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堂學院的禮堂中,「技擊學會」跟郭耀基等人的比賽仍在持續著,現在「技擊學會」這邊以兩勝一負的形勢領先,只要再贏一場便會成為今天的勝方,按照比賽前的約定,郭耀基等人在學校中的惡勢力亦會得以瓦解。
「接下來是今天的第四場賽事,比賽雙方分別是擅長『合氣道』的丁芷祺,和『跆拳道』的藍鳳鳴!」
「這次麻煩了……」藍一水忽然眉頭一皺,視線不禁落在穿著一身白底黑邊跆拳道袍的藍鳳鳴身上,心暗道:「居然是死丫頭那場先打……」想著,又望向仍然處於緊張狀態的紀天行,表現出擔心的神色。
只見藍鳳鳴一股勁地跳上擂台,望著丁芷祺的方向,道:「上次被你逃掉,這次你逃不了。」
上身穿著一件中袖直襟的白色道袍,下著一條深藍褲裙的丁芷祺卻沒有理會對方,只是自顧自地徐徐上前。
來到擂台前,丁芷祺雙手按著邊緣輕輕一躍,接著一個前滾翻,便輕巧地落在擂台之上,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姿態優美,足見其身手是如何靈活。只看她不徐不疾地盈盈站起,柔聲道:「多多指教。」說話的同時,亦不忘鞠躬行禮,明顯是個注重禮儀的溫文少女,實在讓人難以想像她打架時的樣子。
卻見這一向粗魯的藍鳳鳴,臉上隨即露出不悅神色,不屑道:「裝模作樣。」
「第四回合,開始!」隨著孫武的聲音亮起,藍鳳鳴旋即一個箭步標前,運起勁力橫踢而出,試探性地擊向丁芷祺腰間。
丁芷祺見狀立時伸手抓去,藍鳳鳴不禁一驚,要知道對方是合氣道高手,萬一被她抓到,不被摔個四腳朝天才怪。幸好,藍鳳鳴的腿技亦不是普通的強,她立刻收腳止住攻勢,更改以高段踢重擊對手頭部。
「啪!」只聽見一聲脆響,丁芷祺應聲倒地。
表面上,丁芷祺是中招朝地面跌去,不過在擂台上的藍鳳鳴卻清楚感覺到,她的腳在碰到對方的一瞬間,其實並沒有產生多大的碰撞,那就是說,丁芷祺是主動倒地,而且還借倒地的動作來卸去勁力。
只看丁芷祺在倒下的一瞬間,借雙手稍微緩衝,靈巧地滾了一圈便重新站起,神色沒有絲毫改變。
藍鳳鳴冷哼一聲,便再度旋身起腳踢去,欲使出一招「旋風連環踢」,先後以橫踢及後旋踢擊打對手頭部,最後補上一記重側踢直踹對手胸脯位置,這可以算是藍鳳鳴的必殺絕技之一,一般人中了這招是必敗無疑,現在比賽才剛開始,藍鳳鳴已經急著使出殺招,可見她對這場勝負的執著。
然而,丁芷祺乃合氣道黑帶高手,又豈是易與之輩?只見她以靈活的閃身,把對方旋風般的三記重腳統統避過後,便瞬間伸出雙手抓住對方手腕,嬌軀一旋,已讓藍鳳鳴平衡盡失,不過丁芷祺並未停下,身子一矮一扭,便使出了一招「單手抓四方摔」。藍鳳鳴無從反抗,只能順著其勢,翻倒在地。
被摔個四腳朝天的藍鳳鳴不禁眉頭大皺,在對方還未放開自己之前,已迅速起腳,勉強發勁朝對手頭部踢去,丁芷祺只好立即鬆手退開,同時,藍鳳鳴亦已重新站起,猛一咬牙,便再度朝丁芷祺衝去。
只見藍鳳鳴嬌喝一聲,帶著滿腔怒火,風馳掣電般踢出一腳,直指對方面門要害。
丁芷祺卻是不慌不忙,嬌軀微一沉下,便往藍鳳鳴的站立腳掃去,藍鳳鳴又再次失去平衡。無奈倒地的藍鳳鳴在地面滾了一圈,便再重新站起穩定身形,心暗對方的摔撻技巧實在太強,如果自己再主動進攻,想不輸也很難。如此想著,只好站在原地,不敢隨便進攻。
丁芷祺見藍鳳鳴沒有行動,便緩緩上前,藍鳳鳴見狀一驚,緊張地擺好架式,準備接招。沒有多餘的動作,丁芷祺一掌打往藍鳳鳴下頷,速度之快,讓藍鳳鳴大吃一驚。
「啪」的一聲清響,藍鳳鳴只感到一陣刺痛,但卻影響不大,便在心裡偷笑道:「一點力也沒有。」就在她冷笑的同時,掌擊已經接二連三地擊中她左右臉頰,突然,後頸出現一股壓力,還未清楚發生何事,自己已經倒下。
原來剛才,丁芷祺先以閃電般的連環巴掌來擾敵,在對方迷糊之際,乘機伸手勾著其後頸施以壓力,同時已旋身來到對方身旁,略施巧力便將其摔倒。這招連擊摔撻技巧,是丁芷祺的拿手絕技「落花流水」。
「砰!」丁芷祺蹲身連打兩拳重擊藍鳳鳴小腹,藍鳳鳴中招只感到眼前一花,一股強烈的嘔吐感亦隨之湧現。
豈敢遲疑,丁芷祺趁此良機,抓著她其中一隻手臂,利用關節技把她制服於地上。
「投降吧。」丁芷祺淡淡道。
藍鳳鳴一向好勝心強,當然不會輕易言敗,只看她冷冷一笑道:「我的字典裡沒有投……」話未說完,在丁芷祺稍微施加壓力之下,已經受不住劇痛大叫起來。
「你的字典是時候更新了。」丁芷祺不禁蹙起黛眉,道:「我勸你不要倔強,人的關節是很脆弱的。」
「真是不痛不癢。」藍鳳鳴亦皺眉道:「有種就來吧,就算只有一隻手也能贏你!」
丁芷祺聞言,臉上不禁泛起淺笑,道:「因為你擅長用腳?」言罷,便再進一步對其關節施壓,痛得藍鳳鳴差點便要哭出眼淚來。
只見藍鳳鳴痛苦地呻吟道:「我等會……一定要把你煎皮拆骨…啊——」說到最後,便因為強烈的痛楚而大叫起來。
丁芷祺只能搖頭嘆氣,無奈道:「你這人怎麼會這麼固執的?」言罷,便朝藍一水等人望去,響起其柔和悅耳的聲線,道:「你們覺得呢?」
「喂!你等一下!」藍鳳鳴立時喝道:「你這卑鄙小人,這是我們兩個之間……」還未能把話說完,頭已經被丁芷祺用力按下,緊緊貼著地面無法說話。
藍一水輕輕搖頭嘆了一口氣,便朝擂台拋出一條白毛巾,替不肯服輸的藍鳳鳴投降。
裁判和孫武互相對望了一眼,皆點了點頭,後者旋即拿起麥克風,開口道:「第四場比武結束,丁芷祺獲勝。」
紀天行看著不禁大驚,心暗道:「肥仔和藍威保也輸了……那我不就是一定要贏?」
這正是藍一水一直在擔心的事,說實話,他對藍鳳鳴會戰敗是一點也不驚訝,只因她生性衝動,欠缺思考,加上心浮氣燥,如今面對著一位冷靜的對手,就算大家也是黑帶級別,實力不相上下,藍鳳鳴要贏的機會也不會很大。
所以,藍一水真正擔心的是紀天行。
如果是紀天行那場先打,以當時還是領先的情況下,所面對的壓力就相對會較低,但現在卻是藍鳳鳴那場先打,在面對已經不能再輸的情況下,紀天行恐怕會因為巨大的壓力而發揮不出應有水準。
「接下來是最後一場,比賽雙方分別是街頭格鬥專家郭耀基,和最近學習『太極拳』的紀天行。」
楊家嘉聞言,不禁疑惑道:「街頭格鬥專家?是不是跟你的功夫差不多?」說著,已經望向劉子龍。
只見劉子龍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就算大家也是習慣街戰,但每個人也會有自己的打法,畢竟這根本就不是甚麼功夫門派。」
「你們兩個就別這麼認真了。」藍一水搖頭一笑,道:「那傢伙在吹牛而已,學甚麼功夫是自己填寫的,那肥仔還不是填個甚麼殺你阿媽民風拳?」
「是『超級殺人旋風拳』。」黃智聰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藍一水聞言一笑,道:「終於醒來了嗎?」
話說回來,看到郭耀基已經站在擂台一方等待著自己,紀天行只好硬著頭皮爬上擂台。
「萬一輸了就要解散……」紀天行雖然能勉強挺直腰子,但雙腳卻是抖個不停。就在他緊張得不知所措之際,只見他環顧四周,看到台下觀眾正注視著自己,內心的緊張感覺居然沒有增加,反而開始慢慢減弱。
「加油呀!紀天行!」
「我特意來看你的,不要讓我失望!」
觀眾們熱情的聲音傳進紀天行耳內,他只感到內心出現一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就在他的視線掃至禮堂大門處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立時映入眼簾。
「是洪震天?」紀天行見狀一愕,心下暗忖:「連他也來看我比賽嗎?」
紀天行深深呼吸了一口大氣,心情頓時冷靜下來,只見他閉起雙目回憶著當日藍一水所說的往事,他記得易天行曾經問過藍一水一個問題:你學武的目的是甚麼?
藍一水之後亦有問過紀天行,紀天行現在正正要找回當時的感覺。
只看他隨即把目光輕輕投向楊家嘉,暗忖自己學武的目的,正是為了可以保護她。這樣想著的同時,視線重新回到自己的對手身上,眼神比起剛才凌厲了許多,只看他心暗道:「如果我連這種程度的混混也贏不了,又有甚麼資格談得上保護別人?」
冷靜下來的紀天行徐徐擺出架式,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份強大的自信,頗具作為一名武術家的應有風範。
突然,台下傳出陣陣倒台聲,聲音的來源是一群舉著支持郭耀基牌子的學生,他們還喊出一些難聽的說話來打擊紀天行,明顯是郭耀基為了擾亂其心志而使出的詭計。
正當大家以為紀天行會因為這些觀眾的倒台而失去分寸之際,他卻出奇地沒有任何反應,雙目只是注視著面前的對手。那些學生頓時大感沒趣,便停下這些無謂的舉動,現場隨即變得鴉雀無聲。
「第五回合開始!」隨著孫武的話音響起,郭耀基便立馬衝往紀天行,搶佔先機。
「去死吧,小子!」郭耀基暴喝一聲,拳頭應聲彈出。
拳頭以猛虎之勢撲面而來,紀天行卻感覺不到任何威脅,這種程度的拳速,紀天行有信心可以輕鬆應付,而且他之所以有這種感覺,並不是因為受到「赤子神功」的影響,而是經過藍一水連日來的嚴格訓練,才讓他的觸覺變得如此敏銳。只見他立即施展出剛剛學會的「雲手」,把郭耀基的攻擊擋開之時,更順勢滑入其懷內,一拳往他小腹打去。
「砰!」郭耀基中拳後退半步,不屑道:「一點力也沒有。」立刻再次揮拳,直指紀天行的臉頰。
紀天行當即放鬆身體,以螺旋之勢,迅速纏著對方前臂,再順勢一撥,雙腳朝其腿前伸出,輕而易舉地把他摔到地上。
「媽的!」倒在地上的郭耀基沒有立即站起,反而在地上一腳掃去。
幸好此刻的紀天行已經敏捷了不少,加上對手躺在地上發招較慢,因此能及時躍開。郭耀基冷哼一聲,便迅速站起身來再次迎上對手。
郭耀基提起一腳,毫無任何技術含量地朝紀天行直踹而出,紀天行見狀立時後退,雙手一撥便把對方腿招化解,郭耀基頓時平衡盡失,紀天行當然乘勝追擊,迅速跨步上前進入其懷內,只看他腳掌運力一旋,力從地起,再以螺旋之勢經腰間傳至手臂,拳頭亦跟著旋轉擊出,重重打在郭耀基的胸口。
這種讓旋轉的勁力融入擊打招數的手法,正是「纏絲勁」的高等級發勁方式。
當然,此刻的紀天行卻只能仿其形態,並未能真正打出那種巨大的威力。
郭耀基中招慘叫一聲,立時被擊退至數步之遙。
「他媽的!」郭耀基皺眉道:「太極拳是以靜制動,每次也是我先出手不是對我很不利嗎?這次換你先攻我,這才公平!」
紀天行因為發現自己剛才能夠接二連三地把郭耀基擊退,頓時信心大增,只看他聳了聳肩,神色自若道:「也行。」
「哈!」紀天行大喝一聲,拳頭旋即彈出。
雖然比起郭耀基的拳速是快了一點,但跟其他高手相比還是有不少差距,而處於靜態的郭耀基,要接下這一拳自然不難。
只看郭耀基看準時機,一手抓著對方出招的手臂,暗忖這次還不到我發威?
正要將紀天行朝自己拉過來之際,卻見紀天行的手以畫圈之勢輕輕一晃,隨即下壓,身體亦順著此勢往後坐身,形成「下勢式」。
面對此刻中門大開的郭耀基,紀天行豈有不進攻之理?
往後展開的後手迅速運勁,隨著身體上升之勢往前踏步,一掌閃電推出。
「砰!」郭耀基再度中招急退。
這次紀天行卻沒有停下,一個箭步標前,在迎上對方的一瞬間,起腳朝他腰際攻去,接著又揮拳重擊其臉頰,攻勢有如行雲流水,動作暢順得連他自己也心裡一驚。不真正交過手還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功力已經進步了這麼多,居然能夠讓對方毫無招架之力!
郭耀基連番受創,雖未至於倒地,但痛楚確實不能小覷。只見紀天行沒有給他任何喘息機會,瞄準其後頸,手臂傾斜往下擊落。
「砰!澎!」郭耀基立時被擊倒在地。
紀天行見對方沒有站起,便轉身望向裁判,興奮地問道:「我贏了嗎?」
裁判旋即走上擂台,證實郭耀基無法即時站起再戰後,便朝孫武點了點頭。孫武見狀點頭微笑,旋即提起麥克風宣佈結果:「K.O.!第四回合,紀天行勝!」說著,台下已經是一片喝采聲。
興奮的紀天行握著拳頭,低聲喝采了一下,便不自覺地望向大門那邊的方向,只見洪震天朝他勾起一絲淺笑,本來橫抱胸前的左手更舉起了一隻拇指,讚賞紀天行的表現。
得到洪震天的認同,紀天行的內心有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覺。
隨後,他又望向楊家嘉那邊的方向,伸手舉起代表勝利的手勢。
「媽的……」郭耀基的聲突然從身旁傳來,紀天行旋即轉頭望去,看到他正一臉痛苦,想要爬起身來。
紀天行緩步朝他走去,伸手欲扶起他道:「謝謝你跟我交手。」他話裡的意思正是說,全因為郭耀基與他交手,他才得以發現自己已經進步到這種程度。
只見郭耀基眉頭大皺,不消片刻,又微笑道:「你越來越厲害呢。」說著,便伸手抓住紀天行的手。當眾人以為二人惺惺相識,即將看到紀天行把郭耀基扶起來的俗套場面之時,郭耀基卻突然用力把他拉倒,轉身坐在他背上,以簡單的關節技制伏了他,大笑道:「白痴!我既沒有失去意識,又沒有說投降,更沒有掉下擂台,誰說我已經輸了?」說著,便轉過頭來,狠狠盯著孫武道:「你說是不是?」說話的同時,抓著紀天行的手亦同時對其關節逆向施壓,痛得紀天行大喊老媽。
孫武無奈地聳了聳肩,道:「你要耍無賴的話,我也不會阻止你。如果你能夠因此而獲得這場的勝利,我亦無話可說。」說著,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皺起眉頭道:「不過我要提醒你,你這樣的行為,對於一位武者來說是非常可恥的。」
「我才不理會甚麼武者不武者,我只知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郭耀基厲聲喝道:「勝利,是要以不擇手段換來的!」
「他奶奶的……」紀天行皺眉道:「我也認同你的觀點,但不如你先放開我再說吧!」
「你閉嘴!」此刻的郭耀基已經氣得咬牙切齒,眉頭大皺道:「你跟藍一水學過武術,這場較量本來就不公平!」
「我靠你奶奶的!」紀天行不滿道:「那到底怎樣才算公平?」
「要公平較量的話……」郭耀基突然笑了起來,道:「就要先廢了你一隻手!」
藍一水見狀一驚,立刻暴喝道:「停手!你敢出手,我對你不客氣!」
卻見郭耀基夷然不懼,微笑道:「那你們就犯規了。輸了這場就剛好三場了吧?準備解散吧!」
藍一水頓時眉頭大皺,握緊拳頭道:「你……」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寂,殺氣迅速漫延全場,洪震天的聲音隨之響起:「剛才不就已經宣判了勝負嗎?要不再打一場,讓我來當你的對手吧!」強烈的殺氣,竟是來自洪震天!
洪震天的發言,吸引了在場眾人的注意,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紀天行卻忽然開口道:「不行!這場還未打完!」言罷,眼神中竟湧現出強烈鬥志,續道:「會贏的。」
紀天行的鬥心,讓在場眾人皆感到萬分震憾。
聽到紀天行不自量力的說話,郭耀基旋即大笑道:「會贏?那就等著瞧吧!」說著,便用力一扭。
只聽見一聲脆響,紀天行的一隻手應聲被廢,強烈的痛楚讓他忍不住慘叫出來。
郭耀基自信地站起身來,望著孫武道:「技術性擊倒了,快宣佈結果吧!」此刻,台下的觀眾們,不禁對郭耀基的作為心生厭惡。
「還不能這麼快下定論。」孫武正容道。
雖然劇痛讓紀天行無比煎熬,但他仍然沒有放棄,單手撐地,踉蹌地重新站起。
「加油!」本來還倒他台的那群郭耀基支持者,居然用力地把那些支持郭耀基的牌子扔在地上,為紀天行打氣起來。
這亦是無可厚非,只因這些所謂的支持者,其實也只是被逼屈服在其淫威之下,他們一直以來亦受盡郭耀基的霸凌,此刻難得有人可以替他們出這一口鳥氣,還有機會讓這惡霸的勢力瓦解,大家又豈會繼續盲目追隨郭耀基下去?
郭耀基不禁大吃一驚,眉頭一皺,便再度往紀天行攻去,重重的一腳直踹其小腹。
「砰!」紀天行結結實實地中招,但卻沒有後退半步,郭耀基頓時嚇得冷汗直冒。
只見紀天行單手提至胸前,再往小腹下壓,讓體內功力凝聚丹田,嘗試利用自己的意志控制體內「赤子神功」。其實藍一水在連日來除了指導他「太極拳」的技巧外,亦有簡單地教導過他操控內氣的竅門,而在學校完成了一整天訓練的他,更自發性地在家裡獨自進行運功練習。
雖然未至於能完全掌握,但總算可以成功控制內功的發勁,只是因為還未熟練的關係,所以運功的時間相對較長,導致他無法在分秒必爭的比武過程中使出。
「你在耍甚麼花樣?」郭耀基冷冷一笑,道:「別以為在裝神弄鬼我就會怕你。」言罷,便握起拳頭,欲再次展開攻勢。
「以你這種程度是打不贏我的。」卻見紀天行淡淡一笑,盡量保持著從容不逼的神色道:「你有甚麼殺招還未打出來?」紀天行一邊運功,一邊想辦法拖延時間。
郭耀基聞言一笑,不屑道:「想拖延時間嗎?」
「有必要嗎?」紀天行亦保持著微笑,道:「你想來送死的話我絕對奉陪,但為了能夠做到你所說的公平,我覺得還是要先商量好,你先攻擊,還是我先攻擊。你也知道我擅長以靜制動吧?」
郭耀基聽著亦開始有點猶豫,只看他望了望紀天行那隻受傷的手,思索片刻後,認為紀天行現在已經滿身破綻,如果是自己主動出擊的話,或許可以搶佔先機,只要朝他受傷的那邊攻去,他便不會再有反擊之力。於是,這樣想著的郭耀基便泛起微笑,道:「你現在失去了一隻手,如果還要你放棄自己擅長的技巧來主動進攻,那未免對你太不公平,還是由我來進攻吧。」
雖然嘴裡說得十分動聽,但藍一水等人亦清楚知道郭耀基的真正想法。
當然,洪震天亦不例外,只看他搖頭冷笑,心暗道:「郭耀基……你真是一個卑鄙小人。」不過,相比起郭耀基的卑鄙,他還是對紀天行此刻的舉動比較在意。雖然不知道他在打甚麼主意,但卻感覺到他身上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強大氣息。
這時,紀天行的運功亦已經完成,只看他淡淡一笑,道:「盡全力攻過來吧。」
「去死吧!」郭耀基大叫一聲,旋即起腳踢去,重重擊在紀天行的廢手上。
「呀!」紀天行忍著強烈的痛楚,立即把辛苦聚集起來功力運於掌心,跨出一步闖入其懷內,重掌隨即擊出。
「澎——」
只聽見一聲巨響,重掌準確命中,空氣中亦同時爆發出一股一瞬即逝的衝擊波,連慘叫的時間也沒有,郭耀基已經被強大的掌勁震飛至十多米外的觀眾群處倒下,真真正正地敗在紀天行手上。
眾人立時嚇得面無血色,想不到一個這麼瘦弱的少年,居然會擁有如此強勁的掌勁。就連於一旁觀戰的洪震天亦不禁大吃一驚。雖然在上次一戰之時,他已經知道紀天行有內功底子,但卻沒想過會有如此強大的威力。他看得出紀天行此刻所使用的內功剛猛非常,而且看他這一擊的功力,沒有五十年以上的修為也不可能做得到。
但紀天行從未習武,何來這麼強大的內力呢?因為知道司馬空在最近,把自己畢生的功力轉嫁了給別人,所以,洪震天此刻只有一種想法。
紀天行所用的內功,很大可能就是「赤子神功」!
當日在活捉司馬空之時,的確是有一名少年打敗他的手下,逃離現場,現在回想起來,那少年的身形確實與紀天行十分相似。而且從時間上來推斷,紀天行得到司馬空轉嫁內功的可能性亦十分高。
這不由得讓洪震天的內心掙紮起來,到底他應不應該把這消息告知洪子炎?要知道那個蒼無常乃黑道中的霸主,為了成就大業必定滿手鮮血,以這種人的行事作風,在得到「赤子神功」後,說不定會把司馬空殺掉,最壞的情況是連紀天行也會死在他手上。
「場外,第五回合,紀天行獲勝!」
孫武洪亮的聲線,讓洪震天從零亂的思緒中清醒過來,心下暗忖:「現在還是先不要說,再看看情況吧。」
紀天行抱著受傷的手臂跳下擂台,回到藍一水身邊,後者旋即微笑道:「我要對你從新估計。」
只見紀天行尷尬一笑,搔著後腦杓道:「終於知道我厲害了吧?」說著,便因劇痛而呻吟了一聲。
藍一水皺眉道:「手拿來吧。」說著,便迅速抓住他受傷的手臂。
紀天行見狀一驚,緊張道:「你想怎樣?」藍一水沒有回答,另一隻手往他肩膀按去,一拉一推,紀天行立時痛得大喊老媽。
藍一水見狀笑道:「只是脫臼而已,不用叫得這麼淒楚吧?還自誇有多厲害。」紀天行正要罵他奶奶的一個祖宗十八代之時,卻發覺手已經可以活動了,旋即驚訝道:「嘩!厲害!」話音剛落,又再感到一陣刺痛,忍不住又叫了一聲。
「白痴,還未痊癒的!」藍一水低聲罵道:「回去再給你塗一下藥酒吧,這幾天也不要亂動。」
再看看藍鳳鳴,只見她的視線一直落在紀天行身上,久久不能移開。當紀天行轉過頭來,二人視線才剛接觸,她的俏臉已不禁紅了起來。她雙手摸著自己火紅的臉頰,不禁在心裡暗罵:「為甚麼會這樣的……」
在她身旁的楊家嘉,看到漲紅著臉的藍鳳鳴,立刻擔心道:「表姐!你中毒嗎?」藍鳳鳴無語。
「『技擊學會』以三比二勝出今天的比賽。」禮堂的廣播傳出讓人振奮的消息,台下立時響起一片歡呼聲。
隨著這場比賽的結束,郭耀基在學校中的勢力終於得到瓦解,天堂學院亦暫時回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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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陸東北邊陲,黑龍江省與俄羅斯接壤之地,在樹影婆娑的郊野河畔一帶,屹立著一座體積龐大,結構複雜,充滿異國風情的俄式建築,正是惡名昭彰的「黑龍教」總壇——黑龍堡。今天,在這氣勢磅礴的黑龍堡前,原本綠意盎然的風水寶地,卻變成一片腥風血,屍橫遍野。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三十年前,自從「黑龍教」被秦天道一舉殲滅後,因此處人跡罕至,景色怡人,兼具濃厚的神秘色彩,以至於這座黑龍堡,亦逐漸淪為一些「背包客」的探險勝地。
正因慕名而來的旅客不少,申屠烈重出江湖,並連同新的「黑龍教」成員,重新進駐這座堡壘的消息,亦很快傳遍整個黑龍江省,更因此迎來一幫特警部隊前來「探訪」。
如是者,在這片「深度遊」勝地中,便上演了一場怵目驚心的暴力衝突,最終導致眼前這片血肉模糊的景像。儘管「黑龍教」一方是有著不少人命傷亡,但與政府一方的特警隊員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
「你不夠資格死在我手上,」申屠烈背負雙手,完全沒有望向仆倒在地上的敗軍之將,冷然道:「走吧,儘管把你的經歷告訴全世界。」言罷,當即運勁踢出一腳,把那特警隊長踢出數米之外,接著,便回身朝黑龍堡走去。
與此同時,兩名「黑龍教」成員亦趨上前去,一左一右地夾著那特警隊長的腋窩,將其搬離此地。
這天過後,「黑龍教」重新掘起的消息便傳遍千里,除了讓政府的內部陷入一片恐慌之外,武林間的各門各派亦是人人自危,為此,位處河南嵩山的「少林寺」決定展開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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