會有人和我們接頭,到時候我們往泉州城去就能知道了。」
「開黑暗之城嗎?」莫蓮問道:「我們這一次是跟源清波合作,那曙光之地又是由誰負責?」
「聽說是九首雉。」元心空說:「這件事源清波一直不願明說只說要我們專注在黑暗之城就可以了。」
「元姊、妳覺得源清波可信嗎?聽說就連她掌握的源宮也不是很信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不信的是源惑淵。」元心空說:「這件事就要說到乾派和坤派兩邊的鬥爭了,知道我族西來的元亨利前輩在來到中原後就讓人所害的事情吧。聽說這件事就是源惑淵佈下要打擊坤派的計謀,但最後不知道為什麼事態越演越烈還導致陰家轉而和富甲會的鞏家槓上而造成了鞏家的慘案,而這後頭的原因聽說也是源惑淵在背後操縱,總之到最後弄得整個源宮人心惶惶不安而源惑淵又忽然猝逝,留下來接爛攤子的源清波又為挽回父女倆的名聲而屢走偏鋒才會造成如今人心背離的窘境。」
「這人真是深沉的很…」莫蓮才說到這已在將落的餘暉那一端見到數艘接近的小舟。
「是他們。」莫蓮見著船首所立的三人小聲道:「元姊、是我糾倫宮的人。來這應該是有事找我,讓我去應付吧。」說著莫蓮開始向船首移動但身後的元心空卻是突然閉眼嘆息…
「四妹、小心!」只聽喚聲方起元心空已然驚愕回首而跳上船首的青衣人半掩著碧玉面具,背後玉劍迴轉出鋒間船艙已爆出一聲大喝、接著就是青衣人的猝不及防!
雙方攻防不過十回合青衣人已見敗相、只見衝出船艙的男子一聲輕嘯艙中又奔出了頭帶眼型刺青的三人,青衣人正待不支再度高喝道:「快呀!白牙!」
「就來了!玉罰司撐住呀!元三眼、你們三個渾球!有本事等我上去再動手!」虞白牙嘶吼間元三眼三人恍若未聞早已將莫蓮團團圍住,直到白牙三人上了船莫蓮和戴著面具的玉琢怨早已負傷多處…
「可惡!」激戰中虞白牙、虞血牙、虞赤牙人很自然地便接下了元五眼、元四眼以及元三眼的攻勢,而甫脫險境的莫蓮則是按著肩上的傷與元心空默默對視…
「怎麼、不動手嗎?」輕藐語氣暗藏著遭背叛的憤怒,莫蓮望著緊糾眉頭的元心空心中忽然感到一股哀傷,就在哀傷縈繞之際周遭湖面也忽然起了霧,霧中迴盪著一陣幾不可聞的低吟。
吟聲中和玉琢怨對掌的男子忽然高喝道:「空兒小心、是遊興霧!」才說完只見湖裡忽然竄出一道黑衣身影,影子在湖面上似游似奔,幾個起落竟已來到船邊。
「玉先生,興霧不才、有件事想請玉先生幫忙。」只見游興霧也不上船只是繼續繞著船不斷在湖面遊走說:「若先生答應、這一陣興霧一定幫到底!」
但見玉琢怨也不答只是一個勁地搶攻但與之對掌的男子卻仗著迷幻身法總在危急之刻反轉戰局。
「說、什麼事!」見玉琢怨始終不答莫蓮只有代為言道:「不會是幫你老闆做事吧!」
「差不多、」游興霧一邊游走一邊提氣笑道:「我家奕首想為玉先生安排一次會面不知道他答不答應,奕首還說若是先生答應,這並蒂蓮之事他也可以盡力周全!」
「不行!」「可以!」
並蒂蓮三字鑽入耳中,身在霧中、心在霧中的莫蓮終於恍然大悟為此事下了一個否定的決定,但先前始終因心中糾結而不答的玉琢怨卻是為結義之情做下了肯定的回應。
「嗡…」只見湖上的游興霧不顧莫蓮的反對忽然輕揚嘴角再開低吟,吟聲中湖水受低頻音波所擾逐漸化霧,濃重的霧中戰局終於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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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輕笑、笑前的人卻是同樣地笑了,他見到了另一個自己。即便是這個自己如今遠遜於己他仍是感到有趣,他開始想像著這少年將會如何蛻變…
是以一身的驕傲闖出一條自己的路…還是像自己一樣為了成為人上人而出賣了身邊所有的一切…
「讓開、」楚一笑望著眼前始終藏在指頭後面的陽一鳴說:「你真有辦法離開就自己快走、老子可不想陪你在這鬼扯!」
陽一鳴苦笑搖頭轉身走到另一座沙峰上蹲坐著,一笑則是在這沙漠幻景中走了許久仍是尋不得出口,陽一鳴的眼光他也不知避了幾回、這一回他終於受不了再來到陽一鳴身邊說道:「說、你要什麼、我才不信你會就這樣幫我!」
「你、罷了…」陽一鳴當然知道楚一笑也需要一個下台階只有起身笑道:「我需要一觀焚虛寶典中關於明夷之陣的記載,所以我需要先送你離開此地。可以嗎?」
「好、說吧!你說的那一招要如何使!」楚一笑爽快說道。
「先說說在意識界中功夫該如何使吧。」陽一鳴解釋道:「其實和現實世界差不了多少、但意志力的影響十分重要就是了。也就是說如果你在現世中沒有什麼想法卻依舊能以刀劍等利器殺傷人,但在這你卻得要以意志甚至是情緒來凝聚氣力成為能助你傷人的利器。」
才說完楚一笑嘴角輕笑手上囂刀已凝形邪氣上手,陽一鳴見狀搖頭笑道:「好、那你再凝形出一把你未持囂刀前的兵器給我瞧瞧。」
「囂刀就是我第一把刀!」楚一笑聞言愣道。
「那就隨便一把你曾經見過的兵器吧。」陽一鳴又笑道。
記憶的深處自出江湖後便是囂刀相伴,這一回楚一笑左思右想卻是凝形出一柄黑沉沉卻形態模糊的刀。
陽一鳴苦笑道:「明白了嗎、囂刀之所以能凝形的這麼完整其實是借重於他的邪力而不完全是因為你。倒是這把刀又是誰的?」
「孤伶的。」只見一笑腦中意志再凝手中黑刀又清晰了一點。
陽一鳴凝望許久才失笑:「看來這把刀很適合做削骨的刀對吧!」
一笑下意識地感覺到他這句話中暗藏的笑意,抬起頭就是狠眼一瞪,陽一鳴一樣還了一個眼神才嘆道:「算了、先說回我們的合招吧、知道雙飛翼和天地三殺刀都是以旋轉為刀意的刀式對吧。這一回我們的合招也一樣,就是要背對背以刀式刀意回斬出旋風以絞碎這意識幻境回到現世的身軀中,不過要小心、要是我們倆旋動的太快造成意識體的交融那麼回到現世後我們就很有可能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嘍!」
一笑冷望陽一鳴他才解釋:「意思是我們的意識會互相涉入,輕微的程度是夢中經常相見、嚴重的話我們會變得互通心意,我想你應該也不想這樣吧。」
「當然、」楚一笑冷道:「開始吧、刀式也需要配合嗎?」
「當然。」陽一鳴隨即一個簡單迴身以掌做刀劃了一個圓。
「然後呢?」楚一笑望著收掌而立的陽一鳴問道。
「沒有然後了、就這麼一招。」陽一鳴笑道。
一笑冷笑道:「你真該改名叫陽一招。」
「可以。」陽一鳴笑道:「但等會要是你跟不上我這一招你就得改名叫楚一招如何!」
「隨便你!」一笑冷冷轉過身陽一鳴也跟著背對背,一笑凝出囂刀而一鳴則是在袖袍揮灑間現出一柄燃著碧綠火焰的鳳凰刀。
雙人背旋只見迴轉間一鳴不斷加速壓縮空間逼著一笑不停提高速度,終在周圍景象開始晃動間一笑竟被一鳴追上一肘撞倒在地!
「楚一招、還可以吧!」陽一鳴帶笑問著。
「馬的、你故意的對吧!」楚一笑起身吼道:「明明就快要幻景了,你他媽撞我做什麼!」
「幻景?」陽一鳴笑道:「別傻了、還差的遠呢!景象晃動只是第一階段,接著還要讓四周景象扭曲終至破碎,你這麼點速度是追不上我的、記住、在現世你得靠功力補強,在這你就靠意志力吧!不過我要先告訴你驕傲可不等同於意志力呦。」
「鬼扯什麼!」一笑一臉迷惑。
陽一鳴笑道:「這樣說吧、其實驕傲都是為了掩蓋心中暗藏的自卑而不是真的對事情專注的意志力。知道了嗎!」
一笑冷啐不答,陽一鳴也不再多說,兩人再度背轉這一回一鳴不再留力未到百轉已將一笑再度撞倒。
「楚二招、如何!」陽一鳴才冷臉說完楚一笑已衝上前揪起了他的領子,陽一鳴冷道:「你要是脫不去這一身無謂的驕傲是永遠不可能追上我的。」兩人互瞪許久楚一笑這才按下氣鬆了手背轉過身。
第三轉一笑不再去想如何勝過陽一鳴、不再去想如何轉的更快、心下雖不願意聽從一鳴的建議但仍是試著放下驕傲的心,澄明心境中一笑只覺腹中一團火起,焚虛心訣的爆炸力忽然貫通靈台讓他開始飛速而轉!
只見四周景象開始快速晃動接著呈扭曲之狀,最後出現的一絲裂縫中陽一鳴急喊:「就是現在!」
狂嘯聲中兩人隨著雙旋扭力殺向裂縫,一笑只覺眼前一亮接著眼前出現的哭的梨花帶淚的媕婕已再展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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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行路上任天行一路跟著秦南緣不敢踏錯一步、不敢多說一個字,就在轉進馬廄後天行才低問道:「怎麼樣、大軍師,有想出什麼對策嗎?」
「有。」秦南緣淡淡說道。
「那要怎麼辦!」天行興奮道:「我們倆要扮演伏兵嗎?」
「不、就在這等。」南緣冷靜道。
「好、就在這…啥!」天行驚道:「就在這等?他們都要攻進去了耶!」
「我知道。」秦南緣解釋道:「現在裡頭只剩下小玥四人和孤伶,孤伶一定會為照顧一笑而按兵不動,餘下的四女中因為媕婕的關係翟少羽等人一定不敢妄動這樣他們就只能用勸的了。若我們在裡頭情勢一定會轉向我們要出手那麼將逼得翟少羽五人動用翼血丹藥,這樣一來我們就麻煩了。」
「所以…」天行瞪大眼說道:「我們就在這等著當縮頭烏龜嗎?」
南緣嘆氣道:「你保證他們若是用了那些丹藥不會有危險或是造成瘋狂的狀態嗎?」
「這…」天行聽到這倒是真的擔心了起來說道:「那我們要不要移近一點以免出事時救援不及。」
「不必了。」南緣一指馬廄屋頂說道:「從這往上一跳就能翻進窗裡了,我們還是先練練陣法吧!」
「什麼陣法?」任天行奇道:「這會兒也只剩下我們兩個,不是嗎?」
「坎離兩陣位呀!」秦南緣說道:「巫瑤轉交的陣法圖中刻意留下這兩個位置一定有問題,最近這幾天我參照我修練過的一門心法發現這坎離兩位恐怕不只是缺口更可能是入口。」
「什麼心法?」任天行說:「每一部心法不都是講究坎離相濟的嗎?是你在泰石塔學到的心法嗎?」
「不算是。」秦南緣解釋道:「我在泰石塔學到的是類似八卦中的山字訣以凝重為主另外我也曾受百川門門主以及魁星閣之人相贈心法,就是這些心法助我想通這一層。」
「百川門主江晨風,」任天行說道:「這人我爹倒是和他有點交情,只是我爹好像不是很喜歡他就是了,那魁星閣之人又是誰?這魁星閣好像很少聽見過、是在哪裡呀?」
「在清源山。」秦南緣說道:「但贈我心法的人卻是在羅霄山上修道,是魁星閣主羅星碁的族侄羅淥源。總之我想這坎離兩位若是能調換的話這陣局將會隨之出現細縫那麼到時候戰局將會出現新的漏洞也說不定。」
「所以你就是想試對了。」任天行湊了過來同觀陣法圖說:「那為什麼我們不直接衝進去拿舞韻門的人練功算了…等一下、你說坎離調換嗎?」
「對呀。」秦南緣望著急掏衣袖的任天行問道:「怎麼樣、你家也有類似的心法嗎?」
「當然有!」任天行依舊翻著衣袖說道:「從我爺爺的名號開始就說明了我們任家的功夫特性了,任負晨說的就是天上烏雲、任雍濛說的就地上起霧、到了我爹任煙雨就是兩氣相遇凝結成雨…找到了!」
南緣接過天行遞出的薄冊只見上頭寫滿了奇特的異域文字以及一幅繪成四方圖形的圖樣,圖樣之下是一套心法口訣寫著『天地交會、雲霧相凝…』
「你看看這上頭的方形圖。」任天行說道:「這東西我和我爹參了好多年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上頭的異域文字聽說是爺爺出生地的文字,只是現在已經無人能解。」
「這正方形並未連接起你知道嗎?」秦南緣細查其中指著四方型的左下和右上兩角的缺口說:「這應該就是這兩條直角線的起點與終點…對、起點和終點!這圖應該和坎離陣的意思有某些相應之處,只是我現在搞不清楚這兩條線的意義是什麼?看來這些異域文字應該是關鍵才對,天行、你爺爺的故鄉是在哪裡?對了、這麼說來你任家不就是媧族的人嗎?」
「對呀。」任天行說道:「但我家裡的人其實都不談這個,一來太婆不喜歡、二來這媧族血統有等於沒有,我和我爹就從來沒變身過,至於我爺爺的故鄉現在只知道可能在西域就是了。」
「媧族的血異變化聽說不一樣就是了。」秦南緣聳肩道:「先讓我看看這心法吧…不對、這裡頭應該有缺落才對。如果雲霧功體為象徵帶入兩條直角線的各自一點哪麼造成轉折的點又表示著什麼涵義?雨嗎?不對、那是交會之後的事…」
「霓與震…」天行忽然眼神茫然道:「對、我好像聽我爹在酒後說過這兩種自然現象和雲霧一樣是相應於天和地。」
「霓與震?」秦南緣驚聲道:「對、西域的震霓族!這震霓族聽說和蟠族以及媧族也有關係、只可惜這謎底今天應該沒辦法解開了…不對、不對!震和霓皆是隨著雨出現的…對、雲經過坎位凝化成雨帶出雷震相通天地、但霧經過離位時能騰化成雨帶出霓虹嗎?」自語的思考不停翻轉,終在客棧上的一聲暴喝中讓兩人同時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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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的瞬間是一陣錯愕緊接而來的擁抱更讓才回到現實中的一笑懷疑猶在夢中。
一笑不敢回擁激動痛哭的媕婕只是將他的手掌懸在她的背心上感受著這遙遠卻接近的心跳,耳邊忽傳的輕響來自心深處,他知道、那朵花開了…
「公主,舞韻門翟少羽求見。」忽傳的敲門聲擊破室中眾人的驚愕靜默,媕婕和一笑也瞬間如同觸電般各自彈開,直到小玥輕拍媕婕的肩她才回神道:「翟叔叔請進吧。」
翟少羽推門而入第一眼對上的正是滿臉通紅的一笑。
翟少羽點頭道:「楚公子已過了那一關了嗎?真是可幸、聽說鷺心悅的迷境是針對受術者的心病,想來如今楚公子的心境必是不同於以往了吧。」
一笑雖知道少羽不知詳情並非諷刺,但尋著他人幫助而回的一笑卻是因為這句話而在心中默默地發了火。
楚一笑才起身赫然發覺自己左半邊的頭髮皆泛上了紅,柳纖雲解釋道:「是剛剛才變的,你這一昏先是鬢髮接著半邊的青絲竟也一絲一絲莫名染了紅,想來是因為焚虛寶典而積蓄的內力發揮了作用了吧。」
「焚虛寶典?」翟少羽問道:「楚公子有這部秘笈,那麼當初放出胡不歸的想必就是楚公子了對吧?」
「關你什麼事!」楚一笑冷道:「根本就沒人關得住他、更何況你現在要是想要這東西,你也得先過我這一關!」
翟少羽見一笑依舊是狂傲無理但轉念見他滿臉通紅又半邊紅髮的,心下也放寬了不少解釋道:「我會注意這秘笈其實是因為胡不歸和金雕王的交情,我的一位朋友惦記著他十多年了始終不得他的下落所以我才會有此一問。」
「他沒說過。」楚一笑直接了當道:「焚虛寶典中也沒有記載!」
「是嗎…」翟少羽嘆息後才問:「公主,我們…」
「她要是不想跟你走、就不需要跟你走!」翟少羽沒說完楚一笑又打斷道。
「這事是該先問公主才是。」翟少羽冷冷回了。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趙媕婕輕聲說著但低垂的眼睫下卻是堅毅無比的眼光。
翟少羽沉默許久才嘆道:「但皇上下的旨意不能更改,公主不知嗎?」
「滾!」暴喝聲中楚一笑忽然持刀從床上跳下越過眾人就是一招天殺式殺向翟少羽!
翟少羽見狀終於按耐不住性子拂塵揮灑間想以柔克剛沒料到卻是讓天殺式的旋轉刀流絞盡攻勢,翟少羽再退一步想爭取空間談判沒想到楚一笑竟不管仍身在半空中地殺式便狠劈而來!
失去驚人破壞畫面的地殺式威力不減卻是不同於以往,由天而降的龍幻化出一種飄逸的輕盈感,就在連一笑也吃驚之際翟少羽已讓這飛梭如輕雲的連綿刀式傷了數處。
「結陣!」終於踏上一樓大廳的翟少羽一聲發喊下劍繡魂四女也從四方突入、未料就在燕孤伶才要飛下時陣勢已讓一笑一招打亂!
「怎麼會這樣!」凌雪池驚道:「小紫、你爹究竟是拿什麼東西給他喝!為什麼會進步的這麼快!」
「妳爹!」楚一笑聞言紅髮添艷,驚吼道:「鷺心悅是妳爹!」吼聲盡,刀式更狂、一笑全不顧拓拔紫的驚恐、就在刀上的魔龍將要噬下她的羽翼時一尾青龍劍招忽挾風雲之勢搶出!
忽快忽慢的劍勢迷惑了眼、截然不同的劍法融在一人之手。只見持劍的任天行見到一笑的狂態越來越不耐,終在一笑的搶攻下任天行不再忍讓一劍雙化,凌影飛梭間一笑竟讓天行逼退了數步!
「任天行!」狂吼聲中楚一笑舉刀再戰、全然的驕傲戰意爆出百分之三百的戰力就在任天行逐漸不支時戰局外的南緣忽喊:「走坎進坤、巽勢破艮!」只見天行依言走位,急飛劍式瞬破一笑威猛攻勢!
「馬的!很行是不是!那為什麼不一起上呢!」稍退的楚一笑手上不停對局外的南緣這般吼著。
「正有此意!」只見翟少羽將懷中丹藥一吞,手勢一擺再度指揮劍繡魂四女同上時五人已爆發出強悍的戰力!提升的速度撩亂耳目,更重要的是不遜於己的力道瞬間就讓戰中瘋狂的一笑因為驚訝而恢復了神志!
陣局之上因為翼血的影響變得凶險異常,少羽如雉穿梭、清妙如燕迴旋、繡魂如鵬展翼、小紫如鴕飛足、雪池如雕凌厲,不同的形貌雖失了原先舞動的靈緻卻多了更多的獸性、更強橫、更兇狠!
未到十回一笑已受傷多處但不服輸的心再度逼著他口中吟聲再現!
突變的眼瞳帶出更多原始力量,雖是以一敵五但一笑以性命相搏瞬間就破了五人陣勢、就在刀勢又要殺向拓拔紫時身後呼來的一聲慘叫竟將眾人拉回了現實!
「清妙!」但見燕清妙受孤伶黑刀穿身,翟少羽再經不住怒氣一掌蓄滿真力挾以暴增的翼血之能印在同樣吃驚的一笑胸膛上登時就將他給震飛!
猝不及防的變化在燕孤伶冷漠的眼下抽出刀時瞬間靜默黑白,畫面裡舞韻門眾人撤離的快但客棧裡的眾人卻是始終脫不去剛剛的那一幕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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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疾行的路上任天行終於忍不住對燕孤伶吼出聲,但孤伶卻是負著再度昏迷的楚一笑默默不語。
天行見他這樣子火又燒上了眉頭搬著孤伶的肩就要將他轉過身時卻是驚醒了一笑,一笑想也不想回頭就是一掌硬劈!兩人衝突再起但這一回卻是一陣嚇人的靜默…
一笑不語冷眼,天行也不再回應直向前行遠離了眾人。
「先往雪蘇隄吧。」追上任天行的秦南緣說:「我看燕清妙的傷雖重但還不一定會死,只是今後這一路會更麻煩了。」
眾人疾行了一陣便在半路上遇見了打算趕回客棧的蘇儀竹以及慕佳人,蘇儀竹聽完事情發生經過後才嘆道:「怎麼行事這麼衝動、這翟少羽除了是舞韻門掌韻外還是朱宣樓的人你們知道嗎?」
「朱宣樓?」趙媕婕奇道:「他是知天時的手下,那他剛剛提及對金天摯下落汲汲營營的應該就是知天時了,對吧?」
「當然是他,」蘇儀竹說:「這金天摯的死訊一天不確定,他這朱宣樓主的位子就一天不穩當,現在胡不歸再出江湖我想朱宣樓應該很快就會有動作了。總之現在我和佳人就先追上翟少羽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吧。」
兩邊人再度分頭,秦南緣才問:「現在呢?我想我們該決定個方向了。」
「泉州。」趙媕婕不假思索地說。
楚一笑聞言這才驚醒道:「對、明夷之陣不能開,但我得去。」
「一笑,」趙媕婕試探問道:「你知道解封黑暗之城需要雙極子的事嗎?」
「知道呀…」一笑忽然將眼神拉回盯著媕婕揪緊的眉頭低問:「妳…也知道…」
媕婕點頭道:「我幾天前…不是、其實我在泉州城梁師兄來見我的那一晚就已經知道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一個未完的疑問壞了所有,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對視的視線在一笑的一個不自然的迴避間擊碎了媕婕所有的防備,媕婕淚落如雨撩動了一笑的手足無措…
他踏前了一步,卻不知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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