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98 章古壁請託

陽光燦爛，白雲悠悠。

紫星飛船向著紫星前進。

飛船內，格佛直接回自己房間了。古壁短短說了兩句話後，便也讓馮豪、習羅、冰錦各自休息，六名學生自由活動。

燿凌回了房間，一邊用魔力溫養魔獸蛋，一邊讀雁寒寫給他的養鳥要點。

普勤隱隱感覺燿凌心情欠佳，沒敢打擾，便也回了自己房間，喜孜孜地看六人寫給他的話語以及昨晚的留影，特別是，其中還有燿凌寫給他的！

傍晚，燿凌出房門吃飯時，遇到古壁。這還挺少見的，之前在飛船上時，古壁通常都關在他自己的房間裡。

燿凌微笑問候：「古壁閣下，您是去吃飯嗎？」

古壁難得有些吞吞吐吐：「呃，……是去吃飯。」

燿凌淺笑：「您先請。」

古壁糾結：「……好。」

晚餐時，普勤和古騏湊在燿凌旁邊。燿凌發現古壁又看了自己好幾眼，直到自己吃完，起身回房，古壁的視線仍飄了過來。還好，感覺得出，目光中沒有惡意。

次日早上，燿凌用過早餐回房間時，又看見徘徊在走道的古壁。

燿凌微笑：「古壁閣下，早。」

古壁彷彿下定了決心，開口：「燿凌同學，能否到你房間聊聊？」

燿凌打量了下古壁：「好。」

進到燿凌房間，古壁拍手佈下隔音後，道：「燿凌同學，那個……」目光忽然左右飄移起來，最後開口：「……四月三十日是古騏的生日，請你來我家玩。」

燿凌失笑：「好。」

古壁：「太好了！回到紫星後，古騏他爸媽會再去正式邀請你。」

燿凌微笑：「謝謝。」

古壁目光再度飄移：「那……那我回去了。」站起身來。

燿凌再度失笑：「您慢走。」

古壁走到房門口，又轉身走回來，坐下，一臉的視死如歸，終於憋出一句話：「燿凌同學，是這樣的。……古騏，那傻孩子，可否請你指點一下？」語畢，臉上寫滿了難為情。

自己是校方，卻要請才入學一年的學生教自己的曾孫，實在是……難以啟齒。

燿凌淺笑：「這從何說起？我也是個學生。」這幾天看古壁的目光總在自己和古騏、普勤身上轉，他已有些猜測。

古壁一語既出，倒是豁出去般，一股腦地說了，話聲還有些急切：「你教普勤，教得很好。普勤的入學資料我看過，元素親和力略高於古騏，而精神力低於他，整體而言，天賦和古騏接近，沒有比他好。而古騏那孩子，說來慚愧，除了上學校的課程以外，他爸、他爺爺也是有指導的，但是教學效果不如你。」

燿凌搖頭淺笑：「閣下您謬讚了。」

古壁：「沒有謬讚，試煉結果很清楚，事實如此。」

燿凌淡然：「這次試煉，有些湊巧，我剛好給了普勤一些筆記。若以實際戰力而言，普勤未必比古騏勝過許多。」

古壁：「戰力勝過一些，也是勝了。古騏以前還有些基礎，普勤是沒基礎的，短短一年時間，你卻能將他教到現在的程度，證明你的教法更好。況且試煉考的雖然不全是戰力，但也是求生能力。不管是在陣法等的知識，或者識人能力，都是日後重要的生存能力，而普勤都比古騏強。」

見燿凌沉吟，古壁續道：「所以，想請你……也指點下古騏。古騏整體資質和普勤差距不大，兩個孩子的性子，也有些相近。這個……你也是學生，本來不該麻煩你。但是……。能否請你看在古騏還算乖巧的份上，……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說到最後，古壁臉紅了起來，聲音越來愈低。

燿凌嘆息：「古騏是個好同學，人品是絕對沒問題的。但是，普勤是從世俗界來的，家裡情況又比較辛苦，所以我幫一把。而古騏本就在魔法界，況且家學淵源，我不好越俎代庖。」

古壁：「不會越俎代庖，是我特地拜託。不是以紫星校長侍衛長的身份，僅是以古騏的曾祖父的身份請託你。……時逢亂世，未來多有凶險，希望你能幫著提點下古騏，增加他日後存活的機率。……我了解，你和普勤共過患難，情份非同一般。不求你像教普勤一樣仔細地教古騏，只希望你指點指點他，提醒下我們的不到之處。」

言辭中，是一個老曾祖父對後代子孫的關愛。

這次試煉，古騏在第二天就差點出事，古壁很是後怕。再聽到普勤的領獎感言後，不由動念，但是一直開不了口。今天他終於說服自己：拋開燿凌和自己的學校身份，自己作為古騏的家長，替古騏請個好老師，應該也是……可以的。

燿凌有所觸動，沉吟著，終於點頭：「您太客氣了。古騏願意的話，來找我討論切磋就是。我及不上前輩們的博學與強大，只是站在同為初學者的角度，若注意到不同的地方，能幫的，我就幫。」

古壁大喜：「太感謝你了！」

燿凌：「不客氣，同學間切磋，互相砥礪而已。但是，得古騏本身願意才行。」

古壁笑道：「古騏他願意得很，那孩子可羨慕普勤了！」

燿凌微笑。

古壁沉吟：「提點古騏會花你時間，不能白麻煩你。……你看這樣如何？通常學生們在準備突破成見習者的前幾年，會找老師跟隨，好獲得更細緻的、特別是針對突破的教導。普勤準備突破時，想必你已是見習者了，突破這塊，你可以教導他。但是，普勤是土系的，而你不是。當以後普勤學到高深的土系咒語，你指導他畢竟辛苦。只要普勤不嫌棄，屆時，他可以來找我。」

燿凌微訝後，欣然：「這太好了！那我就先替普勤感謝前輩了。」

他有些訝異，古壁直接將幫助普勤當作是回報自己。但是，想到普勤發言時，說“一生的理想，就是追隨自己。”那麼，除非自己拒絕，不然，古壁這麼算，似乎也沒錯。而自己也確實希望：普勤能獲得較好的指導。

至於指導老師，他知道普勤還沒找。因為，以普勤的習慣，確定老師前，會先來問過自己。

古壁笑道：「不客氣。你願意的話，歡迎來旁聽，哪邊我講得不清楚，或者漏了什麼，就告訴我。我好提升下教法。」

燿凌微笑：「您忒謙了。我不敢當。」

古壁笑道：「真的歡迎你來聽、給點意見。我求之不得！」

他是真希望能改善教法：若能知道教學訣竅、提升家族教學品質，子子孫孫傳承下去，那可是比造福古騏一人更美好的事！

古壁心中唸叨：“家裡那些兔崽子，一個個的都不知道改進。當年我怎麼教兒子，一代一代他們還都這麼教。唉，一群一根筋的傻子。”

燿凌又客氣了兩句，暗笑：“這到底是想幫我省事，還是想讓我增加工作？”

終於，古壁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隔了十分鐘後，燿凌去找普勤，約略說了古壁願意指點普勤土系魔法之事。

燿凌：「我推測，即使不是古壁閣下本人主要教你，起碼也會是由古騏的爺爺教導而古壁從旁指點。我先替你答應了，但是，如果你有其他想法，現在說，我去解釋，無礙。」

普勤驚喜：「這麼好的事！」

一般三級精神力的學生都只能找到一級魔法師作老師。二級魔法師只會收四級精神力以上的學生。古壁是二級魔法師中的佼佼者，沒想到竟然願意親自教導自己。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不過，普勤想到一事，又遲疑起來：「但是，古壁閣下不反對我繼續跟您學習吧？」

燿凌微笑：「不反對。」心想：“看他的態度，似乎是巴不得。”

普勤開心：「這太好了！我沒有其他想法。感謝古壁閣下！」

燿凌頷首，準備要走。

普勤忽然問：「古壁閣下為什麼肯教我？……是因為您的關係嗎？」

燿凌沉吟，這話不太好答。

今天普勤難得很快地自己悟了，再次一臉崇拜地望著燿凌，閃起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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