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126 章找點事做

雛鳥歪頭：「媽媽？」

燿凌搖頭：「不是。」

雛鳥疑惑地盯著燿凌，忽然開心地拍拍自己還光禿禿的翅膀：「漂亮媽媽？」

燿凌吸一口氣，克制住揍人的衝動：「……不是。」

他不待雛鳥再次開口，趕緊道：「叫爸……嗯，不對，我才十四歲，當什麼爸爸？……叫師父。」

雛鳥更疑惑了：「師……師……師父？……」

“師父”這兩個音，不如“媽媽”、“爸爸”容易發，雛鳥努力了會，成功了。

燿凌鬆一口氣，滿意點頭：「對了。」

旁邊傳來風霆驚訝的聲音：「燿凌，這隻小鳥會說人話？！」

燿凌轉頭一看，只見風霆三人都好奇地盯著這裡。

是耶，會說人話！

雁寒說過，講人話的魔獸屬於少數。

剛才只一心糾正“媽媽”兩字，倒忽略了這隻小鳥說的是人話。

還好，雖然會說話的魔獸屬於少數，但是還不至於太過珍稀，讓學長們起意強搶，特別是在風霆、林烈與自己有交情，並且魔法師何舟特別看重自己的情況下。

魔法界中，魔獸的價值更多是取決於戰力，或者一些攸關生死的特殊能力。這隻小鳥不屬於一般熟悉的品種，還不清楚有些什麼能力。

燿凌笑道：「看來是會說，原本倒沒想到。」

炎圭好奇：「剛才牠還吐出了一小道雷電。是在哪買的？」

燿凌微笑：「雁寒在路上撿到，送我的。」

林烈笑道：「挺有趣的。恭喜你收徒弟了！」

風霆也笑：「對耶！恭喜恭喜！」

魔法界中，具有成為魔法師潛力的人，在自己作為學徒或者見習者時，就開始收徒弟、收學生的不多，因為那時自己還忙著學習、忙著晉級。

燿凌此時收徒，本來是件奇事，不過由於收的是隻小鳥，所以大家沒當真。在嘻嘻哈哈中，燿凌的大徒弟入了門。

燿凌點頭微笑示意，然後愉快地再次看向雛鳥。

雛鳥高興再次獲得燿凌的關注，牠拍拍翅膀：「師娘！」

這次喊得順暢又清晰。

燿凌：「？！」

雛鳥開心：「師娘！師娘！」

燿凌黑臉：「……」

如果不想養了，怎麼辦？

旁觀的風霆三人一愣之後，爆發大笑。

炎圭大笑：「哈哈哈哈，這隻小鳥的人話說得很不錯！而且還懂些我們人類的文化，是魔獸血脈傳承的記憶嗎？」

笑岔了氣的風霆嘗試出言安慰：「哈哈哈哈……咳咳，……燿凌，鳥類通常是……是母鳥孵蛋，所以，這隻小鳥這麼叫你，哈哈哈哈……是天性，不是因為你長得像女……。噗！哈哈哈哈……你別和牠一般見識。」

林烈也哈哈大笑：「是呀，別和牠計較。但是，如果你實在生氣的話，可以把牠送我，我來養。」

燿凌看向雛鳥無辜的眼神，深深吸一口氣：「我有耐心，……我慢慢教。」

接下來，燿凌依照之前雁寒告知的“大型肉食鳥類的雛鳥食譜”給雛鳥弄吃的，然後認真地教雛鳥叫“師父”。

成效不錯，兩天後，雛鳥喊燿凌的十次中，已經有六次會是“師父”，而另外那四次……就是風霆三人爆發大笑的時候。

今天，午餐後，燿凌想起一事，問雛鳥：「你可有名字？」

雛鳥：「沒有。師……師父，幫我取個名字。」

燿凌思及小灰的名字，沉吟：「你可知道，你長大後，羽毛會是什麼色？」

雛鳥想了想：「金色！」

燿凌：「那就先叫小金好了。」

雛鳥開心：「叫小金好！謝謝師娘！」

燿凌：「……。」

風霆三人再次發出熟悉的笑聲：「哈哈哈哈！」「嘻嘻呵呵！」「又來了！」「哈哈哈哈哈！」「小……小金真聰明！」

燿凌……默默地看向風霆三人，暗忖：“你們太閒了嗎？天天看熱鬧，還越笑越高興。該給你們找點事做了。”

他眼神深邃，甚至緩緩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風霆忽然一個寒顫：「好像忽然有點冷？」

炎圭：「……確實。但是，今天是……五月三十一，應該是熱天呀。」

風霆：「是呀！而且現在是大中午。」

林烈猶豫：「……你們……手上的事都忙完了嗎？」

炎圭：「差不多了。怎麼了？」

風霆不用說，他的事早忙完了。……雖然大多是燿凌替他忙完的。

林烈：「……我有一種“彷彿我們很快又要忙起來”的不好預感。」

風霆：「你嚇人呀！大白天的，講什麼鬼故事。」

炎圭：「難道剛才的寒冷是陰風？」

風霆：「……太驚悚了！我要把握時間，……趕快先再去睡會。」

三人做鳥獸散。

傍晚，晚餐後，風霆三人佈置了隔音，分享最新消息──史拓繼續所向披靡的消息。

確定史拓已經打到哪裡後，燿凌輕輕一笑，開始說……鬼故事！

……喔，錯了！是說讓風霆三人驚悚的“他們要開始忙碌”的事。

燿凌淺笑：「三位學長，我有個計畫，請問你們的想法。」

風霆一驚：「你又有計畫了？！」

林烈：「……難怪中午颳起陰風。」

燿凌：「……。」

炎圭則沒有馬上接話，他眼中有著期待，但也有著將信將疑。

期待，是因為風霆、林烈都已有不錯的功勳，但是自己……還缺了些，所以還蠻希望能大幹一場。

至於將信將疑，之前的行動，他參與到的部份很少。雖然聽風霆、林烈說過，但是不完全確定“反敗為勝，殲滅敵人”到底真的是燿凌籌劃得好，還是運氣使然。就算上回真是燿凌籌劃得好，誰能保證他次次都料事如神？

在他將信將疑，既期待又怕受傷害時，燿凌打開了地圖。

燿凌指著地圖，比劃了一段路線，道：「這是史拓在這幾日先後去到，並且拿下的地方。接下來，應該會繼續朝西走，先到達柳葉潭，從這裡拐彎，大概再三到五天，會經過蘇嶺。」

風霆喜道：「雷濤、坡晶、坡沁現在在柳葉潭。有史拓馳援，他們也能平安無事了！」

林烈則喃喃道：「蘇嶺是防守重地，據說，這次就是四月十四日時，蘇嶺被偷襲，失守，以至於局面整個陷入被動。」

他忽然精神一振：「……你的意思是？」

風霆跟著眼睛一亮：「這幾天的情況，史拓到的地方，該處的暗黑見習者不是被殺，就是敗逃。所以，蘇嶺，我們要拿回來了？」

燿凌：「接近，但是還不盡然。」

炎圭：「什麼意思？」

燿凌指向地圖：「看史拓的習慣，他經過蘇嶺後，會優先折向北方，趕去幫助在此苦戰的學長們。」

炎圭：「意思是，蘇嶺會沒人？」

風霆嘆氣：「苦戰的同袍，應該優先去救。……只是打下來的地方，沒有人負責守住，太可惜了。」

林烈：「十幾天前，史拓從娜雅戰區趕著來這裡幫我們，所以沒有帶人手協助。畢竟絕大部份見習者跟不上他的速度。」

炎圭：「我們這裡，大家也跟不上他的速度。……加上，目前燿凌不適合和他距離太近。所以何舟教授叫我們不要去。」

他們三個本來是地理位置較近的見習者，並且現在無事。但是，何舟讓他們好好保護燿凌，既然在戰場中燿凌最好和史拓保持距離，他們三個自然也就無法跟去幫忙。

風霆詢問：「不知道史拓在北方大展神威後，再回蘇嶺，行不行？」

林烈遲疑：「之前聽俘虜張土說，暗黑組織的高層對於史拓遠來支援、扭轉戰局，很是惱火。不知道是否也會增人支援？」

燿凌：「很有可能，而且派來的人不會弱。算算時間，也該有人來了。史拓在蘇嶺或者北方，有很大機會遇到阻礙。」

風霆：「我們有辦法幫他嗎？」

林烈點頭：「史拓特地來這裡幫我們，我們看著他獨自戰鬥的話，說不過去。」

炎圭：「如果史拓是在北方時遇到阻礙，我們來得及去防守蘇嶺嗎？」

燿凌：「我們要和史拓保持距離的話，來不及。」

林烈思索著，認同：「嗯，蘇嶺是重地，即使被史拓攻下，史拓一走，暗黑組織一定急著搶回去。」

風霆嘆氣：「而且那些暗黑見習者很多現在已經學乖了，看見史拓，不等打鬥就直接四散逃竄，史拓離開了，又再聚起來。他們速度絕對會比我們快。」

炎圭無奈：「確實。雖然他們是被史拓掃過的殘兵敗將，不過蘇嶺易守難攻。我們去，勝算不大。」

林烈看了看地圖：「這麼算起來，雷濤他們趕去應該也來不及。」

他忽道：「燿凌，你可別說，我們不保持距離了，直接跟上去。也別說，讓我們留下你在這裡，自己去支援啊！如果這麼做，何舟教授一定會宰了我們的！」

風霆一驚：「沒錯！燿凌你別再冒險了。我導師一定會說：燿凌比蘇嶺重要！即使這場仗輸了，也不能讓他有事。如果燿凌沒回來，你們也都不用回來了！」

燿凌微笑：「我不是那個意思。雖然我們不便靠近，但是洛協他們，以及林烈、炎圭兩位學長手下的魔法學徒們可以。」

林烈驚訝：「魔法學徒？你的意思是，讓魔法學徒們去幫忙？」

風霆也不可思議地吐槽：「你當作每個魔法學徒都像你，能對敵見習者嗎？」

燿凌微笑：「我剛才帶過他們幾天，知道他們的斤兩。對敵見習者是不行的，但是，蘇嶺易守難攻，如果他們成功乘虛而入了，也許能撐到我們，或者雷濤等其他學長們趕到。蘇嶺的地形細節，你們能否再描述一遍。」

林烈：「好。」

風霆三人詳述了蘇嶺細節。這些天閒來無事，燿凌偶爾比對地圖詢問時，他們隨意說過一些。現在則是打起全副精神，鉅細靡遺地描述，生怕少了一絲一毫的細節。

將近半個小時之後，描述完畢，燿凌閉目思考一會，然後在地上寫寫畫畫。

風霆小聲：「他在畫什麼？」

林烈小聲：「在畫……激發奸詐狡猾天賦的符號。」

終於，燿凌指著地圖，再次開了口：「洛協他們現在在這座碉堡。林烈學長，請問，你手下的魔法學徒們現在在這個小山坡。炎圭學長，你手下的魔法學徒們在這條河河邊，是嗎？」

林烈、炎圭：「是。」

燿凌指著地圖：「如果他們全數分別由這三條路來，到這裡潛伏。等蘇嶺空虛，他們就迅速進佔。用我的方法，即使暗黑組織一般的見習者想要搶回，他們大約可以撐兩天。應該足夠我們或者雷濤學長他們趕到。」

風霆：「聽起來不錯！」

炎圭：「但是？」

燿凌：「但是他們可能本來也有要防守的地方，未必能全數來。如果只有半數的話，可能只能撐一天。不知道雷濤學長他們手下的魔法學徒……。」

林烈：「如果何舟教授同意了你的方案，可以把他們調來。」

燿凌微笑：「那是最好。如果他們都能照囑咐行事，可撐兩天。」

風霆：「好極了！這樣即使我們和史拓保持距離，也能趕上接應了！」

炎圭：「如果去攻的不是一般見習者呢？他們能守多久。」

燿凌：「若是曲千影那個級別的，就讓洛協他們放棄，直接逃吧。但是，如果曲千影來增援，應該會去找史拓。」

風霆：「逃，還是會有危險。」

林烈：「他們已經適應一段時間了。上了戰場，總不可能一點險也不冒。」

炎圭：「那如果史拓是在蘇嶺就已經遇到阻礙呢？」

燿凌：「這樣的話，雷濤學長他們就可以趕上協助。而魔法學徒們還是可以躲在不遠處，伺機而動。」

風霆三人互視。

林烈：「我感覺這方法不錯。至於魔法學徒們守蘇嶺的辦法，也可以告訴我們嗎？」

燿凌：「這個現在只有概略。屆時得配合實際情況而定。」

他簡述了概略。

風霆三人再次互視。

林烈：「我們向何舟教授報告吧。」

風霆、炎圭：「同意！」「贊成。」

炎圭：「若能成功，這可是大功一件！」

而且這個功勞會分到他們三個身上。

林烈：「並且風險不算很大。」

風霆笑道：「只是我們又要忙起來了！」

炎圭吐槽：「你已經休息很久了。苦得是林烈和我，手下魔法學徒們的任務才剛搞定。我們才剛能歇息，又要幹活了。」

林烈安慰：「如果真能搶回蘇嶺，這次戰役就差不多結束了。可以到時再好好休息。」

風霆忽然想起中午時的對話，笑道：「難怪中午時一陣陰風。……林烈，你的預言準了！」

燿凌微笑。

風霆猛地醒悟：「等等！學弟，你不會是故意要我們忙得連軸轉吧？……莫非，你是把“小金叫你師娘”的氣出在我們身上？……你遷怒、你公報私仇！……你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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