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達斯首部曲：地下人莊 - 第一百三十章談話

第一百三十章談話

Dec 8,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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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神色慌張，馬匹才剛到達門口還沒停下便跳下馬，三步併作兩步衝過大門爬上階梯，站崗的侍衛見到來訪者立刻進屋通知主人，沒過幾分鐘夫婦兩人匆匆出來見客，他們奔向彼此，伊恩抱緊久別重逢的妹妹。

「天啊，我終於見到你了，告訴我這不是幻覺。」伊芙莉亞泣不成聲，滿眼的悲傷與氣憤，「你到底去哪了？為什麼都不回信，一定要等到這種關頭才肯出現。」

「伊芙莉亞，我很抱歉，但我……」他百口莫辯，眉間藏著數不盡的悔意。「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帶你們去樓上吧，瑪歌奶奶在二樓休養。」卡森看著妻子與伊恩點頭示意，一旁的僕人則替客人脫下外套和手套，幾人往樓上移動。

管家輕輕打開房門，躺在床上的女人看向門口。

「伊恩，你怎麼來了？」

「奶奶。」在看見那個宛如第二個母親的臉龐，伊恩再也克制不住情緒，聲音顫抖。

「好孩子，哭什麼呢。」瑪歌笑著輕撫男人的頭，就像小時候一樣。

「奶奶……我、我來晚了，」他搖著頭，滾燙的眼淚滑過臉頰，他還不想這麼快面對事實。「我到底錯過了什麼……我還不想要您……」

「我還沒要離開呢，沒看到你們幸福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更何況你們這麼乖，我怎麼捨得離開？」

「我們會再找其他醫生的，您一定會好起來。」伊芙莉亞強裝鎮定，笑著走到兄長身邊。「您當然不會走，您還有好長一段時間要好好活著。」

「你們都長大了，長這麼大了。」這時瑪歌看向門口走來的卡奧納，原本的笑顏似乎消失了一點。

「卡奧納，你爸爸來了。」卡森把手搭在外甥的肩上帶他走過來，可父子二人彷彿隔了道牆，伊恩連招呼都沒打。

「艾蜜莉，恩呢？」瑪歌想起一直沒現身的男孩，轉頭問道。

「他在院子裡，怎麼了？」

「外面變冷了，把他叫回來吧，大家都在。」

「那我帶他去打大廳吧，你們好好敘敘舊。」女人全程低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急匆匆離開房間。

「看，伊恩，來了都不打聲招呼，好歹人家也幫過你那麼多忙，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吧。」瑪歌一臉責備地數落道，可對方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只在乎瑪歌岌岌可危的身體狀況。

「肺病不是一兩天養成的，奶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天氣也是主要原因。」卡森嘆了口氣，也很替她著急。「我們會盡力照顧她的，伊恩先生請放心。」

「辛苦你們了。」他站起來朝妹妹的丈夫鞠躬，又轉身察看瑪歌的情況。「有任何事情和我說，我再怎麼樣也會趕回來的。」

「你們去外面好好聊天吧，讓我休息一下。」

「當然。」伊恩和伊芙莉亞輪流讓奶奶親吻，之後僕人們拉下窗簾，幾人也關上房門不打擾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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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會客廳的陽台，男人靠在欄杆上，冷眼看著兒子。

「有什麼事？」

「姑姑叫我來和你說說話。」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聞言卡奧納停下腳步，錯愕又不知所措。

「你過得挺優渥不是嗎？書都不用讀，也不用服兵役，那你在這個家到底算什麼東西？」伊恩出言不遜，每字每句都扎進對方心裡。

「我有讀書，而且又不是一定要當兵，我本來就適合當學者。」他無力的辯解。

「沒看過戰爭，沒親自參與過政治，你告訴我你要怎麼當學者？一個男人連經商都不會，你要怎麼支撐一個家？你姑丈沒有義務要照顧你到老。」

「你都沒關心過我當然覺得我都在玩，你有問過我過得如何嗎？長這麼大這是我們第一次談話，而你還對我惡言相向，身為一個父親難道你就不能對你的孩子友善一點嗎？」

「看到你我一點也笑不出來，我的兩個孩子耗盡了我妻子的生命，到頭來還是兩個不成材的傢伙。」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深處的情緒，雙手環胸。

「我不准你這樣說姊姊。」卡奧納勃然大怒，對著伊恩咆哮。「你是最沒有資格說她的人，她那麼努力，失職的人是你，你原本可以給我們一個正常的家庭，姊姊也不會活得那麼痛苦。」

「最沒有資格對我品頭論足的人是你們，你和菲洛拉不知道我和你母親犧牲了多少，我對你們的愛早就消耗完了。」他走向前直視少年，兩人都很高，可此時卡奧納退縮的神情讓他看起來更弱小。

「她叫做埃達斯，菲洛拉不是姊姊的名字，是母親的名字。」

「隨便你怎麼叫，她不配擁有名字，賜予她她母親的名字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了。」說罷伊恩側身越過卡奧納離開，可對方卻又叫住他。

「既然這麼恨姊姊，那為何還要給她你愛人的名字？」他質問道。

伊恩沉默沒有回應，似乎過了很久，他語氣很輕，彷彿變了個人。

「因為那是她的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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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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