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德之歌 - 二、呼喚彼方的命運（8）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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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二、呼喚彼方的命運（8）

韋缺

Dec 8, 2021

228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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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基紐問：「你知道『那位大人』身在何方？」

　　「當然知道！」隆美爾一副理所當然，「我跟他可是戰友啊。」

　　「不過，就算我⋯⋯」亞基紐忽然注意到噠噠數聲在石道的轉角一帶響起。

　　儘管四周籠罩在柔和的音樂下，彷彿在清水滲入一滴墨汁，亞基紐靈敏地察覺到混入旋律的雜音。他停下說話，望進石道，只見艾爾豪抱著一個女孩現身，問：「亞基紐，辛格先生呢？」湯馬士緊隨其後步入地牢大廳。

　　眾人寒暄幾句，領頭大哥被踩了幾腳，艾爾豪和湯馬士便穿過大廳，走向螺旋梯。

　　亞基紐目送兩個衛兵離開後，對隆美爾說：「就算我願意放過你，你也逃不了。上面可是有一位皇衛⋯⋯」

　　「我召喚的魔獸一定會殺死他！」隆美爾大口喘氣，淚水滑下臉頰，聲線聽上去像個怨婦，「一定會！」他惡毒的嘴臉在紫色燭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對方可是禦界五皇衛，萬一⋯⋯」

　　「我的房間有條逃脫密道。」隆美爾悶聲呻吟，他再喝了一瓶傷藥。「你滿意了嗎？要放我走嗎？」他粗聲質問亞基紐。

　　亞基紐盯著領頭大哥看了五秒。然後，他掃看附近地板，拾起法杖，咚的一聲，扔到隆美爾手邊。「你自己站得起來嗎？」

　　隆美爾擠出微笑：「我試試看。」他立起法杖，一手抓著杖身，一手按地借力。右腿微屈凌空抬起後，縮起沒有受傷的左腳，雙臂同時使力輔助左腳撐起沉重的身軀。

　　他的姿勢甚是怪異，左腳在袍下抖動不停。他很快放棄，一屁股坐下，像是做過劇烈運動般喘氣：「不行，不行。」

　　亞基紐決定上前幫忙。只聽得上空傳來唰的一聲，八根灰色觸手垂下破洞，像肥美的蚯蚓扭動著。

　　「這是什麼？」亞基紐抬頭一看，只見可見範圍的黑球表面長出了觸手。

　　「別理它，快來幫我。」隆美爾說。「雖然詳情我也不清楚，我猜它們是魔獸的捕食器官。」他在亞基紐的協助下小心站起，「我剛才答應獻上所有盜賊的性命，換取牠立即現身人界實現我的願望。你應該見過上面那班廢物吧？」

　　亞基紐沒有應答。

　　「他們行事膽小，藉口多多，把失敗推卸給護衛兵團，說他們加強了戒備，所以難以下手。」隆美爾靠牆單腳站立，朝地吐口水，「抓來的祭品愈來愈少，今日更是零收獲。養了一百多人，竟然連一個人也抓不回來。我剛才惟有找沙穆出手，隨便選十幾個下來送上魔法陣。」

　　「你平時也這麼多話嗎？」亞基紐把法杖豎立在隆美爾旁邊，衡量他的身高，然後舉劍劈斷它，製作出一枝長短合適的拐杖。

　　「對，你不喜歡？」

　　亞基紐沉默不語，覺得自己會相當享受和他一起拜訪「那位大人」的旅程。

　　隆美爾續道：「老實說，就算你們今晚不來，我明天也會獻祭他們，召喚魔獸，一了百了。他已經提醒我牠的胃口被愈養愈大，再過幾天，恐怕再難滿足牠的食慾。」

　　「他？」亞基紐忍不住好奇，遞上拐杖，「這個『他』是誰？那位大人？」

　　「我也不知道。」隆美爾打量手中的拐杖。「他是我和魔獸之間的溝通橋樑。沒有他的翻譯，我根本聽不懂魔獸在咆吼個什麼。」

　　「你沒有見過他？」

　　「沒有。他的聲音是從魔法陣對面傳來。」隆美爾把剩下半截的法杖夾在腋下。

　　「他住在魔界？」

　　「可能吧，誰知道。」

　　這時，地上傳來輕微震動，觸手忽然活動起來，襲擊隆美爾和亞基紐。

　　隆美爾大力拍掌，大喝一聲，彷彿恫嚇失控的寵物。八根觸手在半空煞住，像在打量隆美爾，然後轉向伸往另一邊的石道，攻擊螺旋梯底的瀕死骷髏。

　　亞基紐收起拔出的劍，問：「你是怎樣做到的？」

　　「試試罷了。我是牠的交易對象，大概會饒我一命。」領頭大哥說，「無用的話，我們一起死在這裏。」

　　「原來只是碰運氣。」亞基紐暗忖，苦笑兩聲。他攙扶隆美爾沒持拐杖的右邊身，像二人三足一樣，走向他的房間。

　　一路上，他們走得很慢。隆美爾除了身體負傷，還因為魔力消耗過量，雙腿發軟，全身乏力。亞基紐的體重比他輕，身上還穿了鏈甲，支撐他行走時，顯得十分吃力。

　　亞基紐問起「那位大人」的情報，包括他的職業、出身、外貌、年齡、現居地⋯⋯但是領頭大哥守口如瓶，只管搖頭，說：「我會帶你去見他。」

　　「見『他』的他，是『him』還是『her』？」

　　領頭大哥說：「他。」

　　「連性別也不能透露嗎？」亞基紐不滿，停下腳步。

　　「不滿意嗎？」領頭大哥看向亞基紐，「歡迎你隨時擱下我，只是你永遠也不會見到『那位大人』。」

　　亞基紐氣得想殺了隆美爾，卻被逼忍著怒火，繼續帶他前進。

　　「放心吧，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可能從你手上逃走。」隆美爾說。「現在到我問問題了。你不是衛兵吧？你來到這個世界後從事什麼工作？」

　　「武器商人。」

　　「你是武器商人？」隆美爾大感錯愕。他心目中的武器商人都兼任鐵匠，擁有結實強壯的體魄以應付鍛造工作，「為什麼你想見他？」

　　「恕我無可奉告。」

　　「看吧，人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隆美爾笑道，「對我而言，就是那位大人的情報。」

　　亞基紐聽了領頭大哥輕浮的回答，忽然覺得對方只是在哄騙自己，「那位大人」實際上並不存在。他心下盤算，決心離開後嚴密監視隆美爾，不讓他耍手段逃去。

　　亞基紐沉默下來，不再理會隆美爾提出的任何問題。

　　終於走了大半，突然地震加劇，彷彿整座教堂倒塌了。

　　隆美爾見頭頂沙石灑落，石道搖晃起來，驚呼：「糟糕！走快一點！一旦密道塌下就完了。」在他的催促下，亞基紐快步前行。隆美爾強忍痛楚，咬緊牙關跟上他的步伐。

　　他們拐了最後一個彎，只見紅紅烈火在盡頭燃燒，房間地上一片火海。火舌吞噬了簾門，衣櫥和床起火焚燒，濃濃黑煙湧出石道。「噢不！」隆美爾哀嚎，心知起火原因是桌上那盞油燈。

　　「現在怎麼辦？」亞基紐問。

　　「水！水！」隆美爾喊道，「你會水魔法嗎？」

　　「不會。」

　　「你身上有水嗎？」

　　亞基紐笑了，「口水算嗎？」

　　隆美爾大怒，推開亞基紐，從空間裂縫接連拿出幾瓶清水和藥水，扔向火場。不過火勢太大，毫無作用。「扶我上前！」他命令亞基紐。亞基紐照做，領著領頭大哥上前。濃煙撲臉而來，他們被嗆得猛咳。

　　亞基紐摀著鼻子說：「這個距離是極限了。」

　　隆美爾扶著亞基紐，金雞獨立，舉起剩下的半截法杖，吃力地吟唱魔法。只見法杖頂部噴出一道水柱，大小力度彷彿男孩撒尿。

　　不過，這種程度的水柱已經搾乾了隆美爾身上殘餘的魔力。他倒在亞基紐身上：「完了，我們完了。」

　　亞基紐見火勢蔓延，濃煙逐漸籠罩四周，說：「先回大廳吧！我們回去再想辦法。」他鼓勵隆美爾。但見對方一臉絕望，彷彿放棄了求生，又說：「魔獸，等你的魔獸打贏，我們就可以經螺旋梯逃走。」

　　「對、對！還有魔獸！」領頭大哥掙扎起身，精神抖擻，「我們還有希望。」

　　他們轉過身來，肩並肩走回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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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萊德之歌Ⅰ：賣武器的異世界人》內容簡介

#2 序幕：亞基紐是我

#3 一、帝都的盜賊團（1）

#4 一、帝都的盜賊團（2）

#5 一、帝都的盜賊團（3）

#6 一、帝都的盜賊團（4）

#7 一、帝都的盜賊團（5）

#8 一、帝都的盜賊團（6）

#9 一、帝都的盜賊團（7）

#10 一、帝都的盜賊團（8）

#11 一、帝都的盜賊團（9）

#12 一、帝都的盜賊團（10）

#13 一、帝都的盜賊團（11）

#14 一、帝都的盜賊團（12）

#15 二、呼喚彼方的命運（1）

#16 二、呼喚彼方的命運（2）

#17 二、呼喚彼方的命運（3）

#18 二、呼喚彼方的命運（4）

#19 二、呼喚彼方的命運（5）

#20 二、呼喚彼方的命運（6）

#21 二、呼喚彼方的命運（7）

#22 二、呼喚彼方的命運（8）

#23 三、人與獸，獸與人（1）

#24 三、人與獸，獸與人（2）

#25 三、人與獸，獸與人（3）

#26 三、人與獸，獸與人（4）

#27 三、人與獸，獸與人（5）

#28 三、人與獸，獸與人（6）

#29 三、人與獸，獸與人（7）

#30 四、羅斯鎮的孤兒（1）

#31 四、羅斯鎮的孤兒（2）

#32 四、羅斯鎮的孤兒（3）

#33 四、羅斯鎮的孤兒（4）

#34 四、羅斯鎮的孤兒（5）

#35 四、羅斯鎮的孤兒（6）

#36 四、羅斯鎮的孤兒（7）

#37 四、羅斯鎮的孤兒（8）

#38 四、羅斯鎮的孤兒（9）

#39 四、羅斯鎮的孤兒（10）

#40 五、那一天（1）

#41 五、那一天（2）

#42 五、那一天（3）

#43 五、那一天（4）

#44 五、那一天（5）

#45 五、那一天（6）

#46 五、那一天（7）

#47 六、結束的開始（1）

#48 六、結束的開始（2）

#49 六、結束的開始（3）

#50 六、結束的開始（4）

#51 六、結束的開始（5）

#52 六、結束的開始（6）

#53 六、結束的開始（7）

#54 六、結束的開始（8）

#55 六、結束的開始（9）

#56 六、結束的開始（10）

#57 六、結束的開始（11）

#58 六、結束的開始（12）

#59 六、結束的開始（13）

#60 六、結束的開始（14）

#61 六、結束的開始（15）

#62 六、結束的開始（16）

#64 七、尾聲（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