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漏銅壺》第一冊情尋 -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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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2

獨孤木框

May 31, 2023

117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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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川站在兩座石柱之間，對著我揮了揮手。我在他跟前停下。

兆川問道︰「你來找師父學功夫？」

「不可以嗎？」我從衣袋掏出煙盒和火機，點了一根香煙，叼在嘴邊抽著，然後對兆川迎面呼出一口煙，打量著他︰「你怎麼老是跟著我？你來這裡幹什麼？」

兆川用手撥開白煙︰「有空，所以來找你。」

我又吸食了一口，淡淡的薄煙便再度自我的鼻孔釋出，兆川咳嗽了兩聲，再次用力把煙拂去。

我指了指身後的美景堂說︰「既然來到，進去跟師父打個招呼吧，你們也很久沒有見過面了。」

兆川臉有難色︰「不用了，下次吧。」

我狐疑地暗忖︰「奇奇怪怪的……」

黃昏的夕陽躲到了高樓之後，天色漸暗。馬路上傳來頻密的「嘟嘟」之聲，綠燈亮起，周遭的路人開始邁步，橫越馬路。

下班時段，人來人往的，各人都在趕路回家吃飯，與我倆身邊擦過時，也沒多看我們一眼，不少更刻意加快腳步，生怕吃二手煙。

剛在紅磚路上走過的一家三口，父母一左一右地牽著小孩子，父親正在說笑話逗著兒子，兒子也就一路哈哈大笑。

母親溫柔地說︰「今晚媽媽下廚，飯後一起吃雪糕。」

「好嘢！」孩子高聲歡呼，一家人有說有笑地逐漸遠去。

兆川望著他們，展現出羨慕的神情，大概他也想吃雪糕。

我望著那個小孩，心裡有著一種忐忑的感覺。

我想起了一位父親。

那細小的背影正逐漸走遠，一小步又一小步，慢慢的，不情願地，我想起了一張照片，想起了一個皮球。

「喂。」我叫喚。

「怎麼了？」兆川打了個呵欠。

「反正你也來了，跟我去一個地方。」我指著馬路︰「走。」

「去哪兒？」兆川又打了個呵欠。

我推了他一把，沒好氣地說︰「走就走吧。」

時間雖已不早，我們卻就這樣即興地起行，先前往「銀座」車站，上了輕鐵，便匆匆離開天水圍，朝著屯門的方向進發。

沿途中，我們也沒有多少交談，反正他在列車裡坐了不多時便已睡著。

大約半小時的車程後，太陽剛好下山，夜幕臨到，我們在屯門醫院站下車。

我倆一同向屯門醫院主座走去，在通往主座的入口長廊之中，不少人都戴上了口罩，有老人家正在責備女傭推輪椅時太急太快，沿路都在嘮叨不停，也有一拐一拐的腳傷患者在家人護送下緩緩地前行，一路上談笑風生。兩人似乎都是剛剛出院。

兆川在進入主座大門之前先清洗一下雙手，以作消毒，我不等候他，繼續前行。

自動門敞開，室內右側的是物理治療部，左方則是一些陳列獎盃的櫃子，我踏進醫院大堂，但見大堂裡有一個樓底較高、十分寬敞的空地，空地上擺放著一些健康展覽，附近的還有便利店、快餐店、理髮店和櫃員機。

我逕自前去入院登記處，登記處前有著一列列彩色的椅子，有些人正在那兒坐著等候。

兆川走到我身旁問道︰「我們有同僚住院嗎？怎麼我沒有印象。」

我沒有回答他，上前向登記處裡的職員查問︰「勞煩，我想探望我的侄子，陳勇，七歲，兒童病房。請問他的床位在哪兒？」

職員的眼神沒有離開過電腦，很快找到了病人資料，喃喃地答道︰「六樓C6病房，17號病床。」

我聽罷遂大步離開，步向右邊的升降機大堂，兆川在後跟著，好奇地問道︰「侄子？」

來到大堂，等候升降機的人倒也不少，需要列隊。

三部升降機之中，中間的一部最先抵達地面，升降機門敞開，四位身穿藍色制服和白袍的醫生先從中步出，我們才跟著大夥兒擠進升降機。

電機內的人各不相識，人人沉默不語，抵達六樓時，我和兆川又好不容易地擠出電梯，終於來到六樓的大堂。

六樓屬於兒童及青少年科，這裡的牆壁跟別的樓層不一樣，有著色彩繽紛的小屋油畫，增添了幾分生氣。

然而，我相信這對於患上重病的小朋友的心情，根本毫無幫助。

我和兆川在六樓的走廊前進，沿途兩旁的椅子盡都沒有人，整條長長的走廊了無生氣。

我倆在C6病房門前停下，有護士及服務助理不時進出，病房門口旁邊擺放了一些空空如也的嬰兒床。

我深深呼了一口氣，向前踏步，自動門打開，我和兆川一前一後的邁進病房。

我們慢慢地前進，看見護士正在忙著為床上的小朋友填寫文件、整理檔案，服務助理也在忙著清潔、打掃走廊。現在正值探病時間，沿途經過病房中的小朋友，大多都有家屬、親友來訪探望，到處有笑聲，也有哭聲。

我住過醫院很多遍，病房給我的感覺總是一片愁雲慘霧，小朋友房間的氣氛已算是較好。

17號病床，找到了。

床上的是一位短髮的小朋友，他那小小的臉容有著他父親的影子，長相十分相似。

從他的神情來看，大概剛剛哭過。他正呆呆地坐在床上，望著鄰近的小朋友，眼看著別人的父母悉心地照料他們，溫柔地慰問他們。

他的雙手抱著一個小皮球，那是個綠色的塑膠玩具籃球。

此刻，我猶豫了，雙腳似是灌了鉛一般，前進不了，只能站在附近看著那個孩子。

兆川問︰「他是誰？」

我沒有回答。

他是陳勇，曦爺的獨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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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漏銅壺》第一冊情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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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序幕】以茶會友起風雲

#2 【一】旺角重逢三故人

#3 【二】重返故居遇同門 2.1

#4 【二】重返故居遇同門 2.2

#5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1

#6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2

#7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3

#8 【三】圍城黃埔火連天 3.4

#9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1

#10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2

#11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3

#12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4

#13 【四】何以驚醒夢中人 4.5

#14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1

#15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2

#16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3

#17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4

#18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5

#19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6

#20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7

#21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8

#22 【五】四人同去二人還 5.9

#23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1

#24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2

#25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3

#26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4

#27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5

#28 【六】龍園踏星遇恩師 6.6

#29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1

#30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2

#31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3

#32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4

#33 【七】八斬未聞藏二刀 7.5

#34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1

#35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2

#36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3

#37 【八】天狼不悔夜獨明 8.4

#38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1

#39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2

#40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3

#41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4

#42 【九】天蒼蒼兮地茫茫 9.5

#43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1

#44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2

#45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3

#46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4

#47 【十】情綿綿兮恨悠悠 10.5

#48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1

#49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2

#50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3

#51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4

#52 【十一】六花流水落何處 11.5

#53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1

#54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2

#55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3

#56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4

#57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5

#58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6

#59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7

#60 【十二】長棍雙刃落葉晴 12.8

#61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1

#62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2

#63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3

#64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4

#65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5

#66 【十三】柳暗花明又一村 13.6

#67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1

#68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2

#69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3

#70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4

#71 【十四】金龍雲集喜盛樓 14.5

#72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1

#73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2

#74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3

#75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4

#76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5

#77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6

#78 【十五】踏血飛霜倆相逢 15.7