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們做什麼?」半路上任天行望著始終走在後頭的秦南緣這麼問著。
秦南緣苦笑:「任公子、我剛剛就已經說了我要到煙雨莊去了。」
任天行一愣拉著楚一笑和燕孤伶轉個彎偏離了回家的路說:「你說什麼煙雨莊、我聽不懂。」
秦南緣笑道:「你手上的竹形闊劍名喚竹笑,是我師父親手為任煙雨前輩鑄的。」
「煙雨蕭蕭、幽篁笑笑。」秦南緣又道:「這是令尊當初留下來的話,第二年我師父就將這竹笑劍和暮蕭劍鑄成送來了。」
任天行又啐了一聲:「你鬼扯什麼我聽不懂!」
秦南緣笑道:「不認也沒關係,但其實我是來這裡是替我師父報信的,要是任公子你再這樣亂繞路的話,我怕到時恐怕會誤了大事。」
楚一笑回望了任天行一眼,這才讓他吐著大氣翻著白眼走上回莊的路,路上任天行隔著三步之遙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秦南緣聊著,沒想到秦南緣除了嘴中的酸意外尚對天文星相等冷僻之事有著精妙的見解,直到回到莊門前四人才聽見一片鬧聲…
「是金禪殿和孫悟空!」秦南緣未入門便耳聞著院中的囉唆聲說:「慢點進去吧。我覺得現在進去會被這傢伙纏上、我聽說他超囉嗦的…」
嘴上才說著時四人已見到一個倒退的腳步輕移出門,倒退的行者用他的猴臉與任天行對望又將食指移到唇前示意他們安靜,沒料到院中已緩聲喊道:「悟空呀、又想去哪呀、師父還沒說完你這麼急是要去哪…」
「我來迎接任家大公子呀!」孫悟空僵掉的猴臉忽然嘴角一抽拖著任天行便進了門。
後頭楚一笑三人同時笑了出來,但任天行卻是斜眼瞄著孫悟空唸道:「你果然就是孫悟空、真是好講義氣呀!」
「唉呀、新郎倌呀!」孫悟空輕拍任天行的肩安慰時身披袈裟的金禪殿已上前笑道:「我們從前曾見過一面你記得嗎?那時我和悟空還在五花劇團的暗藏下曾在臨安城外演過一齣西天取經,那時你在臺下大吼大叫的還記得嗎?」
任天行啐道:「當然記得、你還跑下臺教我什麼是看戲的禮節足足念了我一刻鐘多…」
「悟空呀,」金禪殿回頭笑道:「真有這麼一回事嗎?為師為什麼不記得了?」
孫悟空微笑地搖搖頭但心中卻是想道「你連上茅廁都會忘了帶草紙又怎會記得這鳥事!你一天要對著我念超過八個時辰的屁話又怎會記得這十多年前的一刻鐘!要不是我入莊前告訴你我們遇見過小時候的任天行你又怎會認得他!蠢腦袋!」
「悟空呀,」金禪殿揚起了嘴角道:「想什麼想這麼久?不會是在數落師父吧?還是覺得師父我是個蠢腦袋?」
孫悟空揚起了眉毛讓眉眼間的皺紋拉的如紙平整,乾笑道:「怎會,師父真是多想了、我們還說說懲奸他們的事吧!」
「對呀。」金禪殿一手牽著孫悟空一手牽著任天行來到廳上,正好韓懲奸四人也在側便笑道:「來、昨晚將你們四個打到不成人形的是誰?」
韓懲奸嘟噥:「也不到不成人形吧…」說著便將指頭指向一笑和孤伶兩人。
「兩位、唉呀!」金禪殿與燕孤伶對望時驚道:「悟空、快來!是銀色的眼瞳耶!」
孫悟空瞄了一眼說:「進門時就見到了、小子!叫什麼名字!」燕孤伶回瞄了他一眼理都不理、孫悟空正要發作楚一笑已踏前一步擋在他和燕孤伶之間。
「哈!」孫悟空冷笑道:「倒是很講義氣嘛!要不要四個一塊上呀!」
任天行偷笑望向才認識的秦南緣卻聽他笑道:「要是三位不介意,我也想一同領教猛族第一高手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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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而來的戰役,刀劍出鞘的相磨聲震憾了整座大廳,金禪殿含笑領著韓懲奸四人來到楚重城、任煙雨身邊靜望著眼前這勃發的少年豪氣!
冷哼間楚一笑和任天行刀劍同行、一者驕傲一者玩興大發、刀劍的默契化作遊走的雙龍困戰始終以棍稍撥走戰局的孫悟空,反觀引起戰局的燕孤伶與秦南緣卻是冷眼靜觀著一切、終在悟空的尖牙露出金棍盤旋上空時兩人這才繞著戰場以自己的眼光與速度尋找著最佳的位置、一擊斃命的位置…
爆喝聲中楚一笑不甘示弱天殺刀式同時上手、兩人同據於半空,旋轉的兵器在逐漸落地間暴出一聲又一聲的驚響!
連響中任天行亦是一聲長嘯劍走如龍盤旋在聲聲如節的拍上、未料孫悟空一聲冷哼在空中急轉身形長棍橫掃一舉就逼開兩人!
墜落的縫隙裡只見黑影一閃燕孤伶竟是一躍上屋據於樑頂再垂直落下!
甫落地的孫悟空面對燕孤伶的挑戰長棍直貫就要觸及黶璿刀尖時背心竟是無聲無息地突出一劍!
「殤情劍!」孫悟空一聲狂喝身軀暴漲,金棍橫掃上下四方同時逼退背心的陰寒劍鋒與孤伶直落的刀尖、回身狠瞪間只見秦南緣已含笑收劍而立。
孫悟空冷笑:「你就是那個皇甫幽的徒弟!」
眾人驚訝眼神回望,秦南緣已笑道:「家師名喚幽篁客,行者所提的皇甫幽是何人,晚輩著實不知。」
「這副假樣、」孫悟空冷哼:「看起來就像是他徒弟!說、手上劍法是誰傳你的!」
秦南緣笑道:「我以為審罪是神華殿主諸位前輩的本事沒想到孫行者也深黯此道,只可惜晚輩的劍法名為斷情劍不是殤情劍。」
「鬼扯!」孫悟空冷哼走回金禪殿身邊不再多說,可金禪殿又向燕孤伶問道:「小兄弟這一對銀灰色眼瞳倒是特別的很,不知道如何稱呼?」
燕孤伶依舊不答但任煙雨卻不能不賣金禪殿這個面子替他說道:「燕孤伶!這位小兄弟姓燕、名字就是孤伶伶的孤伶。」
「唉呀!」金禪殿慘道:「這名字不好、好端端的叫孤伶做什麼!改個名吧!」說完燕孤伶依舊不理轉身就出了大廳,接著楚一笑三人也跟著走了。
金禪殿回頭苦笑道:「這位小兄弟的眼瞳是出自幽日闇月族的對吧!他倒是讓我想起了幾位故友。」
「故友?你也識得幽日闇月族的人嗎?」宋仁孝問著。
金禪殿才說:「有呀、金煞便是一位還有一位我記得是神天心的同族兄弟外號就叫做銀燕子也和他一樣從遠方渡海而來的。只是這位最後卻無端消失在江湖上,還聽說是讓自己人給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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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這做什麼!」走過迴廊時楚一笑向正和柳傳恨聊天的雷晨囂說:「常氏姐妹剛剛才走,說要找人解開命天璽的機關雕像。」
柳傳恨兩人一聽豁然而起,正要追上問話時任天行已揮揮手道:「去找命無憂了!」兩人又是一陣耳語,雷晨囂這才快步離去…
「你也很想把姓雷的弄走對吧。」任天行望著嘴角微揚的楚一笑笑道:「不然幹麻這麼好心告訴他這些事情。」
楚一笑笑道:「我只要見到這幾個傢伙就有氣、柳傳恨沒走嗎?」
任天行搖頭道:「沒走、這傢伙到時侯應該是跟著青堂叔離開。」
秦南緣笑道:「是跟著岳父大人離開吧!」
「你鬼扯什麼!」眾人偷笑間任天行又問:「你說要報的訊是什麼?剛剛為什麼不說!」
秦南緣為難嘆道:「不必說了、我師父要我來報的訊就是有人會將他當成皇甫幽所以要我趕快來這裡向你爹解釋。」
任天行懷疑道:「這是什麼訊,你師父和皇甫幽有沒有關係跟我爹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秦南緣說:「因為你爹當年曾交了個重要的東西給我師父,要是這之間出了誤會的話我師父怕你爹將東西要回後會反遭其害。」
任天行奇道:「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應該是說對你師父這麼重要?我爹又怎會反受其害?」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了。」秦南緣笑道:「只知道這東西很有可能和失蹤已久的金雕王有關係就是了。」
任天行奇道:「我爹怎麼會有金雕王的東西?你有沒有搞錯…」才說到這任天行已遠遠地望見正在園中聊天的四女,正要轉身楚一笑已是戲謔地將他推進園中!
「唉呦!」雲中玥一見到一臉糗樣的任天行便笑道:「新郎倌現在是等不急想迎娶新娘了嗎?」
任天行聞言做了個鬼臉就想溜,後頭楚一笑卻是一個膝頂又將他頂向前去!
前趨不止的步伐最後停在一個註定相遇的笑眼前,但任天行依舊是拗直地將頭撇了開去。
「天哥!」噙著笑眼的柳纖雲忽然甜笑道:「你為什麼不娶我?」
任天行聞言周身一震結結巴巴說不出話,眾人同時先為柳纖雲的直接給嚇了一跳之後又為任天行的窘樣而大笑不已!
「乾脆妳娶他好了!」一邊任嬋娟瞄著糗到不行的任天行道:「你說好不好呀!柳夫人!」
任天行聞言狀起胸膛大聲道:「休想!我絕不會對命運低頭!要我娶一個指腹為婚的!休想!」
「干命運什麼事呀!」任嬋娟啐道:「沒種就沒種!囉唆什麼!好、那你說你要娶誰!從東城到西城你送過幾朵花啦!」
任天行扁嘴唸道:「囉唆什麼!總會讓我遇到對的!妳才是、凶巴巴!我看誰娶你…」說著任天行眼光轉向楚一笑詭道:「倒是剛剛來提親的慕神縱已經讓楚大爺給打退了、我瞧奶奶應該已經替妳做了主意了…」
任嬋娟聞言眼光一霎正好和楚一笑投來的視線相接,瞬間的交錯如冰似火的眼神變化萬千卻仍是在彼此的錯愕中閃身而過。
楚一笑踢了任天行一腳啐道:「別把問題丟給別人,吃完你喜酒我就要走了、快點娶人家!知不知道!」
「你要上哪?」任天行打蛇隨棍上順勢將話轉開追問著,楚一笑不願上當含笑地望著他,已換回男裝的趙媕婕這才未解其意地笑道:「說了你也不知道、我們要到泰寧去。」
秦南緣聞言疑道:「是往泰石塔嗎?」
才問完四女已用疑惑的眼光同時望向他,任天行忙著介紹秦南緣但小玥卻是啐了一聲低唸:「又是姓秦的!真討厭!」
說到這個姓大家都是心中暗下了心思,淺一點的想到已死數年的秦檜、深一點的卻是思考到趙構和秦檜以及媕婕與趙構的關係,而趙媕婕正是這個深心思的其中一人,就在她的臉色暗下間楚一笑已失笑道:「鬼扯什麼!天下姓秦的這麼多,你能討厭的了幾個。」
「總之很討厭就是了啦!」小玥撇過頭去:「你最好別跟著我們。」
秦南緣笑道:「其實也不是我想跟、而是我師父便是要我前去拜訪泰石塔塔主秋冷鋒,煙雨莊後我正好也要到泰寧去…」
「隨便、隨便!」小玥擺過頭猛搖手啐道:「你家的事、你家的事!我不想管!」
任天行和秦南緣莞爾一笑,先前對他的疑慮如今也因為小玥的反對而化作一股抱歉,任天行攬著楚一笑和秦南緣搖頭晃腦笑道:「好、好!現在討厭鬼集團要離開嘍!」
「嘿!」小玥又喊道:「任天行!我們要到城外瓦欄去,你去不去。」
說著趙媕婕和任嬋娟望著柳纖雲偷笑了一陣,這時任天行才嘆著大氣控制著一笑和南緣、孤伶回頭:「看戲?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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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開演呀…」台下任天行將下巴佇在側立的板凳上感嘆著,楚一笑說:「當然、連正午都還沒到。對了、秦南緣!你說的那消息不用去告訴任世伯嗎?」
秦南緣聳肩道:「孫悟空還在,我可不想去碰釘子。」
「那就說說我爹交給你師父的究竟是什麼吧。」任天行有氣無力道:「我就不信你真的會什麼都不知道。」
秦南緣嘆氣道:「該怎麼說、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個刻滿奇異符文的鐵球,但其材質好像也不完全是鐵。這東西當初是由十方也就是蓮真勇大師交給任莊主的,後來莊主聽說家師善鑄兵器便將這鐵球交給家師希望了解其材質、只可惜後來家師這一研究就是十多年過去。而會知道這鐵球會帶來危機則是因為這些年不斷有人在打探這鐵球的下落,而這些人清一色都是刀聖上官飄渺的隔世傳人…」
「隔世傳人?」小玥正疑惑間任天行已說:「這我知道、刀聖上官飄渺和劍聖蕭渡水數十年前在世上各處皆有決戰、決戰之因、決戰之果都沒人知曉只知道兩位絕世高手在各處的山谷山壁等處都留下了許多刀劍戰痕,此後世人依痕領悟各有高低,因為蕭渡水有秋水莊傳世所以上官飄渺的後人便都是領悟刀招之人。而這些人就是刀聖的隔世傳人…」說著任天行便將眼光玩味地轉向楚一笑…
「你就是從山壁上學到的嗎?」小玥好奇著,楚一笑卻搖搖頭不說話。
任天行笑道:「想也知道是楚一刀留下來的刀譜、倒是這些想搶鐵球的究竟有誰?」
秦南緣細數道:「我想想,有穹銀城銀凰后麾下大將孔逐豔、秋霜涯之子秋飛霜、大風莊關嘯將還有一位劍繡魂女俠,後來我師父一查才知道這些人其實都是華嚴世界迦樓羅族的人而且還全是隸屬於金翅巢陣營的人。」
「金翅巢!」任天行說:「這我知道、就是和寶羽枝爭了好多年的那個組織對吧!這兩個組織同出於迦樓羅族應該是兄弟之邦才對,為什麼會打起來?」
秦南緣說:「好像是為了金雕王留下來的東西,所以我師父一直懷疑這鐵球說不定就是金雕王留下的。」
「我曾見過一眼。」秦南緣有意無意地洩露道:「上頭讓人刻下了七橫環線將球區分成八個圓區,雖說是八區但我總覺得這球就像是彩虹一樣…」
趙媕婕驚奇道:「彩虹?霓染樓不就是以彩虹為象徵嗎?」
秦南緣奇道:「是呀、但為什麼會忽然提到霓染樓?」任天行見楚一笑不說也未阻止便將他們想尋霓染樓的事說出。
「霓染樓我不知倒是和他們曾有聯盟的霜冽樓我有點眉頭…」秦南緣沉吟道:「這事我聽過一二、知道霜是結在什麼上頭的嗎?」
任天行失笑道:「不就是葉子上嗎?」
秦南緣點頭笑道:「沒錯、但除了葉子之外尚有花朵與石頭,說來也巧霜冽樓其實和盛葉谷以泰石塔、百花門都有關係。」
「盛葉谷、百花門?」任天行問道:「我最近只聽過曇花莊…」
才說到這身後走來的數人中楚重城已接著解釋道:「百花門是大理的重要門派,名列風花雪月四大支流之一,至於盛葉谷則是在谷首和谷尾住著盛葉兩家人,其中盛家的盛老爺則是我從前在神威宮的老戰友之一,怎麼、一笑你有事要找他嗎?」
楚一笑將事情原委說了,楚重城才將手上黑石指環脫下交給他說道:「雖然不知道需不需要去見他但你還是將這東西留著吧,這算得上是十殿的特殊信物,到時候也能到普明宮來見我。」
楚一笑接下指環後宋仁孝和金禪殿才一同對著五花劇團裡搬貨的老漢招招手。老漢走近時眾人還不覺得有什麼直到他忽然在笑望的眼中放出了精芒眾人才驚訝他的精純功力!
「你們三個果然湊在一塊了,」老漢笑道:「怎麼樣、皇甫幽出現了沒?」
金禪殿笑移著腳步往眾人走去時楚重城已搖頭道:「沒有、但倒是見到了個可能是他徒弟的人…」
秦南緣笑盈盈地望著身後已佔住去路的金禪殿道:「現在是要擒住晚輩的意思嗎?晚輩已經說的很清楚家師名喚幽篁客…」
「化名吧。」宋仁孝說:「這皇甫幽遊走兩國絕不會輕易以真面目示人…」
沒說完秦南緣又笑道:「任莊主沒告訴各位嗎?家師是女的。」
金禪殿等人聞言皆是一愣這時他們才明白方才任煙雨極力否認的原因。老漢見三人愣住的樣子笑道:「這一回不會又是偉大的泰山王金禪殿起的頭搧著你們來的吧!」
「人有失蹄…」楚重城和宋仁孝僵著笑容轉頭只見金禪殿乾笑道:「馬有失足嘛…」
老漢點起煙斗啐道:「對、最好是人會有蹄。老萬呢!有派人來嗎?」
楚重城搖搖頭道:「沒有、煙雨也不大想過來,所以我們才來這找你。」
老漢瞄了三人一眼才將眼光留在金禪殿身上說:「我聽擒鬼說昨夜神華殿有動作、是不是將他惹毛了。任煙雨這人雖是笑臉迎人但翻起臉可是誰都不認的、你們知道吧!」
「哈哈…」三名前輩難得的乾笑中老漢這才將眼光轉向笑道:「是任公子和任二姑娘對吧。」
任天行和任嬋娟依著稀微的記憶努力尋著老漢的臉這才想起昨夜他也身藏在團員群中,任天行恭敬道:「晚輩見過太和宮五官王伍凜明前輩。」
伍凜明笑持著菸斗點頭道:「小子倒是精明。你的婚事是什麼時候,我想皇甫幽要是想亂說不定會選擇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應該就快了吧。」任天行愣住間任嬋娟搶著笑道:「大概就是這幾天,我爹和柳叔叔都有意思將日期提早。」
任天行聞言又是一抖,伍凜明順著大家的眼光笑望著他和柳纖雲揮揮手道:「戲還沒開、年輕人先到城中逛一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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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帶我們去哪!」楚一笑對著半路就將趙媕婕四女攆回家的任天行唸道:「在城中繞來繞去的…」
才說完任天行終於敲起了街邊的其中一扇門,開門的是一個臉圓圓的少女,天行低著頭輕聲說了幾句少女便淚如雨下。
楚一笑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少女不等任天行說完回頭便奔入了屋,一笑等人見天行落寞的背影正要上前安慰時卻又見他敲了隔壁的門…
噴淚、搥胸、大罵、無語、潑水還有全家衝出來打!在經過一連串數十名不同女孩的激動反應後楚一笑三人的耐性終於被磨光。
秦南緣啐道:「我真的沒見過像你這麼渾蛋的傢伙耶!你到底騙了幾個女孩!」
「騙!」任天行滿臉淚痕地哽咽:「我沒有騙!我是真心的…」
後頭含糊的話楚一笑已聽不下去正好見到任嬋娟四女走過市集便揪著任天行的後領向四女喊道:「嘿!來照顧一下大情聖好不好!」
「你又幹什麼啦!」任嬋娟又不耐煩唸道:「煙雨莊的臉都讓你丟光了知不知道呀!」
任天行聞言大哭道:「妳不懂…我在告別我的青春…」眾人冷僵,楚一笑終於忍不住在他屁股上狠狠補了一腳讓他栽了兩個跟斗不止!
「真是夠了!」任嬋娟瞪了任天行一眼罵道:「告別你個大頭!算了、走!到酒樓吃飯、我請客!」
楚一笑跟上時拖起了賴在地上的任天行笑道:「看來你家都是女人豪邁了些是吧!」一路上任天行依舊嚎咷但眾人卻是笑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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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酒樓時任嬋娟發現已是滿座,唉了一聲當先就轉身走了出去,沒多久嬋娟又領著眾人找到一間客棧,進了客棧八人尋了張桌子擠了下去,但趙媕婕卻是盯著另一桌的青衣男子輕疑了一聲。
「怎麼?」雲中玥將臉湊近問道:「認識嗎?」
趙媕婕低語道:「我在屏風後曾見過他一面、他應該沒見過我。」
小玥問道:「妳知道他是誰嗎?」
趙媕婕搖頭道:「我只知道這人和…皇上還有君宗主有很大的關係就是了…」說到這楚一笑已自趙媕婕的低語中感受到她與自身父親的疏離,他知道這種感覺、他知道這種寂寞…
「妳看!」楚一笑心思尚在低迴間耳邊雲中玥又說:「那個一直大聲嚷嚷的女生!」說到這同桌的人不由得同時望著小玥直到她狠眼一掃大家才偷笑著將眼光轉到另一桌身穿金袍的女孩身上。
那女孩察覺到不對一雙眼隨時回望,楚一笑等男子很識相地收回眼神但身著男裝的趙媕婕卻依舊停駐著眼光低聲驚道:「金色的眼瞳。」
「對!」小玥依舊低聲竊語地問:「小燕!你認識她嗎?」
燕孤伶難得地回應搖了搖頭,趙媕婕又低笑道:「她生氣了、在瞪我。」
才說到這金眼女孩已拍桌罵道:「臭小子!瞧什麼瞧!沒見過女人嗎!」
楚一笑等人偷笑間背對著女孩的任天行已豁然站起哭喊道:「不行!我還沒看夠天下的女人!我決不成親!」
客棧裡先是一陣沉默接著就是任天行往門口的瘋狂暴走嘶吼:「走開!走開!」
趙媕婕見任嬋娟才出手要拉任天行,忽然間客棧已亂成一團。連身邊燕孤伶也是起身飛奔、雙刀刀鋒不由分說衝向青衣男子,只見青衣男扶了扶頭帶壓住顯些露出的眉頭一推身邊的白衣男子才鑽進樑柱後躲著!
白衣男子讓燕孤伶的突然舉動燃起了戰意、一聲狼嚎以手中白鋼手套硬拼孤伶雙黑刀,飛燕狼影急奔間秦南緣亦是劍起光影刺向同桌的綠衣男子,綠衣男手中銅棍不甘示弱橫掃回擊,而楚一笑卻是提刀盯著身穿黑衣的男子默然不語…
戰勢激烈卻不驚險,在百姓們走避的慌亂中楚一笑望著黑衣男的沉靜雙眼忽然靜下了心,眼角的餘光中趙媕婕遁入戰局避開了金衣少女的喧鬧正要摸走青衣男行囊時卻是讓少女的糾纏給喝止了。
趙媕婕見行動不成扯了楚一笑的袖子便高喊:「走了!」
一聲喊盡任嬋娟拖著任天行便先跟上燕孤伶和秦南緣也同時退走,後頭白衣男子嘶嚎著還想追,但走在最後的柳纖雲已是手中柳葉鏢數枚輕揚逼退了他…
一眾少年的狂奔不知目標,不知為何開始這一場戰鬥、只知道在大動筋骨後的一種歡欣逼著他們在奔走間歡笑不止。
一笑忘卻了仇恨、孤伶不再愧疚、天行不再在意強加在身的婚約、南緣甚至也忘了自己來到這的真正目的,這一瞬間、江湖的艱難不在他們彼此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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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往哪?」喘息中任天行無奈地望著眼前江流問著,任嬋娟說:「回家呀。」
任天行又嘆道:「回家幹什麼!」
媕婕和小玥一同笑道:「成親呀!」天行聞言又開始怪吼怪叫,嬋娟再度手起拳落敲的他滿頭包!
「你認識他嗎?」楚一笑問著先動手的燕孤伶,只見他頓了一會才說:「頭帶下雙眉晶玉。」
小玥驚道:「雙眉晶玉?是風飛揚嗎?我大哥說風家的人雙眉都帶著璇玉的!」
「風孤虛!」趙媕婕忽然驚道:「對、我聽說這風三軍師現在可是皇宮中的大紅人。」
秦南緣也說:「跟我對招的是緊那羅族的人、白衣的我看是狼族的人,你呢!有沒有用看的看出那個黑衣人的來歷。」
話中的酸意引來楚一笑的冷眼時小玥已說:「我倒是認識一個和這人長得很像的小子,聽過陳寂嗎?」
楚一笑點頭驚道:「這人我知道、我曾和他因為囂刀打起來過。」
「真的假的!」小玥驚奇道:「這小子那種溫和的脾氣也和人打得起來!」
楚一笑吞了口口水才說:「不是,是我先動的手…」
任天行歪著嘴收淚笑道:「對、這樣才合理!」
小玥笑道:「這我也聽說過、聽說他手上的是七罪刀的綣刀和六瑞器的…什麼劍的我忘了…」
「瑞器罪刀都有?」秦南緣想搭話,小玥卻是撇過頭不說話。
秦南緣只有自己說道:「這兩種兵器聽說是天生相剋的、只是七罪刀會揚名是因為上一任刀魔獨孤鳳凰、而六瑞器則是因為七女神之故。能擁有這兩種神兵我想這陳寂來歷當是不凡才是…」
「好像是陳師骸的兒子、」楚一笑見小玥始終不肯接話只有說道:「也不知道這些人到金華來做什麼,要不要回去查探看看?」
任天行望著河湧歎道:「不要、我要在這等到晚上直接去看戲。」
「有得等了你…」眾人見天行如此也只有伴著他,而始終不再多言的柳纖雲也是一派輕鬆地混在眾人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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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女見男人們已經開始比起打水漂便簇擁著柳纖雲走遠,小玥率先道:「小雲別生氣、任天行這小子有眼不識美女、我們別理他!」
「我沒有生氣呀、」柳纖雲甜笑道:「這才是天哥、真有個性對不對。」
任嬋娟一抽嘴角苦笑道:「是嗎?這樣說來…你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嘛…」眾人正為柳纖雲的陶醉無言間前頭河面上突然湧起巨大洪流,而排開水面的竟然就是潛龍船!
「是潛龍船、上頭的說不定就是…」趙媕婕和小玥連忙將柳纖雲、任嬋娟拉後低語著,未料船門一開下船的果真就是錢惟楮!
只是他身後所跟的兩名女子卻更讓趙媕婕訝異,只聽她低語道:「是靈太妙、紫耀派的掌門,專門負責訓練後宮女子練武的人,但是另一人我就不清楚了…」
「應該是三鉉織的人…」柳纖雲望著金衣女子身上一條條金色的編繩說:「恨哥也認識好幾個三鉉織的女孩,她們身上的衣飾都有著織繩以辨身分,分別是玄、紫、素三色,但這人的編色卻是金色的…」
「只有這三種顏色嗎?」小玥問道:「型制真的一樣嗎?」
柳纖雲點頭道:「不會錯的、當初恨哥會認識那些人就是我爹讓他去的。這三種顏色代表的其實是階級的意思,三鉉織和十三盤根纏鬥多年,而我飛絮堡雖已和十三盤根漸行漸遠但對這宿敵的形貌倒是不會錯認,我想這人應該就是三鉉織織首織天姬了。」
「那她們倆來這又是為了什麼?」小玥問著又不由得自嘲低笑道:「跟著姓錢的在一塊也只有作生意這麼一回事吧!」
趙媕婕點頭道:「我想也是,現在怎麼辦…」說話間只見錢惟褚向兩女行了一禮便轉身回潛龍船去,潛龍船下潛間兩女又在河岸說了一會話才轉道向金華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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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怪怪的…」趙媕婕說:「這兩人怎會湊在一塊,我想跟上去瞧瞧。」
小玥下意識地回望卻是讓任嬋娟笑道:「怕什麼!沒這些男人我們也能成事、要真怕的話姊姊我可以罩妳呀!」
「我年紀比妳大…」小玥雖是扁嘴低唸著但仍是將腳步移向任嬋娟背後緊緊跟著,四女在大石後樹林間不斷掩蔽身形終在前往金華城的小茶棚見到兩女歇下了腳步遠望著正在練戲的五花劇團,過不多久劇團團長泊寒塘也伴著一名長鬚老者來到茶棚坐在兩女對面。
四人談話間趙媕婕對其他三人打了個眼色便跟著進了茶棚,趙媕婕先坐了背對靈太妙四人的位置才點了一壺茶,稀微風中只聽聞蒙著面的織天姬對長鬚老者笑道:「春秋館長果然名不虛傳就連天姬這麼一點小事館長也能知道的這麼清楚,小女子真是拜服了。」
「小女子嗎…」春秋館長不知為何乾笑了兩聲:「這受服之福我可不敢享,織首還是別客氣了,至於織首所提的東西我回去後會和尚望好好商量,但他會不會答應我可不能保證。但若要多一點成功機會的話我想說不定靈掌門幫得上忙…」說著織天姬也將眼光轉過卻是見到靈太妙的一臉迷糊。
「這話是什麼意思!」靈太妙不耐煩地直接問:「跟我講話別拐彎!」
春秋館長笑道:「意思就是要是掌門能讓風二出面牽制一下風三,那麼尚望應該就能抽出手來幫忙織首了。」
「這是什麼爛主意!」靈太妙依舊不耐煩啐道:「這風三有多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幫就幫吧!不過他在神霄派事情也很多我可不確定他真的能幫得上忙,好了、我們的事成了,就說說館主你約我們在這是為了什麼吧!」
「當然是有事想和各位聊聊,」春秋館主為兩女倒了杯茶:「知道胡不歸和金天摯的事情嗎?」
聽到這兩人的名字靈太妙和織天姬皆是先後一驚只是一浮一沉,重重頓下茶杯的靈太妙凜眼道:「戴微言、你究竟想說些什麼!」
春秋館長戴微言見靈太妙動氣趕緊賠笑道:「夫人休怒、我要說的其實是這胡不歸的下落而非是他過往的風流韻事…」
說到風流韻事靈太妙臉上微微一紅但眼神卻更加凌厲,戴微言笑道:「夫人知道他當初是讓皇上關起來的嗎?」
靈太妙撇頭嘆氣道:「問我做什麼、可依這傢伙的脾氣會乖乖讓人關起來我倒是很懷疑!」
「確實不太可能,」戴微言道:「但他可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男子漢、萬一和人賭約賭輸的話…」
聽到這靈太妙又是一聲嘆息、只是這嘆息卻是千迴百轉柔腸不止,戴微言又說:「還有一件事,就是令師姪金絢兒已經出沒在江南了。靈掌門前些時候不是還在打聽她的下落嗎?」
「她在哪!」靈太妙急問著,戴微言淺淺地說:「只怕是剛剛才離城而已…」
靈太妙正要起身,戴微言已笑著搖頭道:「不成、不成,我要是掌門一定回一趟宮中向天權門借人再前往。」
靈太妙奇道:「為什麼?」
戴微言笑道:「因為現在在金絢兒身邊的有兩名出色的蟠族高手,其一便是我們的風三軍師了!」
「可惡!」靈太妙啐了一聲又坐了下來,織天姬才緩緩將捏緊已久的茶杯放下問道:「那麼我門大師兄金天摯的下落呢?」
戴微言笑望了渚寒塘一眼才聽他為戴微言倒了杯茶低聲道:「館主、別搞了!說好我探密、打交道你來的!」
「成、成,就等你這杯茶了!」戴微言很得意地整到渚寒塘,捧起茶杯輕啜了一口笑道:「知道他和忌狼王決鬥後便消失了對吧、加上他那個結義兄弟金蜘蛛…」
說到這戴微言刻意一飄眼光向織天姬才喝了口茶笑道:「也失了蹤,所以大家便都懷疑金蜘蛛應該知道金天摯的下落,而最近金蜘蛛的形蹤似乎又讓人發現了。他的銀絲陣被人在幽迷湖外破去,而幽迷湖則是皇甫幽舊愛、不、應該是說他利用過的女人雲夢澤的舊居,我想說不定皇甫幽會知道金蜘蛛的下落才是…」
「又或是…」戴微言先是笑望了渚寒塘和靈太妙才將眼光盯著始終不怎麼訝異的織天姬說道:「這兩人早有接觸、若真是這樣那麼這線索說不定對織首已不能算是驚奇了。」
織天姬將緊凝的神情緩緩鬆下嘆道:「確實不算…」才這麼說時織天姬眉間又一緊,抬望眼時已見到戴微言收起了略有深意的眼光…
「那就這樣吧。」織天姬忽起身正要轉身動作間戴微言已笑道:「千萬別這麼做、一來欺負後輩有損鉉織名聲、二來這可是公主呀、織首真以為擄了人就能從此高枕無憂嗎?」
說到這靈太妙和趙媕婕等人都是一驚,織天姬歛了一禮笑道:「那好,靈掌門、我就先進城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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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人!」併桌後靈太妙待渚寒塘和織天姬走遠後才略帶嚴厲與玩味唸道:「跑江湖是這樣跑的嗎?原來是妳們、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輕功這麼差居然還敢跟蹤我們。」
話說的直白瞬間讓四女臉紅紅,戴微言笑道:「怎能這麼算、若是說輕功靈掌門自然勝過她們數籌,就一招陽焰幻身便能擠身江湖輕功之首了。」
「少捧我、」靈太妙雖是這麼說但依舊是猶有得色地說:「飛仙崖的輕功就比我高得多。」
戴微言失笑道:「掌門何必過謙、這種傳說中的海外之地沒什麼好提的,自從玉晨派一戰後就不曾再見過他們了,不過聽說除了天地雙卷是他們流傳出去的外,劍聖最後也是一尋此島才消失中原的不是嗎?」
「這我可不清楚,」靈太妙詭笑道:「你怎麼不去問問神寶子這幾個老頭、這飛仙崖當初就是讓他們三個利用參與玉晨覆滅之戰才害死我大師姐的,雖說我朝也是間接毀在他們和金國的手上、但可千萬別告訴我素有天下第一探美名的春秋館主你沒和他們接觸過。」
「這事就先別說了吧…」戴微言乾笑了兩聲才問:「和織天姬相識的夠久嗎?」
靈太妙點頭道:「也有好幾年了、當初她為了醫金天厲的病來尋我幫忙。原本我還不知道她找我是為了什麼,畢竟我對醫術蟲術都是一竅不通的但沒想到她開口要問的竟是我們師姐妹在西域學成功夫的秘密,這下我就知道她是明白人了。我雖然一直沒告訴她這些事但他也不失禮數地每一年都會託她的弟子來向我問好。」
「說來也巧,」靈太妙一說便欲罷不能繼續道:「她的弟子數竟然也是二十七、九氣素女、九絕紫女、九天玄女,自從我告訴她我的弟子也是延生宗九星君、度人宗六星君、保命宗五星君、護生宗四星君、大魁宗三星君共二十七人之後她便主動送來她三鉉織的織天劍陣,而後我為感盛情也送出了二十八宿陣法圖…」
「後悔了嗎?」戴微言笑問著但靈太妙卻是一副不知該不該說的表情,戴微言問道:「這劍陣的威力不行?」
靈太妙搖頭道:「刀、劍、音三陣相圍,相輔相成威力極強,但一看就知道是對付異血族類的陣法,只是三鉉織的敵人明明就是以樹為象徵的十三盤根不是嗎?」
「這我等會兒再告訴妳吧。」戴微言說到這小玥終於忍不住扁嘴道:「我也想聽。」
戴微言笑望四女的好奇表情這才投降笑道:「好、好!我就說了、知道這織天姬很有可能就是金蜘蛛嗎?」
同桌五女同時一愣這才又同時笑了出來,戴微言也笑道:「真覺得不可能嗎?好吧、我們先說回金雕王吧。」
「你沒把全部的消息告訴她?」靈太妙問著,戴微言搖頭道:「怎麼可能告訴她、剛剛那些東西其實就是拿來試她的,我看她剛剛那表情八成早就和皇甫幽搭上線了,若他真是金蜘蛛的話那會在幽迷湖設下陷阱也就不足為奇。」
趙媕婕問:「這位雲前輩就是設計仙鄉的人對吧。」
「沒錯,」戴微言嘆道:「只可惜當初皇上竟會聽信皇甫幽的一派胡言便處決了她…」
趙媕婕奇道:「為什麼是皇甫幽、我在宮中很少聽過他耶…」
戴微言不知該不該說正要將話轉過去時靈太妙已說:「還不是因為秦檜!皇甫幽當初就是他身邊的軍師而且還身兼來往兩國的密使。」
「先別說這個了、」戴微言趕緊將話轉開道:「知道當初有個小道消息說這雲夢澤便是暗中救走忌狼王和金雕王的人嗎?」
眾人又是一驚戴微言才說:「當初這兩人會戰起來其實是因為忌狼王想領著西方的原生猛族進犯中原,金雕王雖是翼族首領卻因為他是名列七女神的桑若之子,而七女神又是引進猛族等異血的鳳未央女俠的傳承者所以金雕王才會在這一戰挺身而出。」
「最後兩人兩敗俱傷了是嗎?」趙媕婕問著。
戴微言才點頭道:「他們被困在山谷中大戰許久,最後卻是只餘下一隻斷手和一隻斷腳,其實這一戰兩邊的人都有後援卻因為各自的問題而未達戰場,金雕王方面應該出現援助的就是他的情人銀凰后,只是她卻未出面除了他倆的感情生變外其實尚有另一個原因就是銀凰后的結拜兄長、金雕王另一個結拜兄弟銀燕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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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樣讓他留在金華嗎?」潛龍船再度潛江後江邊林深處倒吊在樹上的伏隱生遮掩著照入紅眼的陽光這麼說著。
樹下的闇藏首揭下面具望著近午的陽光嘆道:「你先去休息吧、等會我要進金華城一趟。啣殊呢?」
「你為什麼認為我會關心那蠢女人的去處,」伏隱生索性以布遮掩住全臉道:「約定的時間早就過了,她根本就沒出現、我看她是回到風飛揚那裡了吧。臨行前她就嘰嘰歪歪的說要打我們的小報告、我真的會被這婆娘給氣死耶。」
「省點力吧、」闇藏首以手支額嘆道:「就想著風飛揚是她的燕孤伶就行了,我們都有著需要關心的對象和必須被關心的寂寞,這樣想著心情就會好過一點,如果不去想著那名之為立場的東西的話…」
「完全沒辦法!」伏隱生啐道:「我只要一想到她就一肚子火連立場兩個字還沒拉進腦中我就想發飆了!」
闇藏首苦笑了幾聲伏隱生又問:「之前的事情怎麼樣了,她們有說出孤伶的來歷嗎?」
「有兩條線,」闇藏首說:「一條是西域的銀凰后、另一條就是六候門。」
伏隱生奇道:「六候門、那些送信的?為什麼和他們有關係?銀凰后不就是那個什麼城的城主嗎?和老虎打起來的那傢伙!」
「穹銀城。」闇藏首說道:「當初破關好像就是奉了風飛揚的命令到穹銀城探密沒想到才過了孔逐豔那一關卻讓銀凰后親自擋了下來、後來也很難得地聽見他稱譖了銀凰后是個厲害的女人就是了。」
「那個跩到不行的大男人!」伏隱生失笑道:「這一下我突然想起這苗誘媚總是不和虞破關還有歐陽鑲雲一塊行動就是因為這隻大老虎的臭脾氣吧!」
闇藏首聳聳肩又說:「至於六候門我本來還想不通但後來我一查才知道這六候門竟就是銀凰后的結拜兄長銀燕侯曾在背後支持的組織,而且在他相助之後六候門對於夢術竟有突飛猛進的發展,聽說他們有很多訊息甚至是不再用書信而是直接以夢境告知對方。」
「這麼神!」伏隱生又格格笑了起來說道:「但這和孤伶有什麼關係?」
闇藏首嘆道:「銀燕侯是跟著神天心一行來到中土的,他有些什麼家人我不清楚但我查到的資訊指出他的外號就叫做銀燕子、而且還有著一雙銀色眼瞳…」
說到這伏隱生才終於嘆了一息,但心中想起的卻是另一雙始終孤寂的銀色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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