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紀天行與洪震天決鬥的日子,除了一大群前來觀戰的學生外,一眾有關人等亦早已聚集於天堂學院的禮堂內,當中亦包括郭耀基等人。
「那個紀天行現在的功夫好像進步了不少……」羅剛一邊凝視著於人群中的紀天行,一邊跟身旁的郭耀基道:「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有影響?」
卻見郭耀基泛起淡淡笑意,從容道:「他進步得越多越好,最好就可以跟洪震天兩敗俱傷,到時候,我們便能坐收漁人之利。」
轉眼間,比武的時間已到,一眾學生亦在工作人員的指示下朝四方後退,為禮堂的中央騰出一片空曠的區域,隨後,一名在後台工作的校工便啟動機關,只聽見一陣「隆隆」的機械運作之聲,那片被騰空的地方亦徐徐升起,形成一個約十平方米的擂台。
「高科技呀!」紀、黃二人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此時,在禮堂正前方的舞台上,天堂學院的校長孫武亦已經手持麥克風,準備發表講話。
「相信各位來這裡的目的亦跟我一樣,就是來欣賞一場精彩的比武。」孫武臉帶微笑道:「那我們就事不宜遲,先請我們今天準備交手的兩位武者上擂台吧。」
言罷,洪震天便一手按著約一米高的擂台邊沿,大腿稍微運勁一蹬,便輕鬆躍上擂台。看到對手從容不逼的樣子,紀天行亦不想認輸,旋即壓下心中的緊張感覺,雙手撐著擂台邊沿,欲像洪震天一樣輕巧地跳上去,可惜事與願違,雙手用力不夠,還不小心滑了一跤,差點便要親吻地面,狼狽不堪,引得台下眾人鬨堂大笑。
「讓我先跟各位介紹一下,在我左手邊穿黑色衣服的是洪震天,擅長的功夫是『八極拳』。」孫武的話音剛落,台下已經傳來陣陣掌聲。
歡樂的掌聲過後,孫武繼續介紹道:「至於在我右手邊穿著白色衣服的則是今年的新生紀天行,所使用的功夫不詳。」話畢,台下亦有鼓掌之聲傳出,但與剛才相比卻顯得有點冷清。
孫武接著道:「比賽一局定勝負,時限為兩分鐘,使用計分制,有效擊中對方得一分,把對方擊倒在地得兩分。如倒地一方在10秒內未能重新站起迎戰,則被視為擊倒落敗。不允許攻擊對方後腦、頸部和襠部,否則作犯規論。犯規一方會根據嚴重的程度扣一分至兩分。」
紀、洪二人表示明白規則過後,站於擂台邊的裁判便喊道:「比賽開始!」
話音剛落,洪震天已經暴喝一聲,徑直朝紀天行衝去。紀天行頓時一震:「很快……」
「砰!」洪震天用力往地面一踏,拳頭應聲彈出,直指對手面門。紀天行不禁大吃一驚,赤子神功亦於同一時間起了作用,借著大腦機能的急促提升,讓意識到的時間速度相對地減慢。
紀天行現在有了更多的時間思考,心情開始稍微冷靜下來,只看他鬆腰一扭,便以微小的動作避過了這炮彈般的重拳。當然洪震天不會就此罷休,後腳橫移上前,整個虎軀朝紀天行撞去,使出一招「鐵山靠」。
雖有赤子神功輔助,但紀天行畢竟習武時間尚短,面對這種四肢以外的攻擊技巧,他一時之間亦不懂得要如何化解。
「砰!」
紀天行中招雖已經立時急退卸去勁力,無奈仍然失去平衡,坐倒在地上。
裁判舉手示意洪震天得分後,旋即為倒地的紀天行讀秒:「一、二……」
幸好紀天行並無受傷,很快便重新站起,擺出架式繼續迎戰。
藍一水旋即呼喊道:「你忘記了化勁嗎?」
「化勁……」聽到藍一水的說話,紀天行口中念念有詞,腦海則在思考著該怎樣做才能化去洪震天那強大無匹的勁力。
其實藍一水亦知道對於只練了三天太極的紀天行來說,要他做到用身體化勁的程度實在是強人所難,不過就算是明知不可能亦只能盡力嘗試,只因除此以外已經沒有其他可行的方法。
這時,洪震天亦已經再度迎上,拳頭順勢擊出,紀天行旋即鬆腰側身,右手同時按在對方攻擊的手臂上,跨步移往其身後,左手旋即一掌推出。
不過紀天行始終經驗尚淺,還未能真正學會運用太極拳中的那份柔勁,所以洪震天中招後亦只是向前仆了一步,便回身再度迎上。
裁判以手勢示意紀天行得分時,洪震天已然揮出一掌,追風掣電般朝紀天行胸口擊去。不過,經過剛才數招的交手,紀天行亦已開始掌握戰鬥的節奏,心境比之剛開始的時候冷靜不少,只看他提起雙手壓下對方攻擊後,便順著來勢借力旋身,欲再揮臂發動重擊。
然而,洪震天終究是技高一籌,在紀天行避過重擊的同時,已在瞬間轉身踢出一腳,紀天行中招立時飛跌開去。
裁判舉手示意過後,便再一次為紀天行讀秒:「一、二、三……」
這次紀天行明顯來不及卸勁,中招倒地後久久不能站起。
「快起來吧!」肥仔高聲喊道。
「看來勝負已經很明顯了。」藍一水搖頭道。
「七、八!」眼見剩下的時間不多,紀天行雙手撐地,用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勉強站起身來。
「可以繼續嗎?」裁判問道。
紀天行用力地點了點頭,再次擺出備戰架式,雙眼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異常凌厲,緊緊盯著對手不放。
「是有點料子。」洪震天淡淡一笑,道:「看來我要認真一點了。」話音剛落,已經以比剛才高出一倍的速度,如一道閃電般朝紀天行掠去。
「很快……」紀天行頓時一驚,不敢遲疑,立即朝一旁躍開。就在此時,洪震天的攻擊卻突然生出變化,一手抓著紀天行的手臂。
還未來得及反應,洪震天已經迎上前來,一記轟雷般的重拳,硬生生地打在紀天行的小腹處,後者立時如遭雷殛,強烈的劇痛瞬間襲遍全身。洪震天卻沒有絲毫停頓,旋即使出一招「鷂子穿林」,一個閃身便掠至紀天行背後,稍微運勁一靠,便把紀天行朝擂台中央逼回。
「他奶奶的……」紀天行向前跨出一步穩住身形,也不再理會甚麼以靜制動,轉身一拳主動出擊。
卻見洪震天一手截斷紀天行的攻勢,在其中門大開之下,手肘隨震腳出擊,使出一招「挑打頂肘」,重創紀天行的胸腹要穴。倏忽間,後者只覺眼前一黑,踉蹌地急退數步後,意識便開始模糊下來。
朦朦朧朧之際,他隱約聽見洪震天冷酷的聲線……
「你的功夫就只有這些嗎?」洪震天說著便眉頭一皺,以閃電般的速度衝上前去,準備結束賽事。
「颼——」
只聽到拳頭劃破空氣之聲,紀天行卻在一瞬間離開了洪震天的攻擊範圍,擂台下的眾人看著亦不禁大吃一驚。
洪震天暴喝一聲,手肘橫移擊去,但紀天行卻又再一次輕鬆閃過。
洪震天不禁一震,心下暗忖:「跟上次一樣嗎?」他所指的「上次」,正是在開學日那天,紀天行所展現出的「瞬間反應」能力。不過,他再想深一層,感覺這次又不太一樣……
只見此刻在紀天行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表情,呆滯的雙目中並沒有任何焦點,彷彿已經失去意識。
看到這樣的紀天行,洪震天只感到一股無形而強大的壓迫感狂襲而來。也不敢猶豫,立即朝他作出連綿不斷的攻勢,拳擊腳踢毫無間斷地打出。
雖然洪震天的攻速已經極快,但始終沒有一拳能夠擊中對方,就像上一次的交手一樣,只是這次卻與「赤子神功」沒有半點關係。只看紀天行此刻正朝著不同方向來回踏步,步法看似雜亂無章,卻又像是遵循著某種規律,時快時慢,讓人難以捉摸。
「這種步法……」藍一水所表露出的驚訝神色,就像是已經知道紀天行所使用的是何種步法。
洪震天的最後一腳已然落空,換來了紀天行的一掌反攻。
「澎——」
只聽見一聲巨響,洪震天立時被其掌勁震到拋跌,重重倒地。
擂台下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只因現在的形勢已經超越了大家的想像範圍。
「還不快數十秒?」黃智聰喊道。
裁判這才回過神來,立即為倒地的洪震天讀秒:「一、二、三……」
「那個紀天行為甚麼會這麼厲害的?」雷威不禁驚訝道。
郭耀基勉強泛起淺笑,道:「他只是幸運而已。」
「真的只是幸運嗎?」說話者,正是一直站在郭耀基身旁的那名髮鬢剷青,氣度不凡的少年,此人乃郭耀基的四名助手之一——孔智明。
看著剛才擂台上所發生的事,孔智明清楚知道這並不是單靠運氣就能做到。
「五、六……」讀秒仍在繼續,紀天行此時亦已經回過神來,看著正痛苦地爬起身來的洪震天,再看一下自己的雙手,紀天行所表露出的神情,就像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一樣。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擊倒洪震天,但他卻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還殘留著一股力量,他很快便意識到這是一種於體內行走的氣勁。
快要數到十秒之際,洪震天亦終於站起身來,裁判確認了他能繼續比賽後,便喊道:「比賽繼續!」
「為甚麼他會有這麼強的內勁?」面對著眼前這個身手難以捉摸的對手,洪震天不禁眉頭大皺,心暗道:「難道他一直也只是在隱藏實力?」
在洪震天這樣想著的同時,紀天行突然把雙手放於小腹前,開始練習著之前藍一水講解過的運氣法門,嘗試憑自己的意志來運行赤子神功。
看到此番情景,洪震天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暗忖再繼續打下去,恐怕對自己不利,看來還是要速戰速決!
洪震天暴喝一聲,立即闖進紀天行懷內施展肘擊,紀天行豈敢遲疑,旋即後退再提手貼住對方手肘,欲借其攻擊來勢進行反擊。不過,洪震天乃新一代的年青高手,又豈會是易與之輩,一眼便看穿對方意圖,打出的手肘立時變勢,前臂展開一搭,便緊緊纏著對方的右手。不讓紀天行有任何反抗的機會,洪震天瞬間運勁一扯,紀天行便隨之平衡盡失,朝著他仆去。
攻勢沒有停下,洪震天一下震腳,膝撞隨著一聲暴喝閃電擊出。
紀天行下意識地用餘下來的左手硬接這招,從手腕到肩膀,整隻手臂也被洪震天的勁力震至發麻。
「如果真的這麼不幸運被抓著的話,那就緊記一個『圓』字吧。」
藍一水在比賽前所說過的話,此刻忽然在紀天行的腦海中浮現,只是從那時候開始直到現在,他始終仍未能領悟這句話的意思。
「到底甚麼是圓?」右手被封住的紀天行,此刻只想盡快擺脫對方的控制。
洪震天的下一記攻擊撲面而來,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紀天行立即施展全身的力量,想要把洪震天抓著自己的手甩開。
就是這一個想法,紀天行頓時恍然大悟,他記起藍一水曾經向自己解釋過太極拳的運動規律,那種規律正正合乎「圓」的意思。
只見紀天行在側身避過重擊的同時,右手忽然用力前推,讓本來把他拉向自己的洪震天一時之間亦反應不過來。紀天行就是抓緊這一瞬間的空隙,立即把手朝自己拉回,同時往外一旋,不單只掙脫了對方,更把他牢牢抓著。
豈敢遲疑,紀天行運勁把對方的手,朝自己上方扯過來的同時,左腳瞬即跨步上前,身體在放鬆之下把左臂從下送出,一掌推向洪震天的脅下位置,使出一招「扇通背」!
只聽見「砰」的一聲,強如洪震天亦不禁痛得眉頭一緊,儘管紀天行的力量不大,但脅下卻是人體最脆弱的要害之一,洪震天受其如此一擊,當中的痛楚自然非同小可。
不過,劇痛卻沒有對經驗豐富的洪震天造成多大影響,猛一咬牙便再度迎上對方,一拳閃電擊出。紀天行正要重施故技擋下攻擊之際,卻發現對方的拳頭原來只是虛招,只見洪震天收回拳頭的同時闖入對手懷內,一記「裡門頂肘」重擊其胸口。
紀天行中招正要急退開去之時,洪震天竟一手抓著其後頸把他硬拉回來,隨即跨步上前,勁力從地而起,通腰間直達拳頭,紀天行還未意識到其手法之時,已感到一股強大無匹的衝擊力直轟腦際,接著便是眼前一黑,無力地往地面倒去。
峰迴路轉的戰況,讓現場陷入一片死寂,裁判揚手示意洪震天的攻擊有效後,便迅速走到紀天行身旁開始讀秒:「一、二……」
卻見洪震天輕輕搖頭,淡淡道:「其實不用數也可以,我剛才所用的是『立地通天炮』,他中了這招不可能還站得起來。」
「立地通天炮?」劉子龍疑惑道。
藍一水聞言點了點頭,道:「這是八極拳的八大殺招之一,威力之大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
聽著,劉子龍不禁眉頭大皺,道:「那個洪震天,對著一個新手居然用上威力這麼大的招式,實在有點過份。」
藍一水卻是淡淡一笑,道:「或許他是從交手的過程中,發現紀天行的實力難以捉摸,情急之下便使出殺招希望盡快結束比賽。」
「八、九!」快要決定勝負之際,情況卻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
不單只是洪震天,就連藍一水等人亦認為紀天行已經無力再戰之際,他卻及時爬起身來,雖然其表情顯得相當痛苦,但他的而且確是能夠在十秒鐘之內重新站起。
眾人見狀皆震驚莫名,當中尤其以洪震天為甚,畢竟出招的人是他,對於招式的威力有多大,在場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
「叮——」
代表著比賽完結的鐘聲響徹整座禮堂,孫武隨即開口道:「時間到,比賽結束!」言罷,又接著道:「因本場賽事沒有人被K.O.,所以會以雙方獲得的分數決定勝負。」
儘管大家也知道勝出者多半是洪震天,但還是抱著一絲絲的期待,希望能看到出乎意料的賽果。好一陣子過後,走到擂台中央的裁判,便示意紀、洪二人來到其身旁兩側,稍微伸手碰著他們的前臂。台下的眾人皆屏息靜氣,等待裁判宣判勝負。
「勝出者是洪震天!」在裁判把洪震天的手舉起當刻,孫武亦同時宣佈賽果,在場旋即響起如雷貫耳的喝采聲和鼓掌聲,大家亦為這場精彩的比武而歡呼著。
與此同時,孫武亦接著道:「經過點算,洪震天所獲得的分數是九分,而紀天行則只有四分。雖然紀天行這次不幸落敗,但在擂台上的表現亦非常出色,值得大家的掌聲鼓勵。」
擂台上,洪震天朝紀天行伸出厚掌,嘴角勾起淡淡淺笑,道:「從某種方面來說,你的確很強,讓我感到意外。」
紀天行聞言尷尬一笑,隨即伸手與之相握。
「希望再有機會跟你交手。」洪震天此話一出,紀天行當場愣住。
洪震天見狀亦忍俊不禁,笑道:「你又不用這麼緊張,我在短期內是沒有打算再跟你打了。」說著,在收回厚掌之後,旋即聳了聳肩,以半開玩笑的語調接著道:「說實話,你現在的進步空間……還挺大的!加油吧,待你把身手鍛鍊好,成為一個真正的高手後,我一定會跟你再打一場。」
紀天行頓時一震,腦際忽然閃過一些雜亂無章的零碎片段,嘴裡不由自主地吐出四個字:「三戰之約……」
洪震天聞言一愕,疑惑道:「三戰…之約?」說著,臉上又再恢復笑容,點頭道:「挺有意思的,今天是我們第二次交手,再有下一次的話,自然就是第三戰了。就這麼定吧,『三戰之約』!不過我們的第三戰,不會再有甚麼分數和時間限制,亦不會再有任何規則,是真真正正的決一死戰。」
這時,紀天行亦已然回過神來,儘管他自知不管訓練多久,也不太可能是洪震天的對手,然而,他的內心深處卻對這「三戰之約」,有著一股莫名的期待感,無窮的戰意似乎正蠢蠢欲動。
「對了。」洪震天又問道:「你練的是甚麼內功?」
紀天行立時一愕,吞吞吐吐地道:「這個……我練的這個……」
洪震天見狀搖頭失笑,道:「算吧,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你的,再見了。」話畢,便頭也不回地離開擂台。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UGtmAlpbs
比賽完結後,人群逐漸散去,郭耀基等人亦離開了禮堂,一如既往地回到他們長駐的教室中,商討著未來大計。
「那個紀天行居然能夠從洪震天身上拿到四分,看來並不簡單。」丁芷祺開口道。
「對。」雷威點了點頭,皺眉道:「看來我們要盡快跟他們比賽,不要讓他再有機會提升實力。」
卻見孔智明輕輕搖頭,道:「就算最快也要一個星期。」
羅剛卻是冷笑道:「你們能不能帶種一點?剛才是因為洪震天沒有盡全力,你們才會覺得紀天行厲害而已!」
此話一出,郭耀基立時放下心頭大石,點頭道:「對,那個紀天行只是個新手,就算天分再高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練出一身能夠打敗我們的功夫。」
頓了頓,又望著羅剛笑道:「那個洪震天真是的,為了搞氣氛而故意放慢手腳。」
羅剛旋即點頭一笑,附和道:「就是嘛,以為自己在表演趣劇嗎?」
雖然二人嘴裡是這麼說,但卻掩飾不了內心的迷惘。
孔智明淡然一笑,道:「也對,不交過手是不會知道誰勝誰負的,與其擔心紀天行,那個人稱『一擊必殺』的劉子龍不是更值得我們注意嗎?」
此話一出,羅剛立即喊道:「劉子龍讓我來對付!」生性魯莽,不自量力是羅剛最大的弱點,他純粹是因為劉子龍的名號夠響亮才說出此話,心想只要能夠擊敗他,自己自然聲價十倍,卻完全沒有考慮過對手與自己的實力差距。
孔智明卻是搖頭淺笑道:「你絕對贏不了他的,他是一個街頭格鬥高手,由我來對付他就最好不過。」
郭耀基點頭道:「也對,你練的是『截拳道』,也算是一種適合街頭格鬥的功夫,跟他是同道中人吧。」
「那我要跟紀天行打嗎?」羅剛問道。
「紀天行應該留給郭耀基。」孔智明淡淡道。
眾人聞言皆轉過頭來,疑惑地朝他望去,等待著其解釋。
只見孔智明徐徐開口道:「雖然剛才說過紀天行的實力不簡單,但你們也說得沒錯,他再厲害也畢竟是一個新手,實力不會在我們之上,不過剛才他在比賽中的高水準表現,應該會讓很多人留下深刻印象。」
頓了頓,便望著郭耀基道:「如果你能夠趁這勢頭把他擊敗,那相信以後在學校裡就不會再有人質疑你的實力。」
「說得好!」郭耀基點了點頭,微笑道:「不過你有一點說得不太準確,就是那紀天行的確很厲害,我擊敗他是因為我真的有實力!」剛剛還說過紀天行沒甚麼大不了,現在卻突然改變口風,愛出風頭的性格表露無遺。
羅剛數了一下指頭,驚訝道:「難道我要跟女生打?」
卻見丁芷祺響起其柔和悅耳的聲線,道:「如果是藍鳳鳴的話,我有信心打贏。」
羅剛聞言一愕,望了望剩下來的雷威,旋即搶著道:「那我只好跟那個楊家嘉打吧!」
「那剩下的那個是誰?」雷威問道。
郭耀基稍微思索了一下,便回應道:「是個肥仔,好像叫黃智聰。」
雷威聞言眉頭一皺,旋即走到羅剛面前,握拳道:「剪刀石頭布,一局定勝負!」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G6bsTJRfE
另一邊廂,紀天行眾人在比試結束後,亦已經回到活動室中,進行一場賽後檢討。
「那個洪震天實在太厲害了,完全不是他的對手。」紀天行低頭凝視著自己的拳頭,臉上不禁浮現一絲失望神色。
周子豪泛起淺笑道:「你可以從他身上拿到分,已經超出我們的想像了。」
紀天行聞言一愕,抬頭一看之下,發現眾人皆臉露笑意,立時皺眉道:「難道你們早就知道我會輸?」
藍鳳鳴笑道:「我們對你根本沒甚麼寄望,本來就不是一個級別。之前你贏得了我爸,是因為他手下留情而已,難道你以為自己只練幾天就可以成為絕世高手嗎?」
紀天行轉過頭望向藍一水,尷尬道:「真的嗎……」藍一水輕輕地點了點頭,紀天行立刻回頭再道:「但我贏了那個死肥仔!」
只見黃智聰靈機一觸,一臉囂張道:「其實我當時也是手下……」話未說完,已經被藍鳳鳴一腳踢倒。
藍鳳鳴輕道:「你贏他是應該的,你看我一腳就把他放倒了。」紀天行聞言,便失望地垂下了頭。
楊家嘉見狀,立刻走到他面前,柔聲道:「天行真的很厲害,居然可以跟那個滿身肌肉的人打了這麼久。所以你要繼續努力,變成高手中的高手,將來一定可以打贏他的。」
得到楊家嘉的鼓勵,紀天行忽然想起自己之所以會充滿鬥志的原因,不多不少也是因為她的出現,如果不是有了要保護她的願望,或許自己亦不會這麼勇敢地站上擂台,頓時覺得自己不應該對剛剛的勝負太過執著,將來要走的路還遠著呢!
轉換了思路,紀天行的心情亦總算放鬆下來,旋即朝楊家嘉掛起了其招牌笑容,道:「對!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突然,藍一水轉過頭來跟紀天行道:「對了,你剛才跟洪震天打的時候,是不是使出了一種奇怪的步法?」
紀天行貌似對此完全沒有印象,疑惑道:「有嗎?我不記得了。」
這時,藍鳳鳴亦忍不住道:「但你剛才真的很厲害,尤其是拿下兩分的那一掌!」
「兩分?」紀天行這才記起剛才比賽的時候,的確看到洪震天倒了在地上,只是自己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只見他皺眉道:「說起來,我有一段時間出現過幻覺,回復意識時,洪震天已經躺了在地上……」
藍一水便低下頭來,喃喃道:「是嗎……真奇怪……」
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pnGOq8007
夜幕低垂,在朦朧的月色映照下,洪震天正盤膝坐於家中陽台,雙目輕輕閉上,利用冥想感受著體內之氣,繼而按照其恩師所傳授的「九宮心法」竅門,加以操控。會陰乃精氣之源,道門內丹術中所謂「煉精化氣」亦是如此。自幼便刻苦修煉的洪震天,當然早已掌握煉精之法,奈何體內經脈未通,所煉就的真氣亦無路可走,就像在擠塞的行車路中停滯不前,難有寸進。
「始終沖不破……」洪震天低嘆了一口氣後,便徐徐站起身來,抬頭仰望夜空中暗淡的月光。
此時,他不禁想起紀天行。
不知何故,自從昨天和紀天行一戰後,心裡總是想著他,希望再次跟他打一場。當然,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論跟他打多少次也不會滿足,因為對方實在太弱。他只好強忍著慾望,待紀天行的實力有所提升,才與他決一勝負。
洪震天此刻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提升自己的內功修為。
「看來只好走一趟……」
ns 15.158.61.5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