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默然不語，低頭看了看自己雙手。右手掂著筆杆一撥，墨水筆就在她的指尖上旋轉起來。沿住姆指為軸心，從左到右轉了一圈，被食指一推，又從右到左轉了一圈，回復原位。在她的手指之間，從上到下筆杆就像下樓梯一樣在她的指節之中盤旋向下，最後由尾指甩起，在半空中落下的時候被愛麗絲用手背的指節兜住。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c99RsolQ
左手的機械臂思考了半晌，竟然開始模仿著同一樣的事。另一支筆同樣靈活的穿過了所有的指節，只是最後沒能接住。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AT9WnAm0H
「咦！只差一點了！」我可惜的叫到，讓機械手指做出這樣的動作可不容易。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JRc4mPsD
「因為最後那個動作我的肩膀伸不出去，傷口會痛。」愛麗絲說。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ukg8dZgF
「你其實只是想問我拿止痛藥，對吧？」我瞇起眼睛問道。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dXOjzpKj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在懲罰我，玩弄我。所以我覺得痛是理所當然的，根本沒說甚麼。可是你說得這麼認真，如果你想手腳真的能用的話，那是不是應該讓我覺得舒服點？」愛麗絲說。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mm2F2vWc
「這就對了！只要你肯活下去，只要你肯幫我，那就甚麼都好！」我衝過去抱住愛麗絲，然後向工作人員招了手，讓他們給愛麗絲止痛藥。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xaTiRD0g
讓痛楚消失之後愛麗絲動作靈活了很多，怪就怪我們之前不知道即使是沒有感覺的機械手腳也會因為宿主自己覺得痛而有所阻礙。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fRzAdSjv
「沒想到她真的會聽你話。」美英說。在玻璃房裏架了一部鋼琴，正在被愛麗絲彈奏著。古典樂曲聲韻悠長，每一個音符都分毫不差。在每日長達十五小時的模仿訓練和景濤軍工的強大伺服器演算的結合下，手腳的軟件幾乎每三天就會有一個更新。一個月下來愛麗絲的手腳在日常生活中已經遠勝美英的初代版。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K0pHSNSY
「愛麗絲她...很有做奴隸的潛質。」我說。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gFVNyOdx
「甚麼叫做奴隸的潛質？」美英突然警戒起來。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61ytne15
「別突然縮開。」我摟著美英的腰。「你已經不用質疑自己了，肯把自己賣成奴隸的人已經不算是有潛質，簡直變成了事實了，不是嗎？奴隸的特質呀，就是越努力去堅持自己的底線的人，就越容易成為奴隸。」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NlYaxS94
「你是不是說反了？如果一個人很堅持不要做奴隸呢？」美英說。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LvyYTJZR0
「那就要看他為了不做奴隸會願意做甚麼。如果他為了不要成為奴隸，所以甚麼都肯去做，那不就成了奴隸？如果他因為不想成為奴隸而願意去死，那就更糟了，他甚至放棄了活下去的自由，徹頭徹尾的奴隸。」我說。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fEUwBJLq
「怎麼聽起來這麼怪？那沒有底線的人，人家叫他做奴隸就做，不也成了奴隸？」美英的眉頭皺得快要聚在一起了。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dAss14P2
「問題是奴隸需要有主人才能存在。這種沒有底線的人，是不會有人買的。一個連原則和底線都沒有的人，可以允許自己不停的犯錯，可以允許主人對他做任何事，他們連自己的遭遇都不會去思考，不會去尊重。即使被買成了奴隸，也不是一個有用的奴隸。沒有奴隸特質的人，即使簽了約，也是垃圾。」我說。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ILtg88y7
「但是...有基本的原則和底線不是所有人應該...」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KmccSpnL
「沒錯！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很適合做奴隸，這是我們文明的基礎。而其中有一些人比其他一般人更適合做奴隸。」我指著玻璃裏的愛麗絲說。「尤其是那些很想要活下去的人。」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BJAMeBU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