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167 章爭權奪利

休息一晚，第二日雲曦秋、紫星明開始工作。

醫藥實驗進展順利，但一些需要向大眾施行的規定受到阻礙。

梁高無奈地搖著頭：「這些事情……有些難處，只怕做不到。」

雲曦秋平靜說明：「這些規則是用來遏止瘟疫蔓延。瘟疫是傳染病，若僅是治病救人，我們只會追在疫病後面跑，事倍功半。」

梁高嘆氣：「我們了解雲少爺的苦心。但是那條河分屬田大人、歸大人的轄區，說會傳染瘟疫、不讓大家靠近，兩位大人……雲少爺懂得。」

雲曦秋：「那為什麼食物管制、屍體處理等其它這些衛生要求，也不能做到？」

梁高：「這個……鍾大人說他有苦衷，願意向雲少爺說明。鍾大人、田大人、歸大人，在宴會中，雲少爺都見過。」

雲曦秋：「……那，就請替我約他們一見、當面談談吧。」

對於會晤，三人倒都客氣地答應了。

而三場長談後，雲曦秋憤怒地清楚了：

推行的政策受阻，不為別的，為的是城中勢力的爭權奪利。

掌權者們作梗，圖的是提高自己的權力，最好是能和雲曦秋談條件，讓雲曦秋偏向自己一方，在瘟疫這場大洗牌後，自己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那三場長談，“護衛”沒在旁，雲曦秋事後轉述。

紫星明大怒：「人命關天，他們不著急救人，只想著趁機撈好處？！」

雲曦秋沉默地在房裡踱步。

紫星明問：「你打算怎麼做？」

雲曦秋思索著道：「論能力，當前的瘟疫危機，只有我們能解決。論勢力，雖然不想依賴，但是若真有需要，我們有背後的家族可以借助。」

紫星明點頭：「論戰力，只要城主維持中立，我們不懼城中任何人。論魄力，無欲則剛，除了救人，我們別無所求。」

雲曦秋續道：「他們的優勢則是他們是地頭蛇，有他們配合，事情易辦得多；若他們不配合，拖延的是時間，損失的是人命。」

紫星明補充：「他們之間，不是鐵桶一片。甚至，他們就是為了彼此爭鬥，才來挑事。」

雲曦秋沉吟：「……蒐集些資訊，我再找他們談一次，闡明局勢，說之以理、脅之以威。若能成功，最好；若不成功，則不能和他們拖下去。」

紫星明心中一跳：「不和他們拖下去，指的是？」

雲曦秋深吸口氣：「看看情況，逼不得已時，我們把他們除掉。」

紫星明吐出一口長氣：「好！我們聯手，一起幹。」

他有些驚訝溫和的雲曦秋會說出這句話，是貴族教育中看慣生死嗎？

不過，他樂意合作、奉陪。

密談再度進行。

「城鎮，是你們的城鎮，我只是協助救援。你們百姓的人命，你不擔心，卻希望我為此與你合作。尊駕不覺得可笑嗎？」

「貴城的情況，在下略有所知。閣下並非唯一找我談的人，我若答應你的條件，自也可以答應其他人。這樣，閣下認為自己可還能勝出？」

「解決瘟疫後，我就會離開，與城中的權力派系無涉。對尊駕來說，我帶來的只有好處。但是若尊駕想要更多，那就難說了。」

「找各位合作，是圖省事，並非必要，我有其它方式可以解決。想必閣下清楚，我有這樣的能量與資源。如何選擇，望閣下審慎考慮。」

「最後，如果事情真的辦不成，瘟疫失控肆虐，我隨時可以脫身，尊駕就未必了。尊駕可了解？」

分別面對三人，雲曦秋將局勢攤開了說，隱藏住自己的急切，五分說理，四分要脅，再加一分的安撫與利誘。

最終，其中兩人“屈服”了。

畢竟，雲家的傑出子弟，他們不太敢當真得罪；何況，雲曦秋是來幫忙的，不是來對自己不利，更沒打算侵犯自己的生存底線。

原以為少年好騙，早該想到雲家繼承人與一般少年不同！

雖然想藉機要好處，但是要不到，也就算了。

自己動不了雲曦秋，雲曦秋可未必動不了自己。就算不說背後勢力，想想宴會上，他護衛展現的武力……。

退一萬步說，即使真能讓雲曦秋寸步難行，氣走了他，……若城鎮因此沒了，自己現在爭得的權力也沒用處。

剩下一位田南萬大人仍然掣肘。

為免引起警覺或留下痕跡，這次沒通過梁高，紫星明私下打探了這人的情況。

這田大人是城主的姻親，原本是靠城主發達，但當突破為見習者，在城中勢力之大也僅次於城主，平時城主對他有幾分忌憚。

雲曦秋皺眉：「所以，不確定城主對他的態度。」

紫星明：「沒錯。但若先請城主處理，城主不肯，我們才動手，容易被猜到是我們下的手。」

雲曦秋拿出這幾日的染疫人口分佈統計：「這趨勢……。」

紫星明看著統計：「不能拖下去了。」

雲曦秋點頭：「可知道這人的實力在見習者中如何？」

紫星明：「我有把握，不留行跡。」

雲曦秋：「宴會中，你留手了？」

他記得，接風宴中，紫星明顯示的像是剛突破成見習者，屬於見習者中偏弱的戰力。根據資訊，和那田大人差不多，甚至那田大人可能稍微強點，即使暗算成功，很難不留下蛛絲馬跡。

紫星明：「咳咳，像我這樣的傑出人才，總得稍微低調些。……」

兩日後，田南萬遇刺身亡，兇手不明。

在瘟疫的大危機中，刺殺事件雖帶來了一陣緊張，但人民的關注沒有太久。

大家只見到：城主全城懸賞兇手、悲痛祭奠，同時無奈地接管了田南萬的領地與權力。

雲曦秋低調地帶“護衛”紫星明蒞臨致哀，贏得眾人稱道。

唯有梁高見到秋、明時，眼底有一絲驚懼。

遏止瘟疫的政策，再無人反對，全面開始執行。筆湍飛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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