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和陳....哥哥不會再見了嗎?」靜子說。
「那就要看你了。」我說。「你爸幾乎是冒死的委託我把你帶出去,就是希望你能讀大學,實現自己的夢想,為你自己爭取自由。」
「等你總有一天不再是別人的資產,那就誰都可以見。」我說。
「在那之前,我們都會保持聯絡。」陳全說。
「不要害怕外面的世界,能夠接納你的能有一個,就會有無數個。」我按在陳全的手上說。
「但是....我們怎麼走?」靜子問道。
「我叫了人開船過來接我。」我說。
「開船?」
「嗯,坐飛機就算是私人飛機都要過機場安檢。當然如果我說要回聖貞德的話就不會有人檢查我們的行李,但聖貞德沒有機場。所以我們只能坐船。」我說,機場新鋪的水泥都還未乾呢,要再等等。
「行李?」靜子問道。
「你沒有護照,也不可能申請護照,要離開日本就只能當行李。」我說。「放心吧,就只是在上船之前用來掩人耳目,船是我的,上了船你自然可以出來。」
「你怎麼把人當成行李?難道放在行李箱裏?」陳全問道,在他的世界裏要運人,貴的不如讓她自己坐飛機,便宜的就當成速遞貨件丟到船上過海,沒想過要把人變成隨身行李。
「行李箱有甚麼問題?專門用來運人的行李箱款式可多了。」我說。
「那....我們甚麼時候走?」靜子問道。
「船應該明天就會泊岸,我們還有一天收拾東西,再買一個行李箱。」我說。
我和陳全只是來旅遊幾天,沒甚麼行李要拿回去。真正要收拾東西的是靜子,她這幾年來都在旅館生活,想要帶走的事物太多。當然,我們只讓她拿一點值錢或者有紀念價值的東西。要是靜子的房間一夜被清空了,那誰都知道靜子會逃。到時我們就連碼頭都去不了。
「這是.....大學的物理教科書。」我看著靜子要拿的行李,在中間翻出一本厚書來。「這本就不用帶了吧?又厚又重,而且隨時都可以再買呀。」
「不行,這本一定要帶!」靜子說。
「裡面寫了東西?」陳全問道,拿去了翻開來看。
在老舊的書頁裏面,在那些文字和公式之外本來就不多的空白位置,靜子畫了滿了的機械人和太空飛船。不用說也是照著動畫抄下來的設計,然後自己又改成了更為合理的方案。在上面靜子幻想著那些帥氣的機械人和飛船的內部應該怎麼設計,又寫了公式去計算這些龐然大物要怎樣才飛得起來。
「噗哧,這個...也不能說錯,只有很多東西還未算進去。」陳全說。
「我也知道我算錯了!」靜子把書本搶走。「我就又不能去讀書,只能每天在這裡.....被人....被人....」
「不要哭,我們把它帶走吧!」陳全摟住了靜子,說真的我突然有種心裡面的刺痛。自己男朋友跟其他女人共情然後摟在一起了,這種是不是叫吃醋?幸好靜子和陳全有一段很長的時間都不會再見面了。
我們和三井老爺約好,今天晚上旅館就突然多了一個叫做中村靜子的盤女。明天她就會住進靜子的房間,所有事都沒變,而我和陳全只會拉著一個看起來過份大的行李箱,當成手信一樣回家。
「這就是你讓我過來日本買的手信呀?」陳全笑道。我們還故意買了一個艷紅色的旅行箱,就跟那時把愛麗絲運到K 市時的差不多。旅行箱差不多到我胸口高,也到了陳全的下脅,只要他才可以真正推著這件行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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