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語從櫃子裡拿出隔熱墊,放在已經鋪了即棄枱布的長桌上後,張煦便把餸菜放在隔熱墊上。餓得慌的孩子們眼睛發著金光似的望著香噴噴的餸菜。張煦回到灶台旁時,白梔曉打開透明的電飯煲蓋。電飯煲是老舊的款式,卻看似是剛剛買回來的,就連他這個鄉下人也在用智能電飯煲,想不到白家姊妹原來喜歡用一些舊科技。
張煦拿起碗遞給白梔曉掏飯時,她竟然徒手從飯煲拿出一碟呈淺黃色的蒸水蛋。張煦立馬放下碗,接過蒸水蛋端到飯桌上,熱得他的手指也泛紅了。然後,白梔曉又從飯煲拿出蒸肉餅和用鑊鏟從鐵鍋掏出南乳豬肉。張煦接過最後兩道菜,把它們放上桌子後,白梔曉已經裝好五人的飯,也讓張煦回到座位了。白梔曉坐到主席位上,其他四人也安靜地等著她起筷。雖然兩姊妹平時吃飯沒有講究甚麼禮儀,但今天白梔語雙手放在大腿上,乖乖地等姐姐說開飯,免得又惹姊姊生氣。
白梔曉以外的四人,眼神慢慢失去焦點,有人吞著口水,有人緊咬著嘴唇,有人的筷子蠢蠢欲動。白梔曉把他們隱忍著不吃美食的樣子盡收眼底,心底覺得十分好笑。她豎起紅色的膠筷子,把中指放在兩根筷子的中間,習慣性的擺動手指,筷子也跟著輕輕的擺動。
白梔曉對大家說:「起筷吧。」
垂涎三尺的大家立刻豎起筷子,小軒還差不多把筷子伸出去夾前方的南乳燉肉,只是他見到大家也只豎著筷子,也頓時把筷子收起來,不敢夾菜了。
白梔曉留意到小軒的舉動,把兩塊蠻大塊的五花肉各自夾到兩個孩子的碗裡,自己也夾了一塊到碗裡。
「快吃吧,我又不是甚麼深山老人,不用這麼介懷。你們兩誰比較大?」白梔曉問。
兩個孩子看見熱騰騰的白飯上的一塊肉,十分受寵若驚,望了望白梔曉,異口同聲地說了句謝謝。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Qpp19IRSs
小書說:「我們是龍鳳胎,但我是姐姐。」
白梔語說:「真的嗎?我也不知道呢。」閒聊過後,大家也開始吃飯了。
張煦被肥美的五花肉吸引,先夾了幾塊五花肉、一些酸菜和蓮藕放進碗裡。軟嫩的半肥瘦五花肉和南乳醇厚的甜味,配上爽脆的咸酸菜和蓮藕,十分下飯。
孩子們也有樣學樣地夾了些蓮藕和酸菜。不知道他們是否第一次吃蓮藕,竟然十分興奮地拉著蓮藕的絲線。只是一塊蓮藕,也足夠令孩子們開懷大笑。其他三人看見也被感染到,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清空了南乳豬肉後,張煦拿起鐵匙了一大匙蒸水蛋到自己的碗裡。張煦在家裡通常也會加些豉油在水蛋上,但他看白家兩姊妹就這樣直接吃,他也入鄉隨俗的直接吃了。蒸水蛋滑溜溜的從鐵匙裡游到張煦的嘴裡,滑嫩得很,濃厚的蛋香衝擊他的每一個味蕾。照常理的話,如果剛吃完濃厚的南乳五花肉,水蛋的味道應該十分不突出。但這碟蒸水蛋卻像被加了魔法一樣,雖然沒像五花肉那樣好下飯,卻又令人停不住口。
蒸肉餅肉汁鮮甜,爽口的馬蹄更加添了它的口感。兩個孩子貌似最喜歡吃蒸肉餅,小軒連剩下的蒸肉餅肉碎也掏走吃掉了。
雖然張煦真的不太喜歡吃菜,可是白梔曉炒的蒜頭菜心真的十分香口,又不會像街市攤檔的菜那樣油膩。明明沒有用肉炒的菜,張煦也十分喜歡。
四樣的家常菜貌相平平無奇,卻是不可言喻的美味,尤其從險境裡逃生的四人帶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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