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101 章教導學生

圖書館中，燿凌安靜地找書、查看、自習、作筆記。

上午倏忽而過。

下午，普勤和古騏來了。

燿凌佈下隔音結界，讓兩人輕鬆說話，同時不吵到旁人。

普勤像去年一樣抄來了每天公佈欄的重要內容，這週除了開學以外，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

另外，普勤替燿凌拿來了一封信，看署名，是銀月的奧堤老先生，也就是奧爾瑟雅的曾祖父，寄來的。

古騏注意著普勤做的事，認真記下。

古壁特別交代過他，燿凌吩咐他做什麼事，就照做，包含學習以外的事情，比如跑腿、打雜；如果燿凌沒有吩咐他做學習以外的工作，就看普勤做些什麼，問問普勤，能否幫忙。

普勤、古騏分別請問了金系、火系的問題。對於他們共有、但是燿凌沒有的土系，則等星期天上午詢問古壁，燿凌有空的話，就去旁聽，幫忙解說。

燿凌一一解答完普勤、古騏的學習問題後，看普勤有些欲言又止，遂問：「你想說什麼嗎？」

普勤搔了搔頭，面有難色地道：「這週好些同學來問我，我是怎麼進步的，還有人問我，能不能教教他們。請問您，我應該要怎麼回答、怎麼處理？」

燿凌手指輕扣桌面，思索了下，道：「有哪些人？你把“之前對他們的印象”以及“這次他們是怎麼問你的”寫下來。最好是有當時情況以及那人態度、用字等的細節描述。……嗯，在寫之前印象與這次對話以前，把名單先給我和古騏一份。」

他轉頭向古騏說：「古壁閣下希望你學習“識人”，這件事，你也做。你有看見詢問現場的，就寫下來；沒看見的，就寫其它的你有見到的場景。」

普勤、古騏乖乖點頭：「是。」

燿凌：「下週給我，若這週有新的情況，也記錄下來。」

普勤、古騏一起繼續點頭：「是。」

燿凌：「普勤，這週他們再問你時，你就先回答“認真練習，有問題趕緊問懂。”」

普勤：「是。」

***

普勤、古騏離開後，燿凌也借了兩本書，離開圖書館。

回到自己房間，燿凌打開信封。

信封內是一張奧堤的信與一頁空白信紙和一個寫著給奧堤的信封。

奧堤的信中內容是：

“燿凌同學，

一年不見，希望你喜歡魔法世界的生活。聽說了你在試煉中的耀眼成績，很替你高興，你果非池中之物。

非常感謝你在試煉中救了奧爾瑟雅。

我與拙荊已來到紫山下的安和小鎮，希望當面向你致謝。奧爾瑟雅開學了，因此沒帶她來。

不好意思，因為寄信較慢，又不好使用緊急傳訊系統，所以沒能在出發前先問你的時間。

不知你明天(四月六日)傍晚，是否方便，愚夫妻前去拜訪？或者，接下來這週你何時有空？

回覆只需寫在附上的空白信紙內，再裝入附上的回信信封，我就能夠收到。

期盼回音

奧堤”

燿凌微微一怔：“這麼客氣。”

他看了下現在的時間，下午四點五十七，約明天傍晚應該還行，不至於倉促。

遂提筆寫道：

“奧堤閣下，

一年未見，您一切都好？

謝謝您的關心與讚美，感謝一年前您的悉心解說，燿凌目前一切順利。

幫助奧爾瑟雅只是舉手之勞，您不必掛懷。

拜訪二字不敢當，但是期盼與您和尊夫人碰面。

請問賢伉儷在哪下榻？明天傍晚(四月六日)我去拜訪。

燿凌”

將信紙裝進“給奧堤”的信封，信封化作一道白光，飛了出去。

約莫十分鐘後，燿凌收到奧堤新寫的回信。

信中沒有告知下榻的地點，但是相約明天傍晚五點半，在紫山山頂的校門口碰面。

收到信後沒多久，「叩叩」響了兩聲敲門聲，是普勤送來“詢問過他”的同學名單，一共有三十幾個人。

***

星期天上午，燿凌、普勤隨古騏去到古壁在紫星校園內的獨棟樓房宿舍。

古家在紫山山下西南方，紫星平原接近安和小城的郊區，另有宅第莊園。但是由於古壁和其子古堰都在紫星工作，因此，在學校內另有符合其位階的教職員宿舍。而古騏的父母，也就是古壁的孫子、孫媳，目前不在紫星學校任職，因此帶著還未上學的女兒，住在紫星平原的古家宅第，古騏生日時，才會再過來此處。

燿凌三人，剛走到教職員宿舍區外，便見到一對看似略長於中年的夫妻迎面走了過來。其中那位丈夫和古壁長得有些像。

古騏嚇了一跳：「爺爺、奶奶！您們怎麼來了？」

這兩人是古騏的祖父、祖母，也就是古壁的兒子、媳婦。

古騏的祖父古堰露出幾分笑容：「來接你們的。你曾祖父說，燿凌第一次來，我們該迎出來才是。」

他笑得不太自在，但是燿凌看得出，不是因為心裡不舒服，而是因為不常笑。

古騏的祖母羅蕙笑著補充：「不知道你們會從哪條路來，所以在這裡等。幫我們介紹下吧。先向燿凌介紹我們喔。」

先將古堰、羅蕙介紹給燿凌，是古壁特別交代的。

古騏向燿凌、普勤道：「這是我祖父，這是我祖母。」又向古堰、羅蕙道：「這位就是救過我、現在在教導我功課的、好厲害的燿凌。這是我的同學普勤。」

燿凌微笑：「兩位閣下好。」

普勤有些拘束：「兩位閣下，您們好。」

古騏的祖父母微笑著回應，先再次感謝燿凌之前救了古騏，並拜託他指點古騏，然後讚美了普勤的品性與在試煉中的表現。

五人向前走去，古堰辛苦地想話出來說，幸好他的妻子羅蕙幫了不少忙。

這夫妻二人，對普勤，是對學生晚輩的關愛勉勵；對燿凌，則似是面對西席平輩的尊重客氣。

很快，五人走到了古壁的房舍前，然後，看見了等在門口的古壁。

燿凌難得地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是一個愉快的上午。

古壁先讓普勤、古騏問問題，加以回答，然後講了一小時的課。

他回答問題、講解魔法時，若講了三次，普勤、古騏還是難以理解，古壁便向燿凌投去期待的眼神，燿凌見狀，即斟酌著幫忙說明。

神奇的是，燿凌講解後，普勤、古騏就懂了。

因此，再遇到勤、騏兩人不理解時，古壁看向燿凌的目光漸漸從期待變成了……求救。

古騏對於“聽懂了課，並且不用挨戒尺”，深感驚訝，看向燿凌的表情，彷彿見到救命恩人一樣。……不過，燿凌也真是他的救命恩人。

普勤倒是不驚奇，因為他習慣得很，去年一年，在課堂上，他聽不懂，但是換燿凌講，他就懂了。

古堰在旁見證“神蹟”的同時，聚精會神地振筆疾書，紀錄燿凌幫著說明的地方，以及說明的方法。這是他爹交代給他的工作，做不好的話，雖然已經做了爺爺，但是恐怕也會門一關，私下挨戒尺。

當然，這事關乎到他古家長久的興旺，就算不會挨戒尺，為了不成為家族罪人，也要兢兢業業地把事情給辦好了！

授課結束，古壁滿面笑容地留燿凌、普勤一起吃了中飯。

用過餐，燿凌、普勤告辭離去時，古壁再三邀請燿凌下回繼續前來旁聽。

古堰夫妻也期盼地盯著他。而普勤、古騏更是睜大了兩雙星星眼。

在五人的灼灼眼神下，燿凌淺笑表示，有時間的話，就來。

終於，燿凌帶著普勤，在古壁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離開。

燿凌、普勤離開後，古壁向古堰道：「筆記快拿來我看。」

古堰正要去拿，古壁又補了一句：「你也來，一起好好讀！」

***

燿凌沒想到自己在當天傍晚，又見到了古壁。

當他等在與奧堤約定的地方，見到古壁與奧堤以及一位看起來和奧堤年歲接近的清雅女士走來時，他微微一愣，隨即想到，奧堤不是紫星師生，進紫星學校是要登記的，而以奧堤“銀月學校二級魔法師”的身份，自然被報去了古壁處，而古壁陪同前來的機率……倒也不小。

確實，兩人都是二級魔法師，古壁專注發展戰力，奧堤主要精研醫藥，倒是互相敬重。當古壁知道奧堤夫妻是為曾孫女來謝燿凌的，便道自己的曾孫也被燿凌救過，然後三人便一起過來了。

一番廝見。

奧堤夫妻感謝燿凌救了他們的曾孫女奧爾瑟雅。

燿凌則感謝奧堤一年前招收新生時的解說與照拂。

古壁聞此，暗想：“我怎麼就沒想到去招收新生呢？雖然那通常是一級魔法師領的任務，……但是奧堤不也去跑了一趟嗎？還讓他遇到了燿凌！四年後，再招收新生時，我也……我可能走不開。那……那就叫古堰那兔崽子替我去！”

四人一起吃了晚餐。

奧堤和去年一樣和藹文雅，比之去年，又多了幾分親近。

他的妻子溫和清雅，給人的感覺也頗為舒服。

晚餐結束，奧堤拿出預先準備的禮物，是精心挑選的幫助修練魔法的藥丸與草藥。

他知道一年前燿凌手頭拮据，連看傷的錢都付不起，但是現在應該領了不少獎金，沒有那麼捉襟見肘。不如送自己擅長而燿凌也需要的。大家皆知，修練魔法需要資源，而其中一個大宗，就是輔助修練用的藥品。外面買的藥品、藥方還會擔心傷身，自己配製的，可不會有這個問題。

燿凌誠懇謝過。

古壁這時冏了：“燿凌救過奧堤的曾孫女和自己的曾孫。奧堤前來道謝，送上燿凌用得著的珍貴魔藥。而自己前去道謝時，……送上學生一名請他教導。……呃，還買一送兩，請他幫著改進我和古堰兔崽子的教學……。”

“這……就算燿凌不介意，自己也沒臉見人啊！”

“趕快想想，燿凌還有需要什麼？好趕緊給他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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