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語,陳佑禧和譚盈樂在河流邊走了一段時間,周圍的景象也慢慢地變換。由平滑的石地走到碎石地,再走到綠油油的草地,也開始見到遠處的光亮。各自也帶著傷的三人疲累不堪,可是當他們的腳踏在軟綿綿的青草地上,則被生氣勃勃的綠色植物感染,讓他們也重新打起了幾分精神。
白梔語的魔法對於地域十分敏銳,去過一次的地方她也能有大概的印象。這時她感應到螢光草的位置,她稍微鬆了一口氣說:「應該再走二十多分鐘就會見到螢光草,我們走快一點吧。」白梔語覺得以他們三人的狀況,就算找到任何線索,也不會是闖入「敵營」的好時機。但是她仍抱著僥倖的心,盼望著張煦能夠出現,加強他們的戰力,也能治癒大家的傷勢。
扶著陳佑禧的譚盈樂突然絆了一腳掉倒在地上了,其餘二人立刻停下來,怎料腳下又薄又長的青草竟然拉長身體,猛地抓著他們三人的腳。
未等他們三人反應過來,青草發力把他們三人拉到泥土內,事情發生得太快,三人完全無力反抗,被迫在泥土中穿梭。三人吃了很多泥土和雜草,全身上下也變得黏黏的。頭暈的白梔語難以感受到陳佑禧和譚盈樂的位置,無法用魔法轉移他們。她只能立刻把自己瞬間轉移到平地上,可是魔力消耗得太多,她頓時感到有點噁心想吐。她知道陳佑禧和譚盈樂以極快的速度下沉,但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己經感受不到他們的位置了。
下沉的那一刻,陳佑禧抓緊了譚盈樂左手臂,把她拉進懷裡。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兩人不斷下沉,掉到白梔語無法感受到的位置。
本來跟在白梔語身邊的時鼠也不見了,伏在地上的白梔語的眼睛紅通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茫然地在原地顫抖。地上的洞口瞬間復原了,他們三人又再次失散了。
白梔語孤身一人,也沒有任何的時獸在身旁。青草再次抓緊他的腳踝,她還以為她會再次掉落泥土裡,但沒隔一會兒,青草卻鬆開綑綁。她呆呆地坐在原地喘息了幾分鐘,同時等著青草把她拉進土裏讓她再次和朋友會合。她的頭髮、身體和衣服上也沾滿了啡色的泥土,仔細看還有小昆蟲附在泥土上。等了好一會兒,青草們也沒有要再攻擊她的跡象,白梔語只好把身上的泥土撥走,不過附近也沒有水源讓她清理身體和衣服。
她心裡全是問題:「為甚麼青草們突然不攻擊我?我現在應該要找他們倆,還是繼續向前走?他們倆會不會也被分開了嗎?可是時鼠也不在我身邊,我怎樣才能找到他們?我要在原地等他們嗎?還是我應該挖洞跳下去找他們?」
白梔語一邊思考,一邊走到貌似比較安全的泥土地上。此時她發現她已經見到遠處的太陽花群,也隱約看見遠處有一處發光的地方,應該就是她要找的熒光草聚集處。
雖然如此,她也再次回到他們三人被攻擊的地方,嘗試徒手挖泥土又或想轉移自己到泥土裏,可是通通也行不通。
「在神域裏一分散後,基本上很難找回對方。以前就算我們只是在『淺處』冒險,沒有對方的時獸的話,失散了也找不到對方。此時,我們通常也立即離開神域,以免單身一人遇到危險。可是今次他們這樣能夠安全的脫身找到鬱阱嗎?希望那些草只是把他們帶到其他地方,沒有傷害他們就好了。」
白梔語越想越擔心,無法想像失去朋友的感覺。
白梔語嘗試安慰自己說:「冷靜一點。我們一開始也有預料過自己可能會受傷、失散,在神域這些事也很常見。我們來這裡的目標是要找小書們說過的洞穴,就這樣離開就太可惜了。他們一定會沒有事的,我要繼續向前走。」
即使白梔語想往前走,她心裏仍混雜著擔心、愧疚和不甘的情緒,感到十分猶豫。「如果我錯過了救援他們的最好時機怎麼辦?這次的危險程度和以前不同,我還是應該先找他們?」
經過一番掙扎後,無計可施的白梔語下定決心要往前走:「我相信他們會沒有事的,陳佑禧和譚盈樂可堅強了。」
她拍走身上的髒汙,在泥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喜歡大自然的她經過太陽花群,置身花海中,讓太陽花的香氣舒緩她煩亂的心情。
周遭慢慢變得陰沉,可是黑暗中的螢光草的光亮卻越發奪目耀眼。白梔語在地上的影子不知何時多了個伴,直到她走到螢光草旁才發現這個奇怪的景象。
她皺著眉頭地想:「地上怎麼會有兩個影子,喔,原來是那條像人型的草的影子,嚇死我了。」在她把視線移開的時候,人型草的影子慢慢變得淺色融入地上。可是草仍然發光,人型草也依舊在原處,影子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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