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基紐.史密夫抬手眼前,防風沙入眼,仰望德索.辛格登上十數級台階。
宛如火石摩擦引火,德索整個人燃燒起來。全身被一股流動的剛烈透白之氣包裹,源源不絕,生生不息。隨著德索控制魔力流動,焰氣收歛,變成一件貼身的無形鎧甲。
身懷域焰的人,在亞基紐眼中,都是傳說中的戰士「超級撒亞人」。
一個人出生的那刻就已經被決定了這輩子能否使用「域焰」。
唯有生來被人神眷顧的人,才能滿足種種前提,流暢地控制魔力流動,釋放穩定且能覆蓋全身的域焰。
域焰不但像力場一樣,保護施放者,抵擋外來攻擊,還能提升他們的身體能力,因此是被受推崇的究極魔法。德索對實力充滿自信,除了長褲和戰靴,極少穿戴其他護身裝備。
沒有天分的人,無論怎樣努力,也不可能彌補這天賦的差距。多年來,不少人不願意向命運低頭,耗費一生追逐這夢幻魔法,卻都鬱鬱而終。
這些人中,最厲害的幾位,窮盡一生,也只能釋出域焰覆蓋部分身體。這是他們的極限,也是後天努力的極限。假如他們把花費的時間投放到其他領域,或許就成為了該個領域的執牛耳者。
有就有,無就無。
他們以生命警惕後世,不要浪費光陰去挑戰人神的旨意。
德索站在教堂正門前,粗壯的手臂用力一推,生鏽鐵門沒有插上門閂,徐徐打開時咿咿地響,彷彿烏鴉尖聲悲鳴。
上百個盜賊賭博的賭博,吃飯的吃飯,睡覺的睡覺,其中近半聚集在內殿一個木台前。他們聽見門被推開,全都好奇地望了過去,只見一個灰毛類犬獸人站在門外,身上流湍白氣,魄力震懾全場。
晚風吹送入室,牆柱上的蠟燭火光搖曳,盜賊們腳下的影子隨之晃動。
「犬人,你有什麼事嗎?」一個坐著打牌的盜賊鼓起勇氣問道。
德索跨步進門,拽下纏著護手的黑布,任它飄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一隻迸發藍光的展翅青鳥展現人前,散發著一股不可侵犯的氣息,照得鐵門上的花紋像大海一樣碧波蕩漾。
「敵襲!有敵襲!」一個盜賊高呼。他的聲音洪亮,傳遍整座教堂。眾賊知道來者不善,紛紛摸向手邊的武器。
一時之間,教堂內吆喝不絕,錚鏘、琅鐺、噠啦的聲音響個不停。
混亂之際,德索冷靜地掃了教堂內部一眼。它被寄生於此的盜賊改造,神聖氛圍蕩然無存,變成了一個雜亂無章的基地。地上散落水果果核、食物殘渣、酒瓶碎片,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厚的汗臭味。
德索不禁皺眉。
內殿有一個臨時搭建的木台。
台上站著五名少女。她們穿著性感,身上舞衣僅僅遮蓋私處。她們停下舞蹈,呆呆地眺望大門,盯著那位沐浴在月光下的來客。
恩特斯祿大教堂主要分成四個部分:唯一出入口所在的前廳,接待信眾之地,寬敞的中殿,信眾參拜人神之地,圓頂下的內殿,儀式舉行之地,以及內殿深處的後殿,聖所和神壇所在之地。
成對的廊柱從前廳一直延展至內殿,在中殿隔出兩邊側廊。原本擺放在中殿的長椅,近半已被推到昏暗的側廊下,鋪上衣物,當成睡床。有些圍成方形,方便盜賊們聚賭,剩下的排在木台前,變成了觀眾席。
彩繪玻璃高掛兩邊,身上訴說著人神創造天地的故事,把盜賊褻瀆神明的行為默默看在眼內。
德索瞧見五名少女的衣著打扮和滿身鞭打的血痕,義憤填膺,用力握緊劍柄,劍身青光凛凛。他的目光投向木台後方,發現後殿左側的一扇木門。
根據老舊泛黃的教堂結構圖,那扇木門通往教堂地牢。
剛才大喊的盜賊看見門外只站著一人,後方全無援軍的蹤影,又喊道:「敵人只有一個!領頭大哥萬歲!」
「領頭大哥萬歲!」教堂爆出一聲咆哮和應。近門的盜賊一擁而上。
「情報準確無誤。」德索暗忖,神色自若,對來勢洶洶的敵人無動於衷。他眼望內殿木台,隻身闖入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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