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我說。我們上了車，史密斯負責開車。今天準備這一大場戲，目的只是為了可以和范磊單獨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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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史密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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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酒店去吧，我先換個衣服。」為了不讓家裏那兩個女人知道我們要做甚麼，我得在車上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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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點長胖了。」史密斯說著。我脫掉褲子的時候在車上不得得摺疊身體，確實有點輪胎突了出來。都怪迪克和伊利沙伯讓我躺了差不多三個月，等傷口好了我一定要多做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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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專業意見？」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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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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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這是不是殺手的專業意見。」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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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以後我再讓你看看甚麼是殺手身形。」史密斯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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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吧，現在先看好路。」我打開摺起的派對裙套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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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曉夢你終於到了！」范磊在酒店的酒吧裏，有空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請來了兩個金髮女郎陪坐。要是他來美國真有甚麼原因，可能只是這裡的人種選擇比較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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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玩得可盡興呀！」我坐在他對面說，打了個手勢，讓史密斯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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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厲害，只用了幾個月就把她整個人變了！我都想像不到她會穿那種衣服出來見人。」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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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要是當初答應這門婚事，我可能還能在婚後把她變成這樣。」我說著，呷了一口隨便點來的雞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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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已經這樣了....不，應該是說可以被玩成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做我的老婆！哈哈！」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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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心目中的妻子到底是怎樣的？」我拿起了浸酒的櫻桃咬了一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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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真掃興。」他說著。我們說的是中文，那兩個金髮女郎不知就裏，但被范磊親過去的時候還是回吻了。對一個隨時可以左擁右抱的男人來說，結婚這種東西真的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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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想，我應該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了，所以想幫你繼續做媒人，撈下一筆生意。你有沒有看上哪家的大小姐？我都可以把她們變成雪瑞那樣，讓你可以控制她，再控制她的家人。」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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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這樣執著在我的婚事上？」他稍為有點不耐煩，又灌了一口酒。手指一撥，後面的保安就為他換了一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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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百花王學園的女人就是做這個謀生的。除了那些已經賣了身去工作的人之外，我們最大的用處就是認識你們，而且又認識H 市的公主們。不幹這事又還能幹甚麼呢？我說要嫁給你們，你們又知道我是甚麼人，肯定不會成事。而且H 市那些女人的家長個個都嚷著叫我們介紹一下能進百花王學園的男人。沒理由不賺這錢吧？」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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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去找些對結婚有興趣的人吧，別煩我！」范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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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那我先走了，如果你還會留幾天的話，有甚麼事就找我。或者你想要找雪瑞的話，也隨時可以找我。」我把他新換上來的威士忌，搶在他之前拿來喝了一口，然後又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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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看著他望了望杯邊那個唇膏印，把杯子轉到另一邊才仰頭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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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整日擾攘了一番，但其實天還未黑。我讓史密斯載我繞了一趟迪克公司，處理一下正式上班的事之後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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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瑞她，好點了嗎？」我問簡夫人道。我們繞了公司一趟，回來就已經很晚了，哭喊了半天的雪瑞早已被媽媽哄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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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驚嚇可能還要維持一陣子。」簡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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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以後，我會對雪瑞做更過份的事，你真的可以嗎？」我說著，把手搭在簡夫人的手背上。同為聖貞德大學舊生會的人，簡夫人對這個復仇計劃也是騎虎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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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已經叫了老頭子不要看美國傳來關於雪瑞的任何消息......我怕他.....我怕他受不住......」被雪瑞依靠了一天的簡夫人，在夜靜無人的時候，也換了位置，依靠在我的肩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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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在一旁的牆後靜靜的看著我們兩人，難以想像我竟然能跟女孩的媽媽說我還要對雪瑞做更過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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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戲做全套，幾天之後簡夫人就按照劇本跟范磊憤而回國。當天的影片在H 市帶來了一點小風波，但雪瑞人又不在H 市，很快大家又不記得了。而在美國就更沒有人認識雪瑞和范磊，根本沒有人有興趣去知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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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
「噢！」「噢~~~~~~」
「咿！」「咿~~~~~~」
「嗚！」「嗚~~~~~~」
「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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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體恢復之後，我正式在Decker 那個研究中心上班。伊利沙伯帶著我，從頭開始教那些複製人說話和識字。今天是第一天，我由教他們響音的發音開始，起碼要讓這個人的聲帶運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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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曾經也待過的白色籠牢之中坐著一個年輕男人，真身是個中年的富商。複製體剛剛出生沒兩天，不要說是語言，他連手腳也不是控制得特別好。整體來說就像個弱智一般，眼神呆滯、沒有焦點的看著地板。我說了甚麼他就跟著發出一樣的聲音，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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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樣教，甚麼時候才到頭？」我苦惱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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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學的東西其實不多，你只要讓他們明白起身、坐下、向前走、停下、吃飯、睡覺，就可以了了。」伊利沙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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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通常他們要學多久才會懂呢？」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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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個星期吧？預設他們的腦袋沒有因為複製過程而壞掉的話，其實他們也比一般小孩要難教。因為他們的腦袋裏好像少了.......嗯......我不知道應不應該這樣說，就像少了靈魂一樣。你看？即使初生嬰兒甚麼記憶也沒有，眼神也不致於如此呆滯。」伊利沙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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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們就沒有教出過一個像正常人的複製人？」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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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一樣的？」伊利沙伯說。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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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用我的基因造的禮儀小姐嗎？她會幾國語言，還把設施的裏裏外外都牢記於心，只是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伊利沙伯說。「但你說她有沒有智能呢？那也不見得，她除了知道那些東西之外就再無別的了。她不知道甚麼是羞恥、不知道甚麼是拒絕，也不知道她背下來的那些數據有甚麼意義，她根本不懂算數。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沒教的，她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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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試過別的教法？」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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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說像你這樣的？」伊利沙伯說。我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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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可以，但這也有新的麻煩。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你對一個想拿你心臟的人來說有多麻煩嗎？」伊利沙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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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搔著後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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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只有一個人，或許是因為只有一個人你才沒有誓死反抗吧？但我們要造的是幾千幾萬人，要是他們都能像自己的本體一樣聰明，我們就死定了。」伊利沙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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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豬還是不能太聰明，不然就很難宰。」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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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所以即使有更好的方法，我們還是寧願只教他們這些。」伊利沙伯說著。「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能教多少就多少，不用太勉強自己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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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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