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的路輕緩無煩而遺有餘韻,月光下兩人如至天上人間。有那麼一個瞬間南緣真的就這麼希望這條路能這樣一直下去沒有盡頭,只是當箭弦聲響的急促破空而來時他才知道這一切依舊只能是幻想…
「小心!」喊聲中南緣為小玥撥去一支看似無惡意的來箭,而箭來的那端是一張熟悉的臉孔,董塵名。
人群圍的快但小玥和南緣卻是不為所動,直到兩人緊握的手被迫分開時他們才在心中聽見一聲破碎的輕響…
「帶回去!」喊聲中在被戴上漆黑頭套前南緣還是給了小玥一個安然的微笑,儘管小玥還與的是一雙淚眼他也無所畏懼。
一路上行船又換馬的,終在最後一段濕漉漉的通道後南緣才被狠摔在地後歇下了腳步。
一連數天南緣不吃也不喝直到這一日牢房被打開,連罩上的頭套也被拿下後他才在微弱的光裡見到兩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這兩人他都在采石之戰見過,其中面容冷峻的男子在眾人圍捕他時始終沒出手而一邊手持竹杖的黑衣少年則是冷著一張臉問道:「喂、肚子餓都不會喊的嗎?看看你尿的這一地、不會是撞到腦袋了吧!」
說著少年仍是在冷嘆聲中為南緣用竹筒倒了一口水給他又丟下一套衣袍才說:「你可以走了、記得、先往南、再往北知道嗎!」迷糊間冷光忽現、就在南緣尚未思索過來時手上腳上的鐵鍊已同時被冷峻男子手上的彎刀給削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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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煙迴繞、雲中玥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看著圓廳中特異入風口吹進的迴旋清風將香爐中燃起的淡淡青煙迴繞成一圈又一圈的漩渦,漩渦的中心是腦海中一幅又一幅的過往,小玥這時忽然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壞…
「咿…」門開的輕但依舊帶起了一陣風翻起了煙浪、淹沒了回憶。小玥靜默起身眼底所見的正是當初帶人追補自己與南緣的董塵名,小玥心中無名火起抄起床上的雲刀便橫斬而去!
董塵名也不氣只是舉劍輕擋不過三招便將小玥給制伏了,塵名繳下她的刀後才嘆道:「有人想見妳,跟我走吧。」
小玥甩脫他的手逕自出門,走在樓裡的回廊中小玥數度迷路都是讓董塵名指點後這才來到一間大廳前。
進了廳,小玥望著廳中恢弘的岳飛塑像心中忽然起了異樣的感受,不知為何她就是有一股想哭的衝動、她總覺得她好像回到家了…
「進來吧。」廳中背對著自己仰望塑像的紫衣女子這麼說著,小玥才舉步進了廳後頭的董塵名便上前關上了門讓她有進無退。
女子依舊未轉身卻忽然跪在塑像前開始抽搭哭道:「爹、雨晴回來了,你生前最惦記的小女兒回來了,你看見了嗎…」
小玥隱隱覺得不對,踏上一步問道:「雨晴姑娘嗎?妳姓岳嗎?我知道南緣的爹和妳岳家有仇,但是…」
「妳岳家!哈!」忽然的冷哼讓小玥為之一震,心下正不知該如何繼續時紫衣女子已霍然轉身冷道:「是我們岳家、雨晴。」
「雨晴。」聽到這小玥心中的疑惑突然轉變成一種恐懼,她望著眼前女子與自己不可思議的相似面容輕聲問道:「妳這話是什麼意思…妳究竟是誰…」
「雨晴,岳雨晴。」女子深吸一口氣一字字重複說道:「岳雨晴才是妳的本名,雲中玥的玥便是暗喻我岳家的岳。這名字是從龍叔和骸師為了將妳藏起來所取的化名,我就是妳姊姊岳霽。」
小玥耳中一片鳴聲,眼淚也不由自主地不斷落下,直到岳霽牽著她的手讓她坐下後才回神道:「我、我是岳相制的女兒…」
岳霽點頭道:「風波亭事發時妳剛滿兩歲,朝廷除了處斬大哥岳雲外對我們其他的兄弟岳霆等人也是各有發落緊追不放,唯有對女眷看守較鬆散所以軍中的叔伯們才會出主意將妳送到從龍叔手上又假造我投井自殺的假象,此後我們這些岳家軍的遺孤也在骸師的掩護下藏身巢湖並受山海聯盟的包庇藏身直到如今。」
小玥聞言失神許久這才在岳霽的輕搖下聽她說:「雨晴,你所說的他的爹不只是害死爹的幫兇,還是害我們一家多年不得聚首的惡人呀!妳真的不懂嗎?妳怎能為這麼一點兒女私情就放棄妳身負的血海深仇,他是秦檜的兒子、你們這輩子是不可能的了、妳知道了嗎?」
小玥含淚不語只是輕搖著頭低聲道:「不對、我不是、他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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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董塵名送小玥回房後便這麼向身邊的岳霽問道:「之前倪大哥提議的事情妳要答應嗎?」
岳霽想了想才搖搖頭說道:「這不成、就算不能讓雨晴和那秦家的小子在一塊也不能就這樣葬送她的幸福,更何況雨歇的脾氣你也知道…」話裡漸緩的沉默中岳霽卻是更明白他不願意答應這婚約的原因就是自己…
董塵名送完岳霽又轉道往三樓的偏廳去,進了廳董塵名先是冷瞄了正在翻書的胡蟄鳴一眼後才對圓桌旁的兩名黑衣少年說道:「好你個張歸竹、真讓你猜中了!大姐不答應雨歇和雨晴的婚事、現在想想該怎麼對付那性秦的小子吧!」
「真有必要這樣子嗎?」藏身書本後頭的胡蟄鳴露出一雙眼嘆道:「何不放了他們,就我這些時候和任公子的認識我想會與他相交並值得他如此相護的人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看你的書吧你、書蟲!」董塵名也不望向胡蟄鳴便這麼冷冷說道。
手持竹杖的張歸竹趕緊接道:「這事還是交給我們吧、剛剛雨歇已經說了他要親自處理。」
董塵名帶著興致『哦』了一聲這才見一臉冷漠峻容的張雨歇點頭道:「我要親自出手好絕了倪神峰的嘴。」
董塵名苦笑道:「你好像真的很討厭倪大哥是吧、江湖的傳言可不要隨便相信,他這些年為鳳巢堂做的事你也知道,實在沒必要這樣。」
張歸竹聞言笑道:「蟄鳴為我們做的事也不少呀…」才說完董塵名已是一聲冷哼轉身出了廳,廳中碰了一鼻子灰的張歸竹又對張雨歇笑道:「怎麼樣、真打算放他走嗎?」
張雨歇點頭道:「若讓雨晴繼續留在這只怕倪神峰日後又會多一樣威脅我們的籌碼,放走秦南緣他自能護雨晴周全。」
張歸竹苦笑道:「你真對這小子這麼有信心?」
張雨歇說:「知道秦檜當年遇刺失敗的事吧。」
張歸竹點頭道:「圖一醉那夥人對吧、可惜最後連小角楊也賠上了。」
張雨歇說:「當初暗中破他們聯合的就是只有十多歲的秦南緣,我相信他的腦袋絕對能保住雨晴,更甚者說不定還能讓倪神峰遠離他們。」
「原來你打的是這主意!」張歸竹笑語間又望向一直沒再說話的胡蟄鳴問道:「愛睡覺、睡了嗎?沒睡就給點意見吧!」
胡蟄鳴清了清喉嚨才說:「現在放一定會引起騷動,等過幾天長嘯他們的消息傳回大家鬆口氣的時候再出手、還有,讓他們離開時先往南躲幾天再往北一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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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了衣,南緣忍著一身饑寒出了地牢只見一路的通道上許多侍衛都已讓人擊昏。再走一陣,微光中的人影忽然惹得他咬牙痛哭,提著兩人兵器換好裝的雲中玥也急奔向前緊擁著他,擁抱間再無隙縫只餘滿滿的回憶與溫柔不停翻轉…
「他把地圖給我了。」小玥帶著淚痕將懷中地圖拿出說道:「胡蟄鳴告訴我們出了巢湖就一路向南,就算再過江也沒關係。要我們等到江湖中傳出完顏亮死訊後再一路向北…為什麼呀?」
又哭又笑的疑問臉龐逗笑了南緣,只聽他解釋道:「鳳巢堂的人以岳家軍遺孤為主,若我猜測無誤他們和山海聯盟必是以抗金為目標,所以完顏亮的死訊一定會牽動他們的大局,到時候我們再往北去就能擺脫他們的追蹤了。」
「哇。」小玥驚嘆道:「你們這些聰明人想的還真遠,不管了、聰明人,我以後就靠你啦!」說著小玥又捶了南緣的胸膛搞得他猛咳了數聲。
「其實我想往北也不是很保險,」小玥的一臉歉容裡南緣帶著她急行通道中說:「我想我們往北見過濟雨叔父後就往西域去吧。」
「好。」小玥展開如花的笑靨道:「找一個沒有宋國、沒有金國,只有我們倆的地方。」
滿懷的幸福裡南緣不知為何就差點要相信真有那麼一回事,那個能過著幸福生活什麼都不管的那一回事,至少他是曾這麼期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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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富春江,任天行一行人也曾動念去拜訪慕佳人,但卓不凡卻透露出她很有可能正和蕭劍泓在一塊所以大家這才決定繼續往金華而行,只是其實大家心中都知道不凡真正顧慮的是同行的易悠麟。
過了江眾人再啟行,只是才不出半里路眼前並騎而來的兩乘馬已同時讓眾人陷入一陣尷尬,易悠麟也不避諱反而是下馬相迎直到鏡中仙慕佳人為他這張清俊的臉孔而驚時易悠麟才行禮道:「阿姨,易悠麟拜見。」
最後的語音微抑卻藏不住哽咽的顫抖,馬上的慕佳人蕭劍泓也同時勒住了韁繩。只見佳人眼眶逐漸脹紅,嘴角也慢慢下垂。終於在鼻中逸出一聲悲愴時突然快馬加鞭越過眾人,易悠麟無語只在和劍泓的微微點頭示意後上馬先離。
一行人再進這一回眾人很識相地閉上了嘴,來到金華外時已是接近黃昏。天行大著膽向易悠麟問道:「想去見我爹嗎?」
易悠麟輕笑道:「任莊主嗎?前年冬天他就來我家拜過早年了,母親的三位義兄就屬你爹來的最勤。」
「這老小子!」天行笑罵道:「每次出門都騙我們是要去買書墨結果都是到處溜達!」
「確實是買書墨呀!」易悠麟終於展顏笑道:「他買回去的海墨墨條就是讓我爹和尤家還有章家代買的。之前鞏家還在的時候這兩家的生意都讓他們給箝制住,直到陰晦靈將鞏家給滅了之後這兩家才敢開始自行販售海墨。」
「富甲會的鞏家對吧。」天行說道:「這海墨我也見過、就是可以在水面上寫字而不散的奇墨對吧。我爹就曾讓我用來練字、要我在寫字的同時還不能讓水池起波紋。」
「結果呢?」易悠麟終於轉過頭向天行問道。
天行笑道:「成功沒幾次、後來常妙跡師叔一來這些海墨條就全讓他偷走了。」
「任天行!」忽然的大喝來自城門的劉老,天行還以為他要為他家大閨女的傷心算帳時劉老已大喊:「快呀!有一群怪物闖進你煙雨莊了、連來幫忙的衙役都讓他們殺了好幾個!」
一行人聞言縱馬急奔不過須臾便到了煙雨莊前,只見亂垣中一群脅下生羽頭插雙翼角的蟠翼人正將煙雨莊眾人圍住,但更令怒氣填填的天行訝異的竟是如今與父親並肩作戰者竟然就是殺母仇人紫劍瞻!
雙劍迴動就在後頭卓不凡等人才要拔劍相助時天行已飛速砍傷兩名蟠翼人,天行心中小小得意間任煙雨的喊聲已至,但天行尚未聽清楚所說為何時後腦已是一陣重擊劇痛,逼得他險些暈去…
恍惚間卓不凡等人的殺聲亦至,只是這殺聲卻是越來越低、越來越微、越來越集中,直到天行再定睛眼前眾人已被制服並聚於一處。
天行瞪了紫劍瞻一眼見他回瞪又不死心地再回瞪,直到任煙雨將他拉開天行才問道:「這渾蛋在這裡做什麼!」
紫劍瞻聞言回頭狠瞪道:「這渾蛋是來這裡救你一家人性命的!」
天行欲反唇卻是讓任煙雨先恨聲道:「紫先生要是想走任某絕不阻攔,只是我想現在先生應該和在下一樣是欲走而無力了對吧!」
「任煙雨、不要以為你很行!」紫劍瞻啐道:「要不是曦火我也不會出現在這,搞清楚、當初背棄信約不肯將東西交給我的可是你任家!我根本就沒有義務到這裡來幫你對付這些曙光之地逃出來的怪物!」
「曙光之地?曦火?」天行回頭瞪了父親和紫劍瞻一眼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殺娘的帳還算不算!」
「你娘是自己跑出來送死的!」紫劍瞻才啐完,天行已再度持劍殺上,這下反倒是外圍的蟠翼人看傻了眼,只見這些蟠翼人以喉頭傳出的咕咕聲不斷交流後這才上前將兩人分開。
任煙雨忙著拉下天行,蟠翼人群中又走出一名身披黃袍的老者說:「煙雨,東西交出來吧,我保證不傷你們。」
「鬼扯、什麼東西、交什麼交!」天行積了一肚子的火終於爆發,任煙雨忙著拉住他也讓他甩脫,就在他又想衝上前時任煙雨這嘆道:「天行、他是冬娘的爹,也就是你外公扈竊暮…」
天行聞言腳步一愣,扈竊暮已嘆道:「你就是天行對吧,這…應該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自從你娘離家後我花了十多年才找到他的下落,那時你還在她的肚子裡呢。」
「然後呢?」天行異常冷漠道:「娘連姓名都改了就是不想讓你找到對吧!」
扈竊暮久久不語,任煙雨這才將天行拉後道:「你要的東西已經不在這了、快把這些傢伙帶出去!」
扈竊暮嘆了口氣又將眼光轉向紫劍瞻冷道:「紫老頭、我們的事也該處理了。」
「我說過了、」紫劍瞻冷著眼說:「扈冬霰的是她心虛自己衝出來送死的、你要打可以,但先將曦火交給我!」
扈竊暮冷道:「你真以為你這麼說這段仇就可以這麼揭過了嗎!你早就知道我不會罷休還提曦火做什麼、試想我若真有曦火還需要到這裡來將場面弄得這麼難堪嗎?搞清楚、這裡站著的可是我女婿和我外孫!」
「馬的、到底說夠了沒!」天行終於忍不住暴喝道:「全部給我滾!什麼西火東火的、你奶奶的、誰再囉嗦一個字我就捅誰!」
紫劍瞻冷道:「真有本事你就捅呀!他媽的!當初就是你娘將說好要交給我的曦火盜走、才害得我在險些死在霧冥國現在又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天行回瞪任煙雨道:「他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我還以為是那顆如意珠!」
任煙雨嘆道:「確實就是如意珠、但那時如意珠中所藏的便是曦火。而這曦火便是你爺爺任負晨為炎辰昊所敗亡命後留於心中的一絲餘火,據說此火能破除霧冥國封印所以紫劍瞻才會這麼想要。」
天行低啐道:「他要這東西做什麼?東西又在哪裡?」
任煙雨說道:「他要這曦火是為破霧冥國封印救出晉逐狐好徹底毀滅殘英拂,至於曦火當初已經讓你娘帶走交給扈竊暮,只是他說這火他根本就沒收到。」
天行無力道:「所以他就將這矛頭指向你!」
任煙雨聳肩低笑道:「也不是沒根據的啦、因為這曦火除了如意珠能收之外就只剩下繼承任負晨血脈的我們才能擁有。」
天行瞄了父親一眼才低下聲問道:「奶奶的、在你身上對不對!」
「屁哩!」任煙雨啐了一聲罵道:「你爹有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天行冷眼瞄了半秒這才見任煙雨將眼神飄開碎唸道:「不管啦、先將這些人勸退再說!」
天行又瞪了紫劍瞻一眼唸道:「那這傢伙要怎麼辦!」
任煙雨嘆道:「你娘的仇我會自己報、但他說的確實是實話,這一點我們不能賴他。」
「以前倒不曾見你這麼有擔當!」天行唸道:「這曦火有這麼重要嗎?他們要這東西做什麼!」
任煙雨問道:「知道你爺爺挑戰炎辰昊是因為有人在後頭唆使的嗎?」
天行點頭道:「就是竊晨族和熔星會的人對吧!」
煙雨說道:「確實是他們但竊晨族的人才是主謀,這些傢伙將曙光之地毀壞的機關爐能源核心交給你爺爺還以特異的手法將核心縫在你爺爺身上好讓你爺爺能直接汲取核心的能量,之後你爺爺和炎辰昊的大戰他仍是不敵才會逼得他在戰中直接將核心吞下肚以暴增功體,可惜結局卻是他熔體而亡。最後這能源核心讓炎辰昊帶走,而這曦火指的就是遺留在他心口最後一絲火苗。」
天行恍然大悟道:「所以爺爺最後才會熔成一灘肉泥對吧!」說到這天行又回望扈竊暮等人說:「外公不會也和竊晨族有關吧!這些怪東西又是什麼?」
「應該是曙光之地竄出來的東西,」任煙雨語帶不屑道:「看他們的樣子八成是掌握了蟠翼雙血的混合,知道九扈的老大就叫做扈竊晨吧!更重要的是我這幾年還探出竊晨一族就是姓澹臺的一家、但你知道他們傳說中的族長叫做什麼嗎!就叫做澹臺竊晨!我看這扈竊晨、澹臺竊晨根本就是同一人!」
天行奇道:「但這兩人年歲差很多吧?」
「傻小子!」任煙雨苦笑道:「他要是能掌握蟠翼雙血那維持一定年紀的樣貌根本就不是問題、更何況你見過扈竊晨嗎?這傢伙看起來就是個四十歲上下的傢伙,你外公是他的四弟都不知道比他老多少了。」
「煙雨。」扈竊暮見他們父子倆竊竊私語許久終於忍不住打斷道:「曦火若真不在你手上那你介意和我走一趟嗎?我想你若能和我大哥一談這件事便好解決了。」
任煙雨聞言眉尾一抽天行立時知意道:「不必了、叫他來見我們吧!我們沒空出遠門、現在就將你這些鳥人朋友帶走吧!」
扈竊暮沉思許久才搖頭嘆道:「不成、大哥不會容許我們這樣搪塞他的。」
說到這蟠翼人再度起了騷動,天行還以為他們打算動手,正戒備間卻是扈竊暮聞聲猛地回頭!
只見門前不知何時忽然多出了個賢姿逸搖著摺扇笑望著眾人,賢姿逸笑道:「今個煙雨莊還真是熱鬧、這樣正好,我們這也有幾位朋友想找羽家的各位。」
『羽家』兩字一出扈竊暮登時警戒,眾蟠翼人亦是從喉頭發出低沉的咕咕聲,就在這時更深沉的腳步聲連踏而來跟隨著街上鄉親的驚叫聲天行竟見到一個又一個個頭比煙雨莊圍牆還高出近丈的巨漢緩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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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稀之刻、月光亦寥落散波在河濤之上,雲中玥帶著一身疲意的秦南緣欲再度盜船出巢湖,只是兩人不管如何張望就是見不著半艘船,就在這時燈光忽現,湖的那一端搖搖晃晃而來的畫舫再度讓兩人輕嘆。
小玥嘆道:「要上她的船嗎?」
「沒辦法了。」南緣心知這畫舫是為自己而來只有招著手引她前來,畫舫靠岸後船上的秦東弧再度展開媚笑問道:「小弟、坐船嗎?」
「不然呢。」小玥冷語間已扶著南緣上船,只是這一回船上伴著東弧的已不是秦榛之而是一名白衫布衣的公子。
秦東弧介紹道:「兩位、這位便是朱宣樓的第一軍師獨孤雎鳩,他常住蕪湖我正要與他一遊,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南緣和小玥皆知蕪湖在南岸,正思量兩人究竟是何用意時南緣已讓獨孤雎鳩一雙鷹眼給震懾住了氣勢,只見雎鳩稍收氣勢道:「秦公子不必多慮,這一回我和東弧確實是為助公子而來,若是不棄就請先到蕪湖避個幾天後公子再決定日後去向如何。」
南緣知曉獨孤雎鳩早看穿自己的目的也只有乖乖點頭答應,出巢湖的一路上罕見地無人阻攔,南緣回望囚禁自己的姑山越來越遠,心中不禁想起前些時候如死灰的心境,相照如今緊握在手的溫暖手心南緣這才如夢驚醒般地揮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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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蕪湖,秦東弧便與眾人告辭。一路上則是由獨孤雎鳩領著南緣和小玥續行,直來到一間茅草屋前雎鳩這才停下步在門上輕敲兩長三短的暗號,過沒多久一陣機關聲響門旁的短牆竟升起了一道暗門。
獨孤雎鳩領著兩人走入通道向下,轉過兩個左迴的彎這才來到一座地下圓石廳,雎鳩將扇擺在桌上敲了兩下,回音遊盪之大竟讓南緣兩人同時一驚。
獨孤雎鳩笑道:「沒事、我讓我兩位兄弟下來一會而已。」
南緣好奇道:「先生,上頭的茅草屋只是掩飾嗎?」
獨孤雎鳩搖頭道:「不完全是,實者虛之,虛者實之,我偶爾還是會住在上頭的小屋。只是我想兩位的行蹤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曉才好,等完顏亮的喪報一出兩位便能離開此地了。」
「他怎麼知道!」小玥驚訝地回望南緣,只見他搖頭微笑小玥才趕緊閉上了嘴。
獨孤雎鳩笑道:「看來秦公子也是打著這主意是嗎?」
南緣淡笑不語,石廳外又走進了兩人,獨孤雎鳩替南緣兩人介紹道:「秦公子、這兩位便是我朱宣樓與我同列五鳩的弟兄鷹晴然以及鳶玹復。」
「五鳩?」小玥奇道:「那剩下的兩人?」
獨孤雎鳩說道:「便是哥舒大哥和子規了,聽說他們兩也和各位見過面了是嗎?」
南緣點頭道:「確實是見過了、但沒有深交的機會。」
獨孤雎鳩笑道:「這樣也好,反正這兩位也不是很好相處。」見雎鳩講的這麼明白鷹鳶兩人也不自覺嘴角輕揚了起來。
南緣問道:「那這兩位呢?鷹兄應該是鷹揚門的人是吧?」
獨孤雎鳩搖頭道:「是鷹族的人但不一定是鷹揚門的人。晴然其實是出自金雕王朝下的鷹部,在江湖上包括金雕王朝鷹部、鷹揚門、古鷹族海東國以及獅吼國的師應部多少都和鷹族有關係但他們卻不能代表鷹族,只有前任的金天樓爽鳩鷹擊鸑就有資格說是鷹族的重要人物了,只是他自從受皇甫靈之邀前往西域八寒地獄之後沒多久就失了消息,就連傳聞是他的親生子的鷹長空現在也一直待在寒波樓裡,這鷹族至此可說是分崩離析不復以往盛況了。」
南緣點頭道:「這是我也聽說過、當初鷹族佔領的地方就是禿崖對吧!我猜現任的禿崖主人應該和先生有些關係才是。」
獨孤雎鳩笑道:「沒想到秦公子消息這麼靈通,不會是常常在注意這八寒地獄吧?不過你說的沒錯,現在禿崖上的主人獨孤鴛和獨孤鴦確實是和我同出缺心窟之人,只是這兩個娃兒出生前我就讓樓主招攬到朱宣樓了。若有一天真要攀關係我還擔心他們倆不賣我著張老臉皮呢!」
南緣又問:「那鷹擊鸑的下落就真的沒了嗎?不是說仙鶴頂的人當初也在那裡嗎?」
「現在的仙鶴頂主鶴玄冕嗎?」獨孤雎鳩笑道:「我確實也探問過他了、但他這些年為鶴鷺兩族的和平頗為不安,要他回憶當年的事他也說的不清不楚,他只提到鷹擊鸑和擊嶽教教主橫須彌交情不錯還曾短暫加入他教下的四州軍成為領軍之ㄧ,只是這四州軍最後仍是分道揚鑣。孫悟空和牛平炎就曾加入其中你知道嗎?」
「孫悟空!」南緣驚道:「以他的脾氣居然會甘居人下是真的嗎?」
獨孤雎鳩笑道:「那是在他受鳳女俠指導之前的事,我想他那時年紀應該很小吧。對了、這裡頭的事你若真想知道說不定能去問問神檀樹的能淒舞。要是我沒記錯她的爺爺就是橫須彌的前輩,只是神檀樹這組織遠在東北你若真想尋她說不定能往鑄神會去。」
「鑄神會我倒是聽過。」南緣問道:「但這神檀樹又是什麼組織?」
獨孤雎鳩神秘道:「這組織我不能說太多但你應該聽過皇殛雷以及莫道鋒為一戰神天心而向人換得提升功體祕藥的事對吧!據說他們便是向神檀樹締結了血約這才換得熊族以及虎族的秘藥。」
南緣嘆道:「但不正是因為這虎族的秘藥所以才讓莫道鋒必須被困莫言谷嗎?」
「何必嘆息。」獨孤雎鳩笑道:「你怎能確定他留在莫言谷中是被迫的,就我看來他的潛沉只是一種計、知道皇殛雷這天堂瘋子吧!神威宮與仙樂宮世代交好,他要是不讓大家知道他被困莫言谷的話說不定就會被皇殛雷給拖上戰場。」
說到這相信能在人間開創出天堂疆土的瘋狂天尊皇殛雷時南緣不知為何忽然有種羨慕的感覺,老實說他一直都想知道這種能大聲說出夢想並死命執行的感受,他想知道這世上是不是真有那麼一場夢值得他不顧一切拼命追逐…
猶疑的瞬間他突然回望小玥的側臉、他笑了,他忽然明白也許真有這種可能、真有這麼一場夢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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