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33 章前去白翼

一月十五日，上午，天雲欲雨。

五名魔法師，帶著九個學生，乘坐飛船，往東北方，向白翼學校出發。

兩位二級魔法師古壁和格佛，都不太說話，上了飛船後，基本上，就待在自己的房間內。

三名一級魔法師，在古壁和格羅面前，頗為小心和壓抑，待那兩位回了房間，方才自在起來。

馮豪似乎人如其名，頗為豪爽，只聽他大笑道：「面前這些，就是這屆新生之中，最優秀的孩子吧！我可都還不認識。冰閣下，妳教了他們一年的魔法實戰課，幫忙介紹下吧！」

冰錦笑道：「就你會差遣老娘。」一一說了九個學生的名字，她只說名字，沒有多講什麼，反正重要消息，船上的五個魔法師，都知道。

她每點名一個學生，馮豪就順暢地讚美對方兩句，提的通常是他們在擂台上的表現，有些細節，是她也不知道的。

習羅只認識當初前去支援時，見到的燿凌和普勤，此時，在一旁溫和地微笑。

讓兩位魔法師認識學生們後，冰錦向學生介紹魔法師們。

「住在這個房間的，是校長紫星山大人身邊的侍衛長古壁大人。古壁大人跟了校長將近兩百年，現在是位二級魔法師，主修的是土系，其次是光明系。」冰錦介紹道，心想：“古壁大人向來只跟在紫星山大人身邊，這次竟然和我們一起跑這趟任務，雖然他的曾孫古騏是試煉學生之一，但是不用說也看得出，古壁大人出來主要是為了萬小姐的安全。紫星山大人還真是寵愛萬小姐！”

「住在那個房間的，是你們經過紫山隘口時應該見過的格佛大人。格佛大人在那也很多年了，他也是位二級魔法師，主修的是火系。」介紹到這位時，冰錦暗自奇怪：“格佛大人竟然也來了！他有多少年沒離開隘口了啊？本來在請二級魔法師出馬時，大家只是禮貌性地問他一下，誰也不覺得，他會願意來，真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你們面前這位，是馮豪教授。他是個自來熟，有他在，就沒冷場。他的主修是火系，其次金系。」冰錦的語氣鬆快了些。可能是介紹同事與介紹上級有所不同，也可能是馮豪本身自帶輕鬆的氛圍。

「這位是習羅教授，我多年搭檔的戰友。他的主修是雷系，其次水系。」冰錦笑道，神情很是熟稔。

「我呢，你們都認識，當然就不用介紹了。如果有不認識的，很好！明年“初級魔法實戰課”重修。」

「現場的魔法師之中，我是最資淺的。現在，還是請馮閣下來向大家說幾句話吧。」冰錦笑著將舞台讓給馮豪。

馮豪大笑道：「哈哈！謝謝冰閣下對我的介紹。但是，怎麼叫我說話呢？眾所周知，我是最不會說話的。……」

話還沒說完，學生中已出現一片笑聲。

馮豪笑道：「嗯，這次試煉，你們代表紫星，要好好為紫星爭取榮譽，讓其它那六所學校，都羨慕得在廁所裡哭死！」

又是一片笑聲。

馮豪滿意地續道：「現在你們自由活動吧，別被我們幾個老東西拘束壞了。之前學校的集訓，你們只有一部份的人有參加。現在自己交流交流，培養感情，還不認識的，互相認識認識。如果在試煉時遇到了，可要團結合作，互相幫助啊！」

冰錦一把揪住馮豪，佯怒：「你說誰是老東西？你是老東西，老娘可不是。」

馮豪一邊笑道：「是，是，是，妳不是老東西，妳是小東西。」一邊拉著習羅和冰錦，到隔間去打牌，把交誼廳這裡留給了學生們。

學生們你瞧我，我瞧你，安靜了一會。

燿凌起身倒了杯咖啡，從容回座，翹起二郎腿，輕輕地攪動咖啡。

紫星瑪觀察著燿凌，暫未說話。

文漢第一個開口：「你們好，敝姓文，文章的文，單名一個漢字，好漢的漢。大約是我爺爺希望我做個會寫文章的好漢。很高興能和你們一起參加這個試煉，還請各位多多關照。之前有事，遺憾沒能參加學校的集訓。」

他向萬芷寧和江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道：「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請兩位美麗的小姐，也自我介紹一下。」

江鴛心喜，正要說話，忽想起了什麼，讓萬芷寧，道：「萬妹妹，妳先。」

萬芷寧推卻兩次：「江姊姊，妳年長，妳先。」又被讓了回來，方道：「你們好，敝姓萬，草字芷寧，芷是岸芷町芬的芷，寧是寧靜的寧。請大家多多指教。」又道：「江姊姊，換妳囉。」

江鴛：「各位同學們，大家好，我姓江名鴛，江水的江，鴛鴦的鴛。之前有參加集訓。所謂相逢即是有緣，我們不僅是同學，現在還同乘飛船一起去試煉，那就是更有緣了！接下來的日子，希望能和大家一起互相幫助，共度難關。」推了推身旁的古騏，道：「古同學，換你自我介紹吧。」

古騏：「大家好，我姓古，叫古騏。古是古老的古，騏是馬字邊再一個其他的其。」

眾人慢慢地熱絡，三三兩兩聊起天來。

文漢向古騏搭起了話：「你和古壁大人都姓古，你們是本家嗎？」

古騏老實答：「他是我曾祖父。」

白迪與金滄互相吹起了牛。

萬芷寧和江鴛則聊起了化妝品，感情突飛猛進，姊姊、妹妹地喚個不停。

普勤依然跟在燿凌旁邊。

紫星瑪則來到燿凌面前，微笑點頭道：「你好，我是紫星瑪。是紫星學校的紫星，瑪瑙的瑪。」

燿凌點了下頭，道：「燿凌。」

紫星瑪指了一旁的椅子，道：「我可以坐這裡嗎？」

燿凌淡淡：「請坐。」

紫星瑪坐下後，先閒聊了兩句。

燿凌優雅而帶有距離地答了。

紫星瑪忽然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和紫星明熟嗎？」

燿凌淺笑，答：「尚未認識。」他知，這其實是紫星瑪來找自己搭話的重點。

紫星瑪聞此答案，笑容更真切了幾分，彷彿開玩笑一般道：「這樣呀！看見你替紫星明代打擂台，還以為你們交情匪淺呢。」

燿凌輕笑道：「代打擂台嘛，這就需要問學校了。」

紫星瑪：「可惜了，紫星明是我族弟，能交到你這個朋友，我本還替他高興呢。唉，雖然，阿明是旁系子弟，幾年前才被認回來，上了族譜，但是，這屆新生之中，只有我一個紫星嫡系，所以，我一直將阿明當成是自己親弟弟一樣關心著。」

燿凌端起咖啡，慢慢喝了口，沒有說話。

只見絲絲白煙繚繞而起，模糊了他的表情。

紫星瑪：「不過，不認識倒也合理。阿明畢竟是在芬諾德就讀，那兒才是他的根基，與我們不同。如果你有事要找紫星家族，可以聯絡我。我們紫星家族，是你的朋友。」

燿凌微笑道：「這個自然，有事定會去找你。」

紫星瑪滿意地走了。

***

幾天時間，眾人生活在船上。

古壁和格佛依然不太露面，偶爾遇到學生，也不怎麼搭理。

馮豪、習羅和冰錦則是會和學生們打打招呼，但是，更多時間，則是讓學生們自己互動。

這日三位教授在隔間閒聊。

冰錦：「幸好一路上都平安無事。」

馮豪笑道：「有兩位二級的大人在，哪裡能有事呢？」

習羅：「這話也是，但是回到紫星前，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

馮豪：「行啦！算你們有理。小傢伙們差不多混熟了吧。」

冰錦沉吟道：「要說熟，算不上，畢竟才幾天時間而已。不過起碼互相都認識了。」

習羅也笑著：「認識了好，更熟些更好。希望有機會時，他們能互助合作。」

馮豪問：「你們覺得他們互動應對地怎樣？」

冰錦思索著道：「各有些常互動的，也有只是見面點個頭的。以他們的言行舉止看起來，燿凌、紫星瑪、萬芷寧、文漢小時候受的應該是貴族教育。」

習羅點頭：「嗯，可能也受個性影響，燿凌的神情舉動，通常是優雅中帶著高冷，只有對普勤比較親切些。」

馮豪道：「文漢則是在所有人面前都溫文儒雅，善交際。」

冰錦補充：「紫星瑪風度翩翩，萬芷寧矜持嬌貴。這兩個孩子從小常往來，彼此熟識。」

習羅想了想道：「其他五人之中，感覺普勤和古騏樸實單純。」

馮豪笑道：「白迪衝勁十足。」

冰錦：「江鴛樂於與人互動。金滄也喜歡聊天。」

馮豪問：「那個從芬諾德去的紫星明，又是什麼樣的性子？」

冰錦笑道：「阿明那孩子，是個頑皮耍賴的臭小子。」

習羅：「活潑好啊！如果他也在這，氣氛大概就更熟絡了！」

馮豪：「一月二十五就到白翼學校了吧？很快就可以見到了。」

習羅：「嗯，希望這個試煉，他們都可以平安回來。」

***

一月二十三日下午，普勤敲響燿凌的房門。

燿凌開門，讓普勤進來。

燿凌：「坐，今天的問題是什麼？」

普勤坐下問了。

燿凌回答完。

普勤道：「教授們說是，後天就會到白翼了。」

燿凌：「嗯，我有個朋友，他在白翼，可以帶你去認識下。」

普勤眼睛一亮：「您有朋友啊！」

燿凌瞪他一眼。

「啊！」普勤忙摀住嘴巴，整個人縮了起來，等了會，看燿凌沒有要計較，方才小聲地、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該要注意些什麼嗎？」

燿凌：「不用，記得他是我朋友就行。對了，他，你可以絕對信任，只要你不傷害他的狼。」

普勤：「是。」

燿凌想了想，補充道：「倒是船上那些同學，如果你試煉時遇到，要小心。」

普勤：「啊？要小心那些人？」

燿凌：「紫星瑪和文漢，有些實力，也有些頭腦，可能提供你幫助，但是也可能翻臉不認人。除非你走投無路，不然不要把安危押在這兩人身上。」

他心道：“紫星瑪似乎對我頗為忌憚，怕我偏向紫星明，另外有拉攏的意思，不過，態度倒是表現地不卑不亢。文漢長袖善舞，對名人有幾分逢迎的味道。感覺紫星瑪和文漢本質上是一類人，不過，比起來似乎紫星瑪較為快捷狠辣，文漢則更擅於隱忍偽裝。與這兩人打交道，需要多留神。”

普勤：「是。」

燿凌：「萬芷寧，本身沒什麼用，但是，會是被優先救援的對象。如果你試煉時，和她一起被困住，或者落入險境，教授們有絕大的可能性，先去救你們。可以增加生還機會，前提是，你沒有先被她無意中害死。」

他暗自搖頭：“那個嬌養長大的大小姐，隱隱對我有幾分敵意？雖然，可能是從小的教養要求，讓她沒有表現出來。可惜她的教育大概只帶給了她外在的空殼與心中的架子。此人本身不足為慮，就是背後的關係，麻煩。”

普勤：「是。」

燿凌：「遇到古騏的話，你倒是可以考慮，和他合作。」

他心想：“古騏是個純樸木訥的老實學生。某些部份和普勤有些相像。似乎古騏的正義感、道德約束更強些。不過，在沒有道德衝突時，可以做為戰友。”

普勤：「是。」

燿凌：「白迪、江鴛、金滄這三人，最好離遠些，免得被他們拖累、害死。」

他心底不屑：“白迪有急功冒進的傾向，容易闖禍。而江鴛頭腦不清，專愛與人套交情。金滄沒本事卻自滿，又愛自吹自擂。這兩人更是不值一顧。”

普勤：「是。我只考慮和古騏合作。」

燿凌：「也不用完全排除其他人。紫星瑪、文漢還是可以暫時考慮的，但是需要保持戒心。也可以待在萬芷寧附近，但是最好保持距離。」

普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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