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你們兩個不離開？你們只是地平線的員工，不一定要留下反抗。」我問了一個很現實，卻也很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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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為逃避追殺，我們逃到了與世隔絕的地方，連地平線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我們當然知道可以離開威爾伯，但我們還是為了這種藥而留下。」麗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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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她們和我一樣也相信這種藥正在幫助那些奴隸。」威爾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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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讓他們.....失去了自我。」我說著，想起我現在再也不能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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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們後來才知道的事。但在那之前，我們的確看著奴隸馬上變得服從了。這個世界上就再不需要恐嚇、勒索和毒打。被買賣的人只需要乖乖的聽話，所有人都會變得更加幸福。」威爾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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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幸福的定義......你就沒有想過他們可能有日能得到自由，繼續生活下去嗎？」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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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自由又怎麼樣了呢？這個社會根本就沒有再向上流動的機會。你是從H 市來的吧？在那個地方沒有人去預先監察大家的基因，所有人都可以為自己的未知做決定，運氣好的人能力不好都能爬上高位。可是這裡不同，在推動社會巨輪運轉的人早就定論了基因不夠優秀的人根本不必要存在，沒有人能靠機遇擺脫天生的限制。即使頸圈還沒有套到脖子上，實際上大家也只是那些企業的奴隸而已。」威爾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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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整個社會也就只有這一把聲音，我還恨不得他們把所有人都下藥了，讓大家乖乖聽話就好。」威爾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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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覺得你們在幫人？」我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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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收回債項，這是我們本就應該做的事，不是嗎？」麗塔說著，擁著威爾伯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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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伊沙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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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沙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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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伯一行人終究還是被其他巨企的軍隊發現了。伊沙貝爾是被無情的炸彈炸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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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麗塔，不要再無謂的守住這個人。」地平線當然不會派軍隊追殺自己人。雖然麗塔和伊沙貝爾在逃亡的過程中為威爾伯殺了不少追兵，但也沒有人敢碰地平線的正式員工。伊沙貝爾的事，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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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沙貝爾！你喝下這個.....你要聽我的命令，我不許你死，你知道嗎？」威爾伯在絕望之中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藥倒了伊沙貝爾的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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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還有在反抗，那些士兵以為我被威爾伯洗腦了，於是逼不得已向我開鎗。」麗塔說。「我是因為被毀了容才要去做手術修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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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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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被洗腦了嗎？」麗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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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我的時候還大叫著主人。」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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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被那些士兵打傷了，為了不讓我也死去，威爾伯選擇投降。」麗塔說。「從那天起威爾伯就成了五輪重工的奴隸，我也成了他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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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士兵還會放過他？」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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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時的炸彈炸死的是威爾伯那倒就算了，可是我們兩個沒事，那些巨企就想要抓活的。他們不能到國家研究所把軍事機密拿來用，威爾伯腦中的藥方就變成了一樣非常厲害的武器。」麗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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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我喝不喝藥水，我對威爾伯的態度都不會改變。」麗塔說。「這是後來我們終於被逼喝下自己的藥水後才發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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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試試傷害自己看看？」麗塔說著，拿起了桌上一把切水果的刀，讓我自己把身體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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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被反縛著雙手的身體靠近水果刀，刀刃只差分毫入肉之際，我整個身體卻停住了。不管我腦裏有多想靠過去刃尖，但身體卻絲紋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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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身體的動作和思想在用過藥後就會被分開，被下過的命令就不由我們控制，會不自覺的做出來。」麗塔說。「所以沒錯，我們的確是拿走了那些奴隸的自我，但這是我們最後自己喝下了才知道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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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那幫人逼我喝下了藥水.......」威爾伯說。「我才不會繼續幫他們研究新的藥，也不會留在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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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伯最終還是被自己的藥禁錮了在自己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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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甚麼要把我抓來。無論你下了甚麼命令，我的腦子裏都不會變成伊沙貝爾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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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會像她一樣的行動、說話.....你也會跟她一樣向我撒嬌，一樣可以戴上你最喜歡的藍寶石耳環......」麗塔一邊說一邊撫摸我的臉，逗弄著那對耳環。我不敢想像他們最後要達成的目的有多麼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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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還能成為一家人.......」麗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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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平線呢？你就這樣走了也不通知它一聲？」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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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的眼中，我已經死了，就由它吧。我弄丟了伊沙貝爾，也沒能讓威爾伯還錢.....我沒有面目向它交代。」麗塔說。即使稱呼為「它」但麗塔很明顯早就把地平線當成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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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謝你們跟我說了那麼多....」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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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你想聽，你要知道整個故事，在變成伊沙貝爾的時候才會更加完全。」麗塔微笑著繼續摸我的臉，但整容過後她的五官實在太過僵硬和扭曲，看得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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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可不可以幫我做一件事？」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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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出去了，你就留在這裏吧，我們不會虧待你的。」麗塔說。她已經完全瘋了，就因為我戴了藍寶石在身上她就把我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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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個，你可不可以幫我打電話給地平線？就是平常那些人打去借錢那個電話。」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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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威爾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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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耳環.....其實是問它借來的抵押品，即使我不能回去了，也不能讓在外面借了東西的人活受罪，你應該知道這對耳環值多少錢吧？」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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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地平線早就在外面緊盯著了，就算打個電話給它又何妨？」麗塔說著，撥起那個她無比熟悉的號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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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開擴音。」我動了動在後背的手，示意不方便直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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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線綜合金融，請問你需要甚麼協助？」熟悉的問候語也一成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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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徐曉夢。」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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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稍候.....聲紋身份確認，偵測到和此前撥打過來的電話號碼不一樣。請問徐小姐有甚麼需要協助？」地平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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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剛剛的說話，你都聽到了嗎？」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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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地平線說。麗塔為了讓我好看，故意沒摘下這對耳環，卻讓我們的所有對話都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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