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佛白梔語的臉,她的頭髮隨風飄揚。
她說:「近幾年大家都在說上大學沒用,只是在用我們的時間消耗時間,還不如趁早趁年輕去賺時間。雖然我沒有完全同意,但我最後也沒有報考到大學。雖然也有部分原因是我的學分不夠。」她吐了吐舌後再說:「我的姊姊比我大五歲。我讀書差、上不到大學,姊姊也沒有罵我。但是她就是不想我當獵人,就連我進神域她也會像那天那樣發瘋。她總是過度擔心我的安全,但我明明也能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沒辦法吧,家人都是太疼我們才會這麼緊張我們的安危。神域真的不是甚麼好地方。不過我呢,連公開考試也沒有報考了。我的媽媽應該以為我是決心跟村裡的曾師傅學建造屋子,因為我一直有跟曾師傅打工。雖然我真的有幫忙建屋,可是更主要的是我在跟曾師傅學劍藝。不知何時,我就有了要成為獵人的念頭了。所以都無心讀書了。」
「不過所有事也不會完全沒有用的吧 ,只是在乎你的目的是甚麼啊。其實讀書很幸福啊,甚麼也不用擔心,還會學到各種各樣的知識,有像三角函數對生活完全沒幫助的,有讓人發笑的野史故事,也有看多少次也不明白的詩詞篇章。只是當人的目的只是時間,學識甚麼的都不重要了,還有賺更多更多時間的方法。不過現在新一代的人們提倡趁年輕早點開始去賺時間,早點為自己的未來著想,倒不如說是在早一點迫我們面對現實。每一天一邊打工,一邊看著自己生命的數字一秒一秒地溜走,那究竟是為了甚麼?」
「為甚麼?」張煦低頭思考了一下。「或許就是因為在死去的同時,我們更能感受到自己在活著吧。」
「你怎麼和我姊姊一樣喜歡說莫名其妙的話 ?」
「有嗎?」
「算了,那麼你是為甚麼想成為獵人的 ?」
「我阿,是十分膚淺的,不要笑我啊。如你所說,因為成為獵人是最容易使人發財和讓人變得強大的職業。」張煦想起和小旋風的契約,心裡默語:「而我真的莫名幸運地與小旋風契約,這樣真的好嗎?我值得嗎?」
「我的話還更膚淺啊,最初的時候,就是覺得時獸們很可愛。而且能釋出魔法的人真的很酷。雖然不知道怎樣面對姐姐,但我還是想做一個獵人。」
「有誰一開始會很成熟的啊?對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張煦說。
「甚麼問題?」
「那個你在點蠟燭的地方是守護獸的洞穴嗎?我之後到了一個滿是黃色和紅色鏡子的地方,你知道那是甚麼嗎?」
「哦,守護獸的洞穴,守護獸是指守護神殿和神域的時獸,他們通常也不會傷害人類的。不過他們主要生活的地方在神殿,所以甚少在神域裡見到它們。而我是我絕對界限的魔法會比較容易認到地方,所以偶爾也會找到他們在哪兒。守護獸自體會發光,當他們想離開的洞穴時候就會去掉身上的燈,就能瞬移出去神殿。然後,熄掉蠟燭的我們也是這樣。但始終那不是人類的途徑,所以我們墮進去黑暗的時候就會進入『魅圄』裡,簡單說的話就是夢,在裡面受到強烈的衝擊的話就會醒了。不過聽說小孩的話好像一掉下去就會醒來,不會做可怕的夢。」
「原來那就是『魅圄』。」
「我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半天了。」白梔語伸了個大懶腰。
「對啊,這樣就一天了。」
「也不知道欣欣怎樣了。」白梔語垂下眼眸。
剛剛好,白梔語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是小書的媽媽打來的。原來是欣欣的父母想和他們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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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約在時察局附近的糖水店裡面見面,欣欣的父母看起來仍然疲累不堪,眼裡的光亮全被奪走了。
欣欣的母親陳太邊無嗚咽邊沙啞地說:「我知道請求你們兩個年輕人十分無恥,可是我們兩個也不懂魔法,而且惟有你們有去過賊窩的附近。時察讓我們去找獵人公會幫忙,我們剛剛走了一趟,也沒有人願意去接我們的單,聽說很多資深的獵人剛好也不在。請問你們能幫助我們嗎?雖然我們不富有,但我們此刻也願意給你們十年的時間。」
欣欣的父親補充:「對啊,因為我們沒有小孩失蹤的細節,所以很多獵人也說不夠線索去找她,唯有你們是比較清楚的了。」
張煦心裡想:「十年這麼多也沒有人接?連獵人公會的人也不敢接。」
陳太說:「求求你們了,找到的話,我們會再給你們時間的。」
白梔語二話不說,堅定地說:「好。但我不保證成功,不成功的話會把時間還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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