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雪—你想看見的，是什麼樣的世界呢？ - 第一部-19 交鋒

　　被揭穿身份的白鬍老者也不生氣，仍然笑瞇瞇地看著奧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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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實還在想著你什麼時候要出現呢？」奧斯卡又擺出了他的招牌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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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卡想起了之前用紅色晶石在地圖上標記追蹤的八個紅點，雖然每個人皆照他所想的在各地牽制著注意力，但代表老貓的那個紅點是唯一看上去有異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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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看來，老貓的動線似乎有點過於「規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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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只代表老貓的實力高深到得以讓他在充滿護衛隊的宅邸中游移，也代表他擁有如時鐘一般精細的行動力。坦白講，就憑他們對老貓實力的粗略估計來說，還是很難做到這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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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無法排除這樣的可能性，但終究是讓他對這位老者留了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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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貓把看上去十分破舊的法杖一揮，啪啦啪啦，身上的石片也紛紛脫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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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知道的話，違背學院的契約可是大忌中的大忌。活了這麼久的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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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貓陰森地笑了兩聲，不疾不徐地回道：「明白啊……我當然明白……但時日已經無多的我，又要怕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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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身為學院的天才，恐怕是無法理解的吧？沒錯，冒險者的生活是足以溫飽，甚至幹了這麼久，我也累積了不少財富，但天賦與機遇都平凡的我也就僅限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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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更進一步。不論是做什麼也好，我還想活得更久，再看一看這世間的真理。」老貓氣勢一振，爆發的魔力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偉岸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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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這麼確定我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奧斯卡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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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可以吧，但和一位『群星』級別的魔法師許諾的『一個要求』相比，恕我直言，你們的份量可就有些不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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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星級別的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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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卡和優娜對視了一眼，均從彼此的眼中見到了擔憂與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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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魔法學徒和魔法師之間的差別一樣，群星階級也在魔法師的社會中扮演著類似分水嶺的角色。只有當到達這個境界，一個魔法師才算是真正地被承認有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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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被群星魔法師給盯上，那他們可是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但疑惑的點在於，如果對方真是群星魔法師，那為何不親自出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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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級別的魔法師不說兩大家族，甚至連這國家的王室都要給幾分面子，那又為何要雇傭面前的這位老者呢？甚至也給出了優渥的「一個要求」來作為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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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奧斯卡突然腦袋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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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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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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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一個群星魔法師的許諾……這就足以讓你鋌而走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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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在生死面前，過往的一切，什麼底線、規矩、人生信條……都只是可以捨棄掉的東西罷了。總有一天你也一定也能理解的吧。為了活命，其他什麼的真就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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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差不多了，停手，解開封印，然後讓我取走裡面的寶物吧！聽著，你們不只是天才……更是天才中的天才，到達群星級別也只是遲早中的事，不需要為了……」話還未說完，卻見得一道極速的光束朝他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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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心理準備的老貓來不及躲避，更來不及施展法術，只好把身一橫，使這記攻擊堪堪避過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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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受到了偷襲的老者頓感氣一窒，雙眼帶著憤怒之火看向了奧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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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卡！」優娜也驚訝地看向了他，雖然還沒得知老貓關於群星魔法師的說辭是真是假，但未確定前就貿然攻擊，這可不像他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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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真的是群星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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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應真快……」奧斯卡見偷襲未成，手上的動作未停，又是激發數道光束朝著老者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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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擔心！我大概知道是何方神聖了。不需要顧慮，那位群星魔法師的目標不是藏寶室，嚴格來說，和我們的任務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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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奧斯卡自信的安撫，優娜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雖然她還沒意會過來為何奧斯卡可以認定老者的話為真，但認定了之後卻可以不當回事……但畢竟是奧斯卡的話，那她聽聽就是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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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以外的事情都好複雜又麻煩啊……乾脆不需要思考，剩下就都聽奧斯卡的準沒錯！反正奧斯卡會解決一切的。從以前就是這樣，那她相信現在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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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好吧……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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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沒命中要害，但那偷襲還是造成了不小的損傷，不過接下來的攻擊可就沒那麼容易命中了。老者左手一閃，瞬間生成的魔力護盾輕而易舉地擋住了後續的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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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快的速度，奧斯卡一眼就看出這法術是來自於老者手上攜帶的戒指，雖然這種型號可抵禦的強度不高，但勝在即時且範圍廣，可以說是這世界上最受歡迎的魔法物品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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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卡當然也明白僅憑這幾道光束不足以擺平這位老者，所以很快地，他又開始聚集起了魔力，以醞釀下一次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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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你再怎麼天才，現在也不過是個還未成長起來的毛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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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的家人們在為你下葬時可別太傷心了啊！」見到自己的「善意」被如此踐踏，一直保持微笑的老貓此刻也展現了他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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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萊拉之針！」知道再也沒有了溝通的機會的老貓也不再保留，大喝一聲，將魔力化作尖銳的石刺往奧斯卡的身上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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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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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連的破空聲警告著危機將至，但奧斯卡既不防禦，也不試圖閃避，一副渾然未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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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心中一喜，縱然你天資聰穎，但這等年紀又會有多少戰鬥經驗呢？在面對面的情形下居然還敢進行長時間的施法，是以為自己會放過這個機會嗎？這想法未免過於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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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拿你的命來當作教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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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卡隨意就蓄積魔力的作為看似等死，然而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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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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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表現的悠哉從容並不是因為狂妄自大，也不是因為經驗不足，而是因為他非常清楚……這不是一場公平的一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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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當我不存在啊……」優娜慵懶地應了一聲，同時手上的水晶球也再度發光。就像剛才抵擋住了電網一樣，晶狀的障壁也將飛向奧斯卡的石刺悉數擋下，毫無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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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卡似乎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不只連道謝也不說，甚至看都沒看一眼，只是默默專注在自己的準備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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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優娜無條件地相信他一樣，他也無條件地相信優娜會為他與現在無法分神的雪歆寒抵擋住老者的攻擊，彼此間的默契早就無須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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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19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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