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書尖叫時,抓著她的面具人瞬間消失了。小書驚恐地四處張望,害怕面具人會再次出現。在寂靜的黑暗中,張煦短劍垂下,劍尖的血液「滴答」一聲滑落地上。原本沒留意到的急促呼吸聲現在變得格外清晰,張煦的心湖裡被牽起一波又一波的海浪,瞳孔顫動的他不知道是對小旋風的「複製」魔法感到不可思議,還是被自己的急智和適應力嚇到了。
張煦用了突然學懂的空間魔法把面具人傳送走後,危機貌似過去了,但是張煦卻覺得有點後怕:「既然他也可以瞬間移動,一早就可以把兩個孩子抓走或殺掉了,不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和我們打鬥。難道他是在玩我們嗎?還是他有足夠把握覺得我們不會威脅到他?而且說不定他現在就可以瞬間轉移回來。」
他努力地平靜慌亂的心情,搖頭想著:「所以不要再多想了,現在還是要快點走。」
抬起頭來,他發現站在一旁的白梔語面無血色,眼睛失去焦點,雙腳像被釘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仍然處於恐慌中。
張煦走到一旁撿起白梔語掉落在地上的長劍,遞給她。
白梔語呆了一呆,慢慢伸出顫抖的手接下劍,稍微彎起身子用雙手把劍埋在懷裡,她的頭碰到劍柄,像是在祈願甚麼的。淡金色的自然捲髮散落在劍上, 她的肩膀以輕微的幅度哆嗦著,一會兒她就抬起頭,與靜靜站在一邊的張煦四目相對,白梔語的眼眶濕潤,水靈靈的眼裡佈滿紅絲,亂蓬蓬的金髮因汗水貼在她的臉頰,嘴唇也因為缺水乾裂了。
在幽暗的環境中,所有的景象也朦朧一片,映在張煦眼裡的白梔語更顯得楚楚可憐,她臉上的淚水滑落,撥動了他的心弦。
定定注視著白梔語的張煦不禁眨了眼睛,別過頭把視線放到地上,然後一邊轉過身走去小孩們的身邊,一邊說:「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
坐在小男孩身旁的小書抬起頭看張煦,周遭雖然漆黑一遍,女孩的眼裡卻充滿著光,淚眼汪汪的她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拉著白煦的衣角問:「我很想媽媽,我想見媽媽。」
「哥哥和姊姊現在帶你和小軒去找媽媽。不用怕,我們先快點離開這裡。」張煦蹲下與小書平視,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揹起躺在地上的男孩。
「要快點走啦。」張煦向小書伸出手,小書擦了擦眼淚,抹在衣服上,握起張煦的手。
「哥哥,小軒會沒事的吧?」哭著的小書皺眉問到。
「會沒事的,我們現在去找醫生。」張煦拖著小書的手走向仍站在原地的白梔語身旁。
「哥哥揹著小軒很累,來拖姊姊的手吧。」白梔語深深呼了一口氣平息自己的情緒,走上前拖小書的手。
「那個......」張煦一出聲就被白梔語打斷了說話。
「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吧。不知道他何時會追來。」
白梔語慎重地走在前面帶路,有時則會停在原地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感受甚麼。她的面色變得越來越白,讓張煦有點擔心。
「這是我之前探索過的路,沒有兇惡的時獸,我知道有個地方比較安全,他應該不會找到我們的,我們先快點到那裡吧。」白梔語溫柔卻堅定地說。
「好。」
張煦和小旋風一邊跟著白梔語走,一邊警戒地留意四圍的環境。他們穿梭於虛空的黑暗中,尋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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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面具人一張開眼就發現自己被傳送到頗遠的地方,而且不幸運地,圍著他的是一堆對他虎視眈眈的高階魔物。而面具人身體的魔力也莫名被封住了,使他不能隨意使用魔法。他劍眉下的雙目儼如劍光,他扭扭手腕放鬆雙手,拿起長劍,超級不耐煩地低聲呢喃:「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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