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等人在峨嵋山上受到一群神祕的黑衣人襲擊,不過在峨嵋戰士靜嫻的高強武藝之下,總算把危機化解,而經過曲秀秀的逼問後,眾人亦了解到那些黑衣人是替一個名叫「成德企業」的組織賣命。就在此時,行道的手提電話突然響起。
行道先是一驚,因為他自出身到現在,從未接過電話。接著,顫抖的右手慢慢往腰間探去,拿出方丈送給他的手提電話,研究接聽的方法。
「按屏幕上的那個錄色按鈕。」靜嫻見他拿著電話左看右看,久久也沒有接聽,猜他可能是不懂使用,於是便伸出纖手為他指導。
此刻二人距離之近,差點是你臉貼我臉,靜嫻身上散發出的誘人芳香,更讓行道這甚少接觸女性的小和尚喘不過氣來,頓時心如鹿撞,臉上陣陣發熱。靜嫻始才如夢初醒,立即彈開兩步。
只見行道此刻已經臉紅耳赤,連忙道謝:「謝謝。」說著,便接聽電話。方丈的聲音旋即傳進耳內。
「行道,你現在在哪裡?」行道聽到方丈的聲音,心跳又再加速。他當然不是對方丈生出奇怪感情,只是方丈明明不在身邊,但聲音卻在耳邊,一時之間不習慣而已。
行道輕聲道:「我在峨嵋山。」
方丈聞言便道:「原來這幾天有不少門派受到襲擊,我們少林寺剛剛亦遇襲了,看來不像是申屠烈那邊的人。」方丈的推測不無道理,只因「黑龍教」已經決定參加武林大會,也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地襲擊少林寺。
此話一出,行道立時焦急地回應起來:「我們也是!」
方丈聞言頓了一頓,喃喃道:「那就麻煩了,又不知道對方是甚麼來頭……」
只見行道突然打斷方丈的說話,緊張道:「我知道,是一個叫『成德企業』的人派他們來襲擊的!」
聽到行道的話,方丈立時一驚道:「『成德企業』?」
行道聞言旋即問道:「你知道『成德企業』是誰?」他明顯是把成德企業當作是一個人來看待。
「『成德企業』是香港的一家大公司,創辦人叫段成德。」
行道聽著方丈的話,只感到一頭霧水,喃喃道:「不知道你說甚麼……」
「如果不是巧合,襲擊我們的應該也是同一個組織的人,那看來他們的目的不單純。」方丈再次開口,皺眉道:「那沒辦法了,你現在立刻以新世代戰士的身份動身前往香港,調查這連日來發生的襲擊事件,我會通知那邊的人來接應你了。」
「不用再去其他門派拜訪了嗎?」行道疑惑道。
方丈便回應道:「我還是自己去好了,再不行的話就用電話……『千里傳音』通知吧。」
行道頓時大感無奈:「喔……」同時在心裡納悶道:「我早就說用『千里傳音機』好了,硬要我東奔西跑!」
交待完要說的話,方丈便微笑道:「那我掛了,阿彌陀佛!」
此話一出,行道立時一驚道:「甚麼?你要圓寂了嗎?」曲秀秀和靜嫻聞言一愕,一臉震驚地望著行道。
在電話另一邊的方丈,旋即不滿道:「你神經病嗎?這樣咒自己師父?我掛了的意思是我不再聊了,明不明白?」
行道聞言「喔」了一聲,便望向兩位美女搔頭吐舌,表示自己會錯意,旋又向電話的另一邊道:「我也掛了,阿彌陀佛。」
曲秀秀見行道已經掛了電話,便問道道:「少林是否也受到襲擊?」
行道用力點了點頭,道:「方丈說那個『成德企業』在香港,所以叫我去香港一趟。」
曲秀秀一聽到香港這個地方,高貴的臉上竟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愁緒,感覺敏銳的行道和靜嫻,皆不約而同地捕捉到她這一剎那的神色,後者作為其愛徒,終日與她朝夕相對,自然意識到是甚麼原因,便淡淡道:「師傅不如也去香港走走吧,這裡有靜嫻在就行了。」
卻見曲秀秀淡然道:「為師不會去的,不過你可以代替我去。」
靜嫻聞言嚇了一跳,緊張道:「師傅的意思是……」
曲秀秀旋即望向行道,微笑道:「你一個人上路可能會有危險,不如讓靜嫻陪你一起去吧。」
此話一出,行道不禁臉上一熱,緊張得方寸大亂:「這……這樣……好像……」
曲秀秀依然臉帶淺笑,道:「我已經決定了,況且靜嫻也是我們峨嵋派的新世代戰士,一定不會成為你的負累。」
行道緊張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曲秀秀沒有在意行道的反應,轉過頭望向靜嫻的同時,亦從腰間拿出一柄長約八寸的短劍,遞給靜嫻道:「這把『仙女劍』,你就拿著傍身吧。」這把仙女劍的造型可謂相當奇特,與一般傳統刀劍不太相似,尤其是其劍柄竟然長達四寸,配合不足三寸的劍身,在比例上顯得格外趣怪。
好奇心旺盛的行道,看到這柄古怪的短劍,不禁驚奇道:「很特別的劍,這是匕首嗎,不過劍柄還真長……」
曲秀秀淡然一笑,道:「這把劍內藏複雜機關,需要以指紋識別,既是匕首,亦是長劍,因為容易收納,所以我以前都會隨身攜帶。」
卻見靜嫻緊張道:「這把劍就像是師傅的護身符,靜嫻絕對不能拿走!」
曲秀秀淡淡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無臺。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
靜嫻頓時一愕,道:「師傅為甚麼忽然說起佛偈?」
曲秀秀仰天道:「只要心中有佛,何需要甚麼護身符?這把『仙女劍』,只是一件對敵用的武器,對於身在深山修禪的我,並無實際作用。但你出門在外,將會面對很多危機,以此傍身亦聊勝於無。」
靜嫻聞言不禁蹙起黛眉,道:「我可沒有答應離開!」
曲秀秀聞言,便從懷中抽出一面金屬牌子,正容道:「峨嵋派掌門令牌在此,峨嵋弟子水靜嫻聽命!」令牌一出,靜嫻這峨嵋弟子又豈敢逆意,立即低頭應道:「是。」
曲秀秀繼續道:「現在本掌門賜你『仙女劍』,陪少林戰士行道前往香港,查出這次襲擊事件的幕後黑手及陰謀。」
水靜嫻無法抗命,只好無奈答應:「弟子水靜嫻定不負所托,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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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在香港市區的某處,一座約300米高的摩天大樓內,年約四十的段成德正坐於辦公桌前,點燃起一根名貴雪茄,吞雲吐霧。
段成德是「成德企業」的創辦人,身處的整座大廈也是「成德企業」所擁有。「成德企業」實力雄厚,十年前開始上市,現在已經擠進香港十大上市公司的前三名。
段成德平時幾乎不近女色,因此到現在也還未結婚,名符其實是個單身貴族。其頗為俊朗的外形,加上這個白手興家的年青企業家形象,絕對有著讓無數女性為之醉倒的條件。
另外,段成德亦非常喜歡做善事,每次有甚麼大型的慈善活動,他亦不遺餘力,出錢出力。
在旁人看來,段成德是一位聰明絕頂,家財萬貫,充滿善心的年青大富豪,但卻絕少人知道,他其實是一個黑道中人,「成德企業」只是為了掩飾他的真正身份而設立。
「篤篤……」幾下敲門聲傳來,段成德便伸手按下桌面上的通訊按鈕,淡淡道:「進來。」
話畢,只見一名玲瓏浮凸,嫋嫋娉娉的艷麗女子,正經八面地走到段成德面前,淡然道:「派去少林、武當和峨嵋的『影子戰士』全軍覆沒。」此女子名為林燕珊,是段成德的私人秘書兼心腹,除了負責「成德企業」的一般大小事務外,還要負責有關黑道情報的工作,是少數知道段成德真正身份的人。
段成德聞言,卻沒有半點驚訝之色,只是微笑道:「少林、峨嵋和武當乃中華武林的三大宗,實力深不可測,那些『影子戰士』會失敗亦是意料中事,只要拍攝到交手時的影像就可以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根據我們在四川那邊的情報員回報,少林和峨嵋的新世代戰士將會來香港。」
段成德聞言眉頭一緊,疑惑道:「新世代戰士?是甚麼來的?」
「不太清楚。」林燕珊搖了搖頭,便接著道:「不過他們都是盡得少林和峨嵋的武功真傳,實力絕對不簡單。」
段成德的疑惑卻不只是關於他們的身份,只看他繼續問道:「那他們又為何會來香港?」
林燕珊並沒有回答,從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對這件事亦是毫無頭緒。
段成德緩緩靠到椅背上,伸了個懶腰道:「你繼續幫我跟進這件事吧,還有,幫我查一下那兩個戰士的身份和資料,有甚麼進展再向我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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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道和水靜嫻離開了峨嵋山,經過約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很快便到達了成都的國際機場。二人在機場中一直也成為旁人注視的對象,只因他們的服裝實在太特別了,男的一身古樸武僧服,女的一身時尚戰士裝,看著他們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奇怪的時空般,過去與未來互相交織,同現眼前。
在決定了要前往香港之後,曲秀秀已經替行道和水靜嫻訂了最早出發的航班,所以二人亦非常順利地取得登機證,通過安檢後便找了一家素菜餐館坐下,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等待登機。行道環視四周,看到眾人皆以奇怪的目光望著自己,立時尷尬得漲紅了臉,摸著光禿禿的頭道:「幹嗎他們一直在看著我們?」
水靜嫻神態自若,淡淡道:「可能因為我們穿的衣服與眾不同吧。」
行道聞言,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裝,才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
看著眼前這傻頭傻腦的小和尚,生性冷酷的水靜嫻亦不禁莞爾,臉頰兩旁浮現出兩個小酒窩,模樣更添幾分迷人。
行道望著水靜嫻,心跳亦不禁急促起來,水靜嫻頓時感覺到行道灼熱的視線,便立刻收起笑容,回復冷若冰霜的臉容道:「有甚麼好看?」
此話一出,行道頓時回過神來,摸頭道:「你笑起來很好看。」
「是嗎。」說著,二人便沉默了下來。
行道偶爾會偷望一下面前尤物,打發苦悶的時間,一但被對方發現便立刻低下頭來玩弄著手指,活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良久以後,行道終於打破悶局道:「對了,你師傅剛才為甚麼一聽到香港,神情便變得奇怪了?」
水靜嫻聞言,不禁暗讚他觀察細膩,隨即柔聲道:「我聽師傅說過,她以前有一個好友是香港人。」因為跟別人說話,要望著對方才顯得禮貌,所以行道此刻,終於可以大模大樣地凝視著水靜嫻。
只見他雙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望著美人,看著兩片軟唇開開合合,細心聆聽著從她小嘴中吐出的一字一句,像極一個在認真聽故事的小孩子。
水靜嫻沒有理會行道的目光,繼續道:「他們兩個一起經歷過無數危險,患難與共,因而對彼此產生了超越友誼的感情。可惜那個男子覺得自己配不上師傅,而且當時峨嵋上任掌門仙遊,所以他便離開了師傅,讓師傅可以回峨嵋山繼承掌門之位。」
行道聽著,不禁暗嘆可惜,一對真心相愛的戀人卻無法在一起,的確是人生一大遺撼。同時,他亦自作多情地妄想,如果有朝一日水靜嫻要繼承掌門之位,自己又會不會像那個男子一樣,黯然離去呢?
「你在想甚麼?」水靜嫻看到行道默不作聲,目光呆滯,頓時滿腔疑惑。
行道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叫甚麼名字?」
水靜嫻聞言大感奇怪:「你問來幹嗎?」
只見行道天真地笑道:「如果知道那個人是誰,那就可以帶他去見你師傅嘛。」
聽著行道幼稚的想法,水靜嫻不禁嫣然一笑,看得行道心如鹿撞,只見她輕道:「說得容易,又不知道他的地址,你去哪裡找?」
話畢,行道便狂搔著頭,輕聲道:「我沒想過……不過如果他還在香港的話,要找到他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靜嫻聞言亦心暗有理,旋即仰天道:「也不無道理,我記得師傅說過他的名字,好像叫……司馬空。」
行道心暗這個名字好像聽誰提起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甚麼人,便低頭思索起來,水靜嫻看到行道想東西想得入神的模樣,竟不自覺地被吸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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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在「黑道霸主」蒼無常的召見下,洪子炎便帶著數名壯漢前往蒼無常所在的地下巢穴。來到地下大堂門外,經過搜身後的洪子炎只能孤身一人進入大堂,他所帶來的手下則交由一名穿著特種部隊制服的男子在門外看守。
今天的蒼無常依舊是坐在石椅,卻沒有了當日活捉司馬空時那種數十人充當守衛的排場,此刻留在他身邊的「特種兵」只有十人左右,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穿著皮衣的長髮男子,此人正是「彈腿」高手徐傑。
在這個由蒼無常所統領的武鬥集團中,徐傑的真正身份,正是直屬蒼無常的四大金牌打手之一。
「不知道霸主大人找我有甚麼事?」洪子炎在說話的同時拱手作揖,躬身彎腰,以此表達對「上司」的尊敬。
坐在石椅上的蒼無常,還是一如既往地翹著二郎腿,以平淡的語氣道:「有些事想找你幫忙。」
洪子炎並沒有把頭抬起,還是保持著躬身作揖的姿態道:「請吩咐。」
蒼無常見狀淡淡一笑,儘管因為他帶著面具的關係,在場根本沒有人看到他的笑容。只見他接著道:「請問令公子現在就讀的是甚麼學校?」
洪子炎聞言一愕,暗忖這蒼無常到底在打自己兒子的甚麼主意?雖然心裡疑惑難消,但他亦只能老實回答:「天堂學院。」
蒼無常點了點頭,又接著道:「剛好我的目標就是天堂學院的學生,相信這次可以讓令公子幫我這個忙。」
洪子炎聞言眉頭一緊,旋又道:「不知道是發生甚麼事呢?霸主大人的目標為何會是一位中學生?」
蒼無常便道:「你忘記了當日令公子說過,得到司馬空轉嫁內功的人是一位少年嗎?我已經收到可靠情報,那少年現在就是在天堂學院裡就讀。」
「這個……」洪子炎也不知道應該怎樣拒絕蒼無常,不過當他想深一層,反正自己身患惡疾,已經命不久延,洪震天早晚也要接手社團的事務,替蒼無常辦事也是無可避免,那倒不如早一點讓洪震天開始替他工作亦無不可,一來是讓他習慣一下蒼無常的行事方式,二來也好讓他可以在蒼無常面前表現一下。
這樣想著的同時,洪子炎亦放下了心頭大石,便道:「沒問題,我回去會吩咐震天,把霸主大人的目標活捉回來。」
頓了頓,又問道:「未知霸主大人的目標是……」
蒼無常便微微轉過頭來望向徐傑,徐傑立時會意,旋即走前兩步淡淡道:「他的名字叫紀天行,大約五尺五寸,瘦身材。雖然不知道他的功夫如何,但他身邊的都算是高手,尤其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是一個技擊專家。」
洪子炎點了點頭,便抱拳道:「明白了,我會通知震天。」
與此同時,行道和水靜嫻這兩位佛門新世代戰士亦已經到達香港,準備對「成德企業」展開調查,到底段成德派人襲擊武林門派的目的是甚麼?而紀天行又能否逃過蒼無常的追捕?
一個是現今黑道霸主,一個是年青企業家,雖然二人的身份各有不同,但皆在黑道中擁有一定的影響力,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個人將會為武林帶來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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