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結實的拳頭揮向男人前方,後者反應迅速往後退幾步,隨即也補上另一道攻擊。
「埃達斯,下盤穩住。」那許邊閃躲邊提醒道。
埃達斯大口喘氣,調整呼吸後跨出步伐使出快攻,連續幾拳讓那許向後移了幾公尺,只不過接下來埃達斯出其不意的肘擊確實攻破了那許的防守;男人肩膀遭到重擊,一時之間左手臂失力,他吃痛皺了下眉頭,可沒有時間讓他休息,乘勝追擊的埃達斯勾倒對方,箝制住四肢將人鎖在地上。
「好了,停下,你贏了。」那許咒罵出聲,實在無法招架少女的好勝心。「我說放開。」
「真難得,今天是我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贏你啊那許。」埃達斯看起來一臉得意。
「你格鬥本來就有基礎能力,我沒教你太多東西。」那許坐到地上,汗水從臉頰滑下地在泥土地。
「但是有個肉盾總比樹幹好。」她笑道,手插在腰上。
「再讓你一個人練習後院的樹都要死光了,以撒會殺死我的。」
「所以你終究還是敵不過首領,早這樣陪我打不就好了。」少女的有番話讓那許青筋暴起,他抬頭怒視自己的學生,後者一臉幸災樂禍,絲毫不覺得愧疚。
「碰到你這種學生也算是我報應。」兩人依舊爭論不休,最後甚至又要動手,直到一聲長嘯劃破烏納斯莊園的領空。
「什麼?」兩人立即停下動作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建築物,一大早上出現這種警報聲非比尋常。
「等等,好像不太對。」那許跑到圍欄朝山坡下望去,他瞇起眼睛,只見一群手持農具的人們浩浩蕩蕩向這裡走來。
「為什麼他們在這裡?他們怎麼進來的?」埃達斯伸長脖子,可面對這罕見的狀況師生二人疾奔回莊園,才剛從後門進到後堂穿過大廳,前院大夥早就聚集在前院空地了。
「他們人太多了,今天早上只有安德瑞拉一個人站崗,完全守不住那些人。」以撒惱怒的托著下巴;人莊前腳才剛處理完一個大任務,後腳就出現第二個麻煩,然而步步進逼的傭兵迫在眉睫,這幾分鐘的時間很難呼叫援兵。
「以撒,沒時間了。」正在觀望的琪拉雅提醒道。「我們不能武力對抗,損失任何一個人都對現在的局勢不利,而且我們必須活捉他們。」
「各位,現在到武器庫拿武器,關上所有門窗,把通往馬廄的橋鎖上,屋內不要留下任何光源,我們要使用機關戰術。」首領很快下達指令,眾人迅速反應往屋子裡跑。「琪拉雅,等他們到達上坡就把鐵門關起來,回來到你的崗位。」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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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衣衫襤褸的農民們拿著鋤頭鐵鍬成群結隊走在陌生的道路上,他們看起來很興奮,但骯髒又蓬頭垢面的形象實在很難想像他們接下來的行動。
「你說,我們會不會輸啊?」幾個老男人把玩手上的武器,大約三十人的陣仗已經移動到斜坡下方了,他們抬頭看著那棟矗立在頂端的古堡,即便是在清晨的白天,在濃霧的籠罩下看起來更加陰森。
「我覺得……也許會。」原本和信誓旦旦的他們瞬間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但一想到貴族們承諾的豐厚酬勞,為了家庭的男人還是硬著頭皮踏上斜坡。
中途的樹林間,領頭的人隱約看見一個身影一閃而過,而穿出樹林後,一扇起碼超過十呎的鐵欄杆大門映入眼簾,上面還掛著兩個大大的黃金黑豹雕塑;從未看過這幅景象的傭兵全愣在原地,隨後有人推開了大門,輕而易舉。
「門、門沒鎖。」然而這反而增加了眾人的恐懼,難道對方早知道他們來了嗎?
「說不定他們還在睡覺呢,不用怕,現在才四點,正常人都在呼呼大睡。」樂觀的農夫重拾信心,抬頭挺胸走到前院,然後進入陌生的建築物裡。
這裡偌大的大腿連腳步聲都迴盪在四周,裝潢與所使用的傢俱飾品跟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彷彿是好幾個世代前的風格。泛黃的白瓷磚牆、網狀大理石地板、紅木樓梯、雕塑過的大型傢俱、布藝木椅,所有東西都透露出這是一間年紀比他們老好幾代的屋子。
突然中央的樓梯,一個黑色身影提著燈正站在那注視著群不速之客,還未待任何人叫出聲對方默默轉身沒入旁邊的走廊。見狀傭兵們坐不住了,一聲大吼衝上樓梯往那個人的方向前進。
「別讓這大好機會跑了,抓住那個人,然後逼他供出其他同伴!」
「知道了。」
不過在看見走廊的那剎那他們又停住了,深不見底的走到沒有任何光線,兩旁的拱門和柱子分別通往不同的房間,沒有人敢當第一個。
「我來吧,你們這群沒膽的傢伙,讓開!」一個粗壯的男人自告奮勇,他推開大夥走在前面。
「在那裡!」那個身影又出現在對面的走廊,很快消失在中間的拱門,看見希望的他們立馬衝刺,只是在轉彎的那個拐角,男人看見牆上一顆憑空冒出的人骨頭顱,身後還有兩人也看到了,尖叫聲四起,隊伍最後面的人哪還敢繼續往前,在看到前面的人四處逃竄後也嚇得往回跑,三十人的團隊分崩離析,大夥分散在這古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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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依偎著彼此迷失在黑壓壓的走廊,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根本就是靠直覺往前走,他們經過了一面牆,上面掛了好幾幅巨大的肖像畫,只是沒人注意到那些畫裡人的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
終於,隱約有道光出現在盡頭,彷彿看到了出去的希望,農夫也顧不上沉重的武器,隨手扔在一旁就迫不及待開始奔跑。
「我們要出去了!」
「得救了,我們成功了!」
等到他們靠近一看,光源來自於一座雕像手指上的蠟燭,雕像的後方是一堵牆。
「為什麼……?」恐懼到崩潰的五人不停拍打四周的牆,大哭著想回家,古堡裡不停傳來其他地方同伴的尖叫,這無疑是最折磨人的噪音。
「噠、噠、噠……」腳步聲此刻如此清晰,他們不約而同停止哭喊,提著燈的人又出現了,對方的臉藏在帽兜下,高大的身姿就這樣靜止站在他們面前。
「你、你是誰?我要回家,讓我回家!」已經瓦解的精神狀況讓這些人飛蛾撲火,赤手空拳就要攻擊陌生人。
人影僅僅是一腳就踹開了兩人,連帶撞倒了其他人,說時遲那時快,雕像轟隆隆開始移動露出一扇拱門,右邊有群人尖叫著要擠出拱門,兩馬人在看見對方的同時都瞪大眼睛。
「有個人在追我們,快跑!」
「我們這裡也有那個提燈的人!」
可農夫們所說的那兩個人就站在他們面前,別無選擇的眾人連滾帶爬往雕像後方的門跑去,誰知道腳下一空,所有人摔下沒有地板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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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速奔跑的四人無視兩邊宛如黑洞一般的門,淚水早已流光,唯一支撐他們掙扎的只有逃離這裡的決心。
「等等,」突然有人停下,「你們聽,是不是有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敲擊聲連續不間斷,四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管,先往前跑,總會回到大廳的,跟緊了。」他們沿路返回,希望能回到那個通往一樓的樓梯,可神奇的是已經過了十分鐘,他們依舊在陌生的地方鬼打牆。
他們停在有一扇窗的位置,只是在剛才逃跑的時候武器都丟光了,徒手也很難打破玻璃,更何況這麼小的窗根本容不下一個成年男人。
順著路右轉,牆上的窗戶也越來越多,就在再次右轉的走廊盡頭,兩個小女孩正跪在地上把玩陶瓷玩具,原來那個敲擊聲就是她們發出的。
「有小孩。」面對女孩他們放下戒備緩步走過去,深怕驚動到對方。
「小妹妹,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們?我們住在這裡。」農夫與小孩隔了一段距離,「是你們闖進來的。」
「你聽我們說,只要你幫叔叔們……」話還沒說完,其中一個女孩扔出手上的玩具砸傷了那個人,她們站起來同時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四人摀住耳朵連連退後,可後方早就等候多時的人影揮動手上的棍子打在他們身上,迫使眾人停在原地不知所措,人影趁亂把人推向設定好的方向,他們穿過布簾掉下深淵,頓時空氣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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