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進了一個濕漉漉的洞穴,頭上總是有些眼睛發光的蝙蝠飛過,還有些像水蛭般滑溜溜的黑色軟體動物在石頭上蠕動。
陳佑禧在前頭走著,害怕的譚盈樂像「糖黐豆」一樣貼著白梔語。
洞壁裡也有一些小火苗時獸在周圍彈來彈去,照亮了陰沈的洞穴。一隻貪玩的小火苗突然把火扔到水蛭身上,水蛭莫名地被炙燒到爆開了,紅色的血噴了出來。
譚盈樂尖叫地拉著白梔語跑:「救命啊滑溜溜的,好噁心啊」。
陳佑禧一手抓住不知想衝去哪裡的譚盈樂,喝道:「不要亂跑。」
白梔語雖然也不是很喜歡那些樣貌不討喜的生物,但也見過不少,兀自十分冷靜。而陳佑禧卻覺得那些奇形怪狀的生物蠻討喜的,因為他可以取笑譚盈樂害怕緊張的樣子。
白梔語說:「記住我們要避免打怪,盡可能不要打架,不要輕舉妄動。」
三人兜兜轉轉,突然聽到大叫聲,另一班慘叫著的冒險者向他們衝來,在陰暗的洞穴裡隱約看見地上追趕著他們的昆蟲。
譚盈樂下意識地抱緊在身邊的陳佑禧,白梔語立刻使出魔法,讓保護膜保護他們,一對不知名的昆蟲便追著那堆冒險者飛,乍見還有些爬上了他們的身子。
譚盈樂戰戰兢兢地回到平地說:「明明我常常去日月鑑台,我怎麼感覺我是第一次來這邊。」
白梔語說:「那不就是因為你怕黑黝黝的昆蟲我們才不來這邊阿。」
譚盈樂問:「你們倆也有來過?」
陳佑禧說:「有阿。」
白梔語低頭說:「我和姊姊來過。」
譚盈樂問:「你姊姊不是也很怕這些昆蟲嗎?」
白梔語說:「怕是怕。但剛好走過而已。」
白梔語變成了走在前方的那一個,進入剛剛那群冒險著跑出來的洞穴:「還真好,他們把大部分昆蟲引走了,不會那麼噁心。」
譚盈樂貼緊陳佑禧說:「這是甚麼昆蟲大本營嗎,會有蜘蛛嗎 ?」
洞穴一片漆黑,沒有日光的痕跡,散發著腐爛的味道,一抬起頭,就看見貼在洞頂上比人還要巨大的蟑螂。陳佑禧立即按著譚盈樂想要尖叫的嘴巴說:「白梔語你見到那個黑色的小洞口嗎,入口應該是那個。」
「歷經百戰」的白梔語看著擺動著兩條觸鬚的啡色大蟑螂,哆嗦著身體說:「我上次來也沒有這麼大隻的『小強』的阿。」
陳佑禧細心地觀察了一下說:「這隻『小強』應該不會攻擊人的,只要快點走過去那邊就可以了。」
要到達所謂的入口,就要承擔蟑螂掉下來壓扁他們、和他們親密接觸的風險。他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譚盈樂已經忘卻了對小昆蟲的恐懼。
繼續抱緊陳佑禧的譚盈樂伸出一隻手抓住白梔語,勇敢地說:「語語語,你快點開絕對界限,我們一、二、三跑過去!不、不要浪費時間了!」
「一、二、三」,三人九秒九地衝刺,跳進了黑色的小洞口。聽到莫名奇妙的叫喊聲,大蟑螂把頭移了一移,卻甚麼也看不見,便準備睡覺了。
面前像一個九十年代的長方形歌舞廳,五光十色的燈光交織,夜店燈光球發出耀眼的光芒,照耀中央正在旋轉的迴轉台。甚至也播著吵鬧的音樂,氣氛熱烈興奮。
譚盈樂鬆了一口氣,放開兩人的手擦汗。譚盈樂看著夜店燈光球說:「還蠻想契約這種會投射不同顏色的燈光球。不過還是做正事要緊。」
但是每當他們三人走到哪裡,夜店燈光球也會跟著他們移動,把刺眼的光線照到他們身上,導致他們不能好好找鬱阱。
喜歡鮮艷顏色的譚盈樂高興地說:「我去當誘餌吧。」她走向夜店燈光球吸引他的視線,讓其餘兩人在舞廳搜索。
沒有了夜店球的騷擾,陳佑禧和白梔語能夠更專心地在暗處觀察。遠處貼著花紋牆紙的米色牆面,被不同顏色佔據的家具,反光的玻璃柱,沒有一處是完全的黑暗。
白梔語對陳佑禧說:「我上次的鬱阱入口應該變動了。」陳佑禧點頭,兩人繼續尋找。
夜店燈光球仍然不斷反射光線,球體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大,突然向譚盈樂擺動過來,差點要撞到她。譚盈樂急忙用魔法發出彩色的煙火,把球推走。夜店燈光球好像生氣似的,把自己一格格的鏡片向譚盈樂飛去,譚盈樂立馬躲在一旁的桌子後。
此時,陳佑禧跪低,用手敲敲黑色的地磚,卻沒有甚麼反應。看見譚盈樂被攻擊的陳佑禧有些心急,隨處亂敲,他敲了敲玻璃柱子裡黑色的地磚,然後整個人被吸進去了。
白梔語倒了一口氣叫道:「陳佑禧!」然後又呼喚譚盈樂說:「譚盈樂這邊,玻璃裡的黑色磚!」
譚盈樂兜了個大圈,一邊跑到外圍的沙發躲避攻擊,一邊扔起椅子阻擋玻璃碎。白梔語看見她快到,也進入了鏡子的黑色地磚內。譚盈樂也射出煙花阻擋玻璃球正面的攻擊,然後進入了黑色地磚內。煙花與玻璃碎片撞擊,玻璃碎灑滿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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