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員是因為有訪客來所以特別準備的,大多數情況下來這裡參觀的都是有錢訂造複製人的大客戶。他們當然希望有個被灌輸了知識的性感美女來陪著他們逛這個設施,而不是真正專業但悶蛋的技術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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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邊的是我,這邊的是你。」很快我們就到了複製人的生產線。因為需要的材料不同,所以生產的車間分成了男女兩邊。女的這邊其中一台機器正在打印我,另一台正在打印伊利沙伯,其餘還有不同客人的訂單。全密封的車間裏機器自動打印著人類。和伊利沙伯一樣穿著白袍的技術人員全都在外面監視著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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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成功過嗎?」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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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有時我也不知道是我做錯了還是真的因為你的基因有這個問題。這裡的機器每四十八小時就能完成一個複製品,中間夾雜著對藍圖的調試,這已經是第十個你了。」伊利沙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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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藍圖的.....調試?我不是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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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市生物科技拒絕分享把你打印出來的藍圖,而且那個又不是你,那個是李元若的老婆,最重要的是他們全都失敗了。在你之前的、之後的全都失敗了,我要失敗的藍圖幹甚麼?」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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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車間外面盯著自己的複製體,她浮在一個淺缸裏,被透明的液體托起。機械臂精準的把細胞一點一點構築在她的身上,如果她不是還只有半邊臉的話,也是挺好看的。只可惜,她的失敗幾乎是必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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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各個科研人員都先把自己造出來?」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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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都要收集對象的詳細資料對吧?作為練手,誰又會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呢?如果不了解,那就更應該好好檢查自己一遍。這樣我們在為其他人訂造的時候才更清楚要問些甚麼數據和問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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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你就讓迪克把你造成椅子?侍應?接待員?」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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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肯定跟你炫耀過他把美國總統的女兒變成了椅子對吧?每次有客人來他都會帶人到那個地方。」伊利沙伯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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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開了車間,再向前一直走著。地下設施裏沒有留下複製體的地方,它們在這裏出生,被處理完之後就會送到上面的監牢被訓練,安定下來後就會變成成品。而開首的所謂處理,當然包括那些椅子和馬匹的截肢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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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經過了一個透明的手術室,外面有幾個穿著白袍的人在外面抄著筆記,看見伊利沙伯經過紛紛和她打著招呼。一個我不認識的複製體躺在手術桌上,幾個醫生把她團團圍著,在密封的手術室之中唯一能傳出來的就只有電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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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穿過隔音玻璃之後我們能聽到的只剩下低頻的嗚叫,一股新鮮的血液噴在醫生的防護服上,補回原先那幾道幾乎全溜走的鮮紅,畢竟這已經是最後一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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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血淋淋四肢被搬開,醫生們繼續為她釘上斷肢的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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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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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款的椅子。咦?你怎麼都沒反應?」伊利沙伯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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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有甚麼反應?」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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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血嘩!一聲的打在那人身上耶!然後躺著那個一醒來手腳都沒了,你不覺得震撼或者嘔心嗎?」伊利沙伯問道。真糟糕,我忘記要裝得很驚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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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真的很嘔心哦!.…….這樣夠不夠?」我大叫到旁邊在抄筆記的人們向我看過來,來參觀的人多少也被期待有這種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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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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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我之前就向人做過這種事。」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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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有沒有男朋友之類的?」伊利沙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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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問這個?」我白眼都快翻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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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手術室裏那個醫生?」她指了指房間裏面,那個主刀的醫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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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醫生雖然穿了防護服,還有口罩和擋血用的面罩,但我看了看她僅僅露出來的眼睛,然後又看了看躺在手術桌上的複製體........然後又回頭看了看伊利沙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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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我們的複製體全都是我們自己處理的,你坐過的那張椅子,還有那個侍應,手腳都是我親自砍的哦!然後再把她們裝在椅子上.....」她在我身邊說著,那種出於醫生口中的熱情讓我全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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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如果你有男女朋友的話,你那些活不過來的廢體,我可以幫你灌標本液進去。然後你就可以自己把自己的手腳砍下來,做成徐曉夢樣子的飛機杯抱抌,運回H 市去。」她繼續在我耳邊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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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不要!誰......誰會想收到那種東西?」我向伊利沙白的反方向退了兩步,但她卻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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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真的不要嗎?那我們就只好把它們丟掉了呀!」她挽著我的手臂繼續走著,我也不好意思把她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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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帶我去哪裡?」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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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丟掉它們的地方。」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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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著那個裝著斷肢的手推車繼續向前走。我發現這裡的空間剛好有一半是用玻璃密封著的,從生產的車間和手術室,到這條通路,再到前面棄置的地方,都是連著的。在外面卻設了一條寬闊的「骯髒通道」,給沒消毒和沒穿防護衣的人在外面參觀。這不僅僅是地下生產設施,還是一條龍的參觀學習地點。我只是在走著那個紅衣小姐本來就會帶參觀者走的大路,唯一的問題是我這邊是真的伊利沙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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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置複製體的房間裏有一個很大的缸,缸底打著一盞黃燈直上天花。工作人員把一塊又一塊的殘肢放在輸送帶上,它們的終點全部都是「噗通」一樣掉到了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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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理解缸裏應該是某種溶液,可以用來化屍。然而最過份的是,沒多久之後一個工作人員就把一個沒了四肢的伊利沙伯放在了輸送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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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那個伊利沙伯也掉了下去。她和那些殘肢不一樣,她還未死。即使沒有了手腳,碰到如此的痛楚她還是本能的大叫著。缸邊被濺出了幾滴液體,但沒有對地板造成任何影響。那些溶液把她的表皮腐蝕清光,露出來的肌肉,內臟和骨骼,全都慢慢的溶掉,最後連頭髮和骨頭都沒有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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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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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掉的椅子,脊椎被人坐斷了,只好棄掉。」伊利沙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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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至少可以先殺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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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分别嗎?」她說。的確,她從落入缸中直到甚麼都不剩,只是用了大約兩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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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突然瞪大了眼睛,因為玻璃的對面,一個臉無血色的「我」被推上了輸送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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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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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問你要不要你說不要呀?」伊利沙伯說。「又是活不過來的廢品,那當然要回收掉省一點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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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收?」我說著,那個廢體已經掉進了缸裏。沒有一點動作,沒有一點反應,我就這樣我著我自己直勾勾的插進了食人的大缸之中慢慢的消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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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個缸裏的液體可以用化學的方法盡量把製造人體的物料分解然後循環再用。每一塊丟進去的肉料都可以回收到百份之八十的原料。」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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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走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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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覽也已經完了,這就是最後一站。」伊利沙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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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覽?這都是些甚麼噁心人的東西。」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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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前面就已經覺得嘔心想要離開的話,我也不會帶你到後面來。是你自己說不怕血腥沒有問題的。」她說。「而且要論噁心,這也根本不算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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