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位於市區的一幢舊式大廈,外牆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迹,劉子龍深呼吸了一口氣後便步上階梯,油漆剝落的痕跡隨處可見,老舊牆壁上貼著大量宣傳海報,當中大多是一些衣著清涼的性感女郎。幽暗狹窄的環境,使他的腳步聲顯得異常響亮,一路上,隱約可聽見陣陣撞擊聲,當他越往上走,聲音便越來越清晰。
很快,他便來到了一道鐵閘前。
劉子龍徐徐按下門鈴,不消片刻,一名穿著功夫服的少年便急步上前,開門迎接。隨著劉子龍走進單位內,約十名跟那少年相同裝扮的男女瞬間映入眼簾。劉子龍環視四周,只看牆邊的木架上,放滿了刀、棍、槍、劍等各式各樣的冷兵器,而在牆壁之上,則掛滿了以木製相架裝著的照片和各種獎狀錦旗,放於玻璃櫃中的獎杯亦不在少數,除此之外就只有各種訓練工具,並沒有任何多餘的佈置,明顯是一家傳統的武館。
「等你很久了。」熟悉的聲音從旁邊不遠處響起,劉子龍聞聲望去,入目的正是約自己來此的「小霸王」。
劉子龍淡淡一笑,便緩步朝小霸王走去,一邊望著置於牆邊的木人樁,一邊道:「這裡就是你平時練拳的地方嗎?」
小霸王輕輕點了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最近幾年很少上來……」說著,便泛起了一絲苦笑。
頓了頓,又問道:「怎麼會想到要找我?」
劉子龍聞言一笑,道:「因為你是我認識的人當中,唯一一個功夫在我之上,而又遊手好閒的人。」
聽到劉子龍以「遊手好閒」來形容自己,小霸王不禁泛起尷尬笑容,搔頭道:「想不到你這麼喜歡開玩笑,我可是在百忙中抽空來見你的。」
其中一位師兄弟聞言,立即打趣道:「你剛才上來的時候不是說最近好空閒嗎?」
此話一出,小霸王耳根隨即變得通紅,提高聲量道:「廢話不多說,還是快點開始吧!」
劉子龍見狀一笑,隨又點了點頭,道:「開始……那要怎樣開始?」
小霸王認真思索了片刻,道:「首先要找到自己的不足,才可以改善,想知道自己有甚麼不足的最簡單方法,就是實戰。」
「我也這樣認為……」劉子龍小幅度地點了一下頭,道:「那我現在要跟你打嗎?」
小霸王淡淡一笑,隨即來到武館的中央,擺出備戰架式,其他師兄弟見狀便立即往一旁退去,為二人騰出一片空間。
劉子龍亦沒有多餘的說話,緩步走到小霸王面前。
只見劉子龍眼神一變,拳頭閃電般擊出,直指小霸王的面門,搶佔先機。小霸王豈敢遲疑,一手截去對方攻擊,同時朝著其下盤踢出一記「無影腳」。
實戰經驗豐富的劉子龍,當然對此早有預料,立即起腳截去其攻勢,沒有絲毫停頓,二度起腳攻向其小腹。
小霸王的反應亦是敏捷,立即後退一步拉遠距離,利用堅硬的橋手化去對方腿勁,沒有多餘的動作,身子微側,閃電般闖入劉子龍的懷內,同時發動猛烈攻勢。
面對小霸王那連綿不斷的高速進攻,劉子龍勉強應付了幾招後,因為身體追不上思維的速度,動作便開始變得混亂,不消片刻,已經被小霸王攻得喘不過氣來。
只見小霸王看準機會使出一招「標馬橫撐掌」,在劉子龍完全沒有應對辦法之下,厚掌在其胸前約半吋前停下。
「這樣交手好像沒有意思……」小霸王輕輕嘆了一口氣,一邊小幅度地搖了搖頭,一邊把已經擊出的厚掌收回,道:「你根本沒有認真跟我打。」
劉子龍聞言一愕,道:「甚麼意思?」
小霸王淡淡一笑,道:「上次在擂臺上交手時,你絕對不是只有這點程度。」
只見劉子龍亦泛起了一抹淺笑,道:「看來是瞞不過你了。」
頓了頓,又道:「其實我只是想一步一步來而已,因為要長時間維持那種狀態並不容易。」
「那種狀態?」小霸王疑惑道。
劉子龍點了點頭道:「就是完全放棄思考,讓內心變得有如止水般平靜的狀態。」
「聽起來好像很容易……」小霸王亦跟著點起頭來,道:「不過實際上卻很難做到……」
只見小霸王鬆了一下雙手的關節,道:「來吧,讓我再領教一下你那種心如止水的力量吧。」
劉子龍淡淡一笑,也不打話,輕輕閉起雙眼,讓視覺與外界完全隔絕,同時擺出架式。雖然從表面看來沒有甚麼改變,但隨著劉子龍的心境平靜下來,所散發出的壓迫感卻逐漸增強。
雖然一般人未必能夠感覺到劉子龍的轉變,但對於武功有一定修為的小霸王,卻是清楚感受到劉子龍此刻的強大氣息。
「好厲害……」小霸王亦不禁眉頭一緊,心暗道:「比起之前在擂臺時更強……看來他在之後也下了不少苦功……」
只見小霸王亦不敢遲疑,眼神一變,立即朝對方發動轟雷般的猛攻。
把精神全放在反應上的劉子龍,在完全依靠直覺的情況下,竟然接二連三地化解了小霸王的強勁攻勢,甚至以更凌厲的攻擊回敬對方。
當然,小霸王亦不是省油燈,在面對劉子龍追風掣電般的攻勢時,亦能以滴水不漏的防守進行化解。
看著二人精彩的對決,於一旁圍觀的師兄弟們幾乎連眼睛也不想眨一下,生怕會錯過任何一絲細節。
只見小霸王以閃電般的身法避過劉子龍的高踢腿後,一記強力的「插鎚」有如猛虎撲食般伺機而出,直指劉子龍的面門位置。
此刻內心有如不波止水的劉子龍,在隔絕了視覺的情況下,已然把其他的感官增強至極限,即使只是輕微的空氣流動亦能夠輕易察覺,更何況是如此猛烈的攻擊?
強力「插鎚」逼近眉睫,劉子龍單憑直覺便以最細微的動作避過,就在小霸王舊力剛盡,新力未生之際,劉子龍的重拳已經打出。
小霸王胸口中招,竟被劉子龍的拳勁震退了數步之距!
面對此刻的劉子龍,強如小霸王亦不禁眉頭大皺,深呼吸了一口氣後,便一個箭步標前,再度發動攻勢。
拳腳交接之聲不絕於耳,小霸王那綿密的攻勢,有如狂風暴雨般撲面而來,不單只凌厲迅猛,更在隱約間封住了劉子龍的所有退路。不過讓人嘖嘖稱奇的是,每當旁觀者們皆覺得,落於下風的劉子龍已避無可避,免不了要被擊倒之際,靈台一片清明的劉子龍,卻總能以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及時化解對手招數。
這本是一場點到即止的切磋較量,但在愈發激烈的交鋒之下,二人早已渾然忘我,每發一招幾乎都是全力以赴。隨著肢體的每一次碰撞,在氣勁的交匯下,撞擊之聲亦越趨響亮。
激戰至此,一眾在旁觀戰的武館弟子,亦不禁感到呼吸困難。
不知不覺,二人已交換了近百招,不斷地發動猛攻的小霸王,已然是感到力有不繼,自知再打下去必定會體力透支的他,必須要盡快結束戰鬥。說時遲那時快,小霸王已覷準對方的防守空隙,重搥出擊!
聚滿勁力的「捎搥」劃破虛空,有如旋風般疾捲而至,其威力之強大,甚至在周遭的空氣中牽引出一股氣流,讓本應心無雜念的劉子龍亦不禁心生波動。
只見劉子龍眉頭一皺,在心境無法保持平靜之下,只能放手一搏,強行進攻,欲以其引以為傲的速度,搶先擊中對方!豈敢遲疑,一記「上鉤拳」閃電擊出。
「砰!」
隨著一聲悶響,劉子龍和小霸王竟於同一時間互相擊中,雙雙倒地,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好一陣子過後,眾武館弟子才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走近二人,查看他們的傷勢。劉子龍率先恢復過來,吃力地撐起上身,搖晃了一下腦袋後,便在眾人的攙扶下站起。
「你還真會說話……」與此同時,小霸王亦已一邊搓著發痛的下頷,一邊坐起身來,笑道:「甚麼功夫在你之上,看來你不是找我來改進你的技術,你只是想測試自己的實力而已。」
「隨便你怎樣想吧……」劉子龍淡淡一笑,隨又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氣息,回復正容道:「以你來看,我有沒有資格跟蒼無常一戰?」
小霸王聞言一笑,道:「還差很遠。」
劉子龍搔了搔頭,無奈道:「我想也是……」
與一眾師兄弟交談過後,小霸王便與劉子龍一起走到一旁,前者率先開口道:「還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在短短日子就進步得這麼快,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花一輩子時間修煉,也無法達到你現在這種境界。」
劉子龍頓時大感尷尬,道:「你這樣說太誇張了……」
小霸王卻是露出認真的眼神,道:「一點也沒有誇張,你在沒有把經脈全部打通的狀況下,仍能把感觀和反應能力發揮至這種程度,我實在是自愧不如。」
劉子龍聞言一愕,道:「打通經脈嗎……」
小霸王道:「對了,如果你可以打通經脈的話,功力必定會大幅提升,到時或許真的有能力跟蒼無常一戰。」
劉子龍小幅度地點了點頭,隨又道:「那要打通經脈的話,有甚麼方法?」
小霸王一邊思索,一邊道:「一般情況下是要花很長時間進行冥想,感受體內的真氣流動,最少也要花幾年的時間。」
劉子龍聞言不禁眉頭大皺,道:「那有沒有快一點的方法?」
小霸王點了點頭,道:「有是有,不過這真的要看你的機緣,就像紀天行一樣,如果有一個深諳通穴手法的內家高手幫你,那你就可以立刻提升功力了。」
劉子龍聳了聳肩,嘆氣道:「那看來我還是繼續專心改進自己的技術好了。」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快絕望……」小霸王卻是淡淡一笑,道:「我剛才也說過,你那種心如止水的境界,是很多人花了一輩子也修煉不到,那就是說,你的確很有天分,說不定你真的可以在短時間內自行打通經脈。」
頓了頓,又道:「心如止水的境界……這樣說好像有點囉唆,有沒有簡單一點的說法?」
劉子龍聞言臉有難色,搔著頭道:「簡單的說法嗎……」
小霸王一邊思索,一邊道:「你那種狀態也不算是甚麼攻擊的招數,但的確可以提升你的力量,也算是一種『心法』吧……」
「心法?」劉子龍低下頭來,認真思索了片刻,道:「止水……明鏡……心法……叫『水鏡心法』,你覺得怎麼樣?」
「好名字!」小霸王忽然拍起掌來,道:「就叫水鏡心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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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內,段成德正一邊拿著電話通話,一邊朝著其停泊的跑車緩步前進。
「好吧,我現在過來。」言罷,段成德便把其纖薄的手提電話收回西裝內袋。
就在此時,五名戴著人像面具的壯漢從後趕上,其中一名壯漢伸手搭著段成德的肩膀,道:「段成德?」
段成德聞言回過頭來,沒有多餘的說話,壯漢一拳便往其臉上招呼過去,其餘眾人亦立即上前把段成德制伏。
不過本身亦是黑道中人的段成德,在面對這種場面時亦是泰然自若,即使雙臂被緊緊鎖住,嘴角更是已經滲出血絲,卻依然是面不改容,淡淡道:「你們是甚麼人?」
「我們只是求財而已,你乖乖跟我們走的話,可以不用受苦。」壯漢一邊說著,一邊用塑料索帶把段成德的雙手綁起。
正當眾壯漢欲把段成德帶走之時,一名外表平凡,但身形卻長得頗為高大的男子忽然出現,喝道:「你們想怎樣?」話音剛落,已經衝到眾人身後。
其中兩名壯漢見狀,便立即迎上男子,二話不說便朝他揮拳攻擊。
卻見那男子反應異常敏捷,連續兩個閃身便避開了壯漢的攻勢,同時以閃電般的速度進行反擊,只消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把那兩名壯漢擊倒。
其餘三名壯漢見狀亦不敢遲疑,立即把段成德暫時放開,一起朝男子攻去。不過他們的身手畢竟跟男子相差太遠,只看男子旋身連踢數腳,那三名壯漢已經招架不住,紛紛倒地。
「媽的!這次算你走運!」那名領頭的壯漢朝段成德喊了一句,便與眾人一起逃離。
男子徐徐走到段成德身旁,把他扶起道:「你沒事吧?」說著,便拿出鑰匙把綁在段成德雙手的索帶切斷。
「謝謝……」段成德緩緩轉過身來,臉帶淺笑道:「今天幸好有你在,對了,怎麼稱呼你?」說著,便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男子報以微笑,道:「天草嵐。」
段成德小幅度地點了點頭,道:「是日本人嗎?難怪聽你說話有點口音。」
天草嵐淡淡一笑道:「我是在日本出身,不過小學的時候已經來香港定居了。」
段成德聞言便道:「那看來你已經在香港很久,看你的身手挺好,未知你的工作是……」
天草嵐泛起一個帶點尷尬的笑容,道:「還可以吧,我沒有甚麼專長,現在只是個商場的保安員而已。」
段成德驚訝道:「是這個商場的保安嗎?」說著,看到對方一身便服,便疑惑道:「但你卻沒有穿制服……」
天草嵐聞言一笑,道:「不是,我今天只是剛好休息,來這裡逛一下,然後看到剛才那幾個男人鬼鬼祟祟的,便跟著他們看一下。」
段成德點了點頭,隨又道:「看來你不單只身手好,連觀察力和膽量也十分驚人,只是當一個商場保安實在有點浪費。」說著,便拿出了一張名片,同時在名片的背後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天草嵐道:「我叫段成德,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天草嵐聞言一愕,道:「段成德?你……你是成德企業的……」
段成德淡淡一笑,稍微點了一下頭。
天草嵐遊目四顧,一臉疑惑地道:「如果你真的是段成德,怎麼可能沒有保鑣跟在身旁?」
段成德的嘴角微微上揚,道:「這是我的習慣,有些特定的時候不會讓保鑣接近,嘿——我其實挺重視私人空間的。」
看到天草嵐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段成德便拍了拍他的厚肩,笑道:「你有空的話就打卡片背面的號碼找我秘書,我會跟她交待的。」
天草嵐頓時一頭霧水,道:「找你秘書?」
段成德便道:「對,最近我們公司的一位保安主任離職了,待遇方面絕對會比你現在那份工好,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即管聯絡我秘書。」
天草嵐隨即鞠起躬來,激動道:「謝謝!」
段成德見狀一笑,道:「不用道謝,是我需要你而已,我會在公司等你的……」說著,便輕輕伸出手指,思索了幾秒後,道:「天草嵐!我會記住這個名字,再見。」話畢,便緩緩從天草嵐的視線內消失。
天草嵐收起名片後,亦徐徐離開了商場,臉上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只見他來到了附近一條巷子時,忽然提手抓著自己的脖子位置。
沒有多餘的動作,他便把緊貼在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其本來的英俊容貌,原來此人正是黑龍教的護法,同時亦是日本天魔一族的首領——天魔丸。
剛才在停車場上演的那場鬧劇,其實只是天魔丸用來接近段成德的戲碼,而天魔丸要接近段成德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幫助尹承空登上「黑道霸主」之位。
天魔丸清楚知道段成德對於尹承空來說是一個障礙,這個障礙是必須要剷除,只要天魔丸成功接近段成德,就可以深入調查他於黑暗中的一切活動,當適當的時機來臨時,天魔丸便可跟尹承空裡應外合,把這個障礙徹底清除。
另一邊廂,段成德離開了商場後,便駕著其豪華跑車來到了設於郊區的生物科技研究所。
把其跑車停泊好後,段成德很快便進入了那幢充滿科技感的建築物內,當他通過最高權限的驗證,來到地下的一所監控房間時,川島博士便立即迎上前來,段成德亦急不及待地開口問道:「情況怎樣?」
川島博士示意段成德朝一片大玻璃望去,通過玻璃可以觀察到在隔壁的密室中,一名男子正被綁在一張推床上,而在推床的旁邊,則站著一名穿著制服的實驗人員,只見川島博士道:「麻醉藥的效力差不多完,另一邊的實驗品已經準備好,半個小時內可以開始。」
段成德點了點頭,便走到控制台前,對著麥克風跟隔壁房間的實驗人員道:「可以解開他了。」
那實驗人員按照段成德的指示,替那昏睡中的男子鬆綁,再把他放到牆邊後,便把推床移出房外,密室中頓時只剩下那男子一人。
段成德透過玻璃望著那昏睡中的男子,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笑意,道:「『闇影會』的確不簡單,居然可以從警方手上,把這個高度危險的重犯帶出來。」
頓了頓,又朝一直在這監控房中等待的秘書林燕珊望去,道:「資料。」
林燕珊聞言,便拿著一份文件走上前來,開始說明道:「他叫宋展拳,是最近四出犯案的『幽靈殺人魔』,死於他手上的犧牲者共九人,五女四男,當中四名男子皆是軍裝警員,全都是在巡邏時目睹其犯案而被殺,四個都是大腦被一掌擊碎而死。」
段成德點了點頭附和道:「看來是內家高手。」
林燕珊亦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以示正確,隨又繼續說明道:「宋展拳所用的是一種叫『八卦掌』的內家拳,不過根據數據顯示,單就其拳法而言,並不算是特別傑出。他真正厲害的地方是內功,他所修煉的是一門叫『陰陽轉換大法』的道門武功。」
頓了頓,又接著道:「因為修煉了這門內功,他可以在對方攻擊時,把對方的內力吸收,再利用吸收得來的內力還擊,如果在不知道其能力的情況下,他絕對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不過,如果是在已經知道他能力的情況下,要破解亦非難事。根據電腦分析,宋展拳的綜合實力級數,只達到C+。」
段成德泛起了一個滿意的微笑,道:「對於現階段的實驗來說,C級已經足夠了。」
「他醒來了。」川島博士道。
段、林二人聞言,亦同時朝玻璃望去,前者淡淡道:「立即開始第一階段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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