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唯一的那簇小火光來自於白梔語面前的火柴,火焰在空中搖曳,照亮了白梔語鼻子以上的臉龐。
白梔語把大家帶到她聲稱比較安全的地方後,四人便稍作休息,小書躺在虛弱的小軒旁睡著了。
「我們已經休息了一會兒,是時候該走了吧?」張煦擔心地問道。
「也對。剛剛謝謝你。」白梔語不緊不慢地說。
「嗯。不用謝。」張煦說。
「我叫白梔語。你呢?」白梔語望著火焰後的張煦說。
「張煦。」張煦內心實質上有點急躁,害怕面具人會追到這裡來,希望快點離開神域。
「這是我最後一支火柴了。雖然不好解釋,但大概火滅的時候,我們四人也會分開吧。」
「這是甚麼意思?」
「你是獵人吧,作為我的救命恩人,就告訴你一個祕密的謎語吧。」她邊說邊靠近張煦,想要看清楚他。「這是我和朋友們研究很久才發現的。」
兩人的臉頰隔著燒剩一半的火柴,橙紅色的火光照得臉上的絨毛也顯然易見,他們的一呼一吸也驚動了小火苗,使得火焰在二人之間不斷擺動。
「你猜猜神域最安全的地方是甚麼地方?」白梔語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剛剛的白梔語明明還在恐慌之中,卻剎那就走出陰影,變成玩弄火焰、頑皮的賣火柴小女孩。
張煦的耳根子變得紅紅的,第一個浮現在他腦中的畫面是那個白雪皚皚,找到小旋風的地方,但他下意識的回答了另一個答案。
「海中?」張煦回答說。
「海中......這我也沒想過。」白梔語想起那個腥臭的海,心裡有點作嘔的感覺,又說:「我也沒探究,也一點也不想探究那片海裡有甚麼,大概不是所有的神域也有那樣的海,不知道為何會這麼嘔心。」
白梔語歪著頭,然後再向張煦靠近,莞爾一笑輕聲說:「所有神殿也有而又最安全的地方......是守護獸的洞穴。」
火苗不斷迫近白梔語的手指,白梔語用指腹捻熄火苗,閉上眼睛。火苗熄滅,頃刻間周邊一切又歸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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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煦眨了一下眼睛,已經被傳送到另一個未知的空間裡,無盡的光亮刺痛了眼睛。
「阿...又是這樣,又不知道去了哪兒了。」張煦不禁輕呼了一聲,左手掩蓋著雙眼,右手拿起身旁的短劍防備起來。「她的話怎麼只說一半,難道這裡是守護獸的洞穴?」
他慢慢打開手指的縫隙,瞇著眼睛,左右張望,視野只見一片朦朧的黃色、紅色和橙色。等待眼睛一半的疼痛過去後,他大膽地觀察身邊的環境,身邊沒有其他三人的蹤影。
「白枝語?小書?小軒?你們在哪裡?」
整個空間的牆、天花和地板也是由黃色三角形、紅色圓形和黃色梯形等的鏡子合併組成的。廣闊的視野之內,各式各樣黃色和紅色的幾何圖形拼湊在一起,形成一度奇妙的景象。
地上、牆上和極高的天花上都清晰地倒影著張煦驚愕的樣子,他拿著劍的右手正微微顫抖著。
「還真夠狼狽的。」張煦看著衣服破掉的自己心道。「這是萬花筒內嗎 ?」張煦走到一旁的鏡墻上,與紅色鏡子內的自己對視著。
他拿起右手拳頭揮向鏡內的自己,「噼啪」聲響起,玻璃從拳頭的位置斷裂出一條條的裂縫,些許的紅色碎石跌落在拳頭上和地上。
鏡裡張煦的面容變得扭曲,他看著自己沾血的手指關節,輕語:「是瘋了吧我。不過神域還挺好玩的。」張煦輕輕勾起嘴角,然後轉過身去打量身邊光怪陸離的環境。
「不過突然這麼光,還挺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們三人也不在這裡。」張煦自言自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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