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121 章偵查行動

第二天，五月十日早上，何舟最後一次嘗試尋找援軍，得到的回覆是──

紫星同仁：「何舟教授，你擔心你的學生風霆，我們明白的。但是我們真的沒有人手啊！如果我們有餘裕，又怎麼會請你們從學校趕來協助呢？同樣都是紫星的，我們絕對不會故意不管。但是，總不能叫其他見習者放棄正守著的據點，並且冒著被敵人追擊的危險趕去吧？」

娜雅友軍：「唉，作為友軍，不是我們不肯幫忙，而是我們娜雅學校也自顧不暇。前兩天，我們才剛調了史拓來支援。你知道，史拓來了，情況一定好轉。等我們這邊緩出手了，一定去幫你們。」

對於史拓，何舟是知道的。這個學生今年十九歲，比燿凌早一屆，是那屆的天才學生，現在已經是見習者，當然，是個頂尖的見習者。在那一屆，七間白魔法學校，一共收錄到兩個五級精神力的學生：史拓與宋員沾。其中，史拓拿的是最高級獎學金，相當於他那一屆的燿凌、雁寒、紫星明。

對於史拓來了，情況會好轉，何舟是絕對相信的。他也相信以史拓的真誠熱血、忠肝義膽，一定會願意幫忙。更何況，史拓雖然是娜雅學校的學生，但是來紫星學校學習過土系課程，與紫星有特別的情誼，絕對肯賣力來此支援。

問題是，時間得等多久？

史拓前兩天才被調去娜雅戰區支援，等娜雅的戰況穩定，再派人手來。等人手趕到風霆那裡，會到什麼時候？風霆、燿凌他們能夠撐到那時嗎？

但是，總不能要史拓放下自己的娜雅學校，直接來幫紫星。

何舟嘆口氣，聯絡了風霆：「聽燿凌的吧，注意他的安全，你們萬事小心。」

風霆、林烈互望一眼，找了燿凌。

林烈吸氣：「燿凌，何舟教授說，執行你的方法吧。」

風霆點頭。

燿凌平靜：「好，今天開始做各項確認。」

林烈、風霆：「……該怎麼做？」

燿凌：「先去探勘那條險境。雖然炎圭學長還沒醒，但是，我們可以先做些準備，然後慢慢往那裡去。規畫是……。」

他簡述了今天要做的事。

一切順利，上午他們完成了準備事項，下午風霆揹起炎圭，在林烈做了醫療保護之後，一行人往險境出發。

晚上，在燿凌選的地點紮營。正當風霆、林烈好奇地詢問燿凌是怎麼選擇紮營地點時，炎圭醒了，風霆、林烈很是欣喜。待炎圭休息一會後，看其精神尚可，林烈向他簡述了現在的情況，以及準備要做的事。

當聽見“他們三個見習者面臨危機，於是找了燿凌這個魔法學徒來出主意，渡過難關”，炎圭的表情尷尬、糾結。

當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炎圭愣了幾分鐘：「你是說，我們要……把敵人都解決了？……等等……等等，……還有藥吃嗎？我想，我的神智還不太清楚，我現在一定是……有幻覺。」

看見炎圭瞠目結舌的反應，風霆、林烈相當愉快：哈哈，難以置信、如在夢中的，不僅是我們兩個。而且，……現在自己可是已經“見過世面”了！

風霆忍俊不禁：「……不是幻覺，是真的。不信的話，我掐你一下，看疼不疼？」

林烈嚴肅點頭：「雖然我也覺得這像在作夢，……但是我也可以掐你一下，來證明自己的真實。」

炎圭瞪兩人一眼：「給我滾開！你們別想趁人之危！」

林烈、風霆費了好一番唇舌，炎圭終於相信自己沒有聽錯：他們要用燿凌的方法，除掉敵人，而且已經獲得何舟教授的認可。

次日，風霆揹著仍然虛弱的炎圭，四人抵達那條險峻的要道。他們花了兩天的時間，做燿凌排定的各項探查，以及幾個佈置。

此時炎圭已能自己行走。他的醫術比林烈好了一截，在他甦醒後，由他判斷診治方法、甚至由他本人動手醫療自己，復原的速度快了不少。

中午，風霆吐了口氣：「按計畫完成！」

林烈看向燿凌：「所以，現在要去試探敵人，估計他們的最快行動速度等能力，是嗎？」

燿凌：「不錯。」

炎圭面露躊躇。

燿凌沉吟：「試探敵人，需要高度靈活與敏捷。」

炎圭聳肩：「我現在雖然能走，但是速度還快不了，更別提敏捷了。」

林烈想了想，問：「你現在自保能力怎樣？如果你留在這裡，等我們，行得通嗎？」

炎圭答：「只要不遇到敵人，就沒什麼問題。」

風霆轉頭問燿凌：「燿凌，你覺得，在我們回來之前，敵人來到這裡的可能性大嗎？」

燿凌：「敵人現在應該在四處找我們的行蹤，來這裡的機率小。」

炎圭：「那我就在這裡等吧。」

林烈：「燿凌，這附近，你會建議炎圭躲在哪？」

燿凌說了一個位置：「在那裡，隱蔽性高，而且可以配合我們的計畫。」

四人來到燿凌說的地方。

炎圭：「這裡確實難發現，我就留在這吧。」

風霆：「那麼你自己一人多留神。」

林烈：「我們再用通訊器聯繫。」

炎圭：「嗯，你們面對敵人，也多小心。」

燿凌三人暫別炎圭，回頭尋找敵人的蹤跡。

林烈感慨：「之前我們想盡辦法躲著敵人走，沒想到現在要主動找他們。」

風霆點頭：「是啊，好刺激！……就是擔心……。」他看向燿凌。

燿凌開口：「你們之前的幾次戰鬥，可以再詳細描述下嗎？」

風霆點頭：「沒問題！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烈提醒：「做隔音，免得讓敵人遠遠就發現。」

風霆半吐槽地拉長語調：「是，隔音！林烈，你被燿凌的習慣傳染了。」

林烈有幾分不好意思地嘟囔：「這個，……好習慣，當然要學啊。……而且，何舟教授說，讓我們多聽燿凌的。」

三人邊說邊行。

根據之前林烈、風霆遇敵的幾個地方，以及前幾天敵人的追擊，燿凌看著地圖，推測現在敵人有較大機率處在的位置。

燿凌先指了地圖上的一個地點，三人潛伏靠近。

還沒走到，燿凌就搖頭：「不是這裡。」

風霆疑惑：「為什麼？」

燿凌答：「尋找路過的痕跡，並觀察鳥獸植物的狀態。」

林烈細思，點頭：「行跡還可以仔細抹除。但是若有人經過，特別是有人在附近時，鳥獸植物會受影響，這確實很難避免。」

風霆：「那現在要去哪？」

燿凌指了地圖上一個距離此處不很遠的地點：「去這裡。」

風霆、林烈：「好。」

這一次，他們的運氣不錯。

五月十四日傍晚，燿凌三人在河谷發現了兩名敵人。

他們沒有輕舉妄動，依舊潛匿著，確認另外兩名敵人的所在位置，以及左近是否有其他變數。

五月十五日中午，察知了確切答案：另外兩個敵人在河谷敵人的西北方一千四百公尺處。左近沒有其他影響力大的變數。

下午，燿凌三人站在一個山坳。

風霆對著地圖比劃：「我從剛才那個位置現身，敵人追來時，我一路往這跑。」

林烈也指地圖：「為防萬一，我躲在這裡，準備接應。如果需要接應，我現身後就和風霆一起跑；如果不需要，我就等敵人追遠後，悄悄回來。」

風霆指向地圖上的另一點：「我或者我們跑到這，啟動剛設的機關阻攔，隨即轉彎脫身。」

林烈看向周遭：「最後，回到這裡會合。」

燿凌拿出兩張畫好防禦陣的帛狀物，遞給兩人：「這是防禦陣，請學長貼在身上。」

風霆、林烈面面相覷，感到尷尬：“燿凌學弟對我們的防禦能力不放心。……難道，不僅是出主意，在戰力上，我們也需要學弟幫忙？”

燿凌解釋：「兩位學長本身的防禦絕對優秀，當然不會需要協助。貼這個，主要是另外有感應攻擊、採集數據的功用。」

風霆、林烈鬆了口氣，接過陣圖，貼在身上。

燿凌頷首：「麻煩兩位學長了。」

風霆連忙搖頭：「不會，不會。你是來幫我們的。」

林烈認真道：「雖然，目前為止，我們有些丟人。但是，我們做事，還是可靠的。」

燿凌微笑。

這個試探行動大致一如計畫般順利。

或者說，雖然有遇到狀況，但是狀況在事前的考慮之中，因此，風霆、林烈直接採取了預備的因應之道解決。

確切情況是：四名敵人互相聯繫，分兩路包抄風霆。林烈跳出接應，出其不意地阻了敵人、拉開距離後，與風霆一起遁走。

風霆、林烈做事確實可靠，兩人的臨敵經驗也在逐漸增加中。

傍晚時分，風霆、林烈氣喘吁吁，興奮……但忍住了不顯出雀躍地回到原地。

他們看見帶著微笑的燿凌。

風霆笑道：「成功了！」

林烈取下貼著的陣圖，交給燿凌：「謝了！還有，你要的數據。」

風霆紅了下臉，也取下陣圖交還：「感謝。」

他沒好意思說，這個防禦陣真的幫他擋了次攻擊。

燿凌淺笑：「謝謝兩位學長。」

林烈、風霆描述了戰況。然後，在兩人休息時，燿凌分析取得的數據。

次日黎明時，林烈、風霆重新回復了精神、補足了魔力。

燿凌再次展開地圖：「根據兩位學長得來的資訊，主要任務的細節已確定。」

他對接下來的行動做了詳細的解說。

風霆認真點頭：「所以，東邊兩千六百公尺處，我們要先去做些機關。」

林烈沉吟：「途中的佈置則不用改動。」

風霆問燿凌：「險峻通路那裡的設置要調整嗎？」

林烈補充：「如果要調整的話，我們可以聯絡炎圭幫忙。」

燿凌考慮了下，答：「險路那裡不用動。」

其實，燿凌覺得，微調下會更好。但是，他和炎圭不夠熟悉，不清楚此人的性情與能力，因此，沒有親眼看著時，不敢將性命攸關的事情交到炎圭的手上。他知道，險路那裡的設置雖然不夠完美，但是由自己隨機應變處理得了，也比較保險。

風霆思索著道：「東邊那個機關，估計大約四五個小時可以好。」

林烈幫著說明：「風霆估計的是真正預期會好的時間，不是上限，會需要預留兩小時，比較安全。」

燿凌頷首：「了解，我們現在開始處理，暫定主要行動在傍晚開始。若有狀況，隨時應變。」

風霆、林烈：「好。」

燿凌三人出發，做最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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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暗黑組織的四人則在到處搜索。

「草，昨天那兩人到底逃去哪了？」

「是啊！一陣飛砂走石，然後就不見了，像兔子一樣。」

「倒是弄得老子灰頭土臉。」

「呸！第一次見他們逃脫地這麼快。」

「我懷疑他們有人接應。」

「有人接應？……他們本來一共是三個人。」

「其中那個醫術好的，一早被我們打傷了，難道他撞大運，已經好了？」

「誰知道。但是前一次追殺那幾個廢物時，我好像見到四個人影，其中一個被人揹著。」

「被揹著的應該就是受傷的。多出來的是誰？」

「管他的，多出誰來，他們還不是逃命。我們繼續找就是了。」

傍晚時分，暗黑組織四人的搜尋似乎終於起了效果。

「看！那邊有人影！」

「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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