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綠色的螢光草上長滿了如綠豆般大小的發光黃色花苞,可是一朵盛開的花也沒有。她輕輕撫摸螢光草,環顧四周。除了螢光草所在的地方,四處也黑得難以辨識。她之前也有仔細考慮過,如果他們四人也在,就可以向四個不同的方向探索,總會找到小書他們逃走到這邊的路。現在只有她一人,疲累不堪的她無法大範圍地使用絕對領域感應空間,唯有慢慢地在附近走。
她心裡想:「就算現在我救不了人,但也想找到那個洞穴的位置,努力記住它那之後就好說了,可以帶其他人來進行救援工作。不過我現在這樣隨便走好像太花時間了。記得第一次遇到兩個小孩的時候,他們倆也在哭泣著跑向我。那個位置是......」
她閉上眼睛回想當時的情形,也用絕對領域來喚醒對這個空間的記憶。那天她正在拓展自己「神域中治癒系賞花景色」的景點資料庫,和小孩碰面後決定立即和他們一起離開神域。還記得當時他們走著走著,小軒是突然被在平地的粗樹根絆倒,失了平衡滾落斜坡,小軒的抓不到任何東西,不斷滾往低處去。白梔語讓小書在上面等她,也怕會有時獸突然出現,故此讓小書躲在箱子裡,附近施了絕對領域的魔法保護她。
斜坡實質沒有想像中得斜,她小心地慢慢下去,卻見到一個戴著兔子面具的人拎起了伏在地上的小軒的後衣領。
抬頭的兔子面具人與正在下滑的白梔語對視,青色的眼眸如貓般凌厲而又有種慵懶的感覺。如高傲的貓一樣,兔子面具人看了她一眼,就沒再分她任何的眼神,好像也沒打算和她交戰,慢悠悠地拉扯著在呼叫「姐姐救救我」的小軒走。
白梔語現在想起了那個眼神也不禁打了個冷顫,所謂的慵懶還不如說是專屬於強者狂莽的自信,或許他是覺得單憑白梔語一人不會對他做成任何威脅。如果當時她和張煦還要繼續和他打,感覺總會死得很慘。
幸好這裡有來自螢光草的光線,讓四周的環境十分清楚,讓白梔語能容易點認路。她看著自己「神域中治癒系賞花景色」的紀錄,走到離螢光草稍遠的地方探索,慢慢喚起她當天的回憶。憑著地圖、模糊的記憶和她極強的直覺,她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白梔語走了一段路,找到那個很粗的樹根後,半蹲伸手觸摸樹根,然後回頭望向耀眼的螢光草的方向,那就是她本身獨自在走的探險路線。她想她大概在這裡再前一點的位置看見兩個小孩跑出來。可是那時她應該正欣賞著前方的螢光草,唯獨聽到越來越大的腳步聲才把視線移開,轉頭才看見在特別乾淨的牆旁跑向自己的兩個小孩。
「希望我沒有記錯了。」白梔語一邊想,一邊走向左方的路,唯有那裡的牆沒被綠色的青苔佔據。
前方只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大路,沒有分岔路,石牆上有些會發光的石頭,可是氣氛卻越來越陰深,白梔語總覺得會有甚麼事情會發生,她緊張地摸著自己的劍鞘,把劍悄悄的拔出來,靠著一面的牆壁走。崎嶇的通道越來越窄,窄得只有一個成年人剛好展開雙臂的距離時,通道的左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門,門頭上還有幾朵粉紅色的牽牛花。
而右邊的石牆通道還是看不到盡頭,白梔語停了下來想:「孩子們不會連有沒有開過門也不記得吧,這裡一隻蝴蝶也看不見呢?」
她把手放在門的手把上,又疑惑地望向前方無盡的路,閉上眼感受空間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